仙尘逸事-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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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拓却笑道:“你嘴上虽然应是,但看得出来,你心中仍是不能释怀。既然如此,那你想没想过为楚轻衣报仇呢?”
木青柳一愣,道:“主上的意思是?”
阿古拓道:“你若想为楚轻衣报仇的话,趁着身份还没有暴露,马上回到逍遥岛。然后将你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除了你的身份之外,其他的都不必隐瞒。当然,说的时候也可以添油加醋,来个火上浇油,将那仙界欧阳仙子的嘴脸说的不堪一些。如此,林小七必定为我所用,仙界覆灭指日可待。这样的话,你也算是为楚轻衣报仇了……”微微一顿,他转身看向费格,又道:“等木青柳一走,你马上编排一个理由让林小七回逍遥岛,你记住要做的自然一点,不要露了痕迹。”
费格一拍掌,笑道:“主上如此安排恰是最好!此事咱们不占不靠,推的干净。等林小七知道楚轻衣的死讯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必定是再回魔界找主上结盟!少了咱们的助力,他想要为楚轻衣报仇,无疑是痴人说梦,仙界又岂是他一人所能对付的?便是再加一个睚眦也无济于事!呵呵,如此一来,倒是省了我许多口舌,否则的话,为了拉他结盟,少不得要受他许多气!”
阿古拓看向木青柳,道:“你本是个聪明之人,回岛后的一些细节就不必我一一嘱咐了吧?”
木青柳点了点头,再不多话,行了一礼之后转身便走。
费格笑道:“主上,我这就编排一个理由让林小七回去,总要将这事安排妥当才好。”
阿古拓去摇头道:“不急,不急……”
费格奇道:“主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阿古拓道:“木青柳刚走,且给他一些时间,不急着让林小七回去。我刚才说那暗中袭击欧阳绯红和木青柳的人并不重要,也只是两相权衡之言而已。此时咱们不妨再来说道说道……你且猜猜看,此人究竟会是谁呢?”
费格沉吟半天,终究是猜不出来。正皱眉苦思时,却见阿古拓脸上隐有笑意,便道:“主上,莫非已是成竹在胸了吗?”
阿古拓摇头道:“枉你聪明,难道忘记了在人界时,是谁遣人救了林小七吗?”
费格一拍脑袋,叫道:“啊也,却是忘记了冥界的怒瞳了!不错,不错,仙、魔两界之外,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实力仅凭一声长啸就能震昏欧阳绯红和木青柳呢?”只是他刚自醒悟,却又迷茫,道:“但是这事我始终迷惑,冥界之人向来不干预世事,他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阿古拓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正是我所迷惑的啊!冥界之人本不在三界里,亦不在五行中,他们如此看重林小七图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费格皱眉道:“主上,既然已经肯定是冥界在暗中捣鬼,那么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阿古拓道:“该这么做就怎么做,顺其自然。当然,你既然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背后有冥界的影子,那么小心谨慎是自然的,这也不必我来多说了。”
费格依旧是皱着眉,道:“主上,仅仅小心谨慎怕是不够吧?”
阿古拓道:“你且忙你的去吧,这事我亲自去查。既然怒瞳已经现了身,凭你怕是查不出什么来。”
费格应了一声,便自琢磨这如何编排一个理由让林小七回到逍遥岛。而就在他挖空心思想理由的时候,怒瞳却是在东海千里深处的一处玄冰宫殿里长叹不已。这处宫殿乃异界高人所造,已荒弃万余年之久。整座宫殿由亿年玄冰所制,恰是保存无魂之躯的上好之所。当他在逍遥岛上将楚轻衣已散去灵魄的躯体抢回后,唯一念头便是期望楚轻衣的体内还存有一丝灵魄,如此,他便有办法还她原来面目。但令他失望的是,那一击之后,楚轻衣的灵魄散的一干二净,仅余下这绝世容颜的躯体!无奈之下,他只得来到这里,借助亿年玄冰先将楚轻衣的躯体封冻,不至于最后的枯朽湮灭。
看着那玄冰中栩栩如生的躯体,怒瞳不禁长吁短叹,他自以为算无遗策,也深知仙、魔两界对林小七是志在必得,势必不敢伤了楚轻衣。但却忘记了无论是冥界还是人界,抑或仙、魔两界,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便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天意难测!
天命难违!
仙、魔、冥三界,再加上那万千世界,又有谁能逃脱这冥冥天意?
但事已至此,终究还是要找到解局之道。怒瞳深知,等林小七知道此事后,必将会引起一场泼天大乱。而矛头无疑是指向仙界由或是魔界,这虽然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局面,与他的本意也大致接近。但他却深知,一个近乎疯狂的林小七和一个完全理智的林小七是截然不同的!在自己的步步谋划下,一个完全理智的林小七最后必将给自己一个期望已久的结局,而到那时,他心中郁结千年的包袱也将完全放下。但一个极度疯狂的林小七又会带来怎样的结局呢?
怒瞳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一个疯狂的林小七带来必将是一个疯狂的结局,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将颠覆!
面对这样的结论,贵为冥界冥神使的怒瞳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轻轻的喟叹着,试图在凌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个能让局势重回正轨的方法。楚轻衣已殁,林小七必然震怒,而他手中又有屠仙杀魔的凶器,那么最后的局面必定难以收拾。怒瞳洞悉过往,他深知这样的结论决非危言耸听,由或庸人忧天。而他亦知,当世之中,能从楚轻衣的意外推断出这必然的结局,除了自己,怕是再难有第二人了!便连阿古拓和轩辕长清也是当局者自迷,并不能从中看到那冥冥中的未来……“唯今之计只有使楚轻衣复生,可是她灵魄全散,便是自己贵为冥神使也是毫无办法啊……”怒瞳凝眉苦思。他虽是冥界的冥神使,却也只能救可救之人,象楚轻衣这般无一丝生机的人,他也是无能为力。并非当初林小七想的那样,只需他冥神使轻轻一挥手,当能白骨生肉、灵魄再聚!“当世之中,能救楚轻衣的人唯有冥神大人,可是他自己却……唉,当初冥神沉睡之期,只说度劫,一切事务着我见机行事,此时却又叫我如何见机呢?”
怒瞳眼色茫然,不住的摇着头。
“度寄,度劫……大人啊大人,你这度的又是什么劫呢?”怒瞳两眼看向虚无之处,不断的自问着:“这究竟是天之劫,又或者是……”
说到这里,他两眼精光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天劫之中又包有自身劫?如此算来,当是劫中之劫,怕是大人自己当初也未曾算到。按理说,当世之中唯天劫最大,但从眼前的形式看来,倒是这自身劫比天劫还大。”
“天劫,天劫……或许大人当初已是有了察觉,否则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个天劫?有他在,此番天劫不过挥手之劳,但当初沉睡之时,却从没有见他如此凝重过。嗯,大人他必是有了警觉,只是关乎自身,一时推算不出来罢了。既如此,说不得要走一趟龙界了。记得当初大人说过,事至不可为时,能帮我的人只有神龙离墒了……”
怒瞳喃喃自语,已是大致推算出其中关节,更是记起当初冥神沉睡时的嘱托之语。当下不敢懈怠,身形一晃已是消失在虚无之中,直接踏向龙界去见神龙离墒。
万千世界中,以冥界、龙界最为神秘。冥界乃九幽之地,本在虚无之中,虽然名之为界,却无涯无界,永无边际。来往的不是游魂便是亡灵,少有本体穿行的。若非机缘巧合,如林小七和碎银那样的,寻常人想要进入冥界唯一的方法就是舍弃本体变成幽魂。便是那些强绝一时的仙、魔,如果没有冥界的接引,同样难越雷池一步!而龙界之所以神秘,是因为龙族性情清高,向来不与外族人交往,任你是仙还是魔,在他们眼中,说得好听点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的难听一点,那便是除却龙族之外,其余种族皆是下等生物。
不过也难怪龙族狂傲,龙界虽大,那万千世界里的龙族也不算少,但真正能进入龙界的本族亦是少得可怜。而能踏足龙界的龙族,实力无一不是凌绝世间!且在龙界之中,龙族的实力又有加成,十分的本事往往能发挥出十三分来。孤傲的性情加上绝对的实力与天时、地利,绝少有人硬闯龙界!如此,龙界便成了仅此与冥界的神秘所在!
不过龙族虽然孤傲,但在他们眼里,冥界的人却非下等生物。(这话说来其实好笑,冥界之人虽然担了一个‘人’字,但他们却是如假包换的千年又或是万年的老鬼罢了!)冥界本是轮回之地,龙族虽是高傲,也纵是有如神龙离墒那样早脱离了轮回之苦的强横存在,但大多数的龙族却免不了要经受若干次的轮回。而高等级的龙族的轮回又与别的种族不同,他们每经过一次轮回,原有的记忆却没有被洗去。总会在某个时刻将失去的记忆重新找回。如此,龙界中大多数的龙族和冥界如怒瞳这样的存在也算是老熟人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见的多了,彼此间多少总会存下些情意。既是老熟人,且某一段时间里还要受人管制,龙族便是在清高孤傲,也不敢说冥界之人是下等生物。
对于怒瞳这样的存在来说,这万千世界其实并没有距离,心念动时,抬脚便是一个新的世界。他隐入虚无,又在虚无之处现身,一抬一踏,虽只行了一步,却已是来到了最神秘的龙界!
怒瞳刚一现身,迎面便行来一个丽质女子,翩翩行礼后道:“小女子奉神龙大人之命,特来迎请冥神使大人。”
怒瞳微微一愣道:“神龙大人早知某要来此?”
女子笑道:“若不知,我又岂会来迎?”
怒瞳心中一喜,喃喃道:“如此最好,大人既然知道我要来此,怕是早有了对策。”
女子摇头道:“这却未必。”
怒瞳皱眉道:“未必?”
女子道:“小女子虽不知道冥神使大人来此有何贵干,但我见神龙大人这些天来神色凝重,您若是来询问什么对策的话,我瞧未必就能如愿……”微微一顿,又笑道:“呵呵,小女子只是顺嘴一说,大人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怕您满怀期待而来,却又失意而归,故此略略提醒,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怒瞳闻言,心中郁闷,强作笑颜,道:“不敢,不敢,既如此,还请姑娘前面带路。”
这龙界与寻常世界倒也没什么区别,山一样的清,水一样的秀,论及风景却是远逊与魔界。只是多了几分灵秀,少了一些儿人气,也没有了寻常世界里的亭台楼阁,水榭红檐。怒瞳随这女子行了一刻,迎面是一座万仞青山,这山耸入云霄,竟是见底不见顶!
那女子驻足指向远处山脚,道:“冥神使大人,再行百十步便有一个草亭,神龙大人就在那里等你。”
怒瞳谢过这引路女子后便向前行去。百十步后,转过一弯,果然有一个草亭。草亭之中,有一华服贵妇凝眉远望,眉宇间尽是愁思。怒瞳与离墒见过多次,每次见面时,这神龙大人却总是变换了容貌,时做男装,忽做女容。他见怪不怪,亦知这离墒本无性别,又喜做人妆,若真现了本尊,这小小一个草亭又哪能容得下她?
怒瞳上前行了一礼,道:“常闻大人心绪不佳时爱幻做女妆,敢问大人所愁何事?”
离墒转过身来,道:“我心绪不佳,你心绪又何尝宁过?”
怒瞳道:“某非大人所愁之事与在下是同为一桩?”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