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逃婚,砸到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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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抗太后懿旨,你罪该万死!说不定还会连累宁王殿下也要跟着你受罪。”
慕容臻微眯起的眼中有光芒忽然一闪,转头看向了在刚才的混乱中跌落滚到角落里的那个酒壶,沉吟着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抬起一脚将嬷嬷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无视惨叫走到了那个酒壶旁边蹲下。
酒壶虽然跌落还在地上滚了滚,但因为地上垫有干草,并没有跌破,里面也还残留着不少的酒水。
她将酒壶捡起晃了晃,又随手捡起掉在旁边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液全都倒出来竟还有点剩余。
不禁轻笑了一声,侧头看向蜷着身子倒在那儿申吟的嬷嬷,阴测测的笑着说道:“谁说本王妃要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了?这不正好还有一杯吗?先前不过是替太后娘娘管教下你们罢了。”
然后她抬手,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臻儿,不要!”
有月白的身影从外面飞奔而来,然后慕容臻手中的酒杯从指间滑落,嘴角弯起一抹异常温暖的弧度,身子一歪,就倒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怀抱倏然收紧,上官云倾呆呆的看着怀中嘴角正在溢出鲜血的人儿,看着她唇角含笑,眸光盈盈的看着他,气息却越来越弱,“云倾……”
他猛的强行将思绪从天外拉了回来,浑身冰冷的将她抱起来就往大牢外再次冲了出去,所有胆敢阻拦的人全都撞飞出去!
“别说话,我不许你有事!”
“为什么要喝下那杯酒?你都敢当着皇祖母的面杀人,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会儿,等我回来?”
慕容臻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任他抱着往前奔走,他抱得很紧,都让她觉得有些疼了,他的身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冷,但是莫名的让她感觉很温暖,也很安心,却忽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
不由得一愣,伸手轻沾上脸上的水滴,拿到眼前呆呆的看着。
哎?难道是演得太过火,竟然把英明神武的宁王殿下都给惹哭了?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宁王府的人强行带走,轮番为王妃诊脉,却一个个都摇头轻叹,一脸回天乏术的表情,整个宁王府内都似被笼上了一层浓厚的阴云,随时都有可能一道霹雳划破天空,然后就是天崩地裂。
不过在永福宫中却又是另外的一副场景,太后娘娘悠然高坐,听着身边太监从外面打听得来的消息,心平气和的浅呷一口香茗,悠悠说道:“哀家所赐的美酒,自然是这世间最美的,入口即死,就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的命!就让倾儿先闹腾几天吧,免得把他给憋坏了。”
下方,已经带着消息回宫的廖公公小心的擦了下冷汗,恭敬的应声道:“是。”
太后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虽然没有完成哀家吩咐的事情,但至少没有让倾儿坏了事,哀家就暂且饶你这一次,剩下的事,哀家会再做安排的。”
“是,谢太后娘娘!”
“嗯,对了,苏嬷嬷他们怎么还没回宫啊?”
正说着,就有太监迈着小碎步低头走进来,跪伏在地上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苏嬷嬷他们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是。”
小太监领命退下,然后很快,一群大概十几个人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一个个都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更兼鼻青脸肿,“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呼:“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在刚一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惊疑不定的站了起来,看着这几个被她指派出去办事的奴才竟都变成了这个模样回来,伸手从他们身上一一指过,声音都有了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开始叫屈,说着:“请太后娘娘为奴才们做主啊!奴才们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前往刑部大牢,却不想宁王妃二话不说就把奴才们殴打了一顿,还说……还说若是太后娘娘您亲自去的话,她就要连您也一起打!”
于是太后娘娘的脸色不好看了。
还有人磕头说道:“宁王妃将我们全都殴打一遍之后还说这是替太后娘娘您管教我们这些奴才,说奴才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东西!”
太后娘娘的脸色持续变换,然后又缓缓的平和了下来。
哼!哀家跟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呀?那贱人向来没规矩不懂礼仪,哀家跟她计较不是自贬身份吗?
所以太后娘娘又不生气了,缓缓坐下看着一地歪歪扭扭鼻青脸肿的奴才,道:“这贱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她怎么乖乖的将酒给喝下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当时说王妃那是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罪该万死,还有可能牵累宁王殿下,然后王妃就将酒给喝了。”苏嬷嬷,也就是那个最倨傲,最刻薄,也被慕容臻打得最惨的嬷嬷,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太后神色一顿,然后冷笑一声道:“倒算她还有些良心,不枉费哀家的倾儿护她一场,看在她还有这份心的份上,哀家也就不为难她了。”
反正也快死了!
太后娘娘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慕容臻喝下一点她所赐的“美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确实,那不是普通的毒酒,在美酒中添加的并不是寻常用来赐死的鹤顶红,而是另外一种更烈更毒更无可救药的毒。
宁王府归云苑内,一群太医围在一起,仔细研究着那只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的酒壶……哦不是,是研究这酒壶里面还残余的一点点酒液,然后一个个本就沉凝的脸色越发凝成了一团。
旁边与他们以一帘蚊帐相隔的床上,宁王妃躺在上面气息奄奄,随时都有可能断了那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宁王殿下站在旁边对着太医们虎视眈眈,满脸都是“你们若不能将本王的爱妃救回来,本王就要你们陪葬”的阴冷!
太医们战战兢兢,你推我让的想要让别人走出去对宁王殿下禀报,终有太医院里最德高望重的胡太医被众望所归的推举了出来,颤巍巍的走出人群朝上官云倾躬身作揖道:“王爷,王妃所中之毒极其凶猛,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上官云倾猛然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这群可以说是世间最好的大夫,一直这么盯了许久,久到太医们以为今天可能离不开宁王府了,宁王殿下却突然长长的呼出一口胸中闷气,背转过身朝他们挥了挥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如蒙大赦,太医们纷纷告罪离开,房内只剩下了依然呆立的上官云倾和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宁王妃,然后到确定不该出现的人都足够远了之后,床上的宁王妃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把掀开蚊帐看着床上的人,难得脸上多了些表情,问道:“茜茜,你感觉怎么样?”
王妃……哦不,是茜茜没有理他,只是盘腿坐在床上运功,一直到苍白的脸色渐渐多了些红润,她才睁开眼睛朝小夜摇了摇头,说一声:“我没事。”
然后她转头看向不知从哪个隐蔽的角落里转出来,此刻正满脸担忧并且还略带着那么点点歉意的看着她的慕容臻,又说了一声:“我没事。”
上官云倾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色,然后转头对凑在旁边眼都不眨一下的小夜说道:“小夜,你先送茜茜回房去休息。”
小夜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茜茜抱起,不顾她微弱的抗议和突然间羞赧的脸色,转身出了门。
“你不会……让茜茜服了毒吧?”想起刚才那群太医们的表情,慕容臻不由得狐疑问道,她可不认为这一群可谓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们,竟会一起发生错诊这种愚蠢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难道在臻儿你的眼里我是那么残忍的主子?”上官云倾迅速的将眼底那抹冷然收敛,伸手将她给拉进了怀里,轻声说道,“茜茜小时候曾中剧毒,无药可解,后来便用以毒制毒的方法压制了毒素的扩散,那两种毒在她体内相持相平,倒是让茜茜在平时与正常人无异,不过一旦她以内力压制一种毒素,她就会出现身中剧毒的症状。”
这事慕容臻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一愣,抬头看着他,问道:“这么做,茜茜是不是有危险?”
“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但身体会有所损伤,会虚弱几天吧。”
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那个酒壶,问道:“不会被太医们发现不同吗?”
“不会。”
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只是淡淡的状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酒可真够毒的。”
上官云倾眼神一变,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说道:“臻儿,以后不许再做那种事情!”
一愣,神色狐疑的看着他,道:“我做什么了?又没有真的把毒酒给喝进去,不过是演了一出戏罢了,不然我怎么能够从大牢里顺利出来?”
上官云倾薄唇轻抿,他可不好意思说当时看到她那么干脆的喝下一杯毒酒时,是何等样绝望的心情,以至于现在只是想起来都有毛骨悚然的错觉。
慕容臻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忽然眼波流转,多了些异样的神采,凑到他的面前说道:“哦对了,我竟然把宁王殿下都给骗了过去,还害得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是过分。”
“谁哭哭啼啼的了?”上官云倾嘴角抽搐着,脸上迅速的升起了浅淡的红晕。
慕容臻歪着嘴角,突然间似乎有恶魔的触角出现,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挠了两下,说道:“好吧,没有哭哭啼啼的,只不过是有叫做眼泪的东东掉落到了我脸上罢了。”
“哪里哪里?”宁王殿下凑了过来。
“这里!”用手指点点脸颊。
“我怎么没看见?”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仔细寻找着。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自然是早已经蒸发了,你若要证据是找不着了,但这个事情嘛,我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王妃殿下笑嘻嘻的,觉得眼前这张突然间别扭的脸很有意思。
宁王殿下笑眯眯的磨了磨牙,然后低头堵上了那张正在说些让他讨厌的话的小嘴。
得到今天太后娘娘赐酒这件事的时候,慕容尧正在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不过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当场跳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黏糊在他身上的姑娘们推开,一整仪表就冲出了旖霞阁。
那时,慕容臻正呆在房里装死,宁王殿下寸步不离的守在房内,然后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一同研究着摊开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那张看着像是地图的东东。
“十三叔真是个好人。”慕容臻看着地图这么说了一句。
上官云倾马上抬头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轻哼两声,以沉默来表达对这句话的不屑一顾。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十三叔对他家臻儿肯定是别有心思!
当然,他可不是傻瓜,所以绝对不会在臻儿面前把这件事说破。
慕容臻不理他,继续看地图,然后突然抬头,问道:“对了,纳兰跑哪里去了?”
在大牢里待了几天,她都快要把纳兰给忽略了,竟然到现在才想起她来。话说,她回到宁王府之后,好像就没有见到哪丫头的影子呢。
宁王殿下摸了摸下巴,半饷说道:“本王认为纳兰小姐是用来对付凤流玥的最好的筹码,所以就将她给暂时的软禁了起来,免得她听到某些不好的风声后跑了。”
“不好的风声?”
“来来来,臻儿,我们继续研究这地图,今晚我们可是还要再探大将军府呢。十三叔也真是的,就不能给我一张人类能看懂的地图吗?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呀?”
宁王殿下面不改色的转移了话题,慕容臻突然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咬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