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华] "忠诚基因"的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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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答应她的要求。我不能同时答应两个敌对的女人的同一要求,而且她们在对付同一个男人,我能把这个男人撕成两半,给她们一人一半吗?
“您让我为难了。”我说,“您这是强人所难。”
她叫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才是一种公平。”
“您说错了。小姐,”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您不要以为我们的‘忠诚基因’什么都能办到,您错了,‘忠诚基因’只支持合法的、合乎道德规范的‘忠诚’,它是狭义的。否则那还得了,想想看,能让邪教徒对教主‘忠诚’吗?能让贩毒团伙对毒枭‘忠诚’吗?我们能认可有妇之夫、或是有夫之妇对第三者的‘忠诚’吗?我们的‘忠诚基因’只支持合法夫妻之间的彼此‘忠诚’。仅此而已。”
“可你们就不支持一对相爱的人,对爱情誓言的‘忠诚’吗?”她哭了,“这公平吗?”
“这两个人都必须是没有合法配偶的。”我说,“就像您去婚姻登记处一样,根本不会为您登记。sorry!”
她霍地站起来,勃然色变,她冷笑:“那好,咱们走着瞧!”
她起身走了,我听见她死命地、重重地摔门,玻璃“哗”的一声碎了。保安赶来看着一地的碎玻璃,问:“怎么了,所长?”
我说:“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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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这连绵不断的秋雨,这低垂的、沉甸甸的天幕,这阴冷而湿润的天气,使我感到如此压抑。总之,今天我的心情特别不好。我正站在窗前,怔怔望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雨帘,看着雨滴在雨洼里激起的涟漪,看着雨丝中贴着地面飞掠的燕子。这时,我没有留意到有人悄悄地进了我的办公室,一下子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对我作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我摸那双手,那是一双冰凉的纤纤素手。我忙说: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别闹。我想,只能是妻子,别人,谁敢如此?
不想有人“扑哧”一笑松开了手,是小丫!我还没叫出声来,她居然在我的唇上印上一个脆脆的吻!
我吓坏了,忙说:“不可以的!”
她却嘟着嘴撒起娇来:“我喜欢嘛。人家情不自禁嘛。说,想不想我?”女人天生会撒娇。
“想,快想死了。”我老老实实地说。我真的还是那么喜欢她。
“那还不快亲我一下?嗯?”她闭上眼睛,等我吻她。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别再做这种游戏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了。”
“哼,”她说,“当年不是我主动放弃,她能跟你双宿双飞?我不过是想和你做一点点有限的旧情重温的游戏,有什么不可以的?”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气馁地说。
“我是专门来向你道谢的,为了你的‘忠诚基因’。”她神秘地笑,“它简直妙不可言,简直不是人间的快乐。”
“是吗?”我立刻兴奋起来了。我忽然反应过来了,我那满脑子的乌云都是因为对“忠诚基因”前途的忧患所带来的。听到她的这句话,我顿时快乐起来了。可是,接下来听到她来找我的要求,我却顿感意外。
“你是来要求‘删除’的?为什么?”
“这很正常呀,”她很可爱地一笑,“以前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饿得哇哇大哭,现在吃得太饱了,打饱嗝,吐奶。过去,叫他回来吃顿饭都好难,现在,你想躲开他清静一会儿都不容易。晚上,没完没了地折腾……瞧,你吃醋了吧?你还在爱着我吧?你骗不了我。咳,你真的是个好人,现在像你这样不偷嘴的男人,全世界连女人都算上,50亿人里头,就你一个……”
正说着,她手袋里的手机大叫起来。她说:“你瞧,这不又来了?”
手机传来了凌刚急促的声音:“丫丫,你在哪儿?”
为了让她很方便地通电话,我转身进了里间,说真的,我很高兴。里间有扇玻璃门通阳台,我拉开门,站在雨中淋着那潇潇秋雨,此时,我的心境完全变了。
淅淅沥沥的细雨把一天的景物洗得干干净净,树更绿了,花更红了,青瓦铺就的屋顶更黑了,而红瓦铺成的屋顶却更红了。美人蕉的花就像一朵跳跃的火焰,在油绿油绿的叶片衬托下美得让人心醉。枫树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变红,真是“霜叶红于二月花”呢。
天边的乌云裂开了一道缝隙,从那道隙缝里撒下无数道金光,使得天幕变得灿烂无比,辉煌炫目。
她在屋里叫我。
我已经有了主意,我可以再给她一串含有代码“删除”基因的荔枝。
我想通了,检察长的话虽不好听,可说得并不错。“忠诚基因”的确是生命科学的成果,破译的是生命密码,可如何运用却的确是另一类学科,另一门学问。如何使用“忠诚基因”需要立法。用得不好,的确会变成可卡因。这不是危言耸听。
“忠诚基因”不是用来修复婚姻,或帮助处在风雨飘摇的婚姻渡过危机的。道德上的问题只能依靠道德的力量来修复。
“忠诚基因”所能做的,只能为美满的婚姻增加它的免疫力。真能如此,我已经此生无悔了。
天晴了!
何守政 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