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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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飘扬在空中的一面银色镶红边的三角旗帜,绣着斗大的金色字体──天心盟,再看数约在百人之众的马队,一个个身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鳞甲,显得威风凛凛,此时才知原来不是马队,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再仔细观察发现他们所骑乘的马颈项上都挂有一只小巧的铃当。
当头一人臂绑红巾,背负长弓腰悬箭囊,扬声道:“弃械离开者不杀,顽强对抗者五马撕裂当场!”
其他士兵使的是精钢枪,以枪撞击泥地,动作声音整齐的喊道:“弃械离开者不杀,顽强对抗者五马撕裂当场!”
天沐锋等人跨下的马并非战马,不曾见过眼前的阵仗,开始不停的踱脚喷气、躁动不安起来。
“壮士你来得正好,这儿就有劳壮士了,小女子人微力薄,先走一步。”倪晓岚发挥平生潜能一溜烟的抱着北浪惊珂窜到那绑红巾的将领身旁,跳起来豪气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往前飞掠。
倏然眼前一片银光闪动,无数精钢枪尖锐无比的枪尖直刺而至。
“妈啊!”
倪晓岚再次催发潜能,猛得定在半空之中,枪尖俱停在她身前不足一吋处,她惊魂未定的落回地面,拍着胸脯道:“好险、好险,差点变成串烧紫莺。”
转头怒视绑红巾的将领,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票人摆明了是来救人,怎么她们要走,却拿枪来刺,要不是她停得快,岂不是让她美美的娇躯多出一堆可怖的窟窿。
~第三十九章 意舒亡后~
绑红巾的将领赫然是“小神射”悲振,他始终观注着天沐锋等人的一举一动,一心两用的道:“我盟副盟主请两位姑娘回盟作客,一时心急以这种方式留下两位贵客,在下深感抱歉。”
“没诚意。”倪晓岚的“低语”人人闻及,悲振的眼睛从没在两女身上停留,语气除了平铺直述就没别的,他要是真心诚意的在道歉,太阳明天会打西边出来。
她说得大声,自悲振以下人人恍若未闻。
悲振盯着天沐锋,凝声道:“现在情势孰强孰弱一眼明白,阁下定清楚寡不敌众的道理,纵使有文狂武痴两位老前辈在场,在我方的精钢枪下也难以讨好。”他撤下背上的弓,从箭囊里取出箭矢,对准天沐锋道:“我数到三,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否则……”
百多名士兵挺抢对着绝煞堂的人,杀气腾升的模样,悲振未尽之言所要表达的意味相当明白。
言道儒本就不愿为难二女,当下也不觉受到威胁,反而有种正合我意的喜悦,道:“老夫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跟军队动手过,不过以前没有往后机会多的是,我兄弟两把老骨头,还不想太早体会这种经验,这就告辞了。”手一拱,与钱彬朝反方向扬长而去。
天沐锋忙着制止跨下躁动的马儿,唯有眼睁睁的目送文狂武痴离去,怒火不小的瞪悲振一眼,道:“你们逼得我们的马儿不听话,叫我们怎么走?”
悲振扬眉道:“马儿留下,你们用两条腿走。”
“你!”天沐锋以马鞭指着悲振,忿然道:“你不要太过份了!得罪绝煞堂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天心盟这个组织前所未闻,也不知是那个地方新兴的组织,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到绝煞堂头上,难道他们不怕落得跟北浪世家相同下场吗?
悲振射出箭矢,只一眨眼间箭矢划过天沐锋的左颊,带起一串血丝,道:“一!”他又从箭囊里拿出箭矢搭在弓上,依然对准天沐锋。
“哼!”天沐锋没想到敌人竟然不受威胁,一手抹去颊上的血迹,跳下马背发泄怒气的掷鞭于地,喝道:“我们走!”头也不回的快步而行。
同他一起来的手下,早被同伴的死和悲振一伙人出现时的声势吓破了胆,听见天沐锋的命令,一个个手脚并用的落荒奔逃,气得天沐锋怒发冲冠、斥喝连连。
“碍眼的人总算滚蛋。”悲振摘下头戴的擎天盔抱在臂弯里,滑落马背道:“意宗殿下,我盟盟主素与舞宗殿下交好,故我盟副盟主获知殿下有难,特地派遣悲振前来,邀请殿下至本盟总坛会晤,且不论殿下是否答应,在下都将负起保护的责任,直到确保殿下的安全无虞为止。”
倪晓岚深明无能从这支百人军队的包围下逃脱,便解开了北浪惊珂受制的穴道,穷极无聊的直踢脚下的石砾,想她凤凰王朝大名鼎鼎的“紫莺”,来到这块“蛮夷之地”一天晚被人欺,难不成她跟这块地有仇?
脱离控制的北浪惊珂盯着悲振,若有所思道:“最近这几个月本宗在无茕社再也买不到任何有关于花雨城的消息,无茕社的人告诉我查尔士.列宁传回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没有买卖的价值,而查尔士原就不许其他分社插手花雨城的业务,本宗主也无法透过其他管道,得到花雨城的消息。”
无茕社一向依消息取得的难易度、准确性、时间性……等等,替每一笔消息标价,与每个有兴趣的人买卖,当中自然也有买方或卖方认为消息不值得买卖,而无法完成的交易。
因为北浪惊珂所要关于花雨城的消息,主要在特定组织及人的异常动向,这些资料原就少得可怜,自然也经常发生有钱买不到消息的情形,以往她浑然不以为意,但唯独这一次她硬是留上了心。
“而你,浮云会的第二把交椅‘小神射’悲振,如今成为天心盟的一员。”北浪惊珂拨开遮住视线的浏海,道:“本宗姑且大胆猜测,这个天心盟的总坛是位于花雨城,小神射屡屡提及的副盟主则是武苍云,而花雨城已经陷入从前本宗最忧心,现在却乐观其成的团结情况。”
是的,卧虎藏龙又难以法治的花雨城,一直是她登基前后的心腹大患,她时时监视它,分化城中诸势力,只要城里出现成气候到让她感觉威胁的组织,她便费尽心机的暗中搞破坏,失去连系的威东武盟盟主靳战就是她安排在花雨城内的分身,只是靳战说话做事都不老实而且野心极大,北浪惊珂向来时时对他提防,双方的合作并不愉快。
但是倘若事实真如她的臆测,那么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整合花雨城呢?应是天心盟的盟主,可是这个从悲振的语气中显示比从小一块长大的武苍云更值得尊敬的盟主究竟是谁?能够让武苍云屈服的人,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悲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颇为佩服,北浪惊珂不愧为意舒国第一位,反过来使家主有名无实的宗主殿下,能从他片片段段的言词里,及无茕社本不能说是异常的异常,推论出近十成十的标准解答。
“天心盟确实成立于花雨城,我盟副副盟主正是武副盟主苍云,至于城中情势是否真如意宗殿下之猜测,就请意宗殿下随悲振回城亲窥究竟。”悲振牵过坐骑肃手请北浪惊珂上马。
北浪惊珂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瞪着悲振,道:“你有见过哪个女性宗主会骑马吗?”
在扬舞国舞宗一生醉心舞蹈,国人更不愿见自己敬爱的宗主殿下抛头露面,舞宗外出不是乘车就是坐轿,天下最名贵的吉良马仅是养在牧场里的野马罢了。而意舒国北浪世家害怕傀儡宗主逃离她的责任,从小到大别说是骑马了,有的意宗一生都没有离开宗主宫海灵宫一步,连马生得是圆是扁都没见过,两国的宗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学骑马。
悲振举在半空摆出“请”动作的手僵住,轻咳了下道:“是悲振疏忽,如此请这位姑娘与意宗殿下共骑吧。”
倪晓岚手指自己的鼻头,愕然道:“我?”干笑着道:“自从小时候练骑马摔断坐在我后面,我父亲的腿后,他们就不许我再骑马了,你确定要让我和她共骑?”她脸上明白写著『我可不敢保证,北浪惊珂不会是另一个受害者”。
悲振无奈掩面轻叹道:“那么只得委屈两位姑娘和男子共乘一马。”转头唤道:“单方,这位穿紫衫的姑娘与你一骑。”
“好的。”单方策马来到倪晓岚身旁,伸手将她带上马,坐在自己的背后,笑道:“能为美女服务是单方的荣幸。”
倪晓岚莞尔道:“那你该去载北浪宗主才是。”
单方闷笑道:“不、不,那么尊贵的人,跟我这种人坐在同一匹马上,意宗不觉得难受,我可会百般不自在,再有要一个不当心,让意宗掉了根寒毛,我的小命就得等着给牛头马面拘提啰。”
倪晓岚发觉这个单方还挺合自己的脾胃,两个人话闸子一打开,简直比三姑六婆还没完没了。
悲振在单方靠近后跨上自己的马背,坐定后协助北浪惊珂坐到自己背后,结决两个不会骑马的女人的问题,道:“回去的路上可能会遇到盗匪,大家要更加提高警觉,免得因一时大意使两位贵客有所损伤。”
瞄了眼喋喋不休的单方,道:“尤其是你,不要聊得太过火了。”
单方耸耸肩,顽皮的一笑。
悲振道:“回家了!”
“喔!”
众人兴奋的齐声应喝,手中缰绳一振,马蹄扬起一阵漫天尘埃,一群人来得神秘去得神速,眨眼间就已远离。
***
意舒国飞凰城,宗主宫海灵宫。
意舒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它的皇宫天星碧海宫有百分之八十的建筑是纯黄金打造,真正的金碧辉煌,整组建筑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亮,刺眼的程度会让人误以为太阳就在眼前。
由此推论,宗主退朝后处理政务及休憩的海灵宫,应该是整座宫殿最富丽堂皇、最耀眼的建筑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海灵宫因为是历代意宗仅有的私人领域,历任意宗虽然是个身不由主的傀儡宗主,至少她们不想住在黄金打造的鸟笼里,那样的监狱只会让她们内心更苦涩、更悲伤,像是无论到什么地方都逃不脱北浪家主的阴影一样。
所以在历任意宗的强烈反弹下,海灵宫的建筑改以原木、大石为主材,整体建筑首重高雅大方而舒适,三面环水一面衔接平时早朝的龙王殿,宫中有花园、温泉、竹林、梅园……等等,虽非黄金建造,却比俗气建材盖成的天星碧海宫还要值钱,根据统计如果把盖天星碧海宫的黄金挖下来付盖海灵宫的钱,恐怕还要补上上亿天行币才足够。
但北浪惊珂继位后,搬迁至临时搭建的星雨宫,规模仅有海灵宫的四分之一大,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待在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那令人发指的丑事,那会使她深觉对不起姑姑,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拿整个北浪世家给姑姑陪葬。
这座自从北浪惊珂登基后便闲置的宫殿,现在居住着取得宗主权的绝煞堂主沙绝。
沙绝取得飞凰城后住进海灵宫已经有一段时日,却从没睡暖过被窝,因为事情实在太多了,近如芙蓉、阳朔、琉璃三城城主自立,使飞凰城三面受敌,三城人马对飞凰城虎视耽耽,但因不安全的因素太多,只是不时的派人试探佯攻,务要长期疲惫城中守将。
飞凰城经夺权一役后,元气大伤民心更加背离,尽管对三城人马的动作频频感到气愤,却也只能任由他们,此时此刻城中必须保存足够的军力,也没有多余的兵器去对付,不会对城内造成重大伤害的三城人马。
沙绝隐忍了数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没人能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掌中取走。为了保有属于他的东西,他召回散置各地的绝煞堂杀手,并强征城中所有十五岁以上、一百二十岁以下的中青壮年男女,以最能速成的严厉手段训练他们,务必使这些人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