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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天帝江山-第155章

小说: 天帝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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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抑著痛楚,道:“翠玉笛已经还给阀主了,阀主赶快走吧。”每说一个字都让那疼痛加剧,使得天亦玄忍不住抽气连连。

甚罗夜胧拢起她的眉头,却更添几分美艳,道:“本阀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个会坐视好友的夫婿病发,却置之不理的冷血动物。你的睡房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既然人家不想要她救,那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太久,别让他死在户外就算尽到朋友的责任啦。

“我……”

天亦玄好不容易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个字,更加强烈的痛感自心房处扩散开来,一种仿佛拉扯他的每寸肌肤,想要把皮肤从他身上剥离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疼痛而已。

两手交叉抱在肩膀上,他觉得眼前发黑,痛楚混合著疲惫侵蚀著他坚强的意志,天亦玄模糊的挣扎不在甚罗夜胧面前昏倒,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火打劫捅自己一刀?!就他往日所见每个太过拥护东方恋月的人,全都视他为眼中针非除之而后快不可。

甚罗夜胧眼见天亦玄似乎比先前更加的痛苦,苍白脸蛋上唯一的嫣红是他咬破嘴唇流下的鲜血,而他捉住自己肩膀的手更使力得像要把手指给插进肉里去,直觉情形不对劲,她一指点向天亦玄的麻穴。

天亦玄已经对不著焦距的眼里,幻映数不清的甚罗夜胧伸指朝他点来,他心中警铃大作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阻止,仅能徒劳无功、虚弱无力的喊道:“不…不要……”

比蚊蚋还细小的声音实在不能怪甚罗夜胧没听见。而且,纵然她听见了,凭天亦玄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也起不了阻止的作用,所以甚罗夜胧还是一指点在他的麻穴上。

一股强大而挟带阴冷气息的内劲,从天亦玄身上顺著甚罗夜胧的食指侵袭她的体内,她始料未及被这股阴劲震得朝后飞出,“碰”的一声巨响,一株受她波及的大树倒下,在她将身上的阴劲都转给大树后,倒下的大树转眼风化在空气里。

甚罗夜胧的眼睛不由得睁大到极限,抹去咬破舌头从嘴角溢出的血,从大树看到痛苦不堪的天亦玄。幸好她应变得速度够快,否则她的下场并不会比那棵大树好多少。

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结果,只让甚罗夜胧明白到一个可能性,她盯著天亦玄,一个字一个字肯定的道:“你不是魔叶流。”

天亦玄一感应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反震力,就知道他瞒不过甚罗夜胧了,毕竟以魔字世家的历史和魔叶流的年龄,他再怎么练都不该会有超过一甲子的深厚内力……只是,挑个对他这么不利的时候被拆穿,老天爷也未免太过‘厚爱’他了。

无力做任何事情的天亦玄,只能发出一声声不知是疼痛,还是挫败的呻吟。

甚罗夜胧一边搓著仍有些发麻的手,一边接近天亦玄,嘴里喃喃重覆的说著:“你不是魔叶流……”

她的接近让天亦玄的精神紧绷,浑身上下都僵硬著,偏生动也不能动,他暗想:要是这一次能够不死,那个害他遭受到这种痛苦与折磨的人,他就算上天下海也要‘回报’那个人的‘大恩大德’,而且是加个千百倍的奉还!

恶狠狠在心里立完誓,他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倒在地,甚罗夜胧在他的脑袋险些亲到石板的前一秒拯救了他。

甚罗夜胧让天亦玄枕著自己的大腿,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仔细看著天亦玄的容貌,纤指轻柔而缓慢的从他的额头滑过鼻头直到下巴,她眼里浮现泪光,低语道:“残缺,真的是你吗?”

一滴泪滑过她的脸庞滴在天亦玄脸上,然后甚罗夜胧把视线停伫在在月光下,散发著翠绿光芒的翠玉笛身上──以为两人间只会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会因为翠玉笛而再次结缘。

她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著天亦玄的,尽情释放的泪水不要命似地流淌著,仿佛会这样一直流、一直流……不停的流…直到永久……

~第九十八章 天授神能~

主卧室传来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睡在隔壁的荷心,她迅速掀被坐起连鞋也来不及穿急急忙忙往主卧室跑,嘴里喊道:“大人、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哎啊啊!”夜里没有点灯,她又匆匆忙忙的一个不小被椅脚给绊倒在地,道:“天哪,好疼呢。”咦,这种人肉撞倒在地上的声音怎么觉得好熟悉?

黑暗里一对招子倏然亮起来,里头烧灼著惊慌,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再次往门外冲,道:“大人,跌倒了!我真不该离开大人的,我明明知道这里是陌生的地方,以大人的情况很容易在这里出事的啊!”

她拉开房门转身奔到主卧室的房门前,拍打著房门道:“大人,大人,你要不要紧?”等了会没有听到回音,她更加的急躁道:“大人,小的要进去了。”深深的吸口气推开虚掩的房门。

“吚呀。”

缓缓朝内开启的房门发出磨擦的声响,荷心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因为担心国师的新科夫婿会来,所以才没有锁房门,否则她就得回自己房中取搁在枕边的钥匙,谁都不能保证这一耽搁会出什么事情……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轻声唤道:“大人,大人,你在哪里?听到荷心的声音了吗?”

她走到房间中心摆放的圆桌,摸黑点亮圆桌上的油灯,室内登时明亮起来,她仔细的环望四周,惊呼道:“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荷心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看见东方恋月仅著内衣在地上爬行。

荷心冲过去扶起浑身汗湿的东方恋月,既心疼又慌张的道:“你有没有伤著哪儿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东方恋月的脸色有些发白,捉著荷心的衣襟道:“荷心,天……姑爷在哪里?你有没有看见他?”

“大人,你的手肘和膝盖都磨伤、摔伤了,还理那个没再来探过你一眼的姑爷做什么?还是赶快上药才重要!”

虽然东方恋月体重相当的轻,但她还是费了点力气才把东方恋月扶起来,道:“奴婢先扶大人到椅子上坐著,再替你推来轮椅。”

东方恋月捉紧荷心的衣襟不让她离开,声音中饱含急切与不安的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荷心从小跟著东方恋月很清楚她有多么的固执,只得皱著眉头回答道:“荷心,自大人的新婚之夜后就没再见过姑爷,所以奴婢不知道姑爷身在何处。”

东方恋月松开捉著她的手,道:“你去把轮椅推过来,我要去找他。”

荷心迟疑的道:“大人,你不上了药再去找姑爷吗?”国师大人的脸色瞧起来不太好,难不成是想找姑爷算冷落大人的帐?好像不太可能……

东方恋月摇头道:“没有时间上药,快带我去找他!”

荷心鲜少听见东方恋月这么重的语气,赶忙应道:“是,请大人稍待。”急匆匆的跑进内室拿轮椅出来,扶东方恋月坐上轮椅后,问道:“大人,这魔家堡荷心不熟,咱们可打哪个方向去找姑爷?”

东方恋月道:“往东走。”直觉告诉她可以在东方找到天亦玄。

“是。”荷心推著载著东方恋月的轮椅出了房门后,辨清方向朝东方走去。

早先她自己的能力变得一塌糊涂,原以为是因为与天亦玄共处同一块大陆的关系,没想到在与天亦玄接触后,除了无法预知天亦玄及自己本身的事情外,其他的反倒更加的清晰起来。

这才使她警觉过来,应该是有人在干扰她的能力才对,而且这个人并非针对天亦玄来对付她,因为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东方恋月命定的人就是──‘邪神修罗’天亦玄。

那个人之所以对付她是为了要攻下日玉寒筑起的防线,却害怕她的预知能力会有所阻扰,因此才封了她的能力,但要不是当时东方恋月因为失去感应天亦玄的能力,而有些彷徨无助对方也无法得逞。

想通可能的原由之后,东方恋月尝试从存留在自己体内的黑暗气息去寻找对方的所在,没想到她先是目睹了天朝天眼族的点星秘术,继而见到歌帝大陆上的另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半夜山。

真正令她作梦也想不到的是,她若没有去寻找对她施封咒的人,就不会发现有人正在对付天亦玄的事实。她虽看不明白那个女人所施的是什么咒语,但是拿著剑往草人身上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是,东方恋月立刻祭出历代圣女国师,以‘心、情、爱’为真言的术法──‘心音’,来对抗对方的法术。只是,她打出生这还是头一遭使出心音术,堪幸对方没有一开始就拿出真功夫,否则她也无法抵抗那么长一段时间。

但她毕竟是缺少对敌的经验,没有料到就在她对自己的心音之术逐渐熟悉,并具有信心之际,竟然会找人引走她的法术,以致于功亏一篑。

无力阻止之余,她唯有替草人施下延迟咒,希望对方所下的咒术能等她恢复过来才发作,只是她太过高估自己的体力,没料到自己已经是身心俱疲,收起法术后一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因为目不能视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光从她唤不来荷心便可猜出已是午夜时分,唯有在荷心睡去之时她才有可能听不到自己的呼唤。东方恋月一想到延迟咒可能已经失去作用,不由得失去了方寸,自行翻下床铺就要去找天亦玄。

但是因为她目不能视对地形也尚未熟悉,翻下床时先是不明床与地间的距离而跌疼自己,又弄翻了放在架上的脸盆,继而在匍匐前进时肩膀撞到桌脚,她顾不得痛楚咬著牙继续爬。

就这么一路又碰又撞的总算爬离了内室,可浑身全是淤伤不说,全身也给汗水浸湿,东方恋月光用想像就能在脑海里描绘出自己的狼狈样,她不禁苦笑,谁知笑容还来不及扩大就让荷心给扶了起来。

她有些错愕,以荷心的行为习惯在进门前都会出声,但是这次自己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拧眉想了想,荷心不可能没了习惯动作,应是她自己太过专注于爬行和自责才会没听见。

暗叹口气,她让放松自己靠著椅背,道:“荷心,谢谢你赶过来。”她无法想像自己身旁若没有荷心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仅是声谢谢却让荷心心中一甜,微笑道:“大人,这是荷心份心的事情。况且能帮上大人的忙就是荷心最大的荣幸,你无需跟奴婢道谢。”她一边说著,一边努力在月光的照射下避开凹凸不平的地方。

走著走著,东方恋月心中突然一动,她扭头面向一处阴暗的地方,发声问道:“叶流,是你在哪里吗?”她敏锐的鼻子嗅进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一时却想不起来曾在那里闻过这味道。

荷心望向东方恋月面对的方向,却只看到一棵大树,和一个像是把树连根拔起似地黑沉沉的大洞。

“恋月?!”

甚罗夜胧带著哽咽的声音传来解开东方恋月心中的疑惑,甚罗夜胧扶著仍在昏迷中的天亦玄,从粗大的树干后露出身形。

“怎么了夜胧?”

东方恋月何曾见过素来坚强得足以与钻石媲美的甚罗夜胧哭?可她那明显的哽咽若不是在哭,还会有什么原因?

甚罗夜胧看看天亦玄,心中觉得无限凄苦。当年仅是一面之缘,这个人的身影就赖在她的心头须臾都不肯离开,好不容易两人有缘再重逢,他却已经是好友的夫婿……

她或许不受道理规范的拘束,可她也不会做出抢好友夫婿这种事情,更何况东方恋月已经苦了那么久,自己怎忍心再让她不好受?她是为自己初尝的无奈感到伤心,但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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