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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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言道儒明白他的感受,心想也许他可以带钱彬到世外桃源去,如果能有机会和天宗战上一场,彬弟应该会很高兴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拉着钱彬的胳臂往外走去。
伸手推开厅门,两人无视对他们射出忿恨眼光的李家人,大步朝外走去。
言道儒正思及钱彬与天宗之战,必将是他们一生中最值得,也最精采的一场决斗,而有幸目睹的人将会同声赞叹永生难忘。脸上有为兄弟感到骄傲的微笑。
钱彬虽然不明白言道儒为什么会突然高兴起来,但他敏锐的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了,耳中有压抑的轻微呼吸声响起,他反射性的停下脚步,拉住言道儒不住往前行的身子,张口要警告他“有埋伏”时,一片刀光剑影兜头罩下。
森冷的剑气迫近,惊醒沉思中的言道儒,仓卒间没来得及抽出兵器,双手十指瞬间幻化出千指百指,漫天覆地的飞散而出。钱彬转过身子与他背靠着背,运起内力狂风暴雨般挥扫,打得偷袭者一时人仰马翻。
“哼。”尽管言道儒防守得快,但仓卒间难免有疏失,叫一枚金钱镖射中左手臂。他动作甚快的从肉里取出金钱镖丢到地上,同时抬脚连踢御敌。
究竟有多少人围攻他们两人,一时之间也无法算仔细,只觉得怎么打也打不完,而且敌人的攻势十分急凑,让言道儒完全找不到空闲时间,取出系在腰间的灵蛇软鞭;就是不用兵器的钱彬,为了不为人所伤,亦以真气贯注双臂,短时间内不成问题,若一直这样下去,真气一旦消耗过剧,便要糟糕了。
忙着挡架中,言道儒瞥见一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反显得更加狂傲,大笑道:“何时色空派也沦为会偷袭人的下三滥之流了?”
色空派不仅位于世界第一高峰上,亦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虽没能人才倍出,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却个个不凡,兼之门规森严,门下弟子多是作风严谨的正派君子,像现在这样躲在一群人中偷袭,怕是打出生来的头一遭,真不知是不是该因他们为了自己两人沉沦感到荣幸,还是该为人性感到悲哀?
几个人面上一红,眼里隐有羞愧,却半点不作声,反倒是旁人开了口,道:“像你们这种四处偷学人家武功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今天的行为乃是替天行道!”
言道儒认得发话的人是天残派的高手,轻蔑的冷哼一声,目前江湖上最具势力的五个门派中,以色空派最为人敬重,玄阳派次之,阴阳和望月二派则是专擅淫邪之法,向来令人轻视,至于天残派,虽被列在名门正派之林,却十分的护短,平时纵容门下弟子胡乱非为,其行径实在令人十分看不过眼,江湖中人碍着天残派的开派祖师曾是第一任的武林盟主,嘴上不好多说什么,心里却把天残派看得比阴阳、望月两派更低。
那人说得理直气状彷若头头是道,但此次可说是受到各大门派逼迫才不得已做这令人耻之事的色空派人,个个均觉刺耳不已,心里的羞愧几乎要把他们给淹没,手底下的狠招发不出也就算了,他们人人均想马上调头就走,若不是他们一走,日后师门势必会与文武狂痴有同一下场,他们谁愿干这等事?
“故做清高么?”那人看了眼满面惭愧的色空派人,冷冷的嘲讽道,手下却没半分停留的往言道儒身上招呼。
言道儒暗感恼恨,他原是故意拿话贬低色空派人,要激起他们那以武林正道自居,不容其行为下流的心,让他们自己退去,没想到功效是达到了,结果却不如自己的预想,而天残派人更是令人恨不得捅他们几刀,在色空派人手底下稍缓之时,天残派便片刻也不歇息的强攻过来,让他想喘口气都办不到。
他这头左右掣肘,钱彬那头也殊不乐观,攻击他的多为阴阳、望月二派的高手,两派人马都以阴功见长,偏偏他练的是刚阳的功夫,在以柔克刚之下竟施展不出平时的一半功力,显然各大门派为了对付他们两人着实下过一番苦功,才能以己攻俩人之短。
言道儒沉声冷喝道:“天地八式!”右手由胸前向外一划,轻转手腕掌心往前推出,左手照样往内一圈,再朝外击去,脚下同时左右横跨出一个八字型,乃是八式中的第四式“南山北斗”。
钱彬心中一震,没料想到言道儒这么快就施展出自己的压箱绝技,明白情况确是对己方万分的不利,喝道:“无耻的东西!接着「无极化元”!“他的衣袍鼓起带起一片烟尘,露出衣袖外的两截手臂青筋浮出,肤色变成鲜红色,那模样似乎随时都会有血喷出来。
围攻他的人停下攻势,两眼警戒的盯着他,谁也不敢贸然攻上前,言道儒一边,敌人被他的“南山北斗”气劲击中,莫不感到胸口一阵恶心,捂着胸口仓卒退开。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钱彬的成名武学便是“无极化元”,他这武功使来,似有招又像无招,他们一群中有不少都尝过味道,那种仿佛无尽又让人捉摸不定的古怪招式,让与钱彬过招的人都吃足了苦头,所以他们谁也不愿第一个冲上去,反观言道儒,因他鲜少在人前施展武功,旁人不知他天地八式和一套出神入化的扶风鞭法有多厉害,心里自然而然的不会感到畏惧,这下可尝到文狂的真功夫了。
文武狂痴艺出同门,其师父东情醉是个隐世山林的高人,终生未出其隐居之所,只是说来也巧,钱彬和言道儒一个被仇人追杀,逃到东情醉每日练武之地,为他所救,他见孩子可爱便收了做徒弟,谁知不到二天时间,又一对夫妻浑身浴血的逃了来,他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后,夫妻俩只来及把孩子交代给他便仙逝了,无可奈何下,他只得又收个徒弟。
之后两人在东情醉因材施教下,都有不俗的成就,只是东情醉虽然文武双全,却是不通俗务的隐者,对两人从不多加管教任其发展,以致于两人在他死后游走江湖时,但凭个人喜恶行事,一个狂放不羁,一个嗜武如痴,方出道已经要把全武林都给得罪。
两人初出江湖时被人追杀的次数就多到两人四手还数不完,之后两人因缘际会吃了能增强功力的千年仙芝草,又回到山林中避世苦修,再现江湖时便几乎是无敌的状态,当时恨他们恨得牙痒痒的人就不在少数,现在他们又四处去挑战、偷学人家的武艺,那还不引起公愤?于是以天残派为首,把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门派都联合起来,有了这次的偷袭群殴之举。
言道儒两人因敌人受挫退开终取得喘息的机会,举目四望,两人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以往就算遭人追杀,也不过是一门一派之举,现在几乎是把两块大陆上各门派的精英都集中到来了。
适才攻击他们的十数个人不过是在场的四分之一,充当消耗他们体力的先锋,真正的高手还躲在后头冷眼旁观。两人看到好几个长髯飘飘的人,这些人虽然没见过却不难猜出是各门各派中的老不死,这些功夫也许不如他们,功力则应与两人在伯仲之间,幸好这种人多自恃身份,否则两人休想有活命的机会。
稍一退后两人肩背互碰了下,身躯象是有电流经过般轻震,两人四目中射出白光,齐声喝道:“天地无极!”
两人闪电的调换过位置,带起一阵刮面生疼的劲风,敌人们见情势不妙,亦是同声大喝运足功力抵抗。
“咱!”一阵骨折碎裂的声音响起,举凡侵进两人半尺内的敌人,没有一个手部仍是完整,有的指骨扭曲突出,有的手臂骨头从穿出皮肉,形状凄惨。“天地无极”
为两人自创,把二人“无极化元”及“天地八式”最强的部分结合,再配合人体的结构,专门用来攻击人身的要害,务使敌人无法再战,是十分凶残的武功。
原是两人因为吃过太多被人追杀的苦头,领悟到想要活命就要比别人狠心,所以他们才创出这样一套武功,眼下还是头一次施展出来,难免有点生疏,这才让敌人只是折断骨头而已。
“贼子敢尔!”远观的各大派大老们见徒子徒孙受伤齐声斥喝,飞掠过来,大掌一挥,强大的内力袭面而来。
钱彬转身跨步,双掌齐出接下功力最深厚、也来得最快的色空派长老一掌,言道儒趁隙抽出腰间的灵蛇软鞭,一式“秋风扫落叶”卷起地上敌人遗落的兵刃,雨点般撒向其它人。
其它人速度不及色空派长老,迎面对上疾射而来的兵刃,纷纷自卫击落兵刃。
在他们回手自卫之时,言道儒窜进被钱彬缠住的色空派长老怀中,低声道:“得罪。”双掌运足五成功力印在色空派长老的腹上,打得他鲜血狂喷倒飞出去,言道儒借这一击之力,带着钱彬向后倒飞。
“想逃吗?谈何容易。”一把清朗的声音就在两人身后响起。
钱彬大骇下以脚后跟点地硬生生止住倒飞的身子,言道儒则足尖轻旋,转向发声源,一看之下惊愕道:“虚清?”
那人一身灰色道袍,白面无须约四十上下,手持长剑,头挽道髻,两眼清澈而略显无奈,此人乃是玄阳派最年轻的掌门人──虚清道长,虽然言道儒和钱彬也偷学了他们的功夫,但玄阳派素来都是无私的教导每一个人,所以他们只要旁人不以他们的武功为非作歹,旁人爱怎么学便怎么学,这次被迫参加这种他们认为师出无名的低贱之事,也难怪虚清会大感无奈,而言道儒十分的讶异了。
“正是贫道。”虚清说话时表情不能自制的带点自嘲的意味,道:“两位还是速速束手就擒吧,今天二位是插翅也难飞了。”他说得心里感到很是痛苦,若不是师父被人软禁,他今天也不至于身败名裂,唉,一派掌门偷袭群殴传到了江湖上自己就不用做人了。
“可笑。”言道儒仰天大笑,道:“插翅难飞?今天我两人就用双脚走条生路给你这杂毛瞧瞧。”一扬手中的软鞭,鞭身就象是活了一样,在半空蛇行直射向虚清面门。
虚清长叹一声,道:“得罪了。”两眼神光一凝,拔剑出鞘,前进中宫,长剑直挺往言道儒胸口,朴实而全无花招。
“这是什么功夫?”言道儒收鞭倒退,愕然问道,他自认对各大门派的武艺均了然于心,但虚清这一招却不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禁心中犯疑,不敢贸然回击。
虚清淡然一笑,并不回话,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又是直挺挺的一刺。
言道儒觉得这一剑处处是破绽,偏又处处不是破绽,他再次避了开来,在虚清的四周游走。
虚清所使的是玄阳门中一套专门传授给一般老百姓强身健体之用的剑法,舞剑时可以引导气流转全身,排出体内不好的东西,久练可以百病全消,但对上阵杀敌却是半点派不上用场,他大胆使出来,除了他功力深厚任何功夫在他手中都一般无二,最重要的是看清楚言道儒狂傲自恃,熟知天下武学,这样的人通常都会对不清楚的东西感到无名的恐惧,继而迟疑不决。
他再次叹口气,天残派啊、天残派,你真的是名门正派吗?怎能把一个人的弱点研究的这般清楚?
言道儒皱起眉头,心里盘算着自己是否要冒险一试?如果再不解决掉虚清,他们两个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碰!”一声巨响,钱彬再次以过人的武功和内力把敌人击退,抽空偏头看了脸色阴晴不定的言道儒一眼,喊道:“老言!别傻了,快下手,那老杂毛是用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在玩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