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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庶女相师-第22章

小说: 庶女相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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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将一切看在眼里,自赵氏说完这句话后,就从小厮的手上拿出另外一样东西。“老夫人,老爷,这是从大夫人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让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傻了眼,有几个胆小的姨太太原本跪在地上,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红木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稻草做成的小人,小人的形状与人无异,只是在肚子上面被写上了刘颦两个字,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的银针。刘颦为九姨娘未出嫁时的姓名,颦字表示皱眉,后来九姨娘嫌弃颦字晦气,就改名为刘潇,也是讨好李潇。

巫蛊之数历朝历代都是所有帝王严查的,前朝有一个尚书十女无一男,他夫人就去求了巫医,用腹内血培养蛊虫求子,被人举报后全家灭了满门。还有当今圣上原本有一个宠妃为雪姬,天生媚骨是苗族人,可被人查出庭院内种着几株苗族施蛊用的树木,就活活被打断了双腿丢进冷宫。

巫蛊之数一直以来害了多少人家,为朝廷所不容,这下子,不仅仅是九姨娘流产这么简单,而是将李家的兴存都放在这里了。

“老爷,不是我。”赵氏一看清这个东西,就顾不上跪地,急忙起身拜倒在李潇身下。“我自幼也是赵氏报读诗书的嫡女,怎么会碰这个东西呢,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赵氏一巴掌就朝李琦吟挥过来,“一定是你,你这个贱人,为了陷害我不惜使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是要害死我们李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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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

赵氏实在是怕了,她想不到李琦吟竟然是个疯子,会以命相博,若是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为人所知,皇子必定是要灭李府满门的啊。

“我仅是一个小小庶女,母亲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怪在我身上?”李琦吟也不躲避,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委屈在一旁掉眼泪。

“大夫人到现在还想要抵赖吗?”九姨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没想到你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的孩子,不仅仅找人推我小产,还给我的孩子下了这么阴毒的东西。”

若是记录书的证据还不可信,那么现在赵氏就是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了。是否有证据证明赵氏害九姨娘小产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巫蛊娃娃是从大夫人的院子里挖出来的。比起九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李家上下的安危才是天大的事情。

赵氏刚才那句问心无愧简直是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让李潇都对她失望透顶,狠狠一个巴掌甩向了赵氏。“毒妇,你这个毒妇,是想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赵氏被打懵了,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怎料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皇上早就下令所有萧王朝百姓不得触碰巫蛊,轻则抄家流放,重则可是要灭九族的。你一向善妒,我都容忍你,五姨娘的事情也不跟你计较,怎料你这个毒妇心肠如此狠毒,竟然用巫蛊之术对付我才三个月的儿子。如此泼妇,我李家供养不起。”

待赵氏回过神来,已经是两边脸颊生痛,不知道被李潇打了多少个巴掌了。赵氏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当即红了眼,冲着李潇厉声嘶叫,“自从这个贱人从桃园被放出来后,老爷你就一再的不信任我。”

“信任?我就是因为太过于相信你,才会放任怀胎的五姨娘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被你活活折磨死,现在九姨娘的三月胎儿也被你流掉了。若是再信任你下去,李氏一脉能不能延续还是个问题。”

赵氏一怔,想起了五姨娘死之前的惨叫声和一干被处理的奴婢,原来李潇一直以来什么都知道,只是装糊涂。她的夫君早已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苦于赵家权势滔天,赵家将军在外出征,手握兵权才没有动静。眼看着她逼死自己的小妾,杀死自己的孩子,却忍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潇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滔天怒火,面对李潇此时有些狰狞可怕的面容,赵氏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一无所有的人,想要大哭一场。

“你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要我李氏一族绝脉吗?赵雅之,你哥哥确实是手握大权,但是你也要知道,天高皇帝远,你已经是我李家的人了。我李家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我若是诚心要跟赵家决裂的话,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给休了。到时候,你就是一个弃妇。”

李潇说的很是恶毒,把十几年的怒火都给发泄了出来,一下子摔门走了。

“大夫人因病需要疗养,明早送去山上的庵里好生照料。等什么时候病养好了再回来。”潜台词就是说,若是永远也养不好,就永远都别想回来了。

“老爷,我是冤枉的,老爷。”赵氏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头上的朱钗跌了一地,李潇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赵氏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支起身子来,对着李琦吟怒吼。

“凭什么?凭什么李琦吟你说这东西是从我院子里找出来的就是我院子里的。阿碧是你的人,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难保她不会为自己的主子做事。是谁给你的权利去搜查我的院子?”赵氏的语言有些混乱,显然已经是被李潇气得不轻,只是一双眼仍是狠狠的盯着李琦吟,好似要把她生剐活吞了一样。

“母亲不要激动。”李琦吟拿出帕子挥了挥面前因为赵氏而激起的尘土,慢悠悠的开口,“阿碧吩咐小厮去搜查院子的时候,是先叫了管事的桂嬷嬷一起去看的。桂嬷嬷是老夫人的人,李府几十年的老管事了,为人从不徇私。母亲就是想要狡辩,也没有人会相信的。还有,若是没有老夫人的旨意,我自然是不敢随便搜查母亲的院子。”

李琦吟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灌铅似得,刻意咬文嚼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停顿。

“你骗人,老夫人一直坐在那里,我从未听过她说了什么话,你假借老夫人之名陷害我。”没想到李琦吟一步步部署的如此紧密,竟然连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都请来了,赵氏当即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但还是硬撑着不肯认输。

李琦吟随即轻轻的笑了笑,笑的有些嘲讽,至少在赵氏看来是想狠狠地撕下她那张面皮。“母亲,看来你真的是病的不轻,若是老夫人没有同意,我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和你在老夫人面前说这话呢。”

“来人,把母亲带下去。”李琦吟挥了挥手手,立马就有一个侍卫走上来拉着赵氏,“母亲病的不轻,恐怕脑袋有些不清楚了,还不快来人把母亲把请回院子里去。”

这个“请”字咬的可别有深意,便是威胁赵氏,若不乖乖的现在就走,只怕就要动用武力了。可赵氏现在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扯着嗓子在那里辱骂李琦吟,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其实老夫人坐在那里确实没有说话,但是在阿碧贴上小厮耳边说悄悄话之前,李琦吟就轻声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请示老夫人这个问题。老夫人当时只是用手指在李琦吟手掌上写下一个,“允”字。

因为赵氏的不合作,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失控,好几个姨太太还跪在地上,没有老夫人的命令不敢起来。加上赵氏的发疯反抗,侍卫们也不敢真的动手,就一直僵在那里。

“够了,还嫌这件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老夫人忽然站起身子,“搜查院子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允了的。”

老夫人话一出口,赵氏就像是死了一般,连最后的一点信念都破灭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仍由侍卫们将她拖了出去。

走的时候,赵氏竟是觉得可笑,放声大笑出来,李潇,老夫人,还有几个坐视不管的姨娘们都一个个帮着李琦吟这个庶女欺凌嫡母。反了,反了,真是反上天了。

“都起来吧,今天看到的事情,谁要是走漏了风声给我说了出去,就小心你们的皮。”老夫人扫视了一圈周围,又皱下眉头对李琦吟说,“丫头,陪我这个老太婆出去走一走。”

云泥

李琦吟应声说是,跟随在老夫人身后走了出去。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久不出房门的李琦秀坐在轮椅上,身穿一袭白色的锦衣,朝她微笑点点头。

直到她们走远了,李琦秀还是一直站立在门口,眼看着侍卫们把她的亲娘给拖了出去。她的身边没有带一个侍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和远处的夕阳融为了一体。

“小姐,我觉得这大小姐好是奇怪。”黛兰不时地回头望向李琦秀的方向,小声的对李琦吟耳语。“大夫人被侍卫拖走了,大小姐竟不闻不问的在那里呆看。要知道以前大小姐虽然温柔贤惠,对人有礼,但无论是哪个姨娘对大夫人有一些些的不敬,大小姐都是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拼命地要那个姨娘付出代价的。”

李琦吟但笑不语,黛兰一生并没有经过像自己那样大起大浮,自然不知道李琦秀心中所想。李琦秀只是太恨了,恨亲娘抛弃,恨亲妹陷害,恨自己到头来一无所有。这些恨此时都已经化为怨积压在李琦秀的五脏内服,让她日夜不得安稳。

恨吧,这种痛苦,曾经是李家上上下下都给予她的,如今她要一个不落的全部奉还。

老夫人一路在前面走,李琦吟也只能跟在身后跟随,隔着半米的距离,不长不短,既不显得疏远,也说不上来是亲密。

一路走下来,几乎快要到了梅园,已是四月中旬,原本遍地的梅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迎风招展,未免有些冷清。

“跪下”余式在一处停住了脚步,双眼虽然是在看着面前一大片残败的树干,语气中的冷冽确是比这初春里的寒气还要凝重。

李琦吟依言跪在了地上,上半身确是直挺,“孙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余式要这样惩罚她。

一直以来,余式都对李琦吟有着偏爱,黛兰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家小姐今时今日唯一的依仗就是老夫人,当即急红了眼睛,又担心李琦吟的身体。

“老夫人,四月的露气本来就重,这几天风向偏冷,若是让小姐跪在地上,不一会儿就会着凉的。小姐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若是再着凉,恐怕新病旧病一起发作,更是严重。”

“闭嘴。”余式厉声道,“主子还没有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如此的没有规矩,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你一同跪下。”

黛兰还想要辩驳,却被阿碧拉了拉袖口,随即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余式的龙头拐杖猛的一下打在了李琦吟的身上,力气之大使得李琦吟差点跌进了地上,只能用手支撑着地才不至于倒下来。背上的皮肤好一阵焦灼的疼痛,重压之下将皮肉都分离了开来,痛的人忍不住一个寒颤。

“孙女求一个原因。”

纵然是如此,李琦吟也不肯服软,必要讨一个理由。单薄的衣着在冽冽冷风下更是显得她盈盈纤细,仿佛是一根压不弯身子的野草。

少女坚毅的侧面好似是毫无畏惧的战士,明亮的眸子丝毫没有因为添上阴霾,依旧高仰着头。余式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吩咐桂嬷嬷将李琦吟扶了起来。

“你可知今日错在哪里?”

“孙女愚昧,求老夫人解答。”这已经是李琦吟第三次跟余式讨要理由。

“嫡母在上,庶女为下,嫡庶之间早就有分别。即便你母亲有千万般不对,你今日多次冲撞你母亲,就是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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