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尺剑-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疾风微飒,桑老邪已经落到剑煞秦中龙的面前,发出沙哑的声音,冷然道:“兄弟就在这里。”
“哈哈!”剑煞双目精芒飞闪,洪笑一声道:“桑老哥久违了。”
毒郎中为人何等机警,就在桑老邪现身和剑煞洪笑声中,伏地一滚,动如脱兔,窜入林中。
桑老邪回头喝道:“阎老九,你给我站住。”
剑煞道:“跳梁小丑,桑老哥何必和他计较,让他去吧!”
桑老邪冷哼一声:“秦老哥找我有事?”
剑煞又是一声洪笑,目光一抬,说道:“兄弟听说桑老哥在九宫山得到了‘迷踪图’,不知可有此事?”
以他的身份,有话当然要直说!
“确有此事。”桑老邪深深一笑道:“秦兄就是为此事而来?”
以他的身份,当然也不能推诿。
“哈哈!”剑煞洪笑一声,道:“江湖上把‘迷踪图’说得神乎其神,兄弟为好奇心所驱,颇想一阅,不过兄弟要声明一点,绝无半点觊觎之心,不知桑老哥可肯给兄弟瞧瞧吗?”
桑老邪脸上神情冷漠的道:“兄弟若是有拂尊意呢?”
剑煞佛然道:“兄弟已经声明在先,决无半点觊觎之心,难道桑老哥还信不过兄弟吗?”
桑老邪依然冷冷的道:“兄弟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哈哈,好一个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剑煞徐徐说道:“咱们两个,名列武林三绝剑,可惜从未交过手。”
桑老邪举手挺了下毡帽帽檐,双目精芒如线,望着剑煞,淡淡一笑道:“听秦兄的口气,好像有意和兄弟较量一手了。”
剑煞道:“二十年来,兄弟久有此心,只是没有机缘向桑老哥讨教。”
桑老邪道:“今天机缘良好。”
剑煞笑了笑道:“兄弟想和桑老哥赌上一赌。”
桑老邪道:“你想要我用‘迷踪图’作赌注?”
“正是此意。”
剑煞点着头,说道:“不过兄弟郑重声明,兄弟并无觊觎之意,若是侥幸赌赢了,只想请桑老借我一阅。”
“赢了兄弟,就把‘迷踪图’双手牵上。”桑老邪接着道:“但秦兄赌输了呢?”
剑煞洪笑一声道:“兄弟说过只须一阅,决不要你的,若是兄弟落败了,从此取消我剑煞之号。”
桑老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秦老哥把‘剑煞’二字,看得如此不值钱么?”
“那倒不是。”
剑煞双目棱芒四射,说道:“武林三绝剑,武林齐名,应该不分胜负才是,若是兄弟败在你老哥剑下,又有何‘煞’之有?”
“说得也是。”桑老邪点头道:“好,咱们打满五百把,还不分胜负,兄弟就借与你一看。”
以武林三绝剑的剑术造诣,应在伯仲之间,就是打一千招。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他说五百招,自然少了。这是因为剑煞一再表示并无觊觎之心,(剑煞奏中龙虽是黑道魔头,但一向是个重信诺的人)因此隐有允诺之意。
剑煞自然听得出他言中之意,不觉色然心喜,拱手道:“兄弟谢了。”
桑老邪道:“此处不是动手之地,咱们到山顶上去。”
剑煞抬手道:“桑老哥请。”
两道人影同时腾空掠起,踏着树梢飞行而上,片刻工夫,便已登上山巅。
这山顶正好有数丈方圆一片平地,剑煞面西站定,说道:“就在这里吧!”
桑老邪也在他对面停步,点头道:“好。”
剑煞目光凝注,徐徐说道:“桑老哥清亮剑。”
桑老邪也说了声:“请。”
“刷”“刷”两声,剑煞从他腰间抽出一柄一尺六寸长的短剑,但剑锋却有手掌般宽阔。桑老邪也从他用布包扎的木棍中抽出一柄三尺长的铁剑来!
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以剑术享有盛名的一等一的高手,宝剑出匣,便有山岳耸峙之势,纵未出手,自然而然周身就布满了剑气。使人有肃杀之感!
桑老邪看得暗暗点头,心中赞道:“秦中龙果然不愧剑煞的名号,一剑在手,就无懈可击!”
剑煞心中也暗暗赞叹:“魔剑桑老邪,名号虽然带着一个‘魔’字,但看他凝神静气的虔敬模样,一派光明磊落,何曾有半点魔道?”
两人互望了一阵,桑老邪先开口道:“秦老哥请了。”
剑煞洪笑道:“应该桑老哥请先。”
桑老邪道:“不,咱们如论年岁,兄弟大概可以痴长你几岁,该你先发剑才是。”
“好!”剑煞点头笑道:“其实以咱们的修为,先发剑和后发创,也并无多大的差别,谁也未必占得了谁的先机,兄弟那就有游了。”
话声出口,阔剑呼的一声,向右划出。
他这一剑向右划出,当然不是攻敌的招式,也表示他虽然占先发剑,却不愿占了桑老邪的先机,但尽管他剑势向有划出,正因阔剑一动,极自然的涌出一股剑气,激荡生风。
站在他对面的桑老邪已有剑势初动之感,不觉沉笑道:“秦老哥太客气了,仅此一剑,足见盛名果然不虚!”
右手一挥,同样向外劈出。他剑虽然只是一柄铁剑,但随剑挥出的一道银虹却是有寻文来长,剑锋森寒,宛如彗星乍现!
剑煞洪笑一声道:“桑老哥夸奖了,你这一剑,才真正具见功力深厚,不同凡响!
说话之时,右足向右跨出一大步,右手阔剑随着收回,依然当胸直竖。
“彼此!彼此!”
桑老邪看他右足跨出,也跟着缓缓伸出右手,右臂直伸,长剑斜斜指地。
剑煞右足再次缓缓往右跨出一步,当胸阔剑剑尖稍微向左。
桑老邪也跟着向右缓缓移动,只是右臂稍微弯了一些。
两人在亮剑之后,只是各自往有劈出一剑,现在却只是缓慢的往有移动,甚至连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只稍微的摆动。就这样已经在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一个圈子,两人脚下依然在缓慢的移动,看去仍无出手的迹象!
这要是有第三者看热闹的话,早已看得不耐烦了。
一刻时光过去,这大名鼎鼎的魔剑和剑煞,才在这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第二圈,令人实在看不出他们这样转着围也算是比剑?
不过稍和第一圈不同的,是两人手上的长剑,在右脚出步之时,剑尖摆动的姿势,比方才稍微多了些!
譬如一个剑尖才一斜指,另一个剑尖就随着横移,这个剑尖刚一横移,那个剑尖又随即上翘。但你若认为他们如此这般,有些像天桥把式,尽说不练,那可大错而特错了!
你不但生了眼睛,应该还有耳朵吧?眼睛看到的虽然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缓慢的转着圈;但耳朵听到的就不是如此了!
因为随着他们缓慢的动作,只要剑尖一动,就可以听到“嗤”“嗤”风声,声音虽然不算太响,但却是从他们刻尖上直射出来的!
这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剑术了,两人中间虽有一丈来远的距离,但中间剑气却来往如电,一攻一守,一发一拒,可没有丝毫空隙,这时若是有人丢进去一枚孔方兄(铜钱),准会被双方发出来的剑气,劈得粉碎!
现在已经转到第二圈了,剑煞洪笑一声道:“看来咱们当真棋逢敌手,这样比下去,可以转到明年今天,依然很难分得出高低来。”
桑老头点头道:“咱们在剑术内功火候上,确然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
剑煞道:“那就只好在招式上来讲究讲究了。”
桑老邪点头道:“咱们先前约好以五百招为限,比的应该是招式才对,谁知道你老哥却和兄弟赛上了内功?”
“好!”剑煞阔剑一摆,说道:“咱们那就发招试试,不过兄弟不能占先了。”
桑老邪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咱们同时发剑也就是了。”
“好主意!”
剑煞洪笑一声道:“请!”
“请”字方出,两道银虹已经矫若神龙,贴地飞起谁然往中间一凑,好快!但剑与剑并未发出击撞之声,一道银虹已如神龙摆尾,快速而惋蜒的游出,又回过头来,作昂首喷雾之势!另一道银虹却盘空而起,再回头向下,作倒挂摆珠之状。
先前在地上游动的银虹,忽作盘龙舞爪,本已凌空的银虹又如龙归大海。盘地银虹再化潜龙升天,落地银虹随作神龙抖甲。升空银虹如云龙三折,抖甲银虹如飞龙出海。三折银虹作怒龙卷风,出海银龙若龙行雷令。
这两道银虹当然是两人发出来的剑光,但自从他们两把剑化作了两道银虹,就只见两道银虹上下飞腾,你起我落,倏忽东西,盘旋飞舞,蔚为奇观,哪里还看得到桑老邪和剑煞两个老头的人影?自然更分不清哪一道银虹是桑老邪,哪一道银虹是剑煞的剑光了!
在这一刹那,山顶十文方圆,已经尽被漫天剑气,纵横寒锋所笼罩!别说是人,就是飞鸟,只要从这十丈周围的上空飞过,也会被交织的剑光绞得片羽不存!
就在两道银虹盘突匝地,互相追逐之际,突然半空中爆出一声响亮的金铁狂鸣,两道银虹霎时尽敛!
剑煞奏中龙脸如死灰,一个人已经跌倒在地,左胸缓缓的渗出血来!
魔剑桑老邪手中还握着长剑,剑尖上犹有殷红的血迹,但他却双目圆瞪,怔立当场,一张连鬓浓胡的脸上,却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迷茫,望着剑煞,说道:“会是兄弟失手了么?秦老哥,兄弟这一招,不论封解闷避,你都不应该负伤的。”
“桑老哥说得极是,不论封解闪避,兄弟都不应该中剑的。”剑煞有手紧接着伤口,点头惨笑道:“这不是你老哥失手,也不能说是兄弟失手……”
桑老邪奇异的道:“那是为了什么?”
剑煞向天喘了两口大气,说道:“桑老哥请想想看,以我剑煞奏中龙练剑数十年,若是在你桑老哥剑下,还走不出百招,兄弟这剑煞二字,早就该在江湖上除名了。”
桑老邪点头道:“这话兄弟自然相信,就以方才比的剑术、内功而言,咱们两人,就是打出两三千招,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
“桑老哥果然是我奏中龙的知己……”
剑煞方裂嘴一笑,但却痛得他微微皱了下眉,(剑煞皱一下眉,换了旁人早就痛得哼出声来了),续道:“但坏也就坏在方才比的内功上!”
桑老邪道:“秦老哥此话怎说?”
剑煞惨笑道:“兄弟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郎中那鼠辈的暗算,兄弟先前还一无所觉,直到方才突然间无法封开你的剑势,才知剧毒已经发作……”
粟老邪心头一凛,怒声道:“这该死的东西。”
剑煞身躯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目光望着桑老邪说道:“桑老哥,兄弟要奉托你一件事,你可肯答应?”
桑老邪道:“秦兄有什么事,只管请说,兄弟一定遵办。”
剑煞感激的道:“能有桑老哥一诺,兄弟死亦瞑目了。”
桑老邪也看出地剧毒已发,而且刚才那一剑,也正中左胸,伤势极重,心头不禁为之一黯,说道:“秦老哥,究竟有什么事?”
剑煞道:“桑老哥是剑术中的高手,咱们方才动手虽没过百招,但桑老哥对兄弟的剑招路数,总已略有一个梗概了?”
“不错!”桑老邪颔首道:“秦老哥剑术专走奇门,可说是兄弟数十年来仅有的对手。”
“那好!”剑煞低沉的道:“老哥哥,你附耳过来。”
桑老邪依言低下头去。
剑煞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桑老邪一怔,偏头道:“秦老哥,你这是……”
剑煞急促的道:“桑老哥快别打岔,这就是兄弟奉托之事,兄弟已经为时不多……”
他呼吸急促,喘了口气,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