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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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娘当年亲自选的,白家家世不济我好歹也是女婿,能帮上忙的也就是银子了,再说了,你有你娘的嫁妆,还跟你母亲计较这些?”秦简庭苦口婆心的调和秦翰跟白氏的关系,老婆和儿子互不顺眼,他这个做一家之主的两面受气不是?
又来了,这些车轱辘话父亲已经跟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如果自己这个表姨没有在生下自己的儿子之后便存了将自己养废的心,还想打自己娘亲留下的嫁妆的主意,自己何至于跟她生分?“父亲您不要说了,您既然做了儿子婚事的主,这事您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主张,至于您想帮白家银子的事,您是隆平侯,侯府的一切都是您的,您爱给谁就给谁,只要母亲觉得对得起三弟便好。”
“唉,你母亲也只是跟你舅舅太亲舍不得看他们一家日子难过罢了,你看看,现在你舅舅不是时来运转了么?现在在外头我还沾了他的光得人高看呢,”秦简庭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一家人哪里要分的那么清楚?要说不满,他对秦翰还真的有些不满意,知道隆平侯府不过只剩下些功业田和乡下的几处田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还牢牢的握着顾氏留下的嫁妆不肯拿出来帮衬一下家里,却来指责是白氏将秦家的银子搬到了娘家?她就是搬,也得有才行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待你成了亲,这侯府交到你媳妇手上,你们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说到这儿秦简庭叹了口气,从内心上,他对自己这个继室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心眼儿小些,爱计较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又比自己年轻许多,他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让上一让了。
而儿子秦翰,确实如过世的老侯爷所说,是秦家这几辈中难得的人才,也是隆平侯府中兴的希望,甚至临死前还交代他凡事要多跟儿子商量,听听儿子的主意,“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我去看看磐儿,”自己两边都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看父亲蹒跚着离去,秦翰再也静不下心来看书,父亲就这么墙头草一般的活着,装作对自己跟白氏的矛盾一无所知,装作不明白继母的贪心和对世子之位的觊觎,每天就这么得过且过,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来人,备马,”秦翰再也不愿在侯府呆下去,如果真的遂了白氏的心愿自己娶了她们白家的女儿为妻,自己就算真成了隆平侯,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云园这边松寿堂时蒋氏正喋喋不休的跟胡氏说着家里的琐事和她的应对之策,听得过来看望母亲的云敏仪不胜其烦。
“好啦,既然是亲戚来了,二嫂现在你管着家,只管往客院安排便是了,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你要是觉得家事太累忙不过来,浓儿也大了,既然大嫂身体不好,就交给浓儿来管便是,左右有娘看着呢,还有乱到哪里去?”
这个小姑子从来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过,蒋氏被她教训的满面通红,委屈的看着婆婆胡氏,“娘,您看三妹,虽然姑娘是娇客,可媳妇好歹是她的嫂子,这长幼也要讲讲的,再说了,如今媳妇管着家,让下人知道了,哪还会对媳妇有尊重之心?”
自从云裳被云天和掌掴,秦家又来人退婚,黄氏便彻底垮了,她现在谁也不见,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明德堂中,胡氏无奈之下只得将家事交给了二媳妇蒋氏料理,又派了自己身边的王妈妈协同,几日下来,初尝权力的蒋氏走路带风,自觉地位与以前已经大不相同。
“好啦,你不是喊着事多么?若不想办,就按敏仪说的,浓儿也大了,该学学理事了,”胡氏心里正烦着,脸一沉就赶蒋氏出去。
“那媳妇就去忙去了,”想到云园上下十几个管事媳妇都在自己院子里等着自己,蒋氏便什么委屈都没有了,起身走到云敏仪身边道,“三妹若是没事,就到裳儿那边去看看她吧,这丫头唉,病成那样还成天喊着要出家呢――”
“二嫂放心,裳儿是我的亲侄女儿,我自然会去看她,”云敏仪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惊,她就是得知云裳被秦家退亲才特意赶回来的,可万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但她是什么人?怎么看不出蒋氏眼里的幸灾乐祸?“裳儿自幼便颇有贤名,人也长的标致,又有是咱们云家的嫡长女,还有个前程正好的父亲,没了隆平侯府,自然会有更好的姻缘在等着她,二嫂你说是不是?”
蒋氏被云敏仪刺的口里发干,“可不么?我也是这么劝她的,三妹好好陪母亲说话,我那边还一脑门子事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多没涨收藏,订阅也直线往下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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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一周日加更
“娘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咱们好好的姑娘就这么青灯古佛过一辈子?”蒋氏一走胡氏便将自己心里的“真相”讲给了女儿听;而云敏仪完全相信了胡氏的说辞,侄女儿是因为无意撞见广宁郡王府的丑事才先被灭口;大难不死之后被秦家退亲;“这口气您咽的下?”
“不咽又能怎么样?哪一家是咱们得罪的起的?前两天听说你大伯被人弹劾了,”胡氏语气沉重,“他是外任,这种事可大可小的;就看上头有没有人愿意帮咱们了。”说到这里;胡氏长叹一声,“云家根基太浅了啊――”
若是她娘家东阳伯胡氏一族;这样的事儿根本就不可能闹到部里;更不会都闹到部里了云天和才收到消息开始上下奔波;“幸好应淳还念着这些年的姻亲的亲分;帮着在太子面前递了话,上头已经让你大伯父上折子自辩了。”
秦翰递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云家不但要乖乖的退亲,还因此赔上了京郊一处出息极好的五百亩农庄和好几箱前朝的古玩,可秦翰反而落了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算了,自己孙女毕竟做了对不起秦翰的事,这些只当是弥补给秦家了,胡氏每每想起,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不能就这么算了,”云敏仪好强惯了,“这件事娘你不必再管,女儿自有办法为云家出气,”商贾也有商贾的好处,霍家商铺遍天下,传个把桃色新闻,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要让整个永安都知道广宁郡王府出了一对畜牲。
“老太太,老爷命奴婢领古家大少爷过来给您请安,”胡氏娘儿俩个正头挨头说体己话,就听门外有婆子过来禀报。
“哥哥让带来的?他什么意思?”云敏仪狐惑的看了胡氏一眼,刚才她听到蒋氏说古家来人她就想问了,但碍于蒋氏在眼前,后来又因为云裳的事儿更连心,才暂时放在了脑后,“娘您不是让嫂子将亲事推了么?她竟然敢不听您的吩咐?!”
“这个老大家的,真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估计是准备玩先斩后秦的把戏,”以为人来了,事情闹大了,为了两家的面子,自己就得就范,胡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既然你哥哥让带进来,必有他的道理,咱们先见见再说。”
古家大少爷名灿文,长得倒是仪表堂堂,胡氏见他礼数周全态度不卑不亢,心里倒多了些好感,“你来的不巧了,我家老大媳妇正病着,灿文且住些日子,过些时候再去请安也不迟。”
古灿文到京城两个目的,一是想亲眼见见这云家的二姑娘,他虽然是姨娘生的,但也是因为嫡母无出,古家特意挑选了书香之家的女儿抬进来做了贵妾,他这个庶长子在古家也是如眼珠一般宝贝着长大的,自然不会愿意被外人操纵自己的亲事,二来么,他这次也是奉了父亲之命准备拜到翰林院张学士门下读书的。
“既然大太太病着,那晚辈就不去打扰了,”古灿文也没有想到这么不巧正赶上黄氏病了,不过他到京城最少要也留个一年半载,有的是机会,“贸然过来讨扰是晚辈失礼了。”
胡氏现在已经大概猜出了云天和的用意,面上更加和蔼,“都是自家亲戚,哪里来的那么多礼数?你只管安心住着,跟自己家里一样,虽然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年纪小些,但家学的先生也是中过举的老儒,你若无事,也可过去跟他议论学问。”
古灿文虽然现在只是个秀才,但古家肯千里迢迢送他到张学士门下,除了对这个他期望很高外,也说明了他的学问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以古家和黄家的人脉,将来只要一举能中,日后的前程自不会差,自己虽然舍不得云浓,但家里不是还有个云瑶么?就算是结不成亲,善待古灿文跟古家结个善缘也是不错的。
有了这些想法,胡氏话就多了,细问了古家的各种情况,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才放他离开。
“娘,您准备――”母女连心,云敏仪看着一直盯着门口出神的母亲,这些年她真的老了好多,而这两鬓的华发,为的都是这个云家,“其实家里的事,有大哥在呢,您不必这么操劳。”
“唉,不操心行么?这个家我但凡松松手,就要出大事的,”胡氏叹息一声,疲惫的倚靠在大迎枕上,“裳儿要出家我们也不能拦着,先出去避一避也是好的,”若不是云裳忽然病了,早几天她就叫人将她送到无垢庵了,现在也只能放出消息孙女病重的消息,让梁家人先歇了对付云家的心思。
“那浓儿呢?娘有什么打算?”大侄女固然可怜,可这世道对女子历来严苛,如今这风头上,出去避避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但风声过去了,大不了自己陪着她到江南去,亲自为她挑选一个好人家,可是二侄女只怕将来的路就更难走了,没有了云裳,云家时下的希望都要寄托在她的婚事上。
“过几天家里消停了,就送她到你姨妈那里住上些日子,”胡氏揉了揉额角,二孙女似乎对去永寿大长公主府有些不情愿,有些事也要孙女自己甘愿才成,不然再闹出个什么来,云家可经不起折腾了,“我也累了,你去看看你大嫂吧,还有浓儿,她自小就与你亲近,好好陪她说说话,对了,俏儿也在归田居,你要是认识好的,就给俏儿留意一下。”
霍家这些年可没少资助那些有才学的学子,若是在里面给云俏物色可以造就的人才,也是一桩美事,因此云敏仪也就爽快的应了下来,她现在是霍家的当家主母,每日的事情多如牛毛,回娘家一趟时间自然要抓的紧些,因此也不跟亲娘客气,服侍她躺下歇息,便带了丫鬟到明德堂去了。
“姑娘,你还好吧?”霜印见露凝送云敏仪出去,急忙扶了小丫鬟进来,她被胡氏抽了几十鞭子,便硬撑着下了床,每日过来陪着云裳。
“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霜印小心的看着云裳,自家姑娘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为了能晚些去无垢庵云裳不惜再次将自己泡了冷水里,但这样对身子的损伤实在是太大了,霜印没办法不心疼。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副样子了?咱们说话还用这么畏首畏尾的?”云裳一身素衣坐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麒麟佩,远嫁江南?从此京城再不会跟她云裳有任何关系,她怎么甘心?
霜印听云裳这么说,鼻子一酸,“奴婢以前就听太太说过古家在山东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世家,那个古灿文前程也好,虽然他是庶出,但古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嫡庶什么的有什么区别?姑娘若是,”见自家姑娘还放不下手里的玉佩,霜印心如刀绞,“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古家公子争气,你照样是诰命夫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