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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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气我是不是?”秦翰也不理会过来上菜的白荻和虹霓,只将云浓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于我来说,只要不是你,就算是送个公主给我,又有什么意义?”
见云浓红着脸不吭声了,秦翰知道自己算是过了一小关,连忙又道,“这次辽东走一趟我才发现,辽东的事情万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却查不到,尤其是罗宪庆竟然主动将最宠爱的女儿送到了东宫,要知道,这些年,罗家很少跟京中高门结亲,而且这回,他居然又送了三个女儿进京。”
越往北走,秦翰越是不安,尤其是到了锦州之后,整个辽东并没有想像中的富庶,“走时我私下里查了往来京城和辽东的商人,甚至还找了霍家的人打听了,”秦翰凝眉道,“发现辽东的货,药材都是把持在几家人手里,其他商人根本无法介入,而这几家,背后也都有武安侯府的影子。”
难道罗家将偌大个辽东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这也太可怕了,“你去劳军,总不会没到大营里去过吧?”云浓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地理跟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大差不差,按道理东北那嘎达不会很穷吧?这里又不像明朝的时候太监当政民不聊生,边关还有什么瓦剌,鞑靼,金人满洲人不停骚扰,“你可遇到敌袭了?”
秦翰看她一脸关切,心里略松道,“没有,其实我们这次是兵分两路的,我还安排了一路人,扮作行脚商人,从郑州走的。我怕引起罗宪庆的警惕,也就走马观花,由他带领着胡乱走了一圈儿。”
因为有了染尘师太的怀疑,秦翰走之前,特意拜访了如今的永王,请他帮着找了当年老永王爷到辽东时写回来的书信,希望能了解下当时的情况,从那些书信中秦翰发现,当初的永王对辽东的军备很有兴趣,甚至动了要在辽东留几年好好跟罗家将军们学习一下的心思。
“那金人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一直跟辽东军隔江对峙,时不时的过来骚扰一下?他们真的很强悍吗?罗家军一会儿说是将他们打服了,一会儿又被骚扰,到底是怎么回事?”战争云浓是一窍不通。
“这个我也真说不上,罗大都督也带我们到新城去看了,隔着条辽江确实看到那边也是旗帜鲜明,至于骚扰,罗都督的解释是那边各部没有统一,有些部落首领在年景不好的时候,便会生出过来抢一把就走的心思,所以跟金人接壤的村落,都是十室九空,”秦翰皱眉道,“可真相如何,我跟舜丰他们又不能亲自下去查。”
“你的意思是,辽东人口很少,也不繁华,商路由罗家控制,边关你们也插不进手去,走到哪里还有人很热情的陪同,”都热情到拿女儿陪同了,云浓腹诽,“那人都没几个了,谁去弄的皮货和药材?辽东军可以进山打猎,难道还顺便挖药材、”
“是啊,翻翻近二十年来罗家各代将军上的折子若是摆到那里对比下来,只怕就更有蹊跷了,”秦翰抚着腮边的胡渣,“可惜罗家出过孝德贤皇后,没有会质疑过他们的忠心。”
现在太子不是开始质疑了么?云浓垂眸端详着石桌上的白瓷盖碗,“你们不能到金人那边去看看情况呢,到底金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像罗家人说的那样,再说了,老打也不是事儿,开个互市做生意啊,不行就叫皇上弄个金国的公主过来做个贵妃,”连年争战于百姓有什么好处?云浓闹不明白永安的对外政策到底是什么?可现在的情势看来,隔着辽江的金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这罗家控制下的辽东,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众所周知的原因啊,久别重逢,葡萄架上的戏份就请自行yy了,大概六七百字。
遁走。
第157章 一五十七
“现在不生我的气了?”秦翰轻捏云浓的手指轻声道;“你看,我这一脑门子辽东的官司;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你的相思;哪里还是有地方去考虑那个罗明玉?”看到那个罗明玉,他只会想着疑窦重重的辽东形势;哪里还会有什么绮思?
“那你准备怎么办?其实以身饲虎;将那个罗明玉娶回家里仔细盘问还是不错的,”只要想想自己在永昌郡主府里对着一堆账簿挠头,而秦翰却有个女人伴行千里,云浓都来气;将手从秦翰手里抽出来;“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你一个美男计使出去,什么辽东□□;管保那罗明玉为博美人一笑,什么辽东□□全盘托出。”
秦翰被云浓这馊主意弄的哭笑不得,还什么博美人一笑,他看白荻和虹霓摆好饭桌退了下去,侧身凑到云浓耳边道,“你再这样蛮不讲理给我扣罪名,那我可要拉你到葡萄架下,好好给你赔个罪,博你这个大美人一笑喽。”
“呸,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还不快吃完了回京郊驿去?”想到刚才秦翰对自己做的事,云浓恨不得给给他两巴掌。
“那你喂我,我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那个鱼丁芦笋我好久没吃了,怎么放在你那边了,我够不着,哎呀,你拧我做什么?那我不吃了,我饿着好了,”在云浓面前,秦翰完全不顾忌什么形象,开始磨她,顺便也岔开自己不想谈的话题。
“你真是,几岁啦还这样?”云浓横了秦翰一眼,亲,你原本傲骄毒舌目下无尘的属性哪里去了?这个样子叫人无法适应好不好?“你这那么大个个子,又这么黑,撒起娇来一点也不可爱好不好?”嘴里鄙夷着,云浓还是将面前的鱼丁炒芦笋换到了秦翰面前。
“我这个样子很难看?你不喜欢啊?说的也是,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人这么说过话,”秦翰并没有动那盘芦笋,神情黯然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他生母不在身边,养母早逝,儿时怎么可能有机会跟她们撒娇?云浓被秦翰落寞的模样弄得心疼,忙挟了一口芦笋递到他唇边,“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不过么,你这一趟还真是晒黑了不少,”说到这儿,她看了看秦翰身上的红袍,“还没见过你穿红呢,不过也挺好看、”
看来这一招还挺管用,秦翰心里偷乐,张了嘴让她喂自己,“你喜欢我穿红么?等咱们大婚的时候,我到时连穿三天,给你看。”
“我也很少看你穿红的,不过你要是穿了大红,一定美极了,”有云浓在面前,秦翰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咱们再去后面看看能不能挑上几串能吃的葡萄?”
“秦应淳!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想那些?!”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找了个色狼?云浓将筷子丢到桌上,“天色确实不早了,你慢慢吃完了回京郊驿,我们先走了。”
武安侯府从辽东归来了几个女儿,自然另有一番热闹,没过几日,便有帖子递到了永昌郡主府,说是请染尘师太跟云浓到侯府赴宴,云浓直接以待嫁的理由推了,虽然对罗明玉也有几分好奇,但她也不会“芳驾亲临”去给一个觊觎自己未婚夫的女人捧场,而染尘师太的理由就更直接了,“什么时候武安侯府这么尊贵了?连几个庶女回来,都要我们过去恭贺了?”
在染尘师太犀利的言辞下,武安侯府过来送帖子的妈妈也唯有讷讷告退的份儿了。
“母亲不必如此,她们还当不得咱们生气,没准儿人家就是想看你生气呢,”待小丫鬟送那婆子出去,云浓闲闲的劝染尘师太,罗明玉的事情最终还是传的沸沸扬扬,当然,这幕后没有人策划,云浓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我是在生气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咱们身上打主意了,”染尘师太狠狠啐了一口,云浓劝的对,但她的性子,恨不得直接冲到武安侯府去,把那个罗明玉提出去扔到护城河才能解恨。
“母亲放心,一计不成,她们自然会有二计三计的,罗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秦翰这阵子在外面的事情虽然云浓并不太了解,可是在悦来客栈谈过之后,直觉告诉云浓,罗家人肯定在背地里有什么大动作,而忽然送几个庶女进京,只怕也是其中一计了。
“那咱们就等着好了,我倒要看看,老罗家到底要施什么幺蛾子?!”真欺负她南平侯梁家没人了么?南平侯府一直是染尘师太心里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因此有什么事,她第一时间就会往这方面去想。
离八月初六不到一个月时,已经陆续有相熟的人家开始过来给云浓添妆,而洪山云家,自那次吃了教训之后,一直没有再往郡主府里来过,到了这个时候,胡氏还是带了黄氏和云敏仪一起过来了。
“这些东西原就是给你准备的,”胡氏一脸感慨,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如今要嫁人了,却不是从自己家里,心里的遗憾和惆怅都是难免的。
云浓看着面前的几只匣子,胡氏送给自己的是一对冰种翡翠玉连环,云浓知道这是胡氏的爱物,时常被她拿出来把玩,“这-”云浓有些迟疑,“太贵重了。”
“收下吧,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这对东西,虽然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这玉连坏你未必看得上眼,可是这是祖母的一番心意,”胡氏轻轻拉了云浓的手,“以后嫁了人,再不是小姑娘了,这内宅的事情,就像这玉连环,有的时候是环环相扣,既要解开,又不能伤了宝玉,就要花些心思了。”
胡氏这是在教导自己,也是在为自己着想,云浓起身听了,接过那对玉连环道,“祖母,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黄氏来时已经被胡氏反复交待过了,另外云浓到底也已经离开了家,再出什么事跟自己也没有关系了,所以她也大方的从嫁妆里挑了几样珍藏给云浓拿了过来。
见云浓接过自己的东西过来行礼,黄氏心里也是酸酸的,忍不住道,“你一向性子傲,现在又做了郡主,但你要记住,女人一旦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那秦翰不过是侯府的义子,你们虽然占了个‘长’字,可在世子和世子夫人面前,到底不够名正言顺,所以要事事谨慎,万不要叫人觉得咱们没有规矩,被人笑话了去,还有,女人嫁了人后,贤德是最最重要的,”说到这儿黄氏叹了口气,“秦翰外头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这男人的心,越看他就越跑,反不如你大大方方的将那罗家小姐给纳进来,这样也会被女婿敬重。”
“嫂子,你乱说什么呢?”云敏仪已经服了自己这位大嫂说话不看人脸色的本事了,就算云浓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不对,现在云敏仪都开始怀疑云浓是不是黄氏亲生的了,“郡主有什么事,自有师太教导,咱们过来贺一贺就成了,不必越俎代庖惹人讨厌。”
“算了姑姑,太太想说什么由着她说好了,”云浓冷冷一笑,她早就对黄氏不抱任何希望了,母女关系不如路人的,世上还真的有,“太太能跟我说这么一番话,也是将我当做女儿看呢?”
黄氏被云浓唇角的一抹讽意刺得眼睛一疼,可口里却不肯认输,“你知道就好,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莫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好心教导你,就算是要了你的命,你也得含笑受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错,可我女儿现在跟秦家订了亲,已经是秦家的人了,她的生死只怕你一个外人左右不了吧?”染尘师太恰好从外面进来,原来她是想着,到底是女儿的本生父母,如今云浓又要嫁人了,自己过来见一见,也好叫她们安心,没想到正听到黄氏的话,不由怒从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