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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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有熬尽的那天,“皇上太累了-”
自进了二甲之后,秦翰在翰林院呆了不到一年时间便被钦点进了东宫,因此见到皇上的时候并不多,可是听话听音儿,染尘师太语气里的哀伤还有皇上居然允了她过继女儿并从无垢庵里搬出来,都是给她做颐养天年的准备,“我知道了。”
从坐望斋出来,秦翰抬脚便要进云浓所住的厢房的门儿,不想却被虹霓拦了下来,“禀秦公子,我家姑娘在后院乘凉呢。”
“你不是累了么?怎么不在屋里躺着,跑到后头来了?”秦翰转到屋后,就看到云浓半倚在竹榻上手里拿了柄团扇轻摇着正看着远方的红霞出神。
“这时候热气还没下呢,你坐在这儿干什么?”秦翰打开自己手里的折扇帮云浓扇着,“还不如放着冰盆的屋子里凉快。”
自己这不是没办法么?云浓白了秦翰一眼,当初是因为自己伤着,他探个病什么的,跑到床头来了,可现在,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就算是坐望斋里全是心腹,也不好还那么随便了,自己也得给身边的丫鬟们做个好榜样不是?“没什么,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风,你呢?这阵子忙么?”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
听云浓问自己;秦翰扬唇一笑,“我才回东宫;多少眼睛盯着呢;过些日子;太子会推荐我去辽东劳军;”虽然有秦简庭上了折子;可是京城里的人都精出圈儿了,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看向秦翰的眼神也都带了别样的色彩;不过这些秦翰并不在意;这个世道原本就是这样的;当你站到一定的高度时,就算是别人心里再怎么嘀咕,可面对你时,照样得是一副笑脸。
“辽东?那里现在打仗了?”辽东对于消息闭塞的云浓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一来一回得多久?”
“就是因为这些年辽东都是一番太平景象,太子才想着派人过去看看,”秦翰看云浓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由一笑,“好像你听得懂一样,点什么头啊。”
“这有什么难懂的?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看的就浊女人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为什么呢?’”云浓对此嗤之以鼻,睁上了水汪汪杏眸歪了头看着秦翰,“是不是这个样子?”
“哈哈,我没这爱好,不过你这个样子确实很漂亮,”秦翰被云浓搞怪的样子逗的朗声大笑,“成天你们男人,你们男人的,跟你见过多少男人一样。”
我见过的男人还真心比你见过的女人多,当然,这个可不能叫他知道,云浓抿跟一笑,“见微知著什么意思懂不懂?太子想叫你去辽东,不过是想告诉辽东的守军,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且也想对辽东如今的真正情况,也得有个自己的心腹去看个究竟。”
“叫你说对了,”秦翰的声音低了下来,“时移世易,人心易变,太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我只要确定你能高高兴兴离京去,平平安安回京来就成,其他的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女人再聪明也没有参政权,自己还是混吃等死的好,现在彻底摆脱了被长辈送人的命运,又找了个称心如意的未婚夫,云浓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谈谈恋爱,过了十五,结个婚,下来么,跟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生同衾生同椁。
“你能这么想最好,”橙红的晚霞里秦翰的眸光明灭,眼底情意缱绻,连绚丽的霞光都被他的眸光逼退了几分,“以后你身份不一样了,想欺负你也得掂量着来,你只管安心的跟着师太做几日舒服日子,将个头再养的高些,等我回来娶你。”
原本听着秦翰温柔的嘱咐云浓心里还甜甜的,可这最后一句“长得再高些”直接又给她气坏了,这一世自己的小个头估摸着也就勉强探到一米六,每每照镜子时云浓都神伤不已,可再暗自神伤,也是她自己的事,现在公然被秦翰笑话了,云浓可就不乐意了,“我看我这个头儿是没得长了,公子若是嫌弃,还来得及,哦,对了,宁乡侯府那个林月娇倒是个傻大个儿,你俩挺般配。”
“般配?她如何配得上我?我可是要娶郡主为妻的人,”跟云浓在这里耍花腔,秦翰惬意的都不想离开,“一个侯府的女儿,我哪只眼看得上?!公主娶不到,怎么着也得娶个郡主不是?”
“你要娶郡主?你是说我?”云浓有些反应不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要当郡主?”尼玛,敢情自己这身份也水涨船高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师太跟你说的?”
“师太没说,不过我知道,待旨意下来,你就是永昌郡主,”秦翰拿扇柄轻点云浓的额头,“傻啦?瞧这点儿出息!”
“永昌郡主?连封号都有了,”确实有点儿傻了,“皇上这手笔也太大了,”这绝壁是真爱啊,染尘师太到天佑帝那里还真是无往而不利。
“师太没了慧淑长公主的封号,你再没有个郡主的身份的话,出去岂不是要被那些贵女们欺负?”秦翰轻声道,“永昌是云南永昌府,也是南平侯梁家宗祠所在之地,以前是慧淑长公主的封邑,现在给了你。”染尘师太出家后,名下的采邑并没有交还,朝里也有“正义之士”叫嚣不合礼制,现在直接给了永昌郡主,也就是左手交右手的事儿。
“原来永昌是这个来头,”这也算是天佑帝对这对母子的又一项补偿吧,“永昌府在哪里,我竟没有听过,那我用不用到永昌去拜祭梁家的历代祖先?”做为染尘师太的女儿,过去磕个头应该是情理之中吧?
“这个,看师太怎么安排吧,不过云南山高水长,来回一趟实属不易,”去不去永昌,秦翰心里也没有底,“待我从辽东回来,找了机会陪你们回去一趟叫师太再看看家乡的山水也是不错。”
“南平侯是什么样的人?想来十分骁勇善战?”云浓仔细端详秦翰,“也不知道你跟他长的像不像,”她目前还装着不知道染尘师太跟秦翰实际的关系呢,这样的问题自然也不好问她,不过看染尘师太生成那样,秦翰长的么?真心不错,这梁铨想来也是个英武的男人。
“南平侯梁铨,十五岁继南平侯,宁乐十年率部平交趾,二十年奉命赴茶利讨平黎利。梁铨独率军与思任发战于上江。遇象阵,策马突阵而死。谥忠毅。祠于永昌,”秦翰的声音低缓,徐徐为云浓讲述梁铨也就是他外祖的生平,他也只是在良辅殿中见过梁铨的画像,现在这段短短的生平实在不足以刻画梁铨的一生,“咱们找机会去趟云南吧,梁家十几代男儿都将尸骨埋在了疆场,可以说是满门英烈,在云南当地声望极高,估计云南的百姓也想看到师太回去。”
“好,我跟师太说,”云南可是个好地方,更重要的是,染尘师太离开云南几十年,怎么可能不想念生她养她的家乡?何况是回乡祭祖?“那刚才师太可定好了郡主府用哪家的?”
想到秦翰因为个住处跟自己较真儿,云浓便有些愤愤不平,“多大个人,因为个芊丝亭还跟人家置气?”
这个小丫头,分明是她跟自己记仇,还说是自己置气,秦翰拿扇柄敲了下云浓头上的珠花,“怎么?不应该?你要真是喜欢那样的地方,我们再建一座便是,为什么要用他彭乐达建的?”
“搞了半天,你还在意彭乐达啊?”个没出息的,云浓撇撇嘴,“你要是不喜欢那亭子,咱们推了便是,我是舍不得那几亩桃花,而且,只叫冬天开花,地下的工程估计也不小,扔了可惜了,咱们留了,就算不用地下的管子,每年春天看到满院桃花,也赏心悦目不是?”
“你真那么喜欢桃花?”秦翰看着云浓说话时一脸神往,不由想起了当初看到她站在桃林时的样子,“当时你真像桃花仙子一般-”
被秦翰这么直抒胸臆的夸奖,云浓脸一红,“你不觉得很美么?咱们要是再种,还得再等个几年,不如看现成的,还有桃子吃。”
秦翰被云浓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心里一软,忍不住跟她透了底,将染尘师太的打算告诉了云浓,听染尘师太的安排,要将自己跟秦翰的长子过继给南平侯府,云浓倒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左右两边都姓梁,而且将来儿子还是自己养。
而隆平侯府并不像秦翰所说的那般风平浪静,对于一心想做世子夫人的白茹贞来说,姑母被拘,秦砚上位,简直就是要杀了她,所以她不是三天两头闹肚子疼,便是撺掇着丈夫秦磐找秦简庭去闹,几番下来,除了闹得老秦氏直接命人将她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安胎”之外,连丈夫都跟白茹贞生分了。
虽然白氏也成天跟自己嘟浓着他也是嫡子为什么就做不了世子,可秦翰却从来没敢想过跟秦翰争什么?单十几岁中进士,与他来说就难于登天,现在秦翰倒了,自己可以争争时,秦翰又回来了,秦简庭还听着他的话将二哥写到了顾氏的名下,不过秦简庭倒是跟他保证了,将来除了功业田,其他的财产跟秦砚平分,还会帮他置处宅子,想想手里有银子还能过着不受人管制的日子,秦磐也就安生了,因为白茹贞太闹腾,秦磐索性直接以跟着二哥读书为由,直接搬到了外院去,眼不见为净。
“你说过几日要去辽东?”老秦氏微微颔首,秦翰才从俯天崖上下来几日,便这么快就接到差使,老秦氏对自己的猜测更确信了几分,这个时候,对秦翰自然是笼络为要,“现在府里没个正经管事儿的,你的行李还是劳烦福妈妈帮着料理吧,只是顾家那边,虽然给老二记名的时候给他们磕了头,但是你领着过去致个谢也是应当应份的。”
“是,过几日我便带了二弟过去,还有二弟的学业,我也已经跟张学士说了,二弟这些年一直勤学不缀,张学士应了先考一考二弟,若是可以便正式收下他,”秦翰知道老秦氏如今最看重什么,秦家如今也确实要靠老秦氏这尊大佛坐镇。
“还有一事,我年纪也大了,就算是想操心府里的事情,说实在的,也力有不逮,侯府的事还是要交给正经儿媳打理的,可你也看到了,老三媳妇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比白氏还在上,我哪里敢将家事交给她?何况她现在身子越来越重?”说到这儿老秦氏长叹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婚事是怎么打算的?还有砚儿,我的意思是,现在娶妻,就算是世子,可是生母的身份着实不高,想订个门当户对的只怕也不容易,不若等他考取了功名,反而能提一提了。”
“我的亲事想来这几日便会有消息了,倒是二弟的亲事,就如姑祖母所说,咱们不好挑人,”说到这儿秦翰沉吟片刻,向老秦氏一拱手道,“若是姑祖母不嫌秦家如今势微,能不能从吴家帮二弟选一位好姑娘?”
老秦氏无子,于她来说,秦家比夫家更亲一些,自然不会选品性不良的姑娘给秦砚,而且秦砚现在的身份,想找身份再高些的,也着实不易,何况吴家这些年虽然没有人出仕,但门风清正耕读传家,对无子守节的老秦氏照顾有加,侍奉周到,吴家的姑娘想来教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有了吴家姑娘在,老秦氏教导起来也能方便。
“这?”老秦氏不由佩服自己这个侄孙好算计了,而且这主意又不由她不动心,如果隆平侯府没有认回秦翰,她回去跟族里说亲只怕心里也虚,可是只要有秦翰在,他还姓秦,隆平侯府再保几十年安稳是一定的,吴家虽然现在没有人出仕,可是族里会读书的子孙可是不少,这些年族长也是憋着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