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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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受伤
“两条命?为什么?”云浓想翻个身,却发现左边身边尤其的疼;“太医怎么还不来?叫他给我开些止疼的药来喝!”
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可不疼?云浓的表现已经叫秦翰刮目相看了;他也尽量跟云浓扯些闲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今天可是救了我母亲和我夫人两条命,二姑娘的大恩大德秦某无以为报,”说到这儿他再次凑近云浓的耳边;“唯有以身相许-”
“啊,呸呸呸!”云浓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动了?不然定要叫这臭流氓好看!“我问你,你以前在我面前都是装的么?原来你是这种油嘴滑舌的人?师太知道么?太子殿下知道么?还有,点你中进士的房师知道么?”
“你啊;脸都肿成这样了;话还这么多;竟然一句都不能输给我,”秦翰无奈的拿起枕边的帕子帮云浓轻轻沾了沾唇角的水珠,“小心再这么说下去,脸真的好不了。”
“还不是你要说么?好啦,我累着呢,一会儿大夫该来了,你快走吧,”自己跟他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他就这么直接坐在自己的床边,“万一叫人看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精神想这些?心太细小心变老了,”秦翰轻轻抚了抚云浓散在枕边的长发,轻声道,“吴太医是皇上亲自派来的,也是宫里专职给师太还有慧安长公主瞧病的,自己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上?”因为染尘师太?云浓心里撇嘴,闹不明白天佑帝对染尘师太的感情到底算是哪一种。
“嗯,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昨天晚上就过来了,还来看了看你,只是你一直昏迷,不知道罢了,”秦翰见云浓一脸惊讶,不由好笑,“没错,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了,幸好醒了。”
原来快一天了,怪不得呢,“我浑身都疼,不想说话了,你把昨天的事给我讲讲吧,”云浓实在疼的坚持不住了,不由皱眉道,“还不如再昏过去,到好了再醒过来。”
“胡说什么呢?先请吴太医帮你看了,虹霓也好熬药,我再跟你说好不好?还有,一会儿估计还要帮你将胳膊接上,你可得忍着些,”秦翰的目光从云浓青肿的左手上划过,心里一疼,可是又担心她疼不敢去碰触,“是我不好,才会叫你跟师太受这么大的罪,”若是这两个女人有个什么闪失,他活着也不再有意义。
“知道了,一会儿我接骨的时候你出去啊,”云浓太了解自己了,没有人在身边,什么疼都能扛的住,如果有秦翰在身边,估计她会娇气的连扎一针都承受不住的。
秦翰想拒绝,可是遇上云浓恳求的眼神还是投降,恰巧吴太医也随着白荻到了,在吴太医抚了脉之后,问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她醒了,你怎么不陪着,跑我这儿来了?”染尘师太半躺在床上看着秦翰,“她这次可是搭了半条命进去,你该代我谢谢那丫头。”
“吴太医帮她正骨,她不让我在那儿,连屋外都不行,”秦翰挠挠头在染尘师太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来,“都是自己人,她救你是应该的,有什么可谢的。”
“嘁,好厚的脸皮,”染尘师太掩口一笑,“我什么时候跟云家二姑娘是自己人了?她凭什么就应该救我?”
秦翰被染尘师太笑的红了脸,嘴上兀自犟道,“师太您心里明白!在我看来,她就是自己人!”在秦翰心里,云浓是他认定的妻子,他对云浓自然是满心感激,发誓会用余生来对她好,可是在染尘师太面前,却不好意思承认。
“这次是我连累了她,”染尘师太喟然一叹,她的计划是:要造成靖王派人刺杀秦翰和自己的现场,是想着帮太子一次将靖王给打落尘埃,叫李贵妃一系再也不敢生出作乱的心,可是没想到百密一疏,没有料到来人竟然冲出来先砍了拉车的马匹。
“您不该将身边的人全调到我那里去,”染尘师太的一片慈母之心秦翰自能体悟,可是这样的冒险他却再不希望有下一次,“您要是有个闪失,叫我如何立于人世?”
“是我错了,再不会了,”看到儿子动情的脸,染尘师太心里一软,虽然他们不能公然相认,可儿子的态度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我听说秦简庭已经上了折子了?估计这两天就会过来看你,你趁势回去吧,云浓这里,有我看着呢,放心,皇上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
见秦翰不语,染尘师太又道,“原本你等的是东宫,现在这一计出来,虽然我跟云浓受了伤,可是皇上来了,东宫那边也不会落后,想来这两天也会过来,”想到满天云彩都要散去,虽然受了伤,染尘师太也觉得十分值得。
秦翰却不这么认为,他有些生气的瞪了染尘师太一眼,“原本我做的事,东宫那边心里也有数,这次事成,打击了靖王,东宫自然会出来表个态,至于皇上的态度其实一直都在,哪里需要您拿命去拼?您这么做?东宫那边会如何看我?”
“这不是我算计不周出了些意外么?我向来做事,就一次做绝了,免得长乐宫那边一哭一闹又逃了过去,”被儿子教训,染尘师太一点儿也不生气,承认错误的态度也诚恳,“好啦,事情都过去了,结果也不错,你何必再斤斤计较?去吧,我算着那边吴太医也忙完了,你代我去看看她,省得在我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一个笑模样!”
“我,”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算是这女人是自己的亲娘,不讲道理也是一样,秦翰无奈的一甩袖子,“我去看她,您也早些歇着吧,一身的伤-”
待秦翰到了云浓那里,云浓却已经喝了药睡着了,虹霓小心翼翼的跟秦翰解释,“我家姑娘因为太疼了,吴太医给开了剂止疼的汤药,喝了之后便睡着了,公子-”
“没事,我就是看下她是不是安好,既然睡了,就叫她睡吧,”秦翰留恋的看了一眼微阖的屋门,“我还有事要忙,闲了再过来。”
从云浓和染尘师太被找到,到现在,秦翰都一直守在她们身边,现在云浓也已经转危为安,他也该去整理后续的事情了。
秦翰回到俯天崖茅屋时,秦简庭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一看到秦翰回来,不由眼眶一红,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拉了他的手臂细看,“我一听说你被人刺杀,便赶着过来了,都怨我,要是早些过来接你回去就好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论心里怎么气,再不舒服,可是秦翰都是秦简庭一手带大的儿子,近二十年的感情,近半生的希望,都凝结在他的身上,哪里是说扔就能扔掉的,这不,原本听着老秦氏的意思,又上了份折子给皇上,可是心里却一直纠结要怎么见秦翰的秦简庭,一听说秦翰出了事,直接就冲到落雁峰来了。
“侯爷莫这么说,是我给侯府添麻烦了,”秦简庭一来就真情流露,秦翰心里也很安慰,不由凤眸泛红,“昨天不过是几个宵小,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凶险。”
秦简庭在秦翰住的茅屋里转了一圈儿,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这一个多月你就住在这里?这地方哪里能住人啊?都怨我,一直转不过弯儿来,不管你是谁家孩子,我跟你娘都是将你当亲生的来养的,哪能因为不是亲的就将你撵走的?以前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父亲,”听秦简庭这么说,秦翰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跪倒在秦简庭面前,“是孩儿不孝,孩儿不应该因为您撵我,就将二十年的养恩抛在一边,还请父亲莫要怪我太过轻率。”
秦简庭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可这样的局面却是他心里最乐意看到的,跟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剑拔弩张,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你过来坐,唉,这么小的屋子,就我这身量,一个人就占满了,走,咱们到那边石头那儿坐去,你可有受伤?不要瞒着我。”
“儿子没事,我不是说了么?几个宵小罢了,不足为惧,”秦翰扶了秦简庭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坐了,又在他身边转了几圈儿给他看了,“没事。”
“几个宵小,唉,你们都把我当傻瓜吧,几个宵小就叫染尘师太受了重伤?我可是听说连皇上都惊动了,会是小事?”
秦简庭见秦翰又要辩解,摆摆手道,“你在外面的事,我不清楚,也想不来,可是彭乐达现在是谁的人全京城都知道,他能勾结白氏对付你,这后头的事只怕跟那边也有脱不开的关系,”落雁峰下是妙华寺,山腰是无垢庵,敢在这里动手的人能简单的了?
“今天我来,便是想着将你接回去,想来你也知道了,我又向皇上上了份折子,就是按你教的写的,说你是头前我一个好友的儿子,以后,你还是我秦简庭的义子,”说到这儿,他又抹了一把眼泪,“这一个多月,家里少了你这么一个人,我心里空落落的,根本不敢出门,连点底气也没有了。”
以往不论秦简庭再怎么无能,没有人敢小瞧了他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可现在,剩在眼前的两个儿子,一个根本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成天跟自己哭闹着要他将白氏放出来,一个跟个木头一样,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秦简庭越发的怀念秦翰了,现在他最后悔的事就是不应该给白氏机会,叫她将这件事给揭了出来,不然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有个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是,”秦翰的眼泪也下来了,以前他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的家只是沐贤院那一亩三分地儿,跟正院的人毫不关系,可是经过这次的事,他赫然发现,在他心里,对那个养育了他近二十年的隆平侯府也是无比想念的,“不过现在刺杀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而且师太也受了伤,儿子想过几日待事情都了结了再回去。”
听秦翰说起染尘师太,秦简庭心头一动,想起老秦氏跟他说的话,在现在这种情势下,染尘师太还肯为秦翰奔波,断然不会只是跟顾氏那几年情谊可以做到的,老秦氏也曾经做过大胆的猜测,而现在,因为染尘师太有伤在身,秦翰便不肯跟他回去,秦简庭更觉得老秦氏说的话有道理,何况,以秦翰的人材相貌和头脑,哪里会是路边的弃儿?
“你说的也有道理,师太这些年待你不薄,我先回去将你的院子收拾出来,我也不瞒你,你走了之后,白氏被我关了起来,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还教唆着老三,叫他们两口子往你院子里搬呢,虽然已经被我拦下了,可是你的院子也叫他们翻了个乱七八糟,”说到这儿,秦简庭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你的意思是对的,老三真还不如老二懂事呢。”
“沐贤院是侯府世子才能住的院子,我现在再住就不合适了,您寻个进出方便的院子给我就是了,还有,以后我要是成亲了,还是想分出去的,”自己一个义子的身份,怎么可以叫云浓跟着自己在隆平侯府看人脸色?
“成亲?”秦简庭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老三母亲确实是对不起你,当初若不是他们,你跟宫家的亲事又怎么会黄?现在可好,对了,你姑祖母曾经说过要在郑家给你挑一个女儿,现在想想,也是一条路。”
“儿子的亲事父亲不必太过操心,”自己的亲事万不能叫老秦氏再插手,“师太这边已经帮我相看了一家,这阵子事情一多,便没有顾得上。”
“师太选的自然是好的,可是现在?人家会不会嫌咱们?”秦简庭从袖子里掏出一只信封,“这是前些日子顾家送的庄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