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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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延宫她是住过的,这间后苑的格局虽然不甚熟悉,却也比黎穷雁清楚,虽然迷情的摧残惹得双目望出去一片迷离的模糊,然借着一路昏暗的灯火摸索到床尾窗台,还是触碰到了窗帘的竹丝,一瞬欣喜之下,奋力一扯,却不慎抖落了窗边的烛台木架,架子倾倒,红烛跌落,伊薇只觉手臂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竟是生生被蜡油烫到。
一声惨呼,惊动了暗自隐忍的黎穷雁。
彼时红烛熄灭,室内幽暗如坠地狱。
无光的暗夜里,暧昧滋长得疯狂……
黎穷雁依稀知道伊薇定然是被蜡油所烫,虽无大碍却心有牵挂,循着她饮泣的声音走了过去,冰凉指尖抵上她含泪的双颊,轻轻捧起她柔嫩的脸蛋,柔声问道:“痛不痛?”
自然是痛的,伊薇点头,却因着屋内暗黑而看不见手臂上的伤痕,衣衫穿得单薄,必然是烧灼到肌肤了。
借着细缝里透进来的微弱夜光,黎穷雁依稀看见她默认的点头,心下一疼,下意识地伸手探向她细腻皎白的玉臂……
如蝉薄翼的轻纱袖子被缓缓撩起,冰冷手掌抚上冰肌玉骨,黎穷雁蓦地一怔,内心窜动的火苗愈发安歇不了,赫然游遍全身血脉,在某一处饱涨得痛不欲生。
放手,是黎穷雁那一刻更加痛不欲生的想法……
然而,同样如电流全身般的伊薇,亦被他冷冽的触碰惊得心潮澎湃,脑袋里尚余几分清明的思绪是知道要推拒的,然而迷离的情愫却莫名迫使自己反手揪住了黎穷雁的手。
暗夜,风过无痕,相对无言,无言中,却自有一股渴望在疯狂滋生……
伊薇看不清黎穷雁,黎穷雁亦看不清伊薇,然而两人,分明是对视着的,琥珀眸子凝望剪水明瞳,所望之处尽是深渊般的不可自拔,于是冰唇覆上,柔缓撕磨。
黎穷雁不是第一次吻伊薇,唯有这一次吻得全无顾忌,抛开一切该想的不该想的,只要狠狠吻落,芳泽勾魂;而伊薇,亦是昏了头脑狠狠回应,身体的反应不由自主,只想渴求更多,她的渴求却给了黎穷雁迷失清醒、放弃挣扎的借口,一把将她搂紧,恨不得纵那一腔欲火尽数喷涌而出,随着激情攀升的,还有渐渐发热的冰凉肌肤,热度超乎寻常,滚烫地犹如炼火煎熬,而煎熬,唯有怀中人才能解……
伊薇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割舍肚里骨肉和左龙渊决裂,带着黎穷雁回穿到未来,最坏的结局是把左龙渊逼疯,逼成无情的暴君亦或是冷酷的疯魔都有可能,哪怕江山重于自己,伊薇也不信他这回淡定得了。
念及此,头脑一凉,生生就要推开黎穷雁,可是,推拒的力量何其脆弱,在黎穷雁的吻将将落到脖颈之际,推拒变成了迎合,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脑袋里明明是左龙渊的英容笑颜,身体却巴巴迎向黎穷雁的销魂怀抱,伊薇几度欲狠扇自己巴掌,却又被无耻念头充斥心田:一夜欢愉有何不可?
眼下急需缓解的是媚药的苦痛,早已迷糊了后果的惨痛,伊薇再也压抑不了娇喘出声,由着黎穷雁扯落肩头轻衫……
黎穷雁紧搂怀里软弱无骨的美人,动情的妖颜透出微红,挺俊的额角溢出汗珠,滚烫的吻从脖颈落至酥胸,游移的大掌慢慢探向那方幽泽地带……如此销魂固然美好,可是,如果不慎伤了孩子,待伊薇清醒,定然痛不欲生,即便孩子安好,她得知这一夜的出轨,亦会羞愧难当,后果小则云淡风轻,权作一夜风流,后果大,则是挥剑斩情,不堪人生死相随!
伊薇是媚药入骨,无力反抗,自己尽管中药更甚,却比她多有抗争的毅力,眼下能够靠意志摆脱苦海的,唯有自己!
念及此,再不及多温存,一把推开伊薇,因着紧抓住那一瞬间的果断坚毅,用的力道许是猛了点,伊薇被狠狠推开撞到身后床沿,疼痛给了她三分清醒,黑夜中感激地看了眼黎穷雁,却依然挥散不去渴望的迷离,被生生掐断的缠绵柔情愈发难耐,撕扯着每一个骚动的细胞,血液似要冲撞出紧绷的玉肤凝脂,伊薇的娇喘变为抽泣,抓狂到疯癫。
暗夜隐去了真实,真实是黎穷雁的痛苦远比伊薇大上千倍,如果说媚药的煎熬犹如万蚁蚀心般难以抗拒,软骨下的媚药和冰毒的摧残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生不如死,咒印在绝世容颜上如花绽放,散开啃噬的毒,妖娆摇曳着颤动的心血,血是冰与火的剧烈挣扎。
“薇薇,忍耐一下……”
暗哑的声音透出挣扎到崩溃边缘的无力,黎穷雁伸手探上她颈后穴位,施力一击,伊薇只觉头晕目眩,抽泣变为呻吟,最后消声于无尽的黑暗,竟是被点了晕死的穴位,虽然是于身体微有伤害的穴位,却比欲火难灭甚至酿成惨剧要好很多。
这是黎穷雁不得已的做法,也是最为牺牲自己的做法。
第五十九章看王妃红杏出墙
这是黎穷雁不得已的做法,也是最为牺牲自己的做法。
不得已,只因不忍伤害伊薇,眼下别无他法,唯有让她昏睡;牺牲自己,是于自己而言,强了伊薇又有何妨?反倒了成全了自己的一片痴心,将来带她远走高飞也有千万的理由:因为你曾是我的女人,然而,宁愿承受撕心裂肺的生不如死,也不要伊薇恨他,其实,亦是不忍伤害了她。
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痴恋她撅着小嘴脸蛋绯红的娇艳,然若变成了恨,就是抗拒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无情了,黎穷雁承受不得,便于此刻生生煎熬在噬心裂骨的炼狱里……
清晨的曙光异常耀眼,春日明媚,莺飞草长,楚伊阳依稀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御花园偏僻角落的花圃里!
“怎么回事?我怎么……”撑起疲倦无力的身子,楚伊阳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只觉浑噩茫然到毫无边际,压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睡到花园里来的,依稀知道昨晚是跟着伊薇去往无延宫,然而,从西殿到无延宫,本不需要途径御花园,自己断无理由昏睡于此,并且还睡得这般消沉。
心头一紧,霍然起身游目四顾,周遭却不见任何人,惦念的伊薇更是不知所踪,恍惚怀疑是遭人暗算了,然而昨晚在太后那里,谨慎得学着伊薇不沾一口果酒,绝无被药倒的可能,后来跟随众人同去无延宫,也没有背后遭打的印象,最后的记忆是走在路上,听到伊薇和黎穷雁的争执,而后的事情,委实一点也记不得了……
思及此再不及多想,抖落身上尘土便去寻找伊薇,只要找到伊薇,得知她安然无恙,自己的困惑便也无关紧要,于是疾步出离御花园,就近往无延宫去。
无延宫,清冷寂寥,萧瑟如秋,楚伊阳从前院一直奔到后苑,却寻不见半个人影,无奈之下,折身往外去,他却不知道,被他忽视的那间俨如柴房的后苑小厅内,黎穷雁和伊薇正被封困期间。
彼时外面青天白日,里头却依然昏暗隐晦,借着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些许光亮,依稀可见伊薇已被挪到床上,衣衫凌乱,玉臂裸露一处烫伤的红斑,而黎穷雁则远远靠在墙角,一腿曲着,一腿放松,看似惬意的姿势实则隐忍了巨大的苦痛和冲动,憔悴面上,咒印纵横,却掩盖不了绝世的美艳,愈发动人到销魂,可惜,无法销魂的却是心头欲火,汹涌到极致,便是一口鲜血生生吐出,溅落了一地的揪心颓败……
屋外,楚伊阳匆匆离去,直奔芜晴殿,暗忖伊薇许是回了来,却得到“六王妃并未回来”的答案。
“一夜未归?”惊而问管事宫娥。
“是。”又一句肯定,迫得楚伊阳心下一沉,暗叫不好。
“你终于回来了,伊薇呢?”恰在这时,楚伊清从内厅踱出,两人彻夜未归,他自然担心,然而因着自己的身份走在后宫大有不妥,唯恐会给私带自己进宫的左龙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楚伊清忍耐了一夜的担忧没有肆意出动,如今见楚伊阳回来,劈头便问起伊薇在何处,却叫楚伊阳一时间无言以对。
“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大哥,回答我,伊薇呢?”楚伊清话未问完,便自先咳嗽起来,干坐等了一夜,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发不堪忍受,若不是靠着深厚的内力支撑,如此折腾,唯恐早已累倒。
“她……她还在西殿陪太后喝茶,很快就会回来。”本欲说出实话,却心疼楚伊清的病体,楚伊阳欲言又止,借口却委实不合常理。
“你说实话。”楚伊清星眸一黯,知道楚伊阳有事隐瞒,口吻半是命令半是恳求。
楚伊阳无法,表情歉疚:“我也不知道小妹在哪里,我……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御花园内……昨晚小妹是跟着太后去往无延宫的,可我刚才去找,并没有见到她,我想现在去西殿问问太后。”
“我随你同去。”楚伊清道,再不迟疑,先行踏出了芜晴殿。
然而黎媚并不在西殿,二人跑了个空,楚伊清担心楚伊阳寻得不够彻底,决定再去一趟无延宫。
诚然楚伊清是去对了,只是有人比他先一步到达了那里——彼时黎媚正与左龙渊同在金晖殿筹划大婚那日的铺张布置,忽有宫娥惶惶进来禀报,说是在无延宫内无意发现了六王妃和黎国舅共处一室,场面惨不忍睹。
自然,这是黎媚安排的,有意让左龙渊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随即装作惊愕震怒的模样,叱问宫娥:“你慌慌张张胡说什么!国舅和谁在一起?”
“六王妃。”
“在做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照例过去打扫,却发现国舅爷和六王妃睡在后苑内,两个人、两个人……奴婢不敢说,请太后恕罪!”言毕直挺挺跪下,不说不是不敢,而是压根不会说,这宫娥分明是没有进去后苑瞧过的,彼时黎媚安排的人才将将撬开封锁后苑厅门的木板……
黎媚不过是要引得左龙渊怒而奔去,看看他心爱的王妃是如何个下贱法,果然,左龙渊二话不说,折身离了金晖殿,虽然英挺面目波澜不惊到看不出任何情愫,然而黎媚知道,他定然没能抑制住心头怒火,否则,脚步不会这般匆促,匆促得失了从容。
左龙渊如何从容?任是他素日里再淡定坦然,眼下因着伊薇和黎穷雁共处,肚里又有差点小产的孩子,教他如何不担心?诚然,他更担心的是黎媚的圈套,却明知是圈套,仍是不得不加快脚步往无延宫去。
同一时间,楚伊清和楚伊阳也正疾步冲进了无延宫后苑厅室,在门口撞上了将将赶到的黎媚一行人。
彼时那扇封锁的木门将将推开,至少可以了然宫娥所谓看到的场景纯属扯淡,然而屋外明媚的光线浸染入里头无端的黑暗,氤氲香气便瞬间弥散而出,扑鼻而来,尽是暧昧的浓郁味道,左龙渊英眉一皱,最先一步踏了进去……
第六十章黎子无辜暴龙虐人
伊薇平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是不假,然而不该露的半丝不露,也没有被扯裂的痕迹,反倒是暴露在衣衫之外的玉臂上,被蜡油烫伤的红斑,最为触目惊心。
而黎穷雁,彼时仍旧倚靠在墙角,双腿依然是那个姿势,双手自然垂落,面目愈发憔悴,琥珀瞳孔散了焦距,一瞬不瞬地盯着未知的前方,同样触目惊心的,是半边脸上,妖娆漫布的紫色咒印,舞出如青花瓷般的诡异曲线。
“穷雁你……”黎媚震惊,这样的场面,显然是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黎穷雁这般的隐忍,却分明是自杀式的做法。
左龙渊立于门口,没有任何动作。
楚伊清则已冲了进去,横抱起仍自昏迷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