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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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黎穷雁轻轻出手,捧起伊薇局促的脸蛋,琥珀眸子淌出**的魅笑,暗藏了三分微凉的伤痕,“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伊薇叹了口气,抬头凝视他的痴缠眸子,不得不冷言打击:“黎子,我是六王妃,左龙渊的女人,我不可能陪你看一辈子星星的,也许你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一并坐在屋顶上,会比我更有看头。”伊薇至今觉得黎穷雁当初坦白喜欢自己的理由,牵强且诡异,这份飘渺的爱,不管他如今表达得再深再过,也经不起现实的争锋,当初不是自己要的菜,现在也不是,将来……将来的事情,谁又料得到呢?
然而因着伊薇这一番尚且还算委婉的拒绝,黎穷雁却怒了,他的怒当属阴怒,绝世的俊颜笼上冷霜,微眯的瞳孔泛着凄厉,嫣红的唇紧抿,蓦地贴了上来,吻得伊薇一个猝不及防,冰凉的手掌托住她的粉颈,不容她有退缩的余地。
伊薇挣扎不拖,心乱如麻,却不知道是个什么百感交集的滋味,脑海里只空留下左龙渊愠怒的深瞳,便生生启齿狠狠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染红了贝齿,交融在交融的唇瓣之间,黎穷雁却不是因为吃痛才松开的唇,妖娆的琥珀里透着得逞的笑,伊薇不在乎那笑里还残余几分伤痕,再不迟疑,趁着他不及出手拉回,便一把推开他的怀抱,往屋檐下跳去……
大不了跳个骨折或者脑震荡,躺它十天半个月的,看哪个杀千刀的还敢来骚扰!伊薇这样想着,便纵容自己快乐地往下落,却当真是低估了这两层楼的高度……
这两层飞檐搂台,虽然不高,下面却是青石板路,若是生生撞击,又撞得不巧,唯恐一躺就是一辈子……
然而黎穷雁仍自坐于屋檐,不动声色,既然出手已然来不及,若她真摔得粉身碎骨,便索性随之同去了极乐也罢!
而左龙渊,此刻正静候于伊薇跳落的屋檐之下,负手直立,英容冷冽,深眸中看不出是何等情愫,却在伊薇即将落地之际,蓦地闭上了眼睛……
守在他身侧的慕怀霜惊而失色,不曾料到左龙渊会生生看着她落下而不出手相救,再不及多想,飞身上前,一把横抱住伊薇,这才让她毫发无伤地着了地,随即松开怀抱,垂手伫立,目露责怨,却不多言。
伊薇也是在惊魂未定之际,看到了将将投来阴沉目光的左龙渊,想来他明明就在下面却无任何举动,任由自己为黎穷雁诡魅轻薄,甚至连搭救自己不摔个半死的,也都是慕怀霜出的手,不由心下一凉,嘶哑着犹有余悸的声音,颤颤问道:“你都……你都见死不救嘛?”
左龙渊俊颜凌然,深眸一黯,语声不无自嘲:“将将你落下之际,我心有念想,若是你就此死了,我会不会随你一道去了,却发觉,我并没有做好与你同生共死的准备,然我所料不错,穷雁却是有这个心的,现在你清楚了,究竟与谁与共,再重新做一个选择罢。”言毕拂袖而去,再不回头。
伊薇怔在原地,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委实摸不透左龙渊的意思,他究竟要怎样,自己又算如何?被他判定重新开始,还是逼着自己彻底断了和黎穷雁的干系否则便一拍两散?
晚风微凉,吹的尽是一股子欲哭无泪的压抑和郁愤,扰得伊薇径直冲回龙薇小筑要问左龙渊一个通透,然而那一夜,左龙渊没有回房,据碧琳说是打算在书房过夜了:“小姐,你追着黎公子出去后,王爷发了好大的火,这火,似乎是从宫里头带出来的。”
“那他也不该迁怒我们,不该乱点鸳鸯谱去撮合黎子和左凤!简直无理取闹、暴虐霸道!”伊薇丢了枕头又丢被褥,也是将将闹腾了一夜未睡……
与她同样一宿未曾合眼的,是坐于屋顶径自吹箫、顾影自怜的黎穷雁,和挑灯夜读、运筹帷幄的左龙渊。
“你当真打算放弃了她?”慕怀霜为左龙渊研了一整夜的磨,终于在天蒙蒙亮之际,问出了心
头疑惑。
“本王爱上的女人,自然不会说放就放。”
“那你方才为何……”
“不是有你吗?”
“不要每次都拿我去赌,王爷,她是你的妃!”
“正因为她是我的妃,我才不得不以退为进,逼她做出选择。”左龙渊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正色道,“怀霜,你也知道,眼下的形势,我与穷雁,只怕早晚是要反目的。”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扫,便是一卷赤色的名单,慕怀霜看在眼底,心下一沉,望着左龙渊微蹙的倦怠英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第九十一章王爷被迫西行
自那一夜无声的争锋过后,第二日左龙渊便离了王府远赴西疆,一去就是不知归期,走之前没有与伊薇交代半句,伊薇在房里哭了半天,都是慕怀霜苦劝相伴才止了眼泪,颤声抽泣着听慕怀霜说:“昨日进宫,王爷大闹朝堂,只为了反驳太后的无理要求,却终敌不过几乎是满朝文武的软逼硬迫,奉旨奔赴西疆整治旱情。”
“西北的春旱,我早些天就听说过了……只是,非要左龙渊堂堂一个六王爷亲自去指挥抗旱嘛?”伊薇伏在床头,怨念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蛋,瞅着慕怀霜满目幽怨,“黎媚这妖女究竟又给他施了什么压力?”
“太后给了王爷两个选择,休楚氏娶曼莹,或者西行抗旱。”
伊薇腾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揪着慕怀霜一顿撒泼声嘶力竭:“黎妖女竟然还没有死心!还要逼迫他去娶那个小贱人?”想到左龙渊在朝堂之上被奸佞小人无理围攻、软硬逼迫,却仍据理力争自己不愿意休妻的英挺俊颜,伊薇的心便痛得阵阵抽搐。
“太后的要求,自是远远超乎了一介女子的婚嫁私欲,无论哪个条件,都是于她黎氏的统治极其有利的:将曼莹嫁过来,无疑是在王爷枕边安插最得力的眼线;要王爷远赴西疆,也是在她清理朝中百官这一关键时期调走反对势力的最好盘算,王爷在别无选择之下,却惟独选择保住你。”慕怀霜语声温软的解释,在伊薇听来,却是一次次懊恼悔恨的打击,“皇上年幼,黎氏掌权,为了坚固自己的地位,不得不在文武百官中进行釜底抽薪式的整顿调配,先前几年是小波动,如今却是一次比一次狠,前段日子传出礼部尚书辱骂圣上的谣言,不过是几句正直的讽谏,便成了犯上的连诛大罪,只要黎氏一句话,任你是清也便浊、白也便黑,若不是王爷力争,唯恐当年跟随先皇保得国泰民安的清廉大臣们早已一个不剩,身死不知何故,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慕怀霜回身,看了眼呆坐于床头的伊薇,“这些利害关系,是在王爷真心接受我为王府管家后,倾心告之的,如今我向你重提,想你也该明了王爷背负之重,而你身为王妃,就算不能分担,也不可无理取闹、尽给他多添烦忧。”
“谁让他不说清楚的!”伊薇厉声驳道,心疼不已,左龙渊曾经与自己谈起过眼下大龙王朝的微妙局势,自己却不曾料到他已经**到了那般田地。
“还不是希望你继续过得单纯快乐?可眼下你的摇摆不定,却让我也看不下去了。”慕怀霜怨念地看着她,温文儒雅的面庞显出凄厉。
“我没有摇摆不定!我从来都没有摇摆不定,我只是……我、只是狠不下心……”伊薇词穷,竟真真心有彷徨、无言以对。
“王爷此去不知何时能回,独留你和黎公子在王府,你该知道他的心有多煎熬,既然你认定自己没有摇摆,便也给王爷一剂安心丸,暂时离开王府避开国舅,去龙啸山庄小住吧?”慕怀霜看着碧琳端来洗漱水盆,催促伊薇起床更衣,便退到屏风外回避,出离卧室之前,淡淡征询道。
伊薇匆匆披上中衣,推开碧琳端过来的漱口早茶,冲出屏风追上慕怀霜:“是你的意思还是左龙渊的主意?”
“不管是我的还是王爷,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黎公子好。”慕怀霜道,“何况龙啸山庄的韩姑娘眼下很需要你的陪伴……”
“对了对了!”伊薇惊而恍然,“刚才听你说的时候我就听出了不对劲,现在想起来了!你说礼部尚书遭罪,这礼部尚书不正是韩水歆她爹,也就是左龙渊的前任岳丈?”
慕怀霜颔首:“如今韩大人已被革职查办,要捉拿归案,王爷不好明着插手这事,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一道圣旨逼到西疆,其他几个纵然心有明镜的大臣便更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保韩大人一命,今早传出韩大人畏罪潜逃的消息,眼下云都四方城门已被重兵把守,缉查甚严,王爷走前虽已为他留了后路,只怕终是难逃牢狱之灾;而那远在龙啸山庄的韩姑娘,自从得知慕容姑娘战死的噩耗后,据说一直郁郁寡欢以至身染恶疾卧床不起,如今听了这个消息,只怕更是承受不住……”
“怀霜你别说了!”伊薇听得心下揪痛,急急唤来碧琳,“我马上让碧琳收拾些衣服,启程去龙啸山庄,我既不能在大事上帮到他,那为他牺牲却又为他冷落的女人,我自然是有义务要去照顾的!却不知他为韩大人留的后路是什么?”
“这……就要看九公主了。”慕怀霜谈及此,忽而浅浅一笑,温润眸中透着异彩。
“左凤?”
“是。”
“这丫头,还能在这茬子事上帮到左龙渊?她不是不给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嘛!”伊薇不服气了,连左凤这整天只顾着骑驴养鹅的妮子都可以帮到左龙渊,自己未免也忒窝囊了点吧?
“王爷给韩大人留的路,自然是派了暗卫将之救出樊笼,然而如若可以靠着九公主的小聪明而不伤一兵一卒先行将韩大人带离守卫森严的云都,自然也算是帮了大忙。”慕怀霜温润含笑的表情,此番看在伊薇眼里,尽是一股子的阴谋诡计:“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干大事,就晾我一个,把我当成傻子!”
“谁把谁当成傻子呢?”却在慕怀霜将将失笑要解释之际,龙薇小筑外传来温软戏笑,慕青青闪进了厅内,一袭碧色轻衣衬着娇甜笑靥,比初入王府之际开朗了许多,见到伊薇却还是略显谦恭,好奇问了这么一句便躲到了慕怀霜身后。
“小姐,我见是青青小姐,才容她进了来的。”那一头碧琳乖巧禀报道,她知道慕怀霜在和伊薇聊着正事,便不随意由着闲杂人等靠近龙薇小筑,倒也机灵聪慧得很。
伊薇点点头应了碧琳,便回了青青的问,语气犹是愤愤:“还不是左龙渊、左凤这一对兄妹,他们暗暗通了要合救韩大人,光光看我啥也不懂,打发我去照顾韩水歆。”
慕青青看了眼慕怀霜,娇羞笑着,却不多言。
慕怀霜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着问青青道:“你怎来了?”
“我来找你的。”青青说话素来细声细气,典型的小家碧玉,眼下望着慕怀霜的水灵眸子里,尽是对兄长放心的依恋,“我早上收到宫里嬷嬷的传话,说是皇上宣我进宫一趟陪玩,哥哥,你说我是去还不去?”
“不去!当然不能去!”不等慕怀霜开口,伊薇先急了,“上回你梳落他一根毛,给了黎媚差点打死你的借口,这一回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你呢!他娘是个妖精,他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欢喜的时候逗你笑笑,不欢喜的时候一根毛也可以要了你小命,坚决不能去!”
“可是……虽然是皇上派嬷嬷来传的话,却也属圣上口谕,若是不从,会不会算其君犯上?”慕青青担忧地望着伊薇,求助向慕怀霜。
慕怀霜却犹自皱着眉头,似是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