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白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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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还在学堂外头站着东方绾突生了些怜悯,便拉住快步狂奔的安觅,又走到那男子面前问他:“你怎的还在此处?”
那人一见是东方绾,惊喜之余又是朝她鞠了一躬,道:“方才是我冒昧了,误将姑娘误认为是神女,不曾想却是魔族的才女。”
“无妨,你若是无事便赶紧离去吧,东来书苑可不比你们尚学书斋,此地凶险得很。”东方绾心中一心只想着得赶紧把这位麻烦的兄台给送走以免那首“夫子赋”败露于人前,若这位兄台一刻不走,那她便时刻身处于凶险之中。
只见那男子是一脸的疑惑,一头雾水地望着东方绾道:“凶险?这求学问道的地方有何凶险之处?”
东方绾支支吾吾,赶忙转了话茬:“这个……对了,我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这却又是我失礼了,都还未曾向姑娘你介绍自己,我唤作萧生,就学于尚学书斋,此番是特意来此感谢东方姑娘你的。”说着,萧生却又是朝她鞠了一躬。
“你那诗呈予你们夫子了?”虽说东方绾的确是一心想快点送走这个“麻烦”,且对于这萧生一口一个“姑娘”和这动不动就与人鞠躬的毛病甚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着实对那首“夫子赋”的后续甚为好奇,所以不免又多问了他一句。
“姑娘放心,那诗我早已呈予夫子了。”
“那……你们夫子可有说些什么?”东方绾小心翼翼地问着。
“夫子说:‘唉,我往日着实太过严苛,不晓得你们竟是如此辛苦,日后我必定不会再惩罚于你们。’”
“你们夫子可真真是好人,若是换了我们学堂的先生们,那必定是要……”还没等安觅说完,东方绾便一把拉住了她又与她使了个眼色,安觅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差点说漏了嘴。
“对了,还有一事我想与东方姑娘单独聊聊,能不能请这位姑娘你……”
“呸~~”还没等那萧生说完,安觅便不屑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大步大步地晃进了学堂后院。
“你……有何事要讲啊?”东方绾忽的便觉一阵不安。
“其实……”那萧生支吾了半响才又继续道,“其实东方姑娘刚来东来书苑时你的才女之名就已经传遍了好些个学堂,我对姑娘也是略知一二,其实……其实,我仰……”
“没想到你如此好学,此刻竟还站在学堂外,先前许是我对你有所误解。”萧生这一个“慕”字还未出口,霍鋣却不知是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听见有旁人的声音萧生自是吓了一惊,又见着是霍鋣,便又是鞠躬又是感叹道:“今次听了先生一席话,可谓是胜读百年书,先生大智,学生拜服。”
霍鋣瞧了一眼萧生又瞧了瞧东方绾,不紧不慢道:“你既如此好学,我又怎可吝于教人,其实东来书苑有一习俗,每年初春之时学堂里的先生们都会领着学生去田间务农,谓之,身体力行、事必躬亲,可此时离初春尚远,你自也是无法体会,不过后院处倒是有些砖头,而玉先生的书房也恰好需要这些砖头修葺,你此番却是正好得了此次机会可以好好感悟感悟这八字的深意。”
“谢先生教诲,学生这便搬砖去。”只见萧生略似惋惜地看了东方绾一眼便径自绕道后院搬砖去了。
萧生这一走,学堂外头便只剩下霍鋣和东方绾二人,这二人可谓是围绕着佛理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辩。
“先生,你为何要捉弄他,莫不是因为他打断了你的讲学?”
“我何时捉弄他了,我不过是在教导他读书做人的道理。”
“这哪里是什么教导,种田那次不过是秦夫子一时喝错了药,可是害苦了我们,何况先生还是笑着说的。”
“我却是连笑也不能笑了么?”
“先生每次笑着说话时必然是在戏弄于我。”
“怎的,就只许你戏弄旁人?”
“先……先生都知道了?”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先生的兵法学的可真真是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又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先生与我可不同,教书育人,哪能随意戏弄旁人。”
“佛祖说,众生平等。”
“先生,我去后院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
“佛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对,不是这个,是那个。”
“哪个?”
“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我觉着这句话说的甚为有理,我平日里总是无缘无故就突遭横祸,许是捉弄旁人得多了,我去帮帮那萧生,许日后便不会那样倒霉了。”说完东方绾便转身想要去后院,可她刚一转身,霍鋣却是轻飘飘地拎住了她的后衣襟将她拖到了自己身前。
“先……先生,你这是作甚?”东方绾被霍鋣抓着自是无法转身,却又是够不着霍鋣抓着自己的手,于是在挣扎了一会后便就任霍鋣那样拎着自己了。
“你昨儿个不是说要以身作则,尊师重道么?你往后的日子那可都是要用来尊师重道的,可没有什么搬砖的闲工夫,何况,你方才那句话也并非是佛祖说的。”说完,霍鋣便就那样一路拖着东方绾去了自个儿的书房,而此刻的东方绾却是第一次觉着自己竟与那扫帚并无二样。
转眼又是到了下午玉先生讲学的时辰,只见众人午休过后皆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可东方绾却是一脸疲倦的从霍鋣的书房里走了出来,就在方才午休的时辰,她可谓是把霍鋣的书房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统统给打扫了一遍。
“真是累死人了,若这两月每日皆要如此我倒不如随顔序下界种田去。”东方绾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却见萧生突然急匆匆地从后院的方向奔走了出来,东方绾见着他,急急唤了他一声。
萧生回头见着是东方绾便立即住了步子,神色慌张地:“东方姑娘,原来是你,吓我一惊。”
东方绾见萧生一身冷汗似是很慌忙,便问他道:“你怎的了,如此神色慌张?”
“姑娘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个凶险之处,不与姑娘说了,恕我失礼,告辞了。”说完这话那萧生便一转身又是急匆匆地走了。
“哎,你等……”还没等东方绾说完,那萧生却已是快步迈出了东来书苑的大门。
“绾绾,别喊了。”安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院的小林子里钻了出来,跟着她一起钻出来的还有司徒川和少康。
司徒川不屑地看了一眼门槛的方向:“好歹是个神仙,却怕什么鬼,真真是丢了我们生来清秀的人的脸。”
安觅更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说这句话那却是更不要脸了,这个萧生也真是蠢得很,哪里有什么鬼胆敢跑到三重天来放肆的,又不是找死。”
东方绾又是觉着好笑又是可怜那萧生道:“你们无事耍人家作甚?”
安觅不满道:“谁叫那人不许我听你们讲话的。”
司徒川不满道:“谁叫那人生得比我还要清秀的。”
少康不满支吾着:“谁……谁叫那人生得比我瘦的。”
“……”东方绾、安觅、司徒川三人皆是无言,要知道,这整个东来书苑恐怕是无人在“丰满”这方面及得上少康了。
四人因少康的话默了一会儿,安觅绕开这个关于丰满的话题,嚷嚷着:“这人生得倒确实是清秀,但脑子怎的如此不好使,还想来招惹我们绾绾,吓吓他也算是他活该。”
少康扼腕叹息:“就是,聪颖如我此般却没有生得一副好皮囊,老天可真是待我不公。”
“佛祖说,众生平等,许说的就是你们俩吧。”东方绾如是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断袖
自霍鋣来到这东来书苑讲学已是过了有好几日的光景,就在众人对此皆习以为常之时,却有两人可谓是整日里都心神不宁、惴惴不安。
这其中一人想也不用想那便是东方绾,这几日里她每日午休都要去霍鋣书房处或是替霍鋣研磨或是整理书桌或是干些其他的什么,反正霍鋣必定是不会让她就那样闲着,每每想到此处东方绾便是忧心忡忡,时刻担忧着霍鋣哪日来了兴致又会变着法的来戏弄于她。
至于这另外一人便是东黎了,与东方绾不同,东黎整日里则是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
话说这日下午董夫子正在与学生们讲学,讲到兴处,秦夫子忽的领了一男一女从学堂外头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身形娇小、体态轻盈、面容姣好,而那男子则是文文弱弱,相貌也算得上是端正,又见秦夫子与董夫子在学堂前嘀咕了些什么,二人话毕董夫子便卷了书从学堂里走了出去。
见那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少康突然惊异地:“小……小东,那不是……”
这少康是半响没有说出后句,安觅则是好奇又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道:“是什么?说话干甚的只说一半?”
“是罗礼”一旁的东黎神情激动地应声,可忽的他却又是一惊,连忙推了正在睡觉的东方绾急急道:“那人怎的也来了,绾绾,你醒醒。”
“你推我作甚?”东方绾被推搡着一下子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似是有些不悦的看向东黎。
“大家都静静,且先听我说。”见学堂里有些吵闹,秦夫子很是有些不悦,而众人见着秦夫子眉头紧锁便都识相的闭了嘴,东方绾一干人等也自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见学堂里已是安静了下来,秦夫子才又开了口:“这二位是从三危山的文轩书斋远道而来的罗礼和于铭,往后一个月他们都要在东来书苑与你们一同听学,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此番,你们必要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切不可丢了我们东来书苑的脸。”
说着话的同时秦夫子却是死死地盯着东方绾和安觅,好似稍一不留神她们二人便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罗礼!”听见这名字东方绾先是一惊,转而一个激灵又是一惊:“愚民!他怎的也跑来了?”
少康用手撑着鼓鼓的腮帮子,一脸理所当然地:“这也无甚大惊小怪,那于铭平日里为人勤勉好学,在人前亦是口碑极好,能来此处也是自然。”
东黎狠狠剜了少康一眼,“你怎的帮起他来了”又向着东方绾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见东黎如此着急,东方绾却是幸灾乐祸又带着几分轻蔑地:“小东,你放心,不过是个愚民,我们魔族也甚多愚民,成日里就会叨叨,最后还不是得拜服在本帝姬脚下。”
闻言安觅也一脸不屑地附和:“就是,不过是个渔民,我们东海也甚多,成日里就会拿个网子扔啊扔的,无甚威胁。”
东黎愣了一瞬,听不大懂她们二人的话,愈发着急道:“你们俩在说甚?我怎的一句也听不明白。”
东方绾拍了拍东黎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总之,那个愚民交与我与觅觅便是,你大可不必操这个心。”
就在东方绾一干人等商量着如何对付那个“愚民”时,秦夫子却已是将罗礼、于铭二人安排在一处坐下了,此时又是换回了董夫子回到学堂前继续讲学。
“这……这可如何是好?”见于铭与罗礼坐在了一处,东黎自是又着急了起来。
“瞧着”东方绾说完这两个字便卷了自个的书站了起来,又朝着正要继续讲学的董夫子一本正经道:“先生,罗礼与愚民才来我们书苑,许有多处不懂的地方,我和司徒商量了一番,这月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