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白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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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净世青莲
这两日东方绾和霍鋣都颇有几分特意避着对方的意味,所以这几日这二人也是鲜少见面。今日一早东方绾刚去到从极宫正殿就瞧见了倾婳和霍鋣,二人正在一同用早膳,想着自己这时过去许是有些多余,心里隐隐有些难受,未用早膳她便埋头走出了从极宫正殿。霍鋣见着那一晃而过的白影,拿着筷子的手亦是怔了怔,终究也没有说什么,只继续用着早膳。
出了从极宫,她一路闲逛着,也不知道究竟该往何处去,这九重天上自己认识的不过也只有霍鋣、雪客和持衍三人,若是平时她大可卷了东西回魔域去亦或是回东来书苑,可眼下里她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又也许是她舍不得离开霍鋣。
本想着去寻雪客,虽然自己是不请自去但想必雪客她也是不会介意的,指不定还可以在她那混几块糕点来尝,可,呃,这关键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雪客她住在哪里,那日走得实在是太匆忙了些。她一边拍着自己不大灵光的脑袋暗自在心里懊悔着一边站在凉亭里愣愣地望着四周,就这么楞了好一会儿,半晌,咬了咬唇,心一沉,硬着头皮往华阳宫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这身女子装扮持衍尊神还认不认得出来。
一路犹犹豫豫地走到了华阳宫宫外,宫外如之前一般亦是没有半个人守着,当时她瞧着只觉着这恰好是方便了自己偷偷摸摸,如今瞧着这华阳宫却是颇觉冷清了。迟疑不决地进了华阳宫,果然,宫里亦是没有半个人影,但她刚一拐入之前去过的那个小院子时却突然感到似是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了过来,看清了眼前的人,东方绾一怔,持衍亦是一怔,东方绾从未见过持衍这幅凌厉的模样,凌厉的似是有些可怕了,持衍也是从未在九重天上看见过眼前这个似是有些眼熟的小仙娥。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许是觉着气氛颇有些尴尬,东方绾犹犹豫豫地先开了口:“持衍爷……呃……持衍哥哥,我,那个……”
持衍望着她愣了半晌,后又恍然大悟,恢复了以往痞气的神态:“啊~~呀~~”他将这两个字拖得老长,坏笑着,“这不是小兄弟吗?霍鋣这死小子,长本事了呀,都学会金屋藏娇了,来来来,过来坐。”他一边说着一边朝东方绾挥着手中的折扇。
东方绾被这个“啊~~呀~~”和他那一脸的坏笑弄得是一阵心神不安,自己也真是蠢得可以,即便是无聊,自己大不了可以在方才那座凉亭里坐着发愣,反正先生讲学时她也没少游神,经常一游就是一天,再不行,随便找那么几个蠢神来捉弄捉弄,反正这种事情自己在三重天时是干了一遍又一遍,作甚的脑子抽了风,偏偏要跑来招惹这个怪神,她无奈,看了持衍一眼,浑身难安的过去坐了。
东方绾沉默着,持衍也不说话,只用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盯着她瞧。被持衍盯了好一阵,东方绾是被他盯得发了悚,偷瞥了他一眼,饶是没话也要找那么几句话来说:“呃,持衍哥哥,这华阳宫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持衍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沉了沉,紧紧握了手中的折扇,“我不愿旁人进来。”说着忽而又带了那么几抹调笑的意味:“不过未来的侄媳……咳……弟媳我倒很是乐意招待的。”
东方绾咬唇低了头,沉重道:“我与鋣……霍鋣尊神并不是那种关系,要说侄媳的话,应该是……倾婳。”
持衍一双美丽的眸子眨巴了那么几下,恍然大笑道:“你也听说了霍鋣提亲那事?啊哈哈……,真是笑死了,那个木头石块冰块哪有那般善解风情。”他一边笑着一边又将提亲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东方绾。
东方绾的一双眼睛是瞪得老大,一张嘴也是张得老大,磕巴着:“那……倾婳……”
持衍用折扇摇着风:“倾婳估计也不晓得这事,许还在怨长霖回绝了霍鋣的提亲,啧啧,这长霖简直两头不是人啊。”
原来霍鋣并未向倾婳提过亲,倾婳当时也是托长霖回绝了霍鋣的“提亲”,而持衍则是不晓得倾婳亦是回绝了霍鋣只以为是霍鋣回绝了长霖然后告诉倾婳是长霖回绝了霍鋣的“提亲”,这事真是颇有几分纠结。可若说倾婳是不喜欢霍鋣的,那她那日提起这事又为何会那般伤心难过?若说霍鋣是不喜欢倾婳的,那他又为何不直接回绝了长霖,却要搞出这么一番纠缠不清的事来,难不成霍鋣早就知道倾婳不想嫁给他,所以才回绝了长霖的好意,又因为不想让倾婳难堪所以才骗众人说是倾婳回绝了自己吗?东方绾是愈想愈纠结,对于这种感情上的纠葛她一向头疼,就如同遇到了佛理一般头疼。
持衍笑意愈浓:“虽说霍鋣是回绝了长霖,但为了倾婳也是不惜丢了自个儿的颜面,这两人……,啧啧。”
东方绾又低下了头,一双眸子也是沉了沉。
持衍看着这小丫头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哀愁的模样,觉着这捉弄她真是件颇为有意思的事情,笑着看了她半晌,看着看着却是想起了些什么,声音沉了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莫要像我这样,”他顿了一会儿,“后悔”。
东方绾不解的望了望他,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却是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东方绾第一眼对载洵的印象。
“持衍尊神,君父托我将这十二品净世青莲还与你。”
十二品净世青莲,相传是混沌初开创世青莲莲心的一枚莲子所化,乃是先天的至宝,但由于没有开天功德,便被一分为三,化作了三宝玉如意、太乙拂尘以及青萍剑,如今却不知怎的竟又合而为一到了持衍的手上。
持衍吊儿郎当:“载洵啊,你那个蠢人老爹还终于是舍得把这莲台还给我了呀。”
载洵看了一眼东方绾,又将那品莲台放到持衍面前。
“持衍爷……呃……持衍哥哥,我先走了。”见持衍点了点头,东方绾便带着那一揽子的心事拐出了小院子,载洵则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一路走了出去。
出了华阳宫,东方绾便又没了去处,一边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着一边想着霍鋣、倾婳、呃……和自己的爱恨纠葛,想得入神又想得纠结,一个没留意一脚绊在了台阶上,重重地摔了个“前仆后继”,这摔便摔了,可她东方绾偏偏是这天上天下第一倒霉鬼,摔也不摔到个平地上,非要往那一片石子路上摔,身上被硌得生疼且不说,这右膝也是被磕出了血,那血是咕哝咕哝的流着,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又欲挣扎着站起来,却听得一个温润的声音:“别动”。
东方绾坐在地上痛苦的抬了抬脑袋,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不那么陌生的男子,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方才是在华阳宫里见过他的,好像是叫载洵,嗯,载洵。
载洵从袖口里拿出一块帕子来,小心翼翼地缠在了东方绾磕出了血的右膝上,缠好,又朝她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东方绾点了点头,却并未扶他的手,只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晃悠了几下,又是要倒下去,载洵忙扶住了她,温润道:“别逞强,我送你回从极宫。”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从极宫?东方绾心中疑惑着,可这身上疼得厉害,膝上更是疼得厉害,也懒得管载洵是怎么晓得自己住在从极宫的了。
载洵扶着她往从极宫的方向缓步走着,两人沉默了一阵,仍旧是载洵先打破了僵局,他温润地笑着:“明明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却是硬生生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脸来,为何要这般疏离旁人?”
东方绾住了步子,又抬了步子继续走着,仍旧不语。
载洵笑着,继续道:“那日在凉亭看了你许久,见你玩得欢快,便没有叫你,你,叫东黎?”
东方绾一惊,怪不得那日在凉亭自己总觉着被人盯着瞧,后来霍鋣过来把自己扛走了,便以为是霍鋣一直在瞧着自己,想着自己那日又是拍手又是捧腹大笑的,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道了声“嗯,我就叫东黎。”
反正是丢的小东的脸,与自己……呃……也无甚干系。低着头走着,一抹墨色的衣角却是迎面映入了她的眼帘,心中一紧,抬头,是霍鋣,旁边还有倾婳,东方绾愣了一瞬,立刻平静了一双眸子,又低下头缓步继续走着。对面走着的霍鋣见到她亦是楞了一瞬,看见载洵扶着她,又见她走路似是有些不方便,明白了什么,微微紧皱了眉头。
倾婳紧紧攥着拳头,看了东方绾一眼便立刻移开了目光,又朝载洵欠了欠身子算作是行礼,载洵亦是向她点了点头。
东方绾和霍鋣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地迎面走着,没有任何交流也不看对方,二人就这么走着,愈走愈近,愈走愈近,终究是擦肩而过。
“我与你这般近,却又这般远。那日,梨花树下,我为你绾起三千长发,你说,这许久都未曾有人为你绾发;我回你,你若喜欢,我便每日为你绾。其实,我想问你,若我日日为你绾发,你可愿留在我身边伴我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载洵
心中一阵不可言明的疼痛,东方绾只将头埋得更低,不再去看那走过去的二人,身上疼着,心里也疼着,她愈发难受得紧,晃晃悠悠的走着,脑子也是空白一片。忽的她又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子淡淡的墨香飘来,这好闻的味道她是再也熟悉不过了,是霍鋣,他无论什么都好,就连身上的味道也是那么好闻。不过霍鋣这次却是没有将她扛在肩上而是将她横抱了起来,东方绾被他温柔地抱着,鼻子酸了酸,一只手紧紧地攥了攥霍鋣的衣襟,委屈地轻唤了声“鋣”。
霍鋣温柔的应了声“嗯”,留下一旁脸色苍白的倾婳和瞧不出任何神情的载洵,旁若无人地抱着她往从极宫去了。
回了从极宫,霍鋣将东方绾抱到了她的卧房,又把她放到床上坐下,蹲下身去轻轻撩起了她的白纱裙,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来,看着那被血染红了的帕子,霍鋣紧紧皱了眉:“干什么与自己这般过不去?”说着便伸手去解那染了血的帕子,解了一半却是突然住了手,他站起身来,从屋外唤进两个侍婢,与她们交代了一番,略有些心疼的看了东方绾一眼,走了出去。
两个侍婢其中一个蹲下身去解开了那解了一半的帕子,另一个则是拿来药与东方绾敷着,东方绾轻轻咬着牙忍着膝上的疼痛,想起霍鋣那日小心翼翼为自己敷药的情景,心中不免一阵触动,她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侍婢,不是霍鋣,许,他是怕倾婳误会了他罢。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叹了口气,又问那两个侍婢道:“你们可知道载洵住在哪个宫里?”
其中一个侍婢回她道:“太子殿下他住在璟章宫。”
“太子?”东方绾惊疑。
那侍婢点了点头:“载洵殿下是天帝的三儿子,九重天的太子。”
东方绾思索了一番,对那侍婢道:“方才那帕子你们莫要扔了,就放在我这里,我明日要拿去还给……呃……太子。”
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有了些精神,东方绾拿着那洗干净了的帕子一路绕了又绕,拐了又拐,总算是寻着了这璟章宫,入了璟章宫,又由一个侍婢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