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百载未逢的美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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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叶老出身于杏林世家那是不容置疑的。
叶真七十多岁了,精神还是好得很,但本人已经很少出诊了。夏母生病的时候,夏孟秋就曾经想方设法想请他老人家出山替夏母治病,都是未果。
所以这时候看到他,夏孟秋的震惊与激动,难以言述。
当然,这两位老医生进病房察看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穿白大褂,戴着帽子口罩,混在一群来查房的医生当中,很是不显眼。叶真等着那些医生都看完了,才过去掀开夏哲言的被子开始他的望闻和切,临了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没多久,梁盛林才走进来同她说:“你爸爸的病,叶医生有些话要嘱咐你。”
夏孟秋一时没听清,还道是她爸爸换主治医生了,及至进了内科主任的办公室,才晓得这个叶医生还是顶顶有名的那一个。
对着这个自己曾求而不得的人,夏孟秋心情之痛苦之开心之黯然之瞠目,各种情绪纠结的后果是,眼圈儿立马就红了。梁盛林就坐在她边上,见状忙握住她的手,小声说:“没事,慢慢说。”
夏孟秋这才借着他手上传给自己的力量,渐渐恢复了镇定,开始回答叶真的问题,她答得很细致,恨不得把夏哲言大大小小的事毫无遗漏地说给他听,生恐哪一点忘记提了,对自己父亲的病情就是一种耽误。
说得太仔细的结果是,边上的老李教授倒听得笑了,和叶真说:“嘿,这姑娘是第一天给我骂怕了,这会儿倒是讲得详细。”
夏孟秋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叶真却没什么废话,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垂头想了想,说:“你爸爸的病也不是很复杂,我刚和老李讨论过,他年纪也不算太大,这些年里也蛮注重养生的,要想恢复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重要的是,要让他心情好,还有,护理要细致,按摩、复健都不可以偷懒。”
这是这么多天来,夏孟秋从医生嘴里,听到的关于夏哲言的病,最切实的话。她一时忍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忙低头,伸手想要捂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梁盛林握着,此刻他正含笑望着她,眼里尽是关切和安抚。
那一刻,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毫不顾忌地投入到他的怀中,尽情地痛哭一场,把她这些天来的担忧和害怕,尽数宣泄出来。
可她灵台总有一线清明在,抽出手,擦干了泪,还得听叶医生接下来的吩咐。
叶医生等她情绪平复了,才微微笑着说:“中西医结合治疗是对路的,西医这边,李大夫是权威,你能遇到他,也算是运气好。至于针灸那一块,我有个学生,在能力方面并不亚于我,所以我向你推荐他,不知道,夏小姐接不接受?”
问的虽然是夏小姐接不接受,但话却是对着梁盛林说的。
梁盛林挠挠头,笑得有些尴尬:“是我不懂事强人所难,叶老就不要和我计较啦,您今天能来,我们就已经很求之不得了。”
叶真闻言,笑而不语。抬起头,房门被推开,李致远和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四十来岁,偏瘦,面相温和,样貌普通平常,女的倒是很年轻,短发利落,脸蛋儿圆圆的,带一点可爱的婴儿肥,那双眼睛尤其有神,一下子就能攫住人全部的视线。
叶真单只指着那中年男人和夏孟秋说:“这位,就是我刚说的,我的学生,姓朱,你叫他朱医生就可以了,他在针灸方面,很有经验和心得。不过他不是一六三的人,你爸爸要想让他给做针灸,就得每天带去他诊所才行,这样,你们也行吗?”
不是一六三的人,自然不能在人家医院里堂而皇之地替人家施针,万一牵涉到医疗纠纷一类的事,哪怕关系再好也不好交待的。
这一点,梁盛林很理解,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想也没想,他就替夏孟秋做了决定:“没问题,只要朱医生能出手,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顿了顿,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方面,嘻皮笑脸地又讨教道,“但还有个问题,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叶真闻言半真半假地笑骂了一句,说,“放心吧,为了你,朱医生本人,不歇业。”
叶真人老成精,这是要把人情,明明白白地替他送出来了。
夏孟秋听得微微一震,梁盛林却是唯有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梁GG出手了。
49前夜
谈妥了这些事;叶真、李老教授才坐下来和李致远、朱医生等讨论实际用药和治疗计划。
这些医生,个顶个都是医界精英,如今却为了夏哲言的病聚在一起,认真地商量论证着。
夏孟秋想,她是何德何能?不过是沾了梁盛林的光罢了。
他为她做到这地步;她拒绝不得;只觉任何表示感谢的话似乎都嫌太轻飘了;所以;送走这些人后;夏孟秋看着梁盛林;好久都讷讷说不出一句话。
梁盛林却绷着脸不看她,冷冷地说:“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我不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人;帮你,我乐意。”
夏孟秋哑然,片刻后才失笑说:“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梁盛林说:“还不就是粉身碎骨无以为报要不要以身相许那一类的。”
夏孟秋想问他,那你需要我以身相许吗?可又觉得,这样子调侃,太显轻浮了,对不起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
于是她只好沉默,然后告诉自己,就这样吧,顺其自然。现在这种情况下许诺什么,或者表白什么,都难免有些冲动和不负责,对他,对她,都不公平。
很奇怪,如果两个人之间,牵涉到爱与不爱了,似乎计较的东西就特别多了起来。
梁盛林当天下午和她一起,在朱医生的带领下去了他的诊室。陪着一起去的,还有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这一位来头很有些大,路上的时候梁盛林告诉她,这姑娘是老李教授的学生,叶真的孙女儿,医学院博士,叫叶晓。
但叶晓似乎并不太想人知道她的身份,听到梁盛林把自己的底牌这样随随便便掀出来,很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夏孟秋说:“名头都是唬人的,你别听他乱说,我今天,其实也是来向朱师伯学习的。”
朱医生听了就笑:“你要是真心想学那就好了,老师也不用担心自己家的好苗子,去了别人的地头上。”
梁盛林就在一边悄悄补充:“她是叛逆心作祟,弃了中医去学西医,把叶老气得跳脚。”并且还难得地八卦了一下,“她今天会来,其实是我让李致远把她喊过来的,嘿嘿,有熟人好引路嘛。”
这是想告诉她,叶老的出山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艰难吗?
夏孟秋闻言抿唇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当天的针灸非常顺利,看得出,朱医生手法很老道。就是夏哲言,也完全没有前一天做针炙的那种痛苦情状,虽有些些不适,但是也不是太那么难以忍受。
于是针炙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从朱医生诊所回医院后,梁盛林说有事先走了,到晚上八点多的样子又赶了过来。彼时夏孟秋正和她大姑商量从哪里再找个临时护工过来,因为原先的那一位,说是春节假日那三天,她儿子媳妇要回来,一家人难得一聚,想请几天假。
这是人伦常情,夏孟秋尽管不高兴,但也不太好阻拦,再说人家照顾她爸爸,也是尽心尽力的,她不太想轻易换人。
可都这节下了,想请临时工,很有难度。
大姑就说:“要不我让阿强他们轮流来帮帮忙吧,他们一年到头的,天天游手好闲,难得到他们舅舅面前来尽尽心。”
阿强他们,说的是大姑和小姑的几个儿子,夏孟秋的表兄弟们。小姑也就不论了,比夏母去得还早,如今两家人的关系,说不上亲厚,不过是逢年过节的走动走动罢了。就是大姑家的那两个表哥,夏孟秋也是不敢随便使唤的,这时候,谁敢让他们来医院沾晦气?
所以就算是开头那三天,她再忙再累,也没让他们谁来帮一帮自己。
因此,哪怕心里已经愁得不得了,夏孟秋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没事,实在不行就我一个人先顶着呗,反正也就那么两三天的事,你和表哥他们逢年过节的事情都多,有时间了来陪我们说说话就行。”
正说着,梁盛林提了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夏孟秋的大姑一下就来劲了,看着他的眼神,火光四冒。
夏孟秋给她惊出一身的汗,就怕她提出什么不合宜的要求来,赶在她开口之前拉起她说:“姑姑你先走吧,都这么晚了,再耽误下去,怕是会赶不上车。”
她大姑也是贼精贼精的,人倒是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嘴上却是喋喋个不停:“嗨,这姑娘,还怕你大姑我影响你不成?你放心,我人虽然老了,但眼色还是很是有的。”又对梁盛林表示感谢,“小梁,你有心了啊。”最后才叮嘱夏孟秋一句,“你别跟我客气,要是这两天真找不到人,就喊你强哥他们来帮忙。”
怕人听不到,最后这一句,喊得还贼大声。
夏孟秋只觉头皮发麻,手下就更用了三分力,只想快快把这尊大神送出去。这些糟心事,她并不太想都让梁盛林晓得,说到底,也是她不想在这时候,欠了他太多。
欠多了,会拎不清,也容易分不明。
好在梁盛林似乎根本就没听清她大姑说的是什么,笑着目送夏孟秋把人推走,就回头坐在床边问夏哲言:“伯父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吧?”
夏哲言眨眨眼睛,算是应下了。
梁盛林又问:“夏孟秋回去吃过饭了吗?”
夏哲言这回没眨眼,梁盛林心里就有了数。等得夏孟秋回来,看到他和自己爸爸如此一问一答,居然看着也很和谐的样子,有些意外。却也没注意他们聊的是什么,只是问:“你怎么又过来了?”
语气算不上质问,但也听不出有什么欢欣的成分在里头。
梁盛林噎了一气,原本准备的话就一句都说不出口了,直楞楞地指着桌上的东西说:“给你带的晚饭。”
夏孟秋惊讶地挑挑眉,她胃口不怎么好,吃一顿管三顿的,确实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推算出来的?
梁盛林看出她眼里的疑惑,目光只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那意思是:如果有好好吃饭,夏哲言住院进来也就几天时间罢了,能瘦成她这样?
夏孟秋抚额,叹笑说:“您真是太有心了……先放着吧,我暂时还吃不下。”
“先吃吧,要是累了就回家去休息,我……我蘀你一晚也不是不可以的。”
夏孟秋闻言,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凭什么,又怎么可以让他来蘀她守夜?多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啊!
梁盛林看得心里窝火,教训说:“你让伯父看一下,你这张脸还是人脸吗?再熬下去,指不定明天你也要躺病床上了。”
“可那也是我的事……”后面的话,悉数消声,梁盛林盯着她,那目光让她没来由地很有罪恶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不过夏孟秋还是没有听他的话,梁盛林这样,她很感动是事实,但是熬夜照顾她爸爸,却和他没有多少关系。
此种时候,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这种帮助。
但她也没有再在病房里熬夜。她不走,梁盛林也不走,两个人比赛似的坐在夏哲言病床前,还要看谁坐得更端正更笔直。夏哲言有任何动静,他动手永远比她要快,虽谈不上很利落,可也不是照顾不了人。
他都这样以实际行动来表示了,夏孟秋就觉得自己再坚持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折衷,梁盛林把李致远的值班室征用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