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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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尼可莱十分爽快,说她很乐意检查一下这种流感的类型和亚型。
“如果我今天想法把样本送到你那儿,”杰克说,“你进行分类鉴定得多长时间?”
“我们不可能一晚上就做好,”尼可莱说道,“如果你是这样打算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杰克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也许能行,”尼可莱纠正了自己的话,“要是你们的取样里有足够的病菌滴定量,也就是说有足够的病菌含量,我想是可以鉴定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滴定量是多少?”
“我完全不懂这一套,”杰克说道,“但样本是直接从一个刚刚死于原发性流感型肺炎的患者肺部取下来的,变形明显属于病毒性的,我很担心会迅速传染开。”
“如果是病毒变形,那滴定量可能很高。”尼可莱说。
“我想办法今天就把东西送过来,”杰克允诺道。接着他把自己办公室和住宅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尼可莱。他嘱咐尼可莱,不管什么时候,她一有消息就给他打电话。
“我们尽力而为,”尼可莱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如果滴定量太低的话,恐怕得几个星期才能给你回音。”
“几个星期!”杰克大为扫兴,“为什么?”
“因为我们得把病毒培养出来,”尼可莱解释道,“我们通常采用黑脚黄鼬作实验,得到准确的抗体反应,这可以保证我们有足够的病毒,这就需要整整两个星期。可一旦有了足够数量的病毒,我们不光可以告诉你它的亚型,事实上,我们可以排出它的染色体组来。”
“我估计这些取样的滴定量相当高,”杰克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认为哪一种亚型是最厉害的?”
“哇!”尼可莱说道,“这很难说。涉及的因素很多,尤其是主体的免疫力。我得说,最厉害的要数一种崭新的病理性变形,或者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病毒。我估计,导致1918年到1919年的那次流感的病毒亚型大概可以称得上最厉害的了,有二千五百万人丧生。”
“那是什么亚型?”杰克问道。
“没有人能够断定,”尼可莱说,“那种亚型不存在了,几年以前就消失了,可能是它自个在那次流行中消耗尽了。有人认为它与引起76年水痘的那种亚型很相似。”
杰克谢过尼可莱,并再次保证当天就把取样给她送过去。他挂上电话,又给阿格尼丝打了个电话,征求她对运输的意见。阿格尼丝把她们常用的快运部的名字告诉了杰克,但她又说不知道那家快运部是否有跨州运输的业务。
“此外,”阿格尼丝补充说,“这要花一笔钱。我说的连夜是一回事,可你说的是当天。这钱宾汉不会批的。”
“顾不了这么多了,”杰克说道,“这钱我来付。”
杰克给那家快运公司打了电话。他们很愿意做这笔业务,又把杰克的电话转给了一位主管人员,他叫托尼·里基奥。杰克说明了自己的要求,托尼说没有问题。
“你现在可以过来取吗?”杰克大受鼓舞。
“我马上派人过来。”托尼说。
“东西都准备好了。”杰克说道。
杰克正要挂电话,又听见托尼补充说:“您知不知道收费的情况?我意思是,这可不像运什么东西到昆斯区。对了,您打算怎么付款?”
“用信用卡,”杰克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
“好的,没问题,大夫,”托尼说道,“我马上就可以算出精确的费用来。”
“就报一个大约的数目也行。”杰克说道。
“大约一两千块钱。”托尼说。
杰克皱了一下眉,但他没有发出任何抱怨。他将自己的信用卡号码告诉了托尼。他原以为这笔费用也就是两三百块钱,不过,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别人还得乘飞机绕道亚特兰大。
杰克正在谈自己的信用卡,前面办公室的一位秘书出现在他的门口,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个联邦捷运的特快邮包。杰克挂上打给快运公司的电话,看出那是全国生物实验室寄来的一个包裹,是他前一天索要的DNA取样器。
杰克拿起取样器和病毒样本,下楼来找阿格尼丝。他把自己与快运公司的约定告诉了她。
“我知道了,”阿格尼丝说道,“我可不管花了多少钱。”
“你不用管,”杰克提出一个问题,“这些样本应该怎么打包?”
“我们马上处理,”阿格尼丝说着,叫来微生物科的秘书,要她用适当的生物危险品包装箱把东西包起来,贴上标签。
“看上去你还有事找我。”她看见了那个装有取样器的玻璃瓶。
杰克解释了那是什么东西,自己想干什么,说要用DNA取样器来测试一下,看它们是否会与他最近在那四个传染病例患者身上做的核糖培养发生反应。他没有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告诉她。
“我只需要知道是不是阳性反应,”杰克说,“用不着定量分析。”
“我本人只能处理立克次氏体和兔热病的媒体,”阿格尼丝说道,“这些事恐怕得让其余的化验师来做了。”
“真是太麻烦你了。”杰克说。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阿格尼丝和蔼地说。
杰克离开化验室,下楼来到调度室,喝了一杯咖啡。他有点晕头转向了,一到这里,他就没时间考虑问题。此时,他搅动着咖啡,这才想起,他在与里杰纳德打斗时无意中撞上的那两个无家可归者一个也没送到这里来。这意味着他俩不是住进了医院,就是仍然躺在公园里。
杰克端着咖啡上楼,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来。劳瑞和切特都在解剖室里,他明白,自己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这份安宁,电话便响了起来。这是特瑞西打来的。
“我讨厌你。”她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好啊,”杰克以他惯有的讥讽口吻说道,“这下我的好日子完了。”
“我很生气,”特瑞西仍没放下架子,但口气已经变得相当柔和。“科林刚刚给切特打过电话,他告诉她,说你又挨了揍。”
“那只是切特个人的理解,”杰克说道,“事实上是,我并没有又挨揍。”
“你没有?”
“我向切特解释了,我慢跑的时候摔了一跤。”
“可他告诉科林……”
“特瑞西,”杰克厉声说道,“我没有挨揍。我们就不能谈谈别的事吗?”
“得了吧,你要是没有遭到袭击,说话为什么那么冲?”
“今天早上烦死人了。”杰克承认了。
“不想谈谈吗?”她问,“那才算是朋友嘛。我有了问题肯定都要听听你的意见。”
“曼哈顿总院又发生一起传染病至死的病例,”杰克说道。他很想把内心真正想到的事告诉她——他对贝特·霍尔德尼斯的负疚感——但他不敢讲。
“真可怕!”特瑞西说,“那地方出什么毛病了?这次是什么?”
“流感,”杰克说道,“非常厉害。这正是我真正担心看到的那种疾病。”
“可流感随时都有啊,”特瑞西说,“现在又是流感季节。”
“人人都这样说。”杰克倒也爽快。
“可你为什么不呢?”
“这样说吧,”杰克说道,“我感到担心,如果这是一种奇怪的变形,那就更令人担心了。患者是个年轻人,只有29岁。面对总医院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的那些同事也一样担心?”特瑞西问。
“目前,还只有我。”杰克只得承认。
“幸好只有你一个,”特瑞西说,“我真得佩服你的奉献精神。”
“那是你说的,”杰克说道。“说真的,我巴不得是我弄错了。”
“可你并不打算放弃,是不是?”
“我不能放弃,除非我好歹找到了某种证据,”杰克说,“我们还是谈谈你的事吧。但愿你比我干得好。”
“你还想得起我,”特瑞西说道,“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完成了一个出色的广告。除此以外,我还想办法把室内展示推迟到了星期四,这样我们就又有整整一天的喘息时间了。事情暂时看上去平平常常,可是在广告行业,这是随时都可能变的。”
“那好啊,祝你好运。”杰克打算放下电话了。
“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简单吃一顿饭。”特瑞西提议说,“我会很高兴的。麦迪逊大街上就有一家挺不错的意大利小餐馆。”
“这有可能,”杰克说道,“可我得看看今天进展如何。”
“来吧,杰克,”特瑞西有点不乐意了,“你必须来。我们俩可以借机松弛一下,就不要提同事什么的了。我听得出你挺紧张。我恐怕非得坚持到底了。”
“好吧,”杰克心软了,“但只能是快餐式的。”他意识到特瑞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虽说眼下他根本就还没考虑到晚餐的时间。
“太好了,”特瑞西高高兴兴地说,“等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们再定时问。我要是不在这儿,就是回家了。OK?”
“我给你打电话。”杰克答应了。
两人互相说了声“再见”,杰克挂上电话。他盯住电话看了几分钟。他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谈论一个问题可以缓解人的焦虑。可是眼下,与特瑞西谈了一阵流感的事,他只是感觉越发焦急了。至少来说,病菌样本正在送往疾病控制中心的途中,DNA化验室也已开始动用全国生物实验室的取样器。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得到某些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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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1996年3月26日,星期二,上午10:30
菲尔走进大门,这幢报废的大楼已经归了“黑桃王”。这道门是一块四分之三英寸厚的胶合板,嵌在一个铝合金框子里。
菲尔穿过前厅,直奔办公室,前厅里照例烟雾腾腾,依旧不时有人打牌。他看见大双坐在写字台前,不禁松了口气。
菲尔不耐烦地等着。大双接过一个11岁的小喽啰交来的脏钱,随后便把那孩子打发走了。
“出问题了。”菲尔说道。
“问题终归是要出的。”大双说话颇有哲学家的派头。他正在清点那孩子上交的那一叠破破烂烂的钞票。
“这一回不一样,”菲尔说道,“里杰纳德给人盯上了。”
大双的目光从钞票上抬了起来,那副表情像是刚挨了一记耳光。“滚你的!这消息你打哪儿听来的?”
“真的,”菲尔一口咬定。他扯过一张靠墙放着的直背靠椅,将破旧的椅子转了一圈,反坐在上边。这种姿势与他永远反戴着的棒球帽构成了一种视觉上的和谐。
“谁说的?”大双问。
“街上都传遍了,”菲尔说道,“埃弥特是听我们在时代广场上的一个兄弟说的。看上去那位大夫是受西北面曼哈顿谷甘斯特·呼治的保护。”
“你是说,呼治的人把里杰纳德给杀了?”大双全然不信。
“是这么回事,”菲尔说,“照脑袋给了他一枪。”
大双用空着的巴掌乓地拍了一下写字台,那一叠乱糟糟的钞票飞到了空中。他跳起来,来回走着,又照着金属废品筐狠命踢了一脚。
“我简直无法相信,”他说,“这他妈的世界怎么啦?我都搞不懂了。他们为了一个古怪的白人大夫干掉一个兄弟。这讲不通啊,绝对讲不通。”
“没准那个大夫是替他们做事。”菲尔有他的看法。
“我他妈不管他干什么,”大双勃然大怒。他朝菲尔面前一站,菲尔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菲尔太了解了,大双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谁也不知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