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定终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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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衍伸出两个指头,在我面前轻轻地摇了摇,道:“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钱对钱,物对物,人当然也要对人。”他答得轻巧。
“那容易,我拿沈先生当筹码,我要输了,你找他好了。”我坏笑道。
坐一旁观战手持茶杯的沈弘毅听了这话,一口茶水硬是不顾形象地喷出来。“格格呀,您这名字可真是起对了,竟然拿我当筹码,我又不是三百年前伺候您的小太监。”见状,谢天衍更是哈哈大笑地趴在赌桌上,样子带点孩子气。呃!我又被惊到了,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面啊。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要房子也只有一套,再没别的了,你选吧。”我耍无赖道。
“那我选你。”谢天衍牵起一丝妖娆的笑意。
“抬举呀,我还值一千万,开牌。”我回应道,后面两个字故意压轻语调,但足以让房内的任何人听清,我是认真的,而且,我也没有做过输牌的打算。
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副新牌,拆封后,验牌展示。房间的气氛立刻收敛,静得连针掉的声音都能被听见,桌子对面,谢天衍半启的眼睛中仿佛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强大力量,灼热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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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幸运之神,他必是男性。”派到第四张牌的时候谢天衍一脸无忧地说道。
此时,我们手上各翻开三张牌,我前面是三张A,他前面分别是一张梅花四,一张梅花五,和一张梅花七。
“使用简单的计算程式可以知道,你这局获胜的概率精确到小数八位是零点零零零零壹叁捌伍,约等于十万分之一,不可置否的是,你的确是一个难以叫人放心的危险分子。”我在脑海中快速计算。
“哈哈哈!”瞧,这孩子又开始在赌桌上癫狂了。“有意思,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谢天衍收起笑容,忽转正色道。
这个人上辈子绝对是只变色龙,我心下暗笑。
赌局终于到了生死关头。坐在一旁的沈弘毅不自觉地站起身来,一脸关切的神情。
不难发现,派牌的手已经微有颤抖,发牌人那张老江湖的脸上显出紧张的神色。这估计是他从事这行以来碰到的最离奇的赌局,一场没有话事的话事牌局,没有摆在桌上如山的筹码,没有跟牌与否的心理战争,没有变牌的把戏,赌的却是人命。
“不如,我们一起翻开第五张牌。”谢天衍提议道,脸上依然挂着悠然的微笑,一派赌国高手的风范。
快让这场该死的牌局结束吧,我心里骂道,坐在谢天衍对面的滋味并不好受,莫名中总能感到自己被一种危险的气息包裹着,他半启的双眼中,满是无形的弑杀,令人不寒而栗。
我点了点头,将手放在第五张牌的牌背上,纤指轻轻翻动,入眼的是第四张A,我呼了口气,抬眼看向对方的桌面,一阵凉意迅速地爬上我的背脊,我敢说如果我有心脏病,恐怕已当场毙命。谢天衍翻出的最后一张牌竟是一张梅花八。
表面上看,胜利正在向我招手,除非谢天衍的底牌是一张梅花六,否则他就输定了。然而事实上,此刻的我正站在恐惧的崖谷里。我向来以理性自居,可在谢天衍那抹诡异的笑意中,我所有的理性早已土崩瓦解,有的,只是对时间之神懦弱的乞求,让这一切快些结束吧。
看着我桌上的牌,谢天衍那抹诡异的笑容渐渐扩大,爆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不行了,太好玩了。”他抽搐着趴在桌上,发出变形的笑声。
“喂,开牌。”我不耐烦道,我知道这有失风度,但他再这样下去,我肯定比郑启曜死得更早,被压抑死。
“哈哈,你放心吧,明天郑启曜就回去了,哈哈哈。”他说着,依旧是笑个不停。站在一旁的沈弘毅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向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我赢了?转念一想,谢天衍想要表达的似乎就是这个意思。回头看向为我们主持牌局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脸惊讶。
“痛快!真痛快!”谢天衍离开赌桌,揽住沈弘毅的肩头,大步流星地走出贵宾室,丢下极度纳闷的我。
顺理成章,我赢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罢了,不想了,结束了,我心下宽慰道。正要起身离开,一个惊寒的神色滑过眼底,转身,意外地迎上发牌人奇怪的神情,他的手里捏着一张刚从谢天衍的位置前取下的纸牌,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我走过去一把抢下,那正是谢天衍尚未翻开的底牌。有这么一瞬间,世界仿佛末日……
Chapter 5
谢天衍是守信的,那之后的第二天郑启曜果然回到了郑家,而刘昕玲也依先前的约定保留了我在千竹轩的房子。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没有接到关于谢天衍的任何消息,原以为我将就此放心地过回我波澜不惊的日子,但我错了,谢天衍不曾翻开的那张底牌一直阴魂不散地压在我内心的深处。
叮咚,门铃声适时响起,我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走向门廊。
门缝微启,纪悠然的声音已铺天盖地地向我席卷而来。
“格格,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先找我商量,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她甩门而入,一如往日的彪悍作风。
纪悠然,西南澜渊社的掌上明珠,上头顶着四个哥哥,她是家中最小,于是乎养成嚣张霸道的习性。澜渊社?如此诗意的名字,打死你也不相信这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走私集团。而说到我和纪悠然之间的一段孽缘,基本得追溯到幼稚园时代。在常人眼里这或许是一个奇异的组合,一个冷凝古怪,一个活跃开朗,竟然也如此相安无恙地走过十四年。
“我这才去加勒比海度假不到一星期,你怎么就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呢。”她怒气冲冲地坐在我米色施华洛沙发上。
“来来来,大小姐,您先喝口茶缓一缓,事情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大条,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我赶紧给她递上杯茶,纪悠然一把抓过,当下饮尽。
“关于谢天衍你知道多少呀你,你竟然……”一句话说得没喘上气来。
“你至于吗?”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帮着舒气道。
“你自己看吧。”纪悠然朝我丢下三份资料,给自己添了杯茶。
这三份资料中,一份是关于谢天衍的,一份是关于沈弘毅的,还有一份,是对郑氏地产的资产评估报告和近况分析。其中,谢天衍的那份资料最是轻薄。
“关于谢天衍的资料不多,这是一个不易追踪和扑捉的男子,但从他与澜渊社交往的经历看,我总结出以下几点,第一,他的资产涉足面不是一般的庞大,与这个人牵涉利益关系的团体多到你无法想象,更不提他有很多协议都是秘密进行的;第二,他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危险到没有人敢试探他的深度,他一点头你可以以附属的姿态攫取利益,他一摇头带来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第三,他、没、有、输、过、任、何、一、场、赌、局。”纪悠然极度强调了最后一点。
“可他依言将郑启曜放了,而且,一个星期来也完全没动静,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女孩感兴趣吧。”我故作宽心道,心下却也一阵惶恐,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觉得这个事情尚未完结。
“很明显他对你感兴趣呀,格格你不知道,你这个人不经接触看起来像座冰山,一经接触发现是朵蓝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纪大小姐,什么叫欲罢不能,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开始怀疑你的性取向了。”这个口无遮拦的臭丫头。
“别打岔,听我继续给你说那个叫沈弘毅的家伙,更不是什么好鸟,你猜他是谁?”
“银圣财团的合法继承人?”翻开手中的资料,我情不自禁地答道。
“补充一下,是唯一继承人,他的出现怕是应了那句富不过三的老话,沈弘毅是银圣沈氏家族的独生子,也是这个兴盛家族目前最大的问题,出身宾夕法尼亚沃顿商学院的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完全置家族产业于不顾,过着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沈氏的现任会长沈旻宇费尽心机要把这个乖张的儿子绑回去,可派出去的私家侦探抑或警卫团每次都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至今捉拿归案一事未果,只得任由逍遥。”
“看出来了。”我认同道。
“还真够热闹的,这些个怪人全让格格你给碰齐了。”纪悠然一脸嘲讽道。
“别把事情渲染得神乎其神的,我还没死呢。”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没同情同情我当初的处境呀。
“没事?最大的问题还在后头呢。”纪悠然指了指我手上的第三份文件,继续道:“如果我没估错,单凭自己的力量,郑氏地产怕是撑不过月底。”
“哦。”我打着哈欠道。
“喂,格格,郑氏要破产了耶!”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映?只要不抢我的房子,他们是死是活,是富是贫,与我格格何干,没他郑启曜的抚养费,我还养不活我自己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再说,不还有你嘛。”我乖笑道。
“我没小瞧你,是你小瞧了你们家郑老板。”纪悠然提点道。
我连忙翻开第三份资料的最后两页,惊道:“东环旅业要解救郑氏!为什么,依郑启曜目前的情况这么做可太冒险了。”
“东环的秦老板看中了棋子山那块土地,想联手郑启曜在那里开发一个大型游乐场,格格你不得不承认,郑启曜能够成就郑氏地产,凭借的可不仅仅是他出众的外表。”
“哼,我要是东环可绝不轻易相信郑启曜那只老狐狸。”我愤愤道。
“一开始东环很是犹豫,可郑启曜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以此博得所有信任。”纪悠然故弄玄虚道。
“什么方案?”
“联姻。”
“哦。”我淡然回应,这几乎是商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为利益什么都能卖,乃至儿女的幸福。
“东环的秦老板可没有女儿,郑启曜的正妻刘昕玲也仅有两个儿子。”纪悠然不服气地盯着我坏笑道。
“你说什么!?”我大惊,显然,纪悠然这最后一句话,效果显著。
“你再不赶紧行动,就等着当秦太太吧,哦,透露一下,秦老板他儿子是这副模样。”纪悠然边说边对着我做了个狐狸鬼脸。
气绝我了!
Chapter 6
无法听课,满脑子都是昨天纪悠然拿来的那三份资料。
“格格,请你回答下一个问题。”历史老师的声音飘忽于耳际。
“格格?格格?”帅哥同桌提醒性地摇了摇我。
“嗯?”我回望他那张帅气的脸,一脸疑惑。
“老师叫你。”他小心地吐出几个字。
“哦。”我机械地站起来,语气很随意地向老师道:“什么问题?”
“格格呀,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脸色这么差,今天上课也很没精神,学习之余得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历史老师亲切道,这是她对优等生的一贯态度。
“有点头疼。”我敷衍。
“头疼?那得赶紧去看医生,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给你放半天假,这就回去吧。”历史老师过于夸张的语气招来众同学不满的目光。
“谢谢老师。”我还是赶紧收东西走人吧,要不然只怕会淹没在这些怨愤的眼神中。
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尤其在校园里,除了纪悠然,我没有其它朋友。人来人往,过客而已,何必在意,何必牵涉。我叫格格,一个决议与世隔绝到没心没肺的人,如果你问我现在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