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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世界科幻小说精选 (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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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法去找个脑子不好的人。”检察官急切地劝教授,“ 为了这次手术,我情愿拿出所有的财产。过去做心脏移植的时候,不总是有人愿意出卖心脏吗?”
  “是啊,有些穷人由于没有钱付医药费,只得一死了事。这些人大多数是黑人。”
  “这叫我怎么办呢?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一向讨厌黑鬼,但是,目前对我来说,有颗黑人的心总比没有心要好。什么伦理道德,我可顾不了这些了。”
  教授用平淡的语气问:“一颗黑人的心可以接受,要是一个黑人的躯体呢?”
  检察官怒吼起来:“我要真正的生活,可不是老躺在轮椅里苟延残喘!即使做个黑鬼在所不惜。”
  “那好,只要您愿意,麦克罗恩,我将留心此事。不要以为我会为了您而去弄死别的病人,不过有机会……”
  检察官盼哪盼,几天,几个星期在焦急的盼望中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教授和勘德尔博士、赫金斯博士一起来到他的病房,教授的脸色非常苍白。“麦克罗恩,假如您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施行移植手术。”
  “现在?那个人是谁?”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身体健壮,您快考虑一下吧,如果您不想坐失良机,我们就不再磨磨蹭蹭的啦。”
  麦克罗恩鼓足了勇气:“当然,同意。”
  “您同意了,我们得把您的话录下音来,勘德尔博士和赫金斯博士作为证人。”
  事情很快就办好了,检察官被送进了手术室,一切准备就绪。
  麦罗克恩躺在手术台上,室内空无一人。教授吩咐让病人安静一会儿,麦罗克恩感觉到镇静剂开始起了作用。突然,他看见教授那张灰白的脸俯视着他,眼睛里射出僵硬的光芒,冷冰冰的话声,令人不寒而栗。
  “检察官先生,您还记得那个杰姆·泰勒吗?为了他,我曾在一年以前拜访过您。他刚刚死去,由于头部的枪伤。当时,您怎么也不肯帮他个忙,因为他只是个黑鬼而已。对于他的死,您是有罪的。我还要告诉您,他是我的儿子。”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悲痛,“是的,我隐瞒其事,是因为我要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要在这里建立起自己的研究所。为了在社会里保持所谓的清白名声,我在家里不能公开与有色人种发生任何关系。他是我惟一的儿子。麦克罗恩,我完全可以杀死您,只要我愿意,您永远也别想再醒过来。可我是个医生,我不想这么干,尽管您是个杀人凶手,一个在我国任何法庭都不会判决有罪的凶手!”
  手术成功了,参加手术的勘德尔博士和赫金斯博士祝贺教授的成功。教授却告诫他们,千万别把有关这次人脑移植的消息传出去。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麦克罗恩苏醒了。他被绑在床上,靠一根吸管获得流质饮料,除了每天护理他的护士和定期来查看他的教授之外,他见不到其他任何人。
  一开始,教授就告诉他,必须保持昏暗和安静,强刺激不利于脑子和躯体的相互适应。由于同一原因,病人一直服用镇静剂。
  就在麦克罗恩的脑子和他新的躯体日趋适应的时候,他,检察官麦克罗恩,已经在伯明翰隆重地被安葬了。死亡证明书上死因栏里写着:车祸中严重受伤,心脏功能衰退。填写者:西勒斯教授。
  麦克罗恩躺在干枯的草地上,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身体上。他醒了,睁开已经不习惯亮光的双眼,慢慢有了知觉。他站起身,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传遍全身,他又能够行走、跑步、蹦跳了。他撩起裤腿,解开衣扣,只见浑身上下都是褐色的,自己成了一个黑鬼。
  他奔向附近一个水潭。从水中的倒影,他看见一张长着胡须茬的混血儿的脸。他的手伸进上衣口袋,从皮夹子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打开一看,上面的照片很面熟,似曾相识。他看了看下面的名字,终于一下子明白了:杰姆·泰勒,教授报了仇!怪不得他还没有痊愈就被遗弃在这儿。想到这儿,麦克罗恩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瘫倒在地,他想叫喊,要发泄心头的满腔愤怒。他在地上躺了好几个小时,绞尽脑汁寻找一条出路。饥饿迫使他躺不住了,爬起来,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条街上,见加油站边有家小吃店,他从皮夹子里找到了几个钱。
  他一跨进店门,几个顾客的眼睛就惊愕地盯住他。他走进柜台,冲着柜台后面的男子说道:“要点吃的。”
  那人扫了他一眼:“走开!”
  麦克罗恩可怜地哀求:“给点吃的吧!”
  “快走开,快!”那人轻声说道。这时房间里开始热闹了。“那个黑鬼在这儿干吗,想倒我的胃口啊!”一个穿皮衣服的蛮小子威胁性地嚷嚷着站起身,离开桌子,他扭头朝房间里面喊,“喂,谢利夫,您来揍他一顿,还是我们一块动手?”
  一个身壮如牛的男子慢吞吞地挤了过来。“让我来,小伙子。”然后冲着麦克罗恩,“你在这儿想干什么?为什么打扰我们?真讨厌。”
  “我饿了,我只是想买点东西吃。”
  “噢,你饿了,就能跑这儿来?这是我们白人饭馆,你这个脏东西!你到底从哪儿来?快,拿身份证来!”
  麦克罗恩吓呆了,这种场面他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谢利夫翻着他的证件,他怯生生地注视着他。
  “泰勒,杰姆·泰勒。有问题。小伙子们,过来一下!”谢利夫指着麦克罗恩,“小伙子们,这位就是泰勒先生,一个可怜的饿鬼。可我突然想起了一份通缉令,上面要找的也是个杰姆·泰勒,所以我一看这张面孔就觉得很熟。你们知道吗,为什么要抓这只蠢猪?因为他强奸了一个女人,一个白种女人,然后把她杀了。”
  在场的人逼近了,那个着皮衣的直咂着舌头。
  “可我不是杰姆·泰勒,”这个黑人说,“我是麦克罗恩……”他的话还没说完,脸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你这只猪猡,奸污我们的妇女,你们想杀我们所有的人!”
  麦克罗恩几乎没有感觉到那一击,他的脑子由于恐惧,高速运转着:他们要打死你的,快离开这儿!快跑!他跳了起来,飞也似的逃了,只听见身后一声枪响。他从乱石堆上滚了下去,爬起来,继续跑。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感到精疲力尽了,可是,恐惧的心理驱使他不停地向前跑。最后,他拖着双脚来到一间废弃的茅草屋里,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夜慕已经降临,令人奇怪的是他首先想到的是两年前西勒斯教授的话:周围愤怒的暴徒将会疯狂地追逐他!
  这时,他已经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便爬上屋顶。月光下,一个个人影晃动,他们来到茅草屋二十米远的地方站住了,狂呼乱叫:“出来,黑鬼,要不我们就动手啦!”
  “还是别进去好,黑咕隆咚的,那家伙会用房梁砸你的。”
  “我们点火烧屋!”
  麦克罗恩看着几个年轻人在茅草屋旁边堆起了一堆木柴,惊呆了。
  柴堆上叶出一股火苗,立刻烧着了墙上干燥的木头,人群里发出了开心的呼号。“黑鬼,现在你可以选择了——烧死,还是吃花生米?”一个声音嚎叫道。
  烈焰逼得麦克罗恩离开窗边,就像一头被追逐的野兽,四处寻找出路。然而,大火已经包围了茅屋,他知道,外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这烈焰和浓烟又实在无法忍受。他冲向屋门,一把拉开,直挺挺地站在火光中。他的形象多高大!伯明翰的第一检察官,黑人的仇视者,现在自己也成了黑人。几乎就在一刹那,枪声响了。

  
  ——(完)—— 



   



来自太平洋的海鸥
 
  
  米哈依尔·格列什诺夫 著

  我的朋友、作家廖尼德·瓦谢纽克,从太平洋海岸给我带来两只海鸥,两只黑头大个、红里透青的瓦灰色海鸥。
  “给你。”廖尼德边递鸟笼边说。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欣喜若狂。
  “拿着吧!”他重复着,比划了一个手势,仿佛在我面前划出了海洋的远景。
  廖尼德是个浪漫主义者。我俩从学生时代就很浪漫。我们几乎读遍了所有关于海洋,关于旅游,关于著名探险家、旅行家的书。为得到一本历险小说,我们可以翻遍伙伴们的书柜和藏书室。搜寻本身对我们来说也犹如一种历险。如果找到一本杰克·伦敦的《北极探险》、茹利·韦诺的《冰怪》,我们就会把自己想像成探宝者,不顾一切地搜遍克隆犬,自己动手制作雪橇、套具……战争很快使我们长大成人,我们15岁就参了军。战后,我们回来,又碰到一起。上了大学,然后各人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各奔东西。廖尼德当了作家。我当了农艺师,种植小麦,还首次种植成功库班水稻。有一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又联系上了。我找到了一篇短篇小说《请君尝鲸心》,这类小说只有廖尼德才写得出来。我才看了几行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你好,廖尼德”的问候声。
  我给他写了封信。他虽然成了大名人,但一点不拿架子,马上给我回信。我们便开始了经常不断的通信。
  “你到库里尔来吧!”他总是邀约我。
  “可我只是种稻子的人呀。”我也总是这样回答。
  “有啥关系!”廖尼德反驳说,“这里照样找得到适合你干的工作。”
  库里尔也好,南极也好,克隆犬也好,现在对我来说都一样了。童年已经消失到地平线之外去了,探险猎奇也不过留在书本上。生活平平淡淡:每天在所长办公室开个短会,到河岸田间地头转一转;每月拿一次工资……如此而已。父传的屋子也住惯了,每一颗钉,每一个角都数得出来。两个儿子像向日葵一样成长起来,并且老是从电视、杂志上摘经消失到地平线之外去了,探险猎奇也不过留在书本上。生活平平淡淡:每天在所长办公室开个短会,到河岸田间地头转一转;每月拿一次工资……如此而已。父传的屋子也住惯了,每一颗钉,每一个角都数得出来。两个儿子像向日葵一样成长起来,并且老是从电视、杂志上摘取一些我们小时候未曾见到的事物,提出一些新的、预想不到的问题来为难我:“爸爸,你知道‘黑洞’吗?”“‘白洞’有没有?”……
  “你来吗?”廖尼德再三问我,而我一直下不了决心。
  这不,廖尼德反倒来了,从千里之外的千岛群岛——库里尔来了,还带来了两只鸟。老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要谈:谈生活,谈书,谈打算……日复一日,不觉已到分手的时日了。
  清晨,从河上飘来一丝丝湿润清凉、带葱味的清风。海鸥似乎已经感觉出老主人廖尼德即将离去,冲着他大叫。
  “奇怪的鸟,”他在笼旁停下来,“你还记得普希金笔下的鹰吗?‘它用目光和叫声向我呼唤,它想说……’”廖尼德诵了半句就停住了,“我也养着几只鸟……”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神秘,它们的迁徙真神秘。它们之间的关系,它们对人的态度……总之,你自己去留心观察吧。如果有啥问题……”
  说着他已跨出院门,坐进车里去了。
  “你还记得迷人的信鸽吗?在它脚上捆个条子,它就把信息带走了。还有一种假说:鸟能传递印象思念。不错,的确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跨越很长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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