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 [校对版]-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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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一下，用手护住喉头，回身一刀，砍断索套，就往山上爬…………

好英雄！西南国土一卫士！李沪生从马上一纵而下，脱掉身上藏袍，奋出拳勇，正待捉拿妖魔，以他的精警练达，迅速察觉到这时在头顶上，潜伏两面山峰青�h林下敌意的眼睛，100多双手张弓搭箭，正对准着他！

对面灌木丛中暗堡里闪耀着幽蓝的枪口，丛林中潜伏的印军，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股邪恶正悄然山谷里蹿出，阴惨的白雾无声地弥漫…………

…

李沪生倒吸一口冷气：“谁人陷我，入此重围？！”

“难道是铁列克提第二！？”

8。一只可爱鸟

8。　一只可爱鸟

…

环视周遭，我军潜伏隐现，雄气蜇动，以他的军事敏感性，立刻嗅出了达旺的战争气氛，这里就是战场！两军激应，大战一触即发！现在是1971年，国家危在旦夕！一发牵动全局，我该怎么办！？他内心犹豫了一下。

…

湿瘩一路密报，印军情报机构几乎已经认定他就是中方高虎声，早就设陷布阬，必欲除之而后快！

“轰轰”机鸣声传来，一台直升机正在头顶上空盘旋，机舱里枪口正对着下方…………

…

“一个我方和敌方都在寻找的‘影子’特工…………”

…

“一只神秘‘夜莺’！”

…

“是谁？！”

…

“他们为什么都要追杀我！？”

…

“如果一个人，对两军都那么重要…………

…

“如何能以最小代价，换来大地需要的安宁…………？”

…

此时，远处河对面，花丛草棵中遥遥传来悠扬的喜马拉雅民歌声，一队印度妇女香客，顶着香盘，牵着儿童，她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正在向驱鬼节法会走来。

李沪生一愣！

…

李沪生仰头，一座藤桥摇摇晃晃，桥索宽约1米，长约百米，悬挂山涧，从印度占领区那一面进入红木乡唯一之路，横跨在湍流之上，年久失修，断系残编，筋丝脱落，有些部位漏着大洞。涧边岩石已被水流冲刷得千疮百孔，藤索固定在岸边崖石上，不时还有四脚蛇爬上爬下。

那怪物还在前面蹿奔，“他就是战争恶魔！”李沪生一路追过来，湿瘩看看跑不掉，不知从哪抱出来个四方盒子，拉出天线，一手摇着一张地图，一边用印地语狂呼乱喊：“快打啊！快打啊！他是高虎声啊！救命啊！”李沪生大惊：“原来电台在这里！！”峡谷里激流湍急——他仰首，那队印度妇女香客牵着儿童正向头顶藤桥走来…………形势危急，间不容发，他虎扑上去，和湿瘩滚做一团。湿瘩拼命挣扎，被李沪生紧紧扼住喉咙，头垂下了。彼得从后追来，被他一个转身飞脚，踢下沟岩，挂在一个树尖上荡悠。枪声已经响了，有子弹飘过来，头顶上传来女人和小孩惊吓的哭叫声，藤桥摇荡起来，有一个儿童已惊吓地趴在桥索上，眼看就要坠下…………

李沪生浑身是血，衣衫撕烂，遍体鳞伤，抱着电台，看着伏在藤桥上的印度妇女儿童…………踉踉跄跄，尽力向远离藤桥的方向走了两步，坐下来，喘了一口气，把苏制电台打开，戴上耳机，在他的天空里，正站起来天神一般伟岸高虎声的形象，调整音量，心里沉静了一下，对着话筒发出清晰的中文声音：

…

“我是‘红夜莺’！我是‘红夜莺’！向我开火！向我开火！”

…

“有一只鸟，把青春和爱的歌声，唱遍了整个西域…………”

…

“祖国！这里是达旺前线！这里是李沪生！！永别了！！”他心里大声呼喊。

…

直升机正在头顶上空盘旋，一根绳梯正在急剧地下降。

…

湿瘩缓过气挣扎坐起，一手扬着一张图，转身又要逃跑，突然落入一个地穴，竹箭穿心，那是国民党军队昨晚悄悄埋下为了对付入侵者的！

…

已经有苏制子弹射过来的声音，碰溅在身旁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炸裂。

有子弹从自己耳边飘过，击中身旁枯草，发出燃焦的烟火味。

有一颗子弹击中了自己的前胸，有可爱的鲜血喷溅出来，那美丽的浆液正在绽放。

…

“我们可爱的祖国在危急中，我们是热血军人，不能坐视不救！”

“祖国有难，四海悲歌！”“牺牲个人，拯救中华！”…………

“冲锋！”“冲锋！”“冲锋！”

…………

李沪生听到嗖嗖箭响，山顶上竹箭雨一般地向印军阵地射去。

…

李沪生倒在雪地杜鹃花的灌木丛中…………“祖国，多好啊…………”他捧着那只可爱的红夜莺，解下小鸟腿上缠绕的丝带，那条上面写着“我军优秀侦查员”的粉红丝绸系带轻轻飘落下来了…………他张开双手，那只鸟在他掌心快乐地跳来蹦去，用嘴喙噌他的手心手指，像是在亲吻他，张开翅膀愉快地扇动，叽叽鸣鸣地叫着，一下子飞走了。李沪生看着白云漂浮的蓝天，马儿在一旁安详地吃着草，眼前出现了两年前中亚沙漠中的那片大海，圆月…………那一队走上藤桥的印度进香妇女儿童…………正安详地从他头顶上向中方红木乡藏历驱鬼大法会会场走去…………

…

“有一只可爱鸟，红夜莺，飞翔在整个西域地区…………她唱着我们的青春、热烈和爱情…………”

…

“祖国！我愿意为你再死上一千次！”

…

他看到了“泥布拖地”那双仁慈的眼睛…………看到了部队长坐在一架直升机中向他接近…………他的手还张开的，可爱的小鸟还留着女性的体温，他看到一个英雄的身影正在向他奔来…………心里想着：“是高连长吗…………”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慢慢滚落了下来，他有点疲倦了…………垂下了手。

…

苦难的1971年，祖国，你是安全的！

…

一个双翼天使已经降到他身边，把他搂抱在怀里，随着梯绳拉起，迅速地上升…………

…

他无力地倒在一个巨大的温暖的怀抱里，他太累了，他睡着了。

…

海浪飘动着…………

…

大西洋的皎月

我听见了爱的罗曼斯

…

一只弹奏吉它的手

抚及四海的涛声

…

在银洁的海水

在光波的柔美

…

我就在这透明的音腔里

听诸神的共鸣

…

第十部完

1。　英灵壮烈

第十四部　夜莺和三角琴

…

第二十五章　军队进行曲

…

1。　英灵壮烈

…

我的目光追随着

你——很远很远

山岩细细的纹影

田埂柔柔的草绒

…

一双小脚——

从云端里走来

光线啊　你密密

照耀我的祖国

…

爱我真实的中国

你的真实的原野

你的真实的雷雨

你的真实的花朵

…………

汽车继续向西飞行，越过舍季拉山，绕过波密冰湖，一路上再也见不到原始高原荒草碎石遍地鼯鼠的苍凉气象了，我们面前展现出一片丰草碧水绿色葱郁的藏南亚热带风光，满目生机，红湿绿濡…………接兵干部说这里是西藏最美的地方，电影《美丽的西藏，可爱的家乡》就是在这儿拍摄的…………那首美丽的藏族情歌又在耳畔响起：

…

绰约多姿的波密天湖，银甲铠铠的舍季拉山

我那美丽的天鹅姑娘啊，就栖生在这美景中

…………

她像头上的皎月一样真实，像山谷的太阳一样真诚

还有她那身美丽的羽毛啊，称得上举世无双的光明

…

汽车越过一片葱郁的原始森林，地势开始缓缓下降，视野逐渐廓开，又绕过两个山弯，一条豁亮的大江像婉转的玉带出现在面前：雅鲁藏布江！我们晋见您来了！新兵们发出一片欢呼：“真美啊！辽阔的西藏！神圣的雅江！”

…………

玉珠晶莹的林芝神灯，孔雀开屏的米林仙境

我那娇羞无比的杜鹃啊，带着露珠为我绽放

…………

每天我去哨卡，背上都印着她羞怯的目光

每天我去洗马啊，河水里流连着她的倒影

…

早上出操，传来她动人的歌声

晚上归营，飘来她温柔的霞云

…

我的家乡也有位美丽姑娘

我和她曾立誓今生不离分

她如今在和我一样的一支队伍里

要相会，在胜利旗帜飘扬的征程…………

…………

玉带飘曳的雅鲁藏布啊，头戴雪冠的朗玛珠峰

请为我们印证，比珍重生命还珍重我们的爱情

…………

从南飞到北的鸿雁，从东飘到西的白云

我不是在倾诉传说，我四处寻找心上人…………

…………

雅鲁藏布江大桥遥遥在望了！越过大桥，远远望去，连绵的喜马拉雅山脉像隆起的象脊，绵延绵延…………薄云般核桃树绿叶掩映的大村庄过去，在一片平岗的漫坡上，出现了一些屋顶铁皮的反光，高高飘扬着一面面鲜艳军旗，阳光下遮掩在炮布中悄悄升起的炮口，机枪管在闪亮，高音喇叭传来雄壮激昂的《解放军进行曲》…………“老连队到啦…………！”我们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田涤新一下把头伸出车外，带头发出高声欢呼，指挥并第一个在车上唱起了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很快地，40余台车的车队连成一片歌声的河流，载着朝气蓬勃的战士，像一股浩浩荡荡的激流，向雅江南岸扑去！

军队母亲！您的又一个钢铁儿子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向您报到来了！

光荣的老连队啊！请接受我——一个70年代新兵的崇高敬礼！

…………

…

日记是以两条线索，追叙和正叙穿插进行的，正叙是从到老连队一直到75年底，追叙是从长江军轮启程一直到老连队…………两种叙述交织，紧紧追咬，正全画幅展现那一爿被遗忘的历史，一篇传奇的故事，一段惊心的往事！

到这一段，从长江军轮启程一直到老连队，就算是全部完成。那么，到老连队以后呢，还没有叙述完啊——

…

李沪生的灵魂在祖国的上空飞翔…………

…

她飞过了朗县、加查、中沙半岛、米林、林芝…………飞到了老连队，飞到了新兵进藏的路上，那条隐秘的命脉线…………

…

飞过横断山脉、四川盆地、秦岭、黄淮平原…………飞越大别山，向合肥方向飞去…………

…

李沪生躺在露露的怀里，露露紧紧把他搂在自己心口…………“这个坏孩子，怎么就这样跑出去了，一跑就是大半年…………”

“不许你再跑了，小疯子！”

“小坏蛋！要用绳子栓住的！”

“你看你的头上，又受伤了！”

…

那条再次缠住头颅的绷带，鲜血是殷红的。

…

所有的心都有微醉的自由——

…

我想看它有多麼自由，變成一隻鳥

我看見一條魚，在親吻海的浪頭

你帶來了酒，我都換成了水

在海天之間　微醉掠過心頭

…

有微醉掠過的天空　飛翔著一群鳥

在你微醉心裡　我像一隻白帆駛過

所有的心都有微醉的自由

所有的魚都親吻海的浪頭

…

“一只可爱鸟啊…………”

“可爱的小夜莺！”

…

她把缠着渗血绷带的那颗深睡中的头颅放在自己腿上，脸朝下，像母亲一样，轻轻抽泣了一声，顾不上擦去眼帘下晶莹的、不断线下落的泪珠…………幸福地看着紧贴着自己腹部的那双闭上的眼睛…………那对水晶般的瞳仁，曾幻发出多少儿童般幼稚的星云啊…………亲爱的…………熟睡中的侦察员…………他是我的孩子——又回到了我的怀中…………她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眼角那酸痛的、甜蜜的眼泪，更多的珠泪一颗颗地滚落下来了…………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