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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自我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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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青春期自我形象的性别差异》,载《性别角色》(英文版)

    ,1975年第1卷第2期,第147—150页。

…… 244

    自 我 论932

    的、渐进的,而且幅度不很大。参加研究的人员说:“人结束过渡年龄期时的情况同进入这个龄期时的情况基本一样。”

    ①

    从原则上讲,纵向研究比龄期比较研究更为可靠。

    但语义学区分法②在这方面记述下来的主要是数量差别(青年与少年用同一组表示品质的词汇描述自己)。运用这种方法对一大批(200多名)美国学生的“自我”形象从12岁至17。

    5岁进行龄期比较研究发现,年龄动态变化也不很大③。很可能,青年期“自我”形象的变化主要不在于对已经相当稳定(这种稳定性还可能在个人恒定性的幻觉影响下而进一步加强)的个人特征进行定量评价,而在于提出有关自己的一些新问题吧?我看情况正是如此。

    青春期的主要心理收获是对自己内心世界的发现。对于小孩子来说,唯一可以意识到的现实就是外部世界,他还把自己的幻想投射到外部世界去。他已能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但还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各种心理状态。对于一个青年人来说,外部世界、有形世界只是主观经验的一种可能性,而主观经验的中心则是他自己。

    一位15岁的姑娘把这种感觉表达得很恰当,当一位心理学家问到“你觉得什么最现实?”

    时,

    ①杜谢克,J。

    B。

    和弗莱厄蒂,J。

    F。

    :《青春期自我形象的发展》,载《儿童发展研究学会专著集》。刊号191,第46卷第4期,芝加哥,1981,第39页。

    ②语义学区分法是专门研究主观意义系统的方法,即用特定的一组对立的形容词引起被试者的联想并对这些联想进行分析。

    ③蒙格,R。

    H。

    :《青春期自我形象诸因素的发展趋势》,载《发展心理学》(英文版)

    ,1973年第8卷,第382—3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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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自 我 论

    她答道:“我自己。”

    心理学家曾多次在不同的国度和不同的环境进行过这样的实验:让不同年龄的儿童根据自己的看法续写一篇未完成的故事,或者根据一幅图画编写一篇故事。

    结果是相同的:儿童和低龄少年一般只描写人物的行为、举止、事件,而高龄的少年和青年则描写人物的思想和感情。他们更感关切的是故事的心理内容,而不是事件背景。

    青年人一有了沉思自我、深思自己内心感受的能力,他就会发现一个新的情感世界,发现大自然的美,发现音乐的美。这些新发现往往如灵机一样突然产生:“我从夏园走过,突然发现它的铁栅栏是那么美。”

    “昨天我正想心事时,突然听到鸟儿在歌唱,可我以前就没有留心过。”

    14岁至15岁的人便开始不再把自己的情感当作从某些外部事件派生出的,而是把它们当作发自“自我”状态的东西来感知和思考了。

    发现自己的内心世界是一件令人兴奋和激动的事,但又引起许多令人忧虑的、戏剧性的感受。

    “内在自我”和“外在”

    行为可能不相符合,因而使自我控制问题变得很迫切了。

    难怪抱怨自己意志薄弱是青少年自我批评的最普遍的形式。

    一个十年级女生这样写道:“我觉得自己仿佛有两个实体,可能一个是‘外在’的,一个是‘内在’的吧。

    ‘外在’(似乎可以把它叫作‘躯壳’)往往是‘内在’的表现,主意、思考和结论都听‘内在’的。但是‘躯壳’有时候会同‘内在’发生激烈的交锋。比如说,‘躯壳’想撒娇或任性一下,而内里却仿佛有个声音大声叫唤:‘不!不!不行!

    ‘每当天平倾向于’内在‘的一边时(幸好这种情形很多)

    ,我就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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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 我 论142

    我更信赖‘内在’实体!“

    由于意识到自己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孤独感便也接踵而来。

    “自我”往往给人一种模模糊糊的不安感,内心空虚感,这种空虚必须用什么来填补。于是乃有交际需要的增长和交际选择性的提高,同时又需要幽静、安定、缄默,需要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使其不致湮没在日常琐事的劳碌之中。

    过分夸大自己的独特性、与众不同性,往往会使自己腼腆发窘,惟恐在交往中贻笑大方、“丢失面子”

    ,既渴望倾诉心曲,同时又很不满意现有的交往方式。

    时间观念也给青年提出一些同样复杂的问题,对于儿童说来,现在、“马上”

    、“立刻”是最主要的、甚或是唯一的时间量度。儿童回溯过去的能力很差,因为他们的全部有意义的体验只与他们有限的切身经历有关。他们对于未来的观念也是十分笼统的。

    进入青春期后,情况就不同了。意识到自己的时间绵延性、连续性,这是“自我”形象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时间观念具有了迫切的、个人的性质;时间使人感到是一种有生命的、具体的、同某些重要事件和动机相关联的东西,而且未来逐渐成为时间的主要量度。青少年会更经常地考虑自己的能力和前途,从而把今天的“自我”看作只是未来的“自我”的保证,是个人成长的一个关头:“我是一个人,但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时间远景对于了解反思的“自我”的年龄动态变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英国心理学家曾用未完成句(动词现在时)

    方法研究13岁、15岁和16岁男性少年的“认定危机”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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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他们把这些少年的肯定性自我鉴定(“当我想到自己时,我感到自豪。”)

    、否定性自我鉴定(“当我想到自己时,我往往感到恐惧。”)和中性自我鉴定(“当我想到自己时,我就想象自己长大会是什么样。”)同被试者的年龄,同他们是描写“现实的自我”

    (“我现在是什么样?”)还是描写“未来的自我”

    (“我将来是什么样?”)进行了对照比较。结果表明,对“现时的自我”的肯定评价和否定评价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很少因为年龄变化而改变,但对“未来的自我”的考虑却随着年龄而猛增。

    ①“我是谁?”在青年期不仅仅意味着或主要不 是意味着对现时特征的评价,而且还意味着或者主要是意味着对前途和能力的评价: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我将为什么和如何生活?

    强烈的时间不可逆转感同不愿意看到时间流逝的心理以及时间停滞感在青年的意识中往往同时并存。埃。埃里克森认为,“时间停滞”感在心理上意味着回复到儿童状态,那时还体验不到时间的存在,在意识上对时间还没有知觉。一个少年会时而感到自己很年轻、甚至很小,时而又相反,感到自己很老,已饱经风霜。莱蒙托夫用诗的语言对这种状况作了很透辟的描述:“一个人到十八岁如果还不老,他多半是还没见过世道人情……”

    ②时间观念的模糊也影响到自我意识。对新经验的强烈渴

    ①科尔曼,J。

    、赫茨伯格,J。

    和莫里斯,M。

    :《青春期的认定:现时和未来的自我形象》,载《青少年时代杂志》(英文版)

    ,1977年第5卷第1期,第63—75页。

    ②《莱蒙托夫全集》,4卷本,列宁格勒,1980,第2卷,第2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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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 我 论342

    求和对生活的恐惧可能交替出现。有的人简直巴不得一下子逃出童年,有的人告别童年时却十分痛苦,甚至产生死的欲望。

    在这方面,个体心理问题和道德哲学问题交织在一起。

    其中有一个是少年因为有了时间不可逆转观念而遇到的,也是很多成年人包括一些天真迷信的心理学家所竭力回避的问题,就是死的问题。

    死是从个体意识中以及文化史中全都无法排除的,死的内容也是极其多样的。儿童很早就开始对死的本质发生兴趣(只要回忆一下丘科夫斯基的《从两岁到五岁》)

    ,但他们最初的兴趣是属于认识方面的,并溶合到这样一个问题之中:“人从什么地方出现,又消失到什么地方?”

    而且获取的信息是不涉及本人的:人人都会死,我将活下来!孩子在他还分不大清楚有生物和无生物时,认为死是可以逆转的(“奶奶,你死了以后还会活过来吧?”)或者认为死就象是做梦。有时死使他联想到一件心爱的玩具的丢失或损坏。三岁至五岁的儿童图画和他们为图画所作的说明表明,他们把死同死人混为一谈,认为死是一种不会活动、没有知觉的身体状态①。五、六岁至八、九岁之间的儿童开始把死亡人格化,把它看作是一种独立的实体,具有神秘而又可怕的属性,特别是具有把人偷走的本领。死往往使他们联想到黑暗,产生一种特殊的焦虑感,一种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消失的死亡恐惧感,同时又使他们联想到衰老和疾病,而衰老和疾病与其说引起儿童的同情,莫不如说引起他们的厌恶和仍旧是恐惧。九至十二

    ①朗托,M。

    :《儿童的死亡观念》,纽约,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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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自 我 论

    岁的儿童对死的看法又发生变化:他们开始不再把它看作是外在的力量,而把它看作是自然的、普遍的、无法消除的现象。但大多数儿童即使到了这个年龄期,也不把这种新得到的知识应用到自己身上。

    在少年的自我意识中,死的问题具有不同的含义。在一些人那里,这只不过是幼年那种非理性的、下意识的恐惧死灰复燃。在另一些人那里,这是一个新的、需要思考的问题,它与认为时间既是循环不已的、又是不可逆转的这种观念相联系。正如田德里亚科夫的中篇小说《蜉蝣命短》中的列夫卡所说:“我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死。

    我只想知道我死后能否再生。“

    ①他关心的不是死,而是永生。还有一种人,这个问题在他们那里具有了存在悲剧的色彩。例如,苏霍姆林斯基曾描写过这样一个事例:“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宁静的九月的一天早晨,那天上课前科斯加(我那班学生当时读八年级)

    到花园来找我。我从小伙子深沉而又含着忧虑的目光中感觉到某种痛苦。

    ‘出了什么事,科斯加?

    ‘我这样问他。他在长椅上坐下来,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一百年之后谁都不在了——您,我,同学们……柳芭,莉达都不在了……我们都要死的。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接着,在我们长时间谈过生活和劳动、创造带来的欢乐、人在世上留下的业绩之后,科斯加对我说:’那些信上帝的人大概生活得更幸福。

    他们相信永生。

    可是人们总是没完没了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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