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秀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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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了她,兮嫆看着看着就嘿嘿笑了起来,倒把姐妹两人唬了一大跳。
“大姐姐,你没事吧……”兮婼小心翼翼地问了问,兮嫆抬起头:“当然没事!我是想到了好方法!”兮婼与兮娆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兮嫆解释道:“你瞧这小兔子都是用些碎布缝起来的,我那荷包也可以这么做嘛!何必非要绣什么花呢!”兮婼听了表示赞同:“再找些好看的珠子串在上面,就更好看了。”几人说的热闹,兮嫆就吩咐丫头找来了材料,几人就在那儿商量怎么构图、怎么配色,竟也热闹了一个下午。
直到吃过晚饭,章府老爷们都没有回来,许是各房夫人心中都惦记着,席上也没有往日热闹,早早就散了。
第二日起早,兮婼就先往文氏屋里来,文氏早已梳妆好了要去老夫人处请安,见着兮婼,掩嘴笑了:“你呀!竟是半日都等不得。”便由着兮婼搀扶着,母女俩一同往荣昌堂去。路上,兮婼便问着文氏昨日之事。文氏也不瞒她:“你爹昨晚半夜才回,收拾了一下又走了,说是一切倒还顺利,只是今日乃圣上召见之日,不能有差错。”兮婼听了,略略放下了心,只望那异族来使,莫要为难自己爹爹才好。
到了老夫人那儿,老夫人又说了几句近日异族进京,街面上乱,让各房夫人小姐出门注意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兮婼却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女学上也经常走神,被杜先生点了两次。下了课,兮嫆过来关心地问道:“可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兮婼摇头笑笑,表示没事。那边章茹安不冷不热地嘲道:“二妹妹想是整日研究些点心方子之类的累着了!若没那心力,何苦揽那活计呢!府中又不缺二妹妹那几盘子点心。”这话说的不阴不阳,让人听着心里就冒火。兮嫆当时就要回过嘴去,却被兮婼制止了,她实在懒得和章茹安这大小姐病泛滥的人置气,就当她不存在吧。
章茹安见兮婼不言语,心中得意,还想再刮楞两句,这时兮婉走上前来:“茹姐姐,听说都城要办庆典?”说着那身体遮住众人视线,轻轻拍了拍章茹安的手。章茹安会意,竟真是不再针对兮婼,而是转而说起庆典之事了。原来,今年正赶上圣上即位二十年的好意头,加上异族来朝,皇恩浩荡,令都城置办庆典,也有彰显雍朝民生的意思在里面。
那边讨论的热闹,这边兮婼的心思却全不在此处,只想着父亲那边是否顺利,又想象这第一次外国来使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会不会为难父亲?一时间思绪纷乱,竟是兮嫆推了推才让她回神。兮嫆看着她“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兮婼坚持说自己没事,兮嫆看兮婼气色倒也不错,便不再问。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学,父亲却还是没有回来,想来也是,宫中今日自是有宴的。兮婼满怀心事,却不得问,只好郁郁回到了秀华院。
只是之后两日,虽父亲回来过府中,却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不是被老太爷叫去,就是有客访,兮婼竟是丝毫见不得面。想回头问母亲,却发现母亲也突然间忙了起来,每日早早给老夫人请过安便不见了人影,兮婼还要上学,连母亲的面也见不上了。
这日兮婼心中烦闷,装了不舒服从女学中逃了出来,拎起食盒就往父亲书房那边走去。走到一半,就见另一条路上过来几人,打头的竟是祁风!祁风见是兮婼,也吃了一惊,又见她眉头不展似有所愁,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兮婼本想避过,但见祁风向这边来了,也不好调头走掉,只得迎上前去见礼。两人招呼完了,祁风也不走,兮婼不知其意,只得开口道:“小女要去父亲书房,便先行告辞了。”谁知祁风听了,反而与兮婼并肩而行:“我也正要去寻章大人,如此正好同行。”兮婼郁闷……本以为他是去找哥哥的,谁知他要找父亲。他找父亲干什么?
兮婼心中疑问,忽然想到祁风乃皇室宗亲,想必使臣来访时他是在侧的,一应事情应该都是清楚的!问?还是不问?偷偷瞄了祁风的脸,兮婼终是下定决心,便摆出一幅甜美笑容对祁风道:“郡王近日想必很忙吧?”祁风见着兮婼甜美笑脸,竟觉得浑身不舒服,觉着还不如她平时翻白眼好些,便随意应着:“还好。”
兮婼接着笑:“听说异族朝拜当天盛况空前呢!可惜小女无缘一见。郡王定是全程观看喽?”
祁风:“嗯!”
兮婼笑得有些僵:“不知有没有什么趣事?”
祁风斜睨着兮婼:“你不舒服?”
兮婼愣了:“啊?没有啊?”
“你笑得脸都抽了!”
“……”
果然!自己不该问!跟这个小子八百辈子都找不到共同语言!
兮婼那边腹诽,这边祁风看着兮婼咬牙切齿的样子,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祁风暗笑。
兮婼严肃表情,目不斜视:“刚才是小女失礼了,郡王切莫放在心上。”
祁风也不生气:“朝见那日倒真是出了事。”瞥见兮婼身形微微一震,祁风暗乐:“那使臣来自大洋彼岸大不列颠国,朝见之时,竟不愿跪拜我皇,说他们国家只有拜神时才双膝跪地。我皇自然震怒”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兮婼早将装样子一事抛之脑后,赶紧问道:“然后呢?”
见着兮婼急切样子,祁风只觉好笑:“然后?然后章大人到翻译那里说了两句,翻译学给使臣听,使臣就跪了。”
兮婼惊讶:“我爹?我爹说了什么?”
祁风答道:“皇上也是如此问章大人,章大人回到:‘吾皇乃天子,即上天之子,尔等边陲小国之民,今日得见天颜,还不跪拜?’皇上听了此话,龙颜大悦。”
兮婼听了更是惊讶不已:“这使臣竟如此就拜了?不可能啊!也太好糊弄了!”说完感觉此言不妥,忙用手捂住了嘴,斜眼望着祁风。
祁风失笑,却是往她那边靠靠,小声说道:“我后来问过翻译,章大人的原话是‘跪则留,不跪就滚!’”
“哈哈!”兮婼也顾不得形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倒是把身后的如璎如珞吓够呛,生怕这一幕被旁人看见。
祁风见兮婼笑得开心,心情甚好,也跟着笑了起来,把身后小厮一个个也吓够呛!自家小王爷可从没在外人面前这般笑过!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来使(二)
兮婼笑够了,才觉失礼,可是看见祁风,却又没了要道歉的心思,反而笑嘻嘻地对他说:“反正郡王也‘见笑’习惯了,今日便莫要计较小女子失仪了。”祁风也笑着回望:“这样比你之前装模作样好的多了。”兮婼也无不满,只是躬身一礼:“本想多听郡王讲讲这异族趣事的,奈何长路漫漫终有尽时。”祁风一看,果然已到了章二老爷书房门口,心下遗憾,面上却是淡淡:“章二小姐不进去?”兮婼笑道:“郡王找父亲想是有要事商量,小女不便进去打扰。”说罢将手中食盒交予门口小厮,自与祁风告别离开。祁风却是在院门望着兮婼远去方才抬脚进门。
这边兮婼自祁风那儿得了消息,心情也是放松不少。听祁风的语气,父亲的处置皇帝应该很是满意,那最近父母变忙应是好事了,真没想到父亲竟还有此等急智。
虽是放了心,却也不能回学堂了,兮婼想了想,索性直接回院子睡觉去了。
又过了几天,章二老爷同文氏总算是闲了些,章炘祈、章兮婼和章炘梁都是好久没见过二房夫妻了,逮着了一晚,一家人坐在屋里闲话。
章炘梁也不坐在椅子上,反而靠在文氏怀里,文氏也许久未见小儿子,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想念,见着他在自己怀里磨蹭,只有怜爱,哪里又会说半句。倒是章二老爷严肃了面容教训章炘梁:“身为男儿,当顶天立地!哪能缩在母亲怀中!”
章炘梁还不想哥哥姐姐已经看破了父亲纸老虎的本质,一见父亲神情认真语气严肃,虽是不愿,还是垂头离了母亲怀中,回到了自己椅子上。
文氏嗔怪地看了章二老爷一眼,到底当着孩子面还是要给章二老爷面子,便也没说什么。兮婼见章炘梁可怜兮兮那小样儿,心下偷笑,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笑着对夫妻二人道:“爹娘近日操劳,我们几人不敢打扰,心中甚是想念。今日开心一时忘形,还望爹娘体谅。”章二老爷虽对儿子要求甚严,对女儿却是宠爱的。听了兮婼这话,再想起她每日为自己送的点心,这心就涨的满满的,眼神里透着慈爱,语气也柔和多了:“你们的孝心,为父与你们母亲心中知晓。”
文氏心中也是熨帖:“这几日是忙了些,不过也是好事。”看了看丈夫,见他没有不悦的意思,便接着说:“你们早晚也要知道的,今日便同你们说了。你们爹爹要升职了!”兄妹几人一听,皆是喜形于色,齐齐起身:“恭喜父亲!”章二老爷摸着胡须,嘴上笑骂:“莫要张扬!”脸上表情却也是兴奋得意的。
兮婼坐下笑道:“原来爹娘近日忙碌是为这好事!难为我在家心中忐忑。”
章炘祈笑妹妹:“我早知道定是好事!爹爹在御前扬我大雍国威,龙心大悦,定是要嘉奖的!”
章二老爷瞪了章炘祈一眼,兮婼也不管,只和章炘梁缠着章炘祈要他讲。章二老爷想要阻止,文氏开口:“便让祈儿讲讲,我也想听听旁人是怎么传的。”章二老爷无法,只好应允,只是又重重瞪了章炘祈一眼。顶着老爹犀利的目光,章炘祈却是不惧,笑嘻嘻地同姐弟二人说起了朝见当天趣事。之前跪拜一事,兮婼已听祁风讲过,如今却做不知,同章炘梁听得津津有味。另有一事,却是兮婼没有听说过的:“话说朝见当天,使臣来拜,叩见圣上之后,自是要奉上贡品。要说这异族送来的东西确实少见,瓷器摆件皮毛珍宝自不必说了,倒有一件之前从未见过!”
说到这儿,章炘祈慢悠悠喝口茶,倒将章炘梁急的不行,直催促章炘祈快讲。章炘祈放下茶杯,接着讲到:“那使臣狂傲,之前虽是跪拜了,却还是想难为我大雍百官,便抬出一物。那物足有半人高,外看像个箱子立起一般,最上面是个小人作势敲钟,往下是个圆盘,圆盘上两根花针,再往下吊着个摆。整个物件贴满金箔,镶满宝石,看着倒真是精美华贵。当时那使臣对皇上说,不知可有大人能说出此物名字、用途?并让它动起来的?当时文武百官,竟无一人能说出此物用途,眼看龙颜就要大怒!这是父亲提出愿意一试,圣上允准,父亲就绕着那物件转了一圈,然后……”说罢,章炘祈又买了个关子。
章炘梁早听得入迷,赶紧揪着章炘祈继续讲。兮婼自是知道他说的那物就是摆钟,只是现在也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望着章炘祈。见他仍是逗弄弟妹,文氏笑骂:“你要说便痛快说,莫要欺负弟妹!”
母亲发话,章炘祈不敢再逗,便原原本本讲了出来:“然后父亲从哪里拿了把钥匙,往那盒子上的小孔里紧了紧,那底下摆就开始动了!这还不算完,父亲又将圆盘上两根指针拨到了正中,上边那小人竟真的敲起钟来!你说奇不奇!那使臣一见,自是老实了,再不敢造次!”听到这儿,章炘梁拍手直叫好!
文氏望向章二老爷:“原来老爷当日如此神气!”章二老爷老脸一红,忙着解释:“哪有那么夸张。其实,这自鸣钟也是异族近些年才制出来的东西,雍朝见过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