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妃出闸-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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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冷血无情的,只有胜者与败者,没有中间。没人会可怜失败者,只有人会臣服胜利者,不想要成为失败者,那就竭尽所能与胜利者瓜分结果?
漫天青霞光艳璀璨不可方物,段非尘流光的眼睛绽放溢彩,勾唇悠悠道:“天下的局势因我们而变得微妙不可言,她是不是早就洞悉出结果了?”
说也奇妙,这天下竟在孟晓月巧妙的穿针引线之下,局势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关系,谁也动不了谁,他们能牵制住段非臻,段非臻同样也压制他们,谁也占不到绝对的好处?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才是最难维持的,但是孟晓月却做到了,这一局谁主天下的博弈,障眼法的迷局太多了,他们看不透的地方也太多了,但孟晓月能看透全盘的棋,能悟透个中的关键平衡?
或者她一早就知道全部事情了,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全部掌握住了?
孟晓月才是这天下的胜利者,他们四个皇子不过是跟着她牵引的线,一步步走到她为他们准备好的全部结局?
她是最厉害的博弈者?
“她知道的,月一定知道我们的全部事情,她在哪里?在哪里看着我们??”濒临崩溃的段莫离迅猛地站了起来,深邃的黑眸神经质地四处张望着,【祭天台】空旷的周围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一眼就能看出有人没人,但段莫离却不死心,用力地揪住胸口的衣襟,撕心裂肺地呐喊:“月,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啊?让我看看你,求你了,别再躲着我了,啊——”
一声难受的嘶吼,如同被废掉的狂兽一样,段莫离摇摇晃晃地单膝跪地,修长的五指死死攥紧胸前的衣襟,胸口处不断汹涌出来的疼痛几乎覆灭了他的全部理智,刀割般的凌迟一点点蔓延遍全身四肢,段莫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好痛、好痛、好痛、心,该死的痛???让他恨不得挖出来,撕碎?
见段莫离突然的失常,脸色发青的白,仿佛呼吸不了一般,段非桀和段非尘都吓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想扶他起来,却发现他全身绷得死紧死紧,一碰就会崩断的感觉,“段莫离,你发什么疯,孟晓月她不在这里?”
“不???她在,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段莫离厉声反驳,激烈的情绪涨红了他妖孽的俊容,如同入魔邪鬼一般,他用力挣开段非桀和段非尘的扶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步步走下长长的石阶,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着:“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回来,她就在这里等着我,我要去接她回来……”
他能感觉到月的存在,他觉得月离他好近好近,他不知道这种微妙的感觉是真还是假,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再见不到月,他会疯掉的,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神也好鬼也好,江山权政地位他都不要了,谁想要谁拿去好了???
“你上哪儿去找她?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望着段莫离决然离去的身影,段非尘看得分外出神,仿佛在段莫离身上看到了好久以前的自己,那時候的他如果能有段莫离这般不顾一切的坚定,那么……小月也不会死在冷宫里?
“东宫,段非臻的那里?”段莫离头也不回,直步向前走,狂肆的风吹起他的锦袍,吹乱他的发,吹散他的话,却动摇不了他心中最坚固的一层信仰?
刚刚段非臻的话犹在他的耳旁重复着,孟晓月三个字他一辈子都不会听错,月在段非臻那里,月一定被段非臻囚禁住,他要去东宫,要去救月出来?
闻言,段非桀顿時感到不对劲,连番大步跑了上去,拉住一意孤行的段莫离,沉声怒叱:“你疯了?连这么简单的陷阱也看不出来吗?你进去段非臻的东宫,他还会让你有命出来吗??”
孟晓月在东宫?怎么可能,小丫头去找段非臻做什么??
一定是段非臻设下的局,引诱段莫离去东宫,接着围剿杀了他?
但如果是真的呢?小丫头真的在东宫……那他们该要怎么做??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放手?”怒红了双目的段莫离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手掌忽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啄而上,反叼段非桀的关节。
段非桀化指为掌拳背倒击。
段莫离手腕一转指尖如钩。
段非桀拳背沉落风声猛烈。
段莫离钩指如戟指影尖锐。
事态突变,两人竟然失控打了起来,一来一往的各不相让,相比于段非桀的步步后退,段莫离几乎是招招发狠,拳拳要命,光影缭乱,两人谁也没占到上风,却是越打越狠越打越乱,避免错手伤及自己人,还残留些理智的段非桀,喝止道:“够了段莫离,你放清醒点?”
他们可是同一条船的人,伤了谁都没有好处,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時候,段莫离该要明白这一点才是的,必须要沉得住气,可偏偏他……
段非臻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真恼火?
“段非桀,没用的?现在对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捉住他?”身后传来段非尘睿智冷静的声音,下一刻,段非桀就立刻双手压制住陷入疯狂的段莫离,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牵制住他一時,但——“快啊?”
白光一闪,‘啪’响亮而沉重的一声,肌肉抨击的响声,下一刻,被段非桀的双手压制住的段莫离身体一软,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总算是抑制住他的疯狂?
看着被击昏过去的段莫离,只见他的一双英眉皱得紧紧,极度的不安?段非桀与段非尘脸色沉沉的郁闷,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刽子手,残忍冷血?
“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吗?”段非桀是第一个上前阻止段莫离的人,但现在他却分不出所谓的对错,他觉得段非臻的话一定有诈,但如果因为这一次的错过,令段莫离和孟晓月……
他们会不会成为罪人?
“是对是错,对我们而言都没所谓了。太子逼宫、父皇暴毙、篡改遗诏、假传圣旨、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人会是对的,但也没有人会是全错的,我们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罢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了更改必死的命运。不管孟晓月是不是真的在东宫,我们都不能去,一旦去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段非尘抬头望天,流光的双眸渐渐暗淡蒙上了尘,厌弃道:“生在帝王家总是身不由己,尽管你愿意放弃一切,但这不是儿戏小事,谁会允许你退出?谁又相信你退出?”
“至死才能方休啊?”
才能摆脱这些束缚、枷锁?
“走,带上他离开皇宫,这些天要好好看牢他,太子登基,我们的势力也就能稳下来了,到時候再让他闹也未迟。”摇头轻叹,段非尘和段非桀一人一边地扶起了昏厥过去的段莫离,三人携手相扶的身影,在青霞日落之下,越发拉长、重叠。
第四十六章 两皇一后(二)修正
三唱三叹儿時曲,一曲别离又相遇。
层出迭险只身去,一段深渊一重谜。
*
禁卫军把皇宫各个城门出口都防卫得密不透风,御书房等皇宫重地更是派有重兵把守,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有人敢来作怪了?
守卫森严的东宫深处传来了缥缈空灵的萧声,悠悠转转的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之上吹奏响起一般,神圣、遥不可及又让人心生向往,动听至极。
段非臻一回到东宫便听到这婉转着千言万语的动人箫声,他冷着英俊的面庞走进了富丽堂皇的正殿,修长的手臂气势一扬,阴狠的瞳眸盯着倚靠在湖边窗沿的清丽女子,冷森森道:“全部人退出去?”
在殿中伺候以及监视月楚狂的一众宫人和护卫们见段非臻一脸的冷森森,杀气腾腾的气势几乎想要把那吹箫的女子给撕碎一般,十分的可怕,他们片刻也不敢逗留,匆匆无声地退了出去,心中暗地里祈祷,那神秘女子希望能活过今晚?
这清丽气质独特的神秘女子在太子的东宫一连住了好些天,这些天里就连太子妃也被太子拒绝接见,可这神秘女子却能時時刻刻地陪伴在太子身边,他们从没见过孤傲如太子竟然默许那神秘女子的靠近,甚至还对她十分纵容,那女子说话,太子就会在一旁回答,无论多忙碌也会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实在太稀奇了?
这种古怪的相处方式,明明非常地诡异,但又让他们猛然醒悟?一向沉默寡言的太子竟然也会和别人聊天,而且次数还不少,那神秘女子好像能掌握住太子的一切喜好一样,随心所欲地和太子一起相处,看似被动的困境,但实际上早就把太子的喜怒哀乐掌控住了?
这神秘的女子,看似年纪轻轻的样子,但手段却是非常地厉害?
是了,他们还听说过太医院里的一些小道消息,这神秘女子的身份非常离奇、不简单、甚至惊悚吓人?说什么她现在和太子在一起是天理不容的事情,违背了世间的道德伦常?
他们也不太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这些小八卦忽然就一夜消失了,没有人再敢在背后议论这神秘女子的身份,他们在皇宫里呆了一辈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得罪了就得死?
这神秘女子是太子要掩护的人,哪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奴才能议论的?
说你能到。一众宫人和护卫陆陆续续退出了东宫的正殿,偌大明亮的殿前上就只有段非臻和月楚狂两人了,空灵洒脱的箫声不知何時停住了,她转头迎上他复杂又阴郁的目光,四目相对却是一片沉默无言,目光上的交流似乎更能通往心灵的深处——想法?
“你想要说什么?”首先打破彼此沉默的人是月楚狂,她把玩着手上的【紫玉灵萧】,看向脸色绷紧的段非臻,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问道。
“从一开始你就计算好了?你早知道我要逼宫夺位,所以才会比我和父皇更早去到玄冰室,等待我们的分裂。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接近我然后杀了父皇?那一晚父皇的突然暴毙身亡,也是你做的好事,你故意说了一些话激怒父皇,存心让他情绪失控气急攻心,血液冲上了头凝聚了起来?最后你的時间拿捏得非常精准,一炷香的時间,你算准我一定会准時推门进来,然后就看到了父皇失控追逐你的一幕,我本能上去推开了父皇,于是这看似轻微的撞击,却足以令当時已经脑冲血的父皇七孔流血,暴毙而死?”
段非臻一连串的话,冷静到极致的声音将月楚狂心底的全部计算,无一遗漏地一一分析出来,他步步走近月楚狂的身旁,英挺的剑眉越发的紧皱,难得露出一次挫败的表情?
“啪啪啪”一连几下的鼓掌声,一身浅檀色衣裳的月楚狂优雅地微笑鼓掌,似乎在听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歪着头看向段非臻,佩服道:“不愧是你,一下子就全部被你识破出来了,我还以为能够再瞒你久一点呢?”
段非臻到底还是绝顶聪明,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不过是借着段非臻对她的感情,蒙蔽一下他锐利洞悉一切的眼睛罢了?
被他识破,是迟早的事情。
“你接近我对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抱有目的的吗?”看着一副漠不关己的月楚狂,段非臻第一次尝到被狠狠欺骗的滋味,有些可笑,但是更多的是自嘲的可笑?
从来没有人愿意接近他的身边,就连孟晓月也是对他抱有目的姓的,而他竟然愚蠢到分不出这个中的真情假意?
还真掉入了孟晓月的美人计圈套里了?
没想到他段非臻也有被人计算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