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锦绣-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娘子,郡公身边的随从赵木过来了。”阿杏几个早就被柳蘅的黑脸给弄得担忧不已,一看被小师傅领过来的赵木,忙带了他进来。
“给九娘子请安。我家郡公让小人来传话,他得了陛下的急诏,随着赵王、秦国公等几位皇子出城去迎接柳驸马去了。这是他送于九娘子的赔礼之物,说是请九娘子千万莫要生他的气。他还说,柳家人应该会很快过来接娘子回府,让娘子身边的人赶紧收拾东西。”赵木将话说话,也将怀中抱着的小匣子递给了阿杏,还小心地快快地瞅了柳蘅一眼,见她神色不动,心里不禁着急起来,柳九娘子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
柳蘅却是惊住了,便宜父亲柳赟怎么悄无声息地回长安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另外宇文荣没有办法过来,再生他的气就是自己矫情给自己找不愉快了。暗叹了一口气,柳蘅收下了赵木带过来的东西,起身吩咐道:“你稍等会儿,我给郡公也准备了生辰寿礼,劳你给我带给郡公了。”
她让阿莲将做好的衣袍和鞋子包裹好,再将早上做好的面条装在瓷瓮之中放在一个食篮里,至于面泡发了不好吃了,那是宇文荣自己没口福。
“这食篮里的东西可是我家娘子一早亲自下厨替郡公做的,赵哥带回去后千万记得叮嘱郡公一定要用完呢。”阿桃有点儿不平地叮嘱。
“是,是。”赵木两手不嫌地提着东西,笑开了话,柳九娘子给了礼物让自己带回去,应是不生郡公的气,郡公知道了定会高兴地。
等赵木走了,柳蘅也吩咐婢女和仆妇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柳家人来了就回府,只是等到天黑还不见柳家人的踪影,柳蘅的脸彻底地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好啦,洗澡去了小O(∩_∩)OO~
☆、覆水难再收
待到晚间用了喜欢的点心,柳蘅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一抬头就看见阿杏几个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道:“我无事的,你们该干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待几个婢女犹豫地出去了,柳蘅才悄悄地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来。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柳家的地位吗?如今再生气真是自己怄自己呢。而且柳家这么晚得到消息,可见也不是面上看着那么重视柳赟这个便宜老爹呢。
“啪嗒——”想到一事,柳蘅手中的白瓷小盅摔在了地上。引得门外的阿杏姐又都进来了。
“娘子!”阿杏几个一脸的焦急,见柳蘅只是摔了杯子,并无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想到一件要紧的事而已,你们先出去。”柳蘅沉着脸吩咐,实在没有心情和声细气地和婢女们说去。
阿杏几个深知柳蘅的脾性,绝非生气便撒泼迁怒之人,如今虽心有疑惑,却还是依言避了出去。
柳蘅所想的却是回柳家快一年的感受,白太夫人冷,不单单是对着自己对着晋阳长公主所处的十二娘、十三娘,对着十一娘柳芜也一样的冷。为何会如此?除非白太夫人不疼爱幼子柳赟。但是世人多疼爱幼子,便是不偏爱,也与其他的儿子差不太多。但是白太夫人对三房实在是太淡了些,哪怕嘴上说着关心,但是行为举动却并无太多的表现。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白太夫人其实也察觉到了柳赟身上的变故了。毕竟这世上做母亲的,几个不知自己儿子的言行举止呢?那怕穿越之人有着原主的记忆,多年不同的生活经历,不是那么容易遮掩过去的。再则就是生母王令则了,她的死因也许也和此事有关了。
最开始柳赟猜测过王令则之死和柳赟有关,现在想想却不太可能。出身成长于文明社会的人,只要不是变态或者穷凶极恶之人,谁能下手杀人?且依照柳赟之前那几年对女性的态度而言,是不可能对王令则动手的。那么动手的是白太夫人?
想到此处,柳蘅不禁打了个寒颤。若是如此,那白太夫人的表现也就说得通了:儿子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是碍于府中的名声,又不好声张,恰在此时,儿媳妇王令则也发现了儿子的不同,却不想忍耐下去,想揭露开来,碍于各种原因,王令则这个媳妇不能留了……
想到这里,柳蘅觉得自己的脑洞真的好大。只是,若事实真相真是如此的呢?柳赟就半点没有察觉吗?再一想自己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们虽一大串儿,但是最近三年却并无庶出弟妹降世,就是女人,这三年也不见柳赟有再收……想来柳赟初初穿来的那几年里,太过得意忘形了,自以为能够左拥右抱不惹半点尘埃。而经过了这几年的打磨,想来是看明白了一些了,女人,哪怕出身再低的女人,也不是玩。而其他的人,也不是游戏中的NPC;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不是穿越者一出,其他人的智商就刷刷刷地掉的。
若是柳赟真的情形了,知道了从前那几年的不妥当,希望不会太晚。还好自己和宇文荣已经定亲了,不然柳家稍微的动荡,自己这个柳赟的女儿,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长安城北郊十里铺,宇文荣看了一眼长亭之中落座的赵王、秦国公、吴国公三个皇子,又见一群侍卫外一人眨了眨眼。他便提步轻声出了人群,越过重重的侍卫,果然看见了赵木。
赵木谢过了两个传话的侍卫,忙小步跑向宇文荣,“郡公,您交代的事情小人已经办妥了。九娘子还让小的将给您的生辰礼给捎带了回来,都放在你的屋中了。”
赵木看宇文荣神色不变,突然低声偷笑道:“九娘子说她不生郡公的气,还说给您的生辰礼您一定要用。”
宇文荣脸上多了点笑意,没有斥责赵木,只瞪了他一眼,吩咐道:“你一会儿回城去后,想法子给令狐柏送个口信,仔细盯着金城公主的行踪。”
赵木忙应了就去了。宇文荣便暗想着柳蘅送的东西,暗道还说没生气,那语气定是有些不喜了。宇文荣再看见让自己不能赴约的“罪魁们”——赵王和秦国公,心底冷哼一声,并没有往前凑。
“苍穹,你躲得这般远,莫非是担心见柳驸马这泰山?”秦国公看了端着茶杯故作清高的赵王一眼,突然出声唤宇文荣道。
赵王冷哼一声,看向宇文荣道:“我看是阿荣太过激动想见老丈人吧。不过也难怪了,柳驸马替阿荣你取字苍穹,想来是对你这个女婿格外满意的。”
宇文荣的字苍穹,正是前些日子柳赟送回长安的书信中给定下的,便是燕王这个祖父也m没说反对的话,宇文荣自然也就受了。只是对于两个皇子的争锋相对,他却没有兴趣参和的,只正色道:“臣今日随两位殿下出城来迎驸马,乃是奉了陛下之谕的,乃是为了公事,既然不涉私情,臣既不紧张也没什么期待的。”
赵王和秦国公两人都在宇文荣的话中听出了疏离冷淡之意,看向宇文荣的目光就冷了下来。两人心中有气,却不好当众给宇文荣没脸,只得在心中暗记了一笔。
左千牛卫将军李腊将一切也瞧在了眼里,看了一眼只三个月就在禁军之中混得如鱼得水的宇文荣,暗中有了思量:宇文荣不和赵王亲近,也不亲近秦国公,是宗室里不看好这两人还是他表面故做冷淡的?秦国公身外柳驸马的外甥,宇文荣娶了柳驸马的女儿,怎么看也该亲近秦国公才是呢。看来自己得好生与他结交一番套套话了。
柳赟此次回京带了三千人整,其他的人还是留在了河北慢慢撤离。队伍中的马车内,柳赟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蓝锦袍子,面容比之当初离开长安时消瘦了许多。
“郎君还在为长公主之事而烦恼?依在下之意,郎君不可再对长公主的行为视而不见了。这么几年里,几乎年年都对您下手,便她出身高贵,只要秉明了圣人,也落不得好去。”柳赟最为器重的幕僚甄隐说道。
柳赟掀开了车帘,看向长安的方向,虽则只见尘土飞扬,并不见长安的轮廓,然后雄伟的长安却好似在眼前一般。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声,“当初娶她之时,我从未想过会与她走到今天这恍若仇敌的境地来。从前在长安城中,她对我下手,只因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故而我此次便当没发生一般。此次在河北她还不罢手,着实可恨可恼,若是我真得死在河北了,岂不是置千万将士于险境吗?待回了长安,我会秉明圣上,她该得些惩戒了。”
“等回去后,我就派人去打听。”男子身边的青衫文士说,又复劝男子道,“郎君,天色已经晚了,雪又这么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身子刚好,莫再着凉了。”
“郎君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不过了。”甄隐道,“郎君也别说对不住长公主。夫妻反目,绝不只一方之过。郎君当年年少气盛,想寻得一知己红颜而已。”
柳赟笑了笑,“世间也独阿隐你能说出这等话来,这几年里,满长安的人谁不知我柳赟贪花好/色?只你明白我不过想找一心意相通的女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惜这么多年里,却一无所得。三年前我才知自己太过苛求,也有些厌倦了,本以为先同长公主低头,还能挽回夫妻感情。直到她端来一杯毒酒,我才直晓有些事情一旦错了,便是再也难回头了。”
柳赟颇有些感概,片刻后才说起正事:“此次回长安后,不出所料的话,陛下大概会辞爵与我,职官大概也会升上一升。我打算将职官全部辞去,只留爵位。阿隐你若是不想歇着,我会给荆州刺史写信,荐你为荆州司马。”
“郎君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年因郎君信我,故而我才有了今日的名声。如今长安城中风波将起,郎君都避开了,我一寒门出身之人,便是远赴荆州为官,若是被浪花溅到了了,大概也会沉下水的。还不如学郎君,做一段时日的隐士。待郎君再入朝堂,我再为郎君分忧便是了。”
柳赟听得此话,心中着实高兴,拍了下甄隐的肩膀,笑道:“好,他日我们再携手入朝堂。”
“只是郎君想避开皇子的争斗,若是柳家其他的人牵扯进去只怕郎君也难以独善其身了。郎君何不与太夫人说清楚,圣人从未属意过秦国公呢?”甄隐想起了柳赟的两个兄长,笑容微收敛,低声说道。
柳赟的眸色暗了下,白太夫人?她大概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了,故而这些年里坐看自己的荒唐,哪怕自己名声鹊起,她也从未高兴过。若是自己去寻她说了,想来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我会试着与老夫人说一说的。她听与不听,我都会在圣人那边提推了身上的官职,再则我的嫡长女只定给了一般的宗室子,圣人那也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甄隐想到宇文荣那如及时雨般的提亲,不禁笑道:“我只要想到燕王听到河间郡公与女郎的亲事定下后的脸色,现在都想笑。”
柳赟也不禁笑出声来,想到了年过半白,却仍旧气势不凡的燕王,感叹道:“燕王老了,若是转过去二十年,燕王大概还会高兴与我结为儿女亲家的。不过比起诸多不堪的宗室近枝,燕王一脉还算不错了。”
“郎君当初与圣人议禁宗室之权,其实也是一心为公,同时给了远枝宗室另一条活路,不想却引来了宗室反弹与仇恨——”甄引暗叹一声,着实不明白那些同皇家隔了七八代的宗室子的脑子怎么想的。
“他人之议,与我何干?”柳赟淡声道。心中却是自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