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妃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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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这端木将军是个人物,配得上娘亲的宝贝若儿。”
“不可否认,端木将军口碑之好,天下闻名,更是治军有方,前途不可限量。”明若抿起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透出点点迷惑,“但是??? ???他对父皇忠心耿耿,倘若被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会爲我隐瞒而不告知父皇吗?”那个秘密一旦被人知道,她此生别想再过上平静安定的生活了!
淮妃温柔的抚上她柔嫩的小脸,如水的眼睛里波光粼粼,“娘亲怎麽不记得把若儿教导成了这副杞人忧天的样子了?若儿还未嫁人便想到如此遥远的事情,是不是稍微武断了些?不去尝试著做,怎麽知道结果?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像是有什麽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明若呆呆地看著母亲脸上温柔的笑,半晌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若儿也不晓得何谓有情人,但??? ???如果那人是端木将军的话,若儿愿意听娘亲的,去试上一试。缘起缘灭,都需要好好珍惜才是。”
“若儿能够明白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淮妃轻笑,俯身爲女儿梳理披散著的长发,
“生成这番相貌,到底不是好事。即便日後端木将军知道了,若儿也要继续藏起来,以免惹祸上身。”
“嗯,女儿晓得。”明若乖乖地又趴回淮妃的怀里,小手接住一瓣桃花,“娘,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豔,对不对?”
“许是知道娘亲的若儿要嫁人了,所以才开得如此美丽。”纤细的素手慢慢梳理著那头如水的青丝,“此番若儿嫁人,这冷宫与灼华宫的花花草草,定然要寂寞了。”没有惜花人,它们又怎麽继续生长呢?
☆、十四、定情(上)
十四、定情(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若儿不在,这些花花草草,还得交给娘亲了。”明若喃喃地道,小脸重又趴回淮妃怀中。
淮妃轻柔地抚著她的发,“那是自然。见不到若儿,若儿亲手植下的花儿,娘亲见了,就像是见到若儿一般。”
她说这话时语气真是平淡到了极点,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一般,可明若却听得心里一酸,忍不住伸手将淮妃抱紧,低低地道:“娘亲??? ???不能承欢膝下,是若儿不孝,不能救娘亲出这牢笼,是若儿无能——”
淮妃截断她的话:“什麽叫不孝,难道你一生不嫁人就是孝了吗?即使你不嫁,皇上也会爲你指婚,倒不如嫁给端木将军,好歹娘亲也能放下心来。至于出宫什麽的??? ???娘亲已经是这大安王朝须离帝的废妃,没有皇上的旨意,即便出去了,也是个死罪,倒不如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在这冷宫里生活,若儿要是想娘了,就请端木将军送你入宫。咱们母女俩虽然不在一起生活,却能得知彼此安好,谁说这不是一种机缘?”
明若慢慢低下头,应了一声,不答话了。
淮妃见女儿一脸的委屈,顿时就心软了下来,刚想说话,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又稳又有力,绝对不是宫女或是太监能有的。她心里一惊,尚且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就看见段嬷嬷一路小跑了过来,後面还跟著一个身著正式官服的年轻男子。
“娘娘、娘娘!今儿个可算是迎了贵人了!”段嬷嬷狠兴奋,“端木将军来看您来啦!”
淮妃有些吃惊,睿智晶莹的眼睛瞟向眼前高大的年轻男子,就见他双膝一弯跪在了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擡起眼郑重其事地道:“小婿端木云,拜见淮妃娘娘!”
明若和淮妃都被吓得不轻一个,见未来的岳母及娇妻都一副被雷劈倒的模样,端木云忍不住心中好笑,尤其觉得明若更是怎麽看怎麽娇俏顺眼,“小婿今日前来,是爲了和小四的婚事。九天後即是大婚,娘娘不便出宫,料想心里割舍不下小四。”
原本微怔的双眼顿时因爲笑意晕染开来,淮妃连忙道:“端木将军请起身。”这孩子真是有心,昨日刚指的婚,今日便来了冷宫瞧她,丝毫不在意她只是个冷宫废妃,看若儿的眼神虽不是深情厚爱,却也称得上有情有义,把若儿交给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定然不会有错。当下便笑开了顔,推了推怀里的傻丫头。
明若也呆呆地从娘亲怀里起来,坐到一边有点傻眼,真心不知道端木云这唱的是哪一出。
“小婿匆匆前来,还请娘娘见谅。”端木云温声道,黑漆漆的眼转向一旁坐著的明若,“小婿只是想请娘娘将小四放心地交给我,小婿定然不负娘娘嘱托。“
见他一身正服官袍,显然是爲了来见自己特地换上的,淮妃更是心中甚喜,“贤婿无需多礼,若儿,快请端木将军就座。”
明若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端木将军,请——”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端木云打断:“我以爲我们已经狠熟悉了。”说完,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暗示意味极其浓厚。
明若的脸登时就红了。
这个登徒子??? ???真是忒地不要脸!
淮妃和段嬷嬷可不知道他们俩的眼神都是些什麽意思,她们关心的另有其事。“端木将军,老身看著四公主长大,她性子弱,需要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丈夫,不管她有什麽麻烦,都能够站出来爲她顶起一片天的丈夫。”
端木云微笑著听老人家说,而後轻轻点了头:“嬷嬷放心,在下既然决定与小四结爲夫妻,就必然会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爱她、敬她、宠她,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
此话一出,淮妃与段嬷嬷皆是错愕万分。
☆、十五、定情(下)
十五、定情(下)
这世间但凡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是好女色,贪富贵,即使万人之上也仍然不满足?但端木云,他竟敢立下这样的誓言!
见淮妃与段嬷嬷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端木云有点窘迫——仔细看的话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耳根处泛著淡淡红晕,但他却仍然清了清嗓子,脸上尽是坚定的神色:“请娘娘与嬷嬷安心将小四交给我吧。”说著,竟又是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而後对著淮妃与段嬷嬷跪了下去。
他想娶人家的女儿,自然就要依照民间的习俗来。至于那些宫里的条条框框,大婚那日自然有人打理,可在这之前,他一点儿也不想照著规矩来。人这一世活得不久,能遇见知心人更是难上加难,相较于内务府定下的繁缛礼节,他更愿意用这种普普通通的求亲方式来请求长辈的同意。
他这一跪不要紧,倒是将段嬷嬷给吓坏了。在端木云朝她跪下的那一刻,她瞬间跟著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道:“将军你这可是折煞老身了!老身不过是个普通尚宫,哪里配得上将军这样的大礼?!”
淮妃也道:“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若非身份上的不同,她也会如段嬷嬷一般上前去扶。
明若呆在原地,满心的震惊。
端木云却也不是矫情之人,他先是伸手扶起段嬷嬷,然後才道:“嬷嬷无需谦恭,小四是嬷嬷一手带大的,自然也是长辈,小婿理应参拜。”他已然改口称自己爲“小婿”,而淮妃同段嬷嬷都没有说什麽,反而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爲明若寻到如此一个好的夫君感到心满意足。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至少端木云的眼睛不会。他眼神清澈,神情坚定,浑身都散发著一股正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无论是淮妃还是段嬷嬷,她们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说这世间真有某个男子可以给予小四幸福的话,那麽必定就是端木云了。他是最适合明若的那个人,一定是。
就连明若自己,在看著端木云眼神清朗地说著这些话的时候,都如此觉得。好像这世间男子那麽多,却唯有一个端木云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淮妃轻轻一笑,伸手倒了一杯茶递至端木云面前:“将军——不,应该是贤婿才对。贤婿请喝下这杯茶,也算是我这个做娘亲的给你们夫妻俩的祝福。”
“多谢娘娘——呃,应该是娘亲才对。”端木云毫不犹豫地便接过茶杯,仰头,饮尽。他向来不爱後宫中所谓的母妃母後称呼,冰冷冷的没有丝毫人气,娘亲二字出口,他竟有种真的和明若成了夫妻的奇妙感觉。“小婿自当全心全意对待小四儿,请娘亲放心。”说完,便恭恭敬敬地将茶杯放回桌面,又是重重的一跪。
这一次,淮妃没有阻止他,而是微笑著接受了。
明若立在一边静静地看著,见到娘亲与嬷嬷眼底都是欣慰的神色,视线转到端木云身上,见其也刚好看向自己,两人的视线相触,明若呆了一下,忘记了如何反应,倒是端木云,对著她微微扬起唇角,满是柔情款款。
“小四容貌生得不好,性子又烂漫过了头,日後还得请贤婿多多担待著了。”淮妃轻声道,打断小两口之间的眼神交流,“娶到无盐妇,贤婿难免要担起不好的蜚语流言,介时——无论如何也请贤婿保住若儿,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端木云认真的回望淮妃,眼神坚定:“保家卫国,爱妻护子,向来是男儿应做之事。小婿自当竭尽全力,即便己身亡,亦不让小四受到丝毫伤害。”
于是,无论是淮妃还是段嬷嬷,甚至是明若,在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认真与坚定之後,都深深地相信了。这世间的男子汉,便当端木云这般!
☆、十六、大婚
十六、大婚
九天的时间狠快便过去了。
今日是她和端木云大婚之日呵!
明若坐在镜前,挥退了内务府派来爲她打理梳妆的宫女与尚宫,只是呆呆地望著铜镜里的自己发怔。
刚是春日,窗子被打开,一阵清风吹来,卷起数片花瓣吹进寝宫,有几瓣恰巧落在明若身前。
桃花开得正豔哩!
纤细如玉的指尖拈起一片薄薄的花瓣,明若的眼神有点迷离。这麽豔丽的桃花,嫁到将军府之後还能见得到吗?即使端木云愿意让她种花养草,开出来的桃花就会像这灼华宫的一般绚烂,每一簇都沈甸甸的压在枝头,层层叠叠的粉色渲染出极致魅惑的美吗?将军府的花,与灼华宫的花??? ???能一样吗?
正在她冥想间,一道苍老的女声传了来:“哎呀我说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做什麽呢?!把尚宫们都撵了出去,难不成是准备要素著面孔成亲吗?”是段嬷嬷,她迈著小脚快速的拨开珠帘朝明若走过来,边走嘴里边数落著。“快快梳妆,一会儿内务府的轿子就要来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明若坐在镜前,白衣如雪,黑发如瀑地散在背後,精致绝美的五官宛若遥远的山水画中的人物:“嬷嬷。”
段嬷嬷走过来,拿起象牙玉梳便开始细细打理她的头发,一边梳,嘴巴里海一边叨念著:“???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娘娘没法儿来给咱小四梳头,只好让我这个老婆子替代,老婆子年岁也大了,不稀里什麽寿终正寝,只盼著咱家小四一生安稳,夫君疼宠,儿女尽孝??? ???”
“嬷嬷??? ???”看著自己的发慢慢被盘成九鬟仙髻,又挽上几支金步摇,尽是喜庆豔丽的金红二色,偏偏身上穿得又极素,娇媚与清丽,明明是那般的突兀,在她身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