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帝王后宫私生活之谜全纪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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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次当元帝来时,徐妃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冷若冰霜。每次知道元帝要来,她便在半边脸上画浓妆,而另半边脸什么粉也不施,以此羞辱元帝的一只眼看不见。后人有诗讽刺元帝:“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元帝一见,知她有意嘲笑,当然龙颜大怒,拂袖而去。之后累年不入妃房。徐昭佩仍然是深宫寂寞,芳华虚度,岁月流逝,她已经年近不惑了。
徐妃嗜酒,经常喝醉,元帝回宫若遇见,必吐在他的衣袍中。元帝更加厌恶。尽管如此,徐昭佩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也有七情六欲,她耐不得深宫的寂寞凄凉。荆州瑶光寺中的智远道人,面目白皙,徐妃看上了,暗中与他私通。
元帝好读书,卷籍繁多,但读书时自己不拿书,令左右的侍臣轮流代执,经常昼夜不间断。因此左右的侍臣出入随意。徐妃便选择那些容貌俊美的少年侍臣,在后宫肆淫。不久徐妃又看上了元帝左右的暨季江。暨季江丰神楚楚、玉树临风,徐妃便派心腹侍婢,悄悄引他溜入后宫,密与交欢。每当萧绎在殿上与群臣大谈老庄之道时,也正是徐贵妃与暨季江在深宫内苑中尽情欢乐的时候。
宫闱秘事,本该讳莫如深,心照不宣,谁知暨季江对外人感慨道:“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尚多情。”意思是说柏直这个地方的狗,老了也能狩猎,溧阳这个地方的马,老了却还有神韵;徐妃虽然老了却仍然很多情。暨季江做如此比喻,可见两人无真情可言,只是相互玩弄的关系。徐昭佩又邀请当时的一个叫贺徽的诗人,到普贤尼寺约会,贺徽却很顾忌,不肯遽然应命。徐妃想出一个办法,她先去普贤尼寺,设词召贺徽,贺徽只好前往。他刚一去,马上被侍女引入密室,徐妃温酒相待,酒酣耳热,携手并入罗帏。天亮在白角枕写情诗,互相唱和。
事情败露后,元帝尽杀所有与徐妃私通的人,同时将徐妃幽禁在后宫。并且做《荡妇秋思赋》以讽刺她。其词如下:
“荡予之别十年,倡妇之居自怜。登楼一望惟见,远树含烟。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几千?天与水兮相逼,山与云兮共色。山则苍苍入汉,水则涓涓不测。谁复堪见鸟飞,悲鸣只翼?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况乃倡楼荡妇,对此伤情。于时露萎庭蕙,霜封阶砌,坐视带长,转看腰细。重以秋水文波,秋云似罗。日黯黯而将暮,风骚骚而渡河。姜怨回文之锦,君悲出塞之歌。相思相望,路远如何?鬓飘蓬而渐乱,心怀愁而转叹。愁索翠眉敛,啼多红粉漫。已矣哉!秋风起兮秋叶飞,春花落兮春日晖。春日迟迟犹可至,容子行行终不归。”
徐妃性又酷妒,与其他不被元帝宠爱的妃子很能谈得来;但只要有谁怀孕被她察觉,都会被她手加刀刃。太清三年,元帝宠妃王氏生了一个儿子,产后病逝,他怀疑是徐妃下的毒,逼令她自尽,徐妃不得已,投井溺死。元帝令将尸体还徐家,称为“出妻”,相当于现在的离婚。与死人离婚,也算历史少见。最后以槁草裹住,葬在江陵瓦官寺侧。
史书记载:“初,妃嫁夕,车至西州,而疾风大起,发屋折木。无何,雪霰交下,帷帘皆白。及长还之日,又大雷震西州听事两柱俱碎。帝以为不祥,后果不终妇道。”
为什么徐妃出身名门,行径却如此不堪?其实每个人不是天生就善良或险恶,人的行为的偏激,多在于环境的促逼。现在可以分析,她因为被元帝冷淡,对婚姻生活和习惯的不满,使她往往行为出格,以至于以嘲弄皇帝的做法来发泄苦闷。越如此,元帝越难以接受,直到最后以悲剧收场。
从另一方面来说,南北朝时代,北方中原地区,五胡相继入侵,国家政权如走马灯一般变换。统一状态下推行的封建礼法难以为继,而且也是受进入中原的文明程度相对落后的各少数民族生活习俗的影响,人们对情爱的追求更处于一种开放的状态。贞操观念不像后世那样严谨,很多女性都敢于冲破礼教的束缚。加上黄老之学、清谈风气在士族的流行,如《世说新语》的风格,男性注重那种踏雪无痕、孤鸿缥缈的非世俗情趣,在情事方面比较随意或看的开。上层社会如此,下层百姓也是如此。不然我们就不会理解,元帝为什么在幽禁徐妃后竟然有心情写下那样优美的一首诗,这样的作品搁到盛唐最好的诗里都不逊色。
第52节:陈后主淫狎亡国
陈后主(553~604年),即陈叔宝。南朝陈皇帝。公元582~589年在位。字元秀。在位时大建宫室,生活奢侈,日与妃嫔、文臣游宴,制作艳词。隋兵南下时,恃长江天险,不以为意。祯明三年(589年),隋兵入建康(今江苏南京),被俘。后在洛阳病死,追封长城县公。
陈朝自武帝开国,纲纪粗备,天下渐安,江南之地号称富庶。后主陈叔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即位之后耽于诗酒,专喜声色。后宫有一个美人,名叫张丽华,本为贫家之女,父兄以织席为业。后主为太子时,被选入宫,拨为东宫侍婢。当时后主的龚、孔二妃,花容月貌,皆称绝色,并承宠爱,而孔妃更盛一筹。后主曾对孔妃说:“古称王昭君、西施长得美丽,以我来看,爱妃你比她们美。”
张丽华入宫,年仅十岁,为孔妃的侍女。有一天,被后主偶然遇见,后主大惊,端视良久,对孔妃说:“此国色也。卿何藏此佳丽,而不令我见?”孔妃说:“妾谓殿下此时见之,犹嫌其早。”后主问何故,她说:“她年纪尚幼,恐微葩嫩蕊,不足以受殿下采折。”
后主微笑,心里虽很怜爱,只是因为她年小幼弱,不忍强与交欢。因此做小词,以金花笺书写后送给张丽华。丽华年虽幼小,但天性聪明,吹弹歌舞,一见便会,诗词歌赋,寓目即晓。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出落得轻盈婀娜,进止闲雅,姿容艳丽。每一回眸,光彩照映左右。后主虽未曾临幸,却常把她抱置膝上,抚摩她的身体。此时张丽华芳心已动,云情雨意,盈盈欲露,引得后主益发动情。叔宝即欲染指淫狎,张丽华半推半就,惹得这位陈叔宝魂魄颠倒。一天夜里,风景融和,明亮的月光如水一般,借着酒意后主挽张丽华同寝。张丽华初承雨露,娇啼宛转,不胜羞涩。从此后两情胶漆,号称专房。
不久宣帝崩,后主正式即位,册张丽华为贵妃。当初叔陵做逆时,后主脖颈被砍受伤,在承香殿中养病,屏去诸姬,独留张贵妃随侍。后主病愈,对张丽华更加爱幸。自武帝开国以来,内廷陈设很简朴。后主嫌其居处简陋,不能作为藏娇之金屋,于是在临光殿的前面,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阁高数十丈,袤延数十间,穷土木之奇,极人工之巧。窗牖墙壁栏槛,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装饰。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服玩珍奇,器物瑰丽,皆近古未有。阁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植以奇树名花。每当微风吹过,香闻数十里。后主自居临春阁,张贵妃居结绮阁,龚、孔二贵嫔,居望仙阁,其中有复道连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张、薛二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见幸,轮流召幸,得游其上。张丽华曾于阁上梳妆,有时临轩独坐,有时倚栏遥望,看见的人都以为仙子临凡,在缥缈的天上,令人可望不可即。
张丽华也确是艺貌双佳,她发长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鉴人。并且脸若朝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山,顾盼之间光彩夺目,照映左右。更难得的是,张丽华还很聪明,能言善辩,鉴貌辨色,记忆特别好。当时百官的启奏,都由宦官蔡脱儿、李善度两人初步处理后再送进来,有时连蔡、李两人都忘记了内容,张丽华却能逐条裁答,无一遗漏。起初只执掌内事,后来开始干预外政。陈叔宝宠爱贵妃张丽华,“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到了国家大事也“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的地步。后宫家属犯法,只要向张丽华乞求,无不代为开脱。王公大臣如不听从内旨,也只由张丽华一句话,便即疏斥。因此江东小朝廷,不知有陈叔宝,但知有张丽华。
陈叔宝热衷于诗文,因此在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文人骚客,以官拜尚书令的“好学,能属文,于七言、五言尤善”的江总为首。他们这些朝廷命官,不理政治,天天与陈叔宝一起饮酒做诗听曲。陈叔宝还将十几个才色兼备、通翰墨会诗歌的宫女名为“女学士”。才有余而色不及的,命为“女校书”,供笔墨之职。每次宴会,妃嫔群集,诸妃嫔及女学士、狎客杂坐联吟,互相赠答,飞觞醉月,大多是靡靡的曼词艳语。文思迟缓者则被罚酒,最后选那些写诗写得特别艳丽的,谱上新曲子,令聪慧的宫女们学习新声,按歌度曲。歌曲有《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流传最广的有“壁户夜夜满,琼树朝朝新”十字。陈后主曾做的《玉树后庭花》如下:“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成为有名的亡国之音。君臣酣歌,连夕达旦,并以此为常。所有军国政事,皆置不问。
内外大臣专迎合为事。尚书顾总博学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诗,溺于浮靡。后主对他很宠信,游宴时总会叫上他。顾总好做艳诗。好事者抄传讽玩,争相效尤。山阴人孔范容止温雅,文章瑰丽。后主不喜欢听别人说他的过失,孔范在这方面善于为后主饰非,因此后主对他宠遇优渥,言听计从。孔范曾对后主说:“外间诸将,起自行伍,统不过一匹夫敌,若望他有深见远虑,怎能及此?”从此带兵的将帅微有过失,就夺他们的兵权,刀笔之吏反而得势。边备因此越加松弛。此时文武懈体,士庶离心,覆亡即不远了。当时朝廷有狎客十人,以顾总为首,孔范次之。君臣生活穷奢极欲,国力却逐渐衰弱下来。
消息传入长安,正值隋文帝开皇年间。隋文帝本有削平四海之志,于是隋之群臣,争劝文帝伐陈。文帝下诏数后主二十大罪,散写诏书二十万纸,遍谕江外。有人劝文帝说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张扬。文帝说:“若他惧而改过,朕又何求?我将显行天诛,何必守密?”于是修建了许多战舰,命晋王杨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总管韩擒虎、贺若弼等,率兵分道直取江南。隋兵有五十一万八千万,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无不奋勇争先,尽欲灭了陈朝。
陈叔宝却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级浮图,工尚未竣,为火所焚。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朝廷上下却不以为意,只有仆射袁宪,请出兵抵御,后主却不听。及隋军深入,州郡相继告急,后主叔宝依旧奏乐侑酒,赋诗不辍,而且还笑着对侍从说:“齐兵三来,周师再至,无不摧败而去,彼何为者耶?”孔范说:“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日隋军,岂能飞渡?边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