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辈子的选修课:离婚何惧-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欣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郑重地说:“美秀,像你这胚子,即便是离婚了,身后还能排上一个加强连呢。”
我白了她一眼,恨恨地说:“你自己嫁不到男人也算了,干嘛非咒我离婚呢?”
护理部的刘经理说:“我们米总哪会是嫁不掉的人哪。”
我嗤之以鼻:“她想嫁给王子,你说好嫁不好嫁?”
米欣后背靠在咨询台边,双腿有点弯曲。她朝上看着,右手的手指和中指弯成吸烟的姿势,很有点沧桑。
良久,她开口说:“秀儿,如果现在让你恢复成单身生活,你会适应吗?”
我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祸害月老也就算了,干吗非打我主意?你不喜欢小恙,可人家跟老公过的多恩爱啊,下班后一起牵手回家,一人做饭,一人摘菜,神仙伴侣啊。”
米欣打了个哈欠说:“那不乏是一种幸福。但你我这样的人,你认为甘心于那种柴米油盐的琐碎?男人当个小职员,一回家就喊累,往床上一倒,不洗脸,不洗脚,而女人还假装体谅男人,依然偎依着男人,和他钻在一个充满异味的棉被里睡觉,你认为是幸福?大清早,男人衣衫不整,趿拉着拖鞋,在巷口打豆浆买油条,然后坐在你对面大吃大嚼。也许别人会接受,但你会不会接受?不可否认那也是一种幸福,但或许我们追究的更为精致吧,所以难易寻觅,但我不会后悔。已经到了这个年龄,那就更不会凑合自己了。”
我默然。我想起了我的弟弟和弟媳,两个人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家里乱的像三国。每次去那里,都觉得自己没有立足之地,玩具扔到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板砖面目全非。坐在茶几边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茶几上的牛奶渍、油渍层层叠叠,跟叫花子经常不洗的脸面差不多。
弟媳穿着宽大的衣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一张桃花脸被蹉跎成了黄灰色。最小的孩子才8个月,弟媳的身上总是飘着一氧化氮的气味,黑色的裤子上也总能看到大片的黄色。不用想就知道是孩子拉的大便,临时只是用刷子草草刷了一把。
妈和他们一起住,我当时不悦地问妈:“你不是帮着红莲带孩子吗?怎么家里还是这么乱?”
提起弟媳,妈就气气地说:“老大老二都上学了,三儿还是我带着。她太懒了,哪天晚上不是看电视看到半夜,早上睡到日上竿头?”
我当时没有指责红莲,而是训斥弟弟:“当初让妈跟我一处住,你不愿意,非让妈给你带孩子。妈这么大年级了,帮你带着孩子,你抽点空,让家里像个样子行不行?”
弟弟还没开口,红莲就尖着嗓子说:“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命,嫁了那么好的男人?家里有保姆伺候着,出门有车载着,自然收拾的干净利落了。”
一听这话,妈当时不悦:“我儿子咋了?没给你们娘几个吃啊还是没给你们穿?”
我当时头就大了。跟着大生,别的没学会,但在做精致女人方面基本可以出师。简直无法和这种市井八婆交流。
情变,无法抵挡
“你又发呆了!”米欣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估计这发呆也是一种衰老的象征。没有了那么多的激情,生活节奏完全缓慢下来,不由自主就由一件事情沉入另一件事情。”
“胡扯!古人七十岁算高寿,三十顶多是而立。你算老了?你那是闲出来的,一个忙于生计的人哪会有时间发呆?”
米欣看看表,站起身说:“你自己消遣吧,我还要参加一个会议。”
我看了看小拇指上斑驳的指甲油,也起身说:“你忙去吧,我要去小魔仙做指甲。我家隔壁的张姐在那里做了青花瓷的那种,特好看。”
米欣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好好去享受吧。对了,顺便去美华一趟,把蛋糕取出来,给我妈妈送去。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估计要晚一点回去。”
“又当我是免费物流了。”我抗议,“我要收费的。”
“好,随你定价。”话音未完,米欣已经消失在门外。我叹气,起身。
我崇拜米欣,打小就是。我小时候是个小跟班,整天就跟在她的屁股后,净做坏事。米欣做完坏事,脸部红心不跳,神定气闲,而我面红耳赤,一脸惶恐。所以,每每都是我受到惩罚。
大学毕业后,我匆匆嫁人,然后沦落家中,相夫教子。而米欣,不到十年时间,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手下近百号人,那个人对她不是俯首听命?哪像我,一旦离开家门,四大皆空。
小魔仙的人太多。我刚要离开,眼尖的店员小孟叫住我:“罗太太,赶紧进来吧。马上给你做。”
这个小姑娘,特有意思。别人都是从内地偷渡到香港,而她专门从香港跑到这里。
她称呼结婚的女人都为太太,有一股老香港的味道。她的声音很娇糯,仿佛加了蜜饯的八宝饭。再加上低眉顺眼,好像旧时的侍女,让被叫着心里莫名有点亢奋,感觉自己好像大宅门里的阔太太。
后面纷纷有人抗议,她连连解释:“罗太太是我们店里的金牌会员,有优先得到服务的权利。只要500元钱,就可以办理金牌会员卡。”很多人都吱了声。
有人把金钱当奴隶,而有人是金钱的奴隶。而我在两者之间。当我消费的时候,是前者;而当我在老公面前时,我又成了后者。如果听到我说这样的话,大生一定会抗议。是的,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信用卡上的数字。
但我也很委屈。除过幼儿园被一个小男生亲吻之外,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奥妙。当年大生追求我,我就傻头傻脑地跟定了他,根本没有机会领略其他名草的魅力。
大学毕业后,我做了半年营销,业绩几乎是零。真是做的苦不堪言。最后放弃,嫁给大生。
“罗太太,我给你出个谜语吧?”小孟边用小刷子清理我指甲上的旧痕,边和我说话。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因为坦诚,所以相爱。打一科学家的名字。”
我认真想了想,摇头。
“爱因斯坦呗!呵呵。”
我也笑。小女子懂的不少嘛。连爱因斯坦都知道。我说做青花瓷,她端详了一会儿我的手指说:“罗太太,你的手细长,而且白嫩,做成青花瓷,看上去太冷漠。不如做成桃花梦,双手都是温柔。”
我一听,莞尔。光知道她手艺了得,谁知道牙齿也是这么伶俐。完了,完了,现在一个小打工的都这么厉害,我要是出来跑江湖,那还不饿死啊。嫁大生,真的是对了。我死而无憾。
情变,无法抵挡
到美华取完蛋糕,我又去淮海路上的一家中老年生活馆取了一套羊毛内衣,然后去了米欣的父母家。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上中学的时候,爹妈忙,顾不上我,我总是跟着米欣在这里蹭吃蹭喝。
虽说米欣现在有了钱,想给父母换套大房子。但人老思旧境,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的老环境和熟悉的老邻居,就一直住在这里。
米妈妈从猫眼里看到是我,立即开了门。高兴地把我拉进屋里。米爸爸的一小撮胡子也高兴的一颠一颠的。我先弯腰问好,然后把拿来的东西双手呈上:“这是米欣买的蛋糕,这是我买的礼物,希望妈妈能喜欢。”
米妈妈细细地抚摸着羊毛内衣,乐呵呵地说:“还是秀儿知道心疼我,摸上去真舒服啊。”
米爸爸拍拍我的手背说:“秀,我下下个月也过生日啊。”
“我一定及时给爸爸准备一份礼物。”我笑着说。
米妈妈用拳头捣了米爸爸一下,嗔怪着说:“你这个糟老头子。”米爸爸对我们做了一个鬼脸,我们都哈哈大笑。
打小,我就喜欢这里。
那时爸爸还在世,他们都特别的重男轻女。弟弟就是家里的宝贝,而我和兰秀就是家里的小帮佣,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
我结婚不到半年,弟弟跟着结婚。妈给我和兰秀摊派任务:我出5万元,兰秀出1万元,来给弟弟装修房子,购置家电。而那时,兰秀刚刚技校毕业,才在一家公司做事,一个月只有小千元。除去化妆品和衣服,根本没有什么剩余。而且兰秀还总是拿我的衣服来穿,时不时问我要点生活费,可还是过的青黄不接。
妈的任务很铁定,兰秀气的直哭,当时质问她:“都是你的孩子,凭什么那么不公平啊?”
大生对我娘家向来不薄,出手就是10万元,解决了兰秀的难题。兰秀一气之下搬出了家门。
每次和兰秀回家,妈总是数落她,说她不知道往家里买东西,不知道帮她带孩子,就知道疯玩。对我倒是很客气。兰秀为此也不知道堵了多少气。她狠狠地说:“姐,妈就是势利。我不就是钱少吗?将来我也嫁个大款,看她还怎么说。”
但米欣的父母不这样,他们就米欣一个宝贝。一切都尊重米欣自己的选择。连结婚都是这样。
提了都是烦心事,不提也罢。
米爸爸米妈妈非要给我做甜三角,我尽管馋的流口水,但无奈还要接甜甜,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里。
我和甜甜回到家的时候,阿霞已经做好了饭。可是桌子上就摆了三双筷子。
“先生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不悦。
“回来了,不过取了几本书就走了。还让告诉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又是不回来!我赌气把包摔到茶几上。阿霞看了我一眼,领着甜甜去洗手。
吃过饭,甜甜看动画片。我去洗澡。
很想泡澡。
放了满满一浴缸水,在水面上洒了一把干花,然后滴了几滴精油。开足暖气。
我把整个人埋在浴盆里,想美美地泡个澡。可是水压迫着胸口,我感觉心中更加的郁闷。
想给小恙打电话,但这个时候,一定是他们一家四口正围着饭桌吃饭的时间。一定没有时间听我无病呻吟。
索性打给米欣。
我说:“米欣,大生还没有回来。自从他当上老总,不回家都成了家常便饭。我感觉孤单,也很郁闷。”
“不是还有甜甜吗?”
“她一个小屁孩,能懂大人的事情。”
米欣沉默了一下说:“秀儿,也许我们都应该尝试孤独。学会在孤独的时候,自己能娱乐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幸福钉在某个人的身上,包括自己的老公,包括自己的父母。”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气气地说。
情变,无法低档
米欣叹了口气:“那就看看钱钟书的《围城》吧,我去年送你的线装书,你到现在还没翻过吧?”
“《围城》有什么好?我们上大学时,语文老师都不推荐这本书哪。”
“他懂什么?整天四处流窜着讲学挣钱,他哪会懂得这其中的三昧?”
“那这三昧是什么?”
“你自己品味吧。”
我拿泡沫刷在腿上来回摩梭,哼唧着说:“可是米欣,我哪有时间啊?”
“呵呵,你逛名店有时间,做美容有时间,一个人发牢骚有时间,现在让你看书你倒没有时间了?你倒真是老式的自行车和《围城》里的俄国饭馆。”
“这都是些什么啊?什么老式自行车的?有什么俄国饭馆的?我都糊涂了。”
“哈哈。你整天光知道修理皮囊,都没有更新更新你的大脑?都成古董了。老式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是响的。俄国饭馆除了醋不酸,什么都是酸的。”
我亦苦笑。还想开口,米欣抢着说:“我还要写个总结,就不陪你练嘴皮子了。”
我还未应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哼哼,夫妻经得起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