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法国品酒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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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水水
☆、第1章十年
巴黎沙特来广场。
这是巴黎着名的中心广场,汇集着很多时尚品牌商店和精致的咖啡馆,是年轻人约会的好去处,也是宜蓝和一程曾经最喜欢来的地方。
微风带着咖啡的香气轻抚发丝,宜蓝伸手将头发拨至耳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刚从身边掠过的一对甜笑蜜意的情侣,心中感慨着,我们曾经也这么开心过呢……一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五年了,离开巴黎已经五年了,当再一次走过这片熟悉的街道,往事历历在目,宜蓝知道自己从未放下过。
巴黎的天气阴沉沉的,九月的天,就让人感到了深秋的寒。宜蓝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仰头看着密密层层的梧桐树叶,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留学巴黎六年,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的她的身影。宜蓝想起第一次踏上巴黎这块土地时的兴奋,初到学校时的傍徨,为学业所难时的焦虑不安,还有半工半读时每天只睡4个小时,岂是辛苦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那时的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不是冲着一起出国留学的哥哥乱发脾气,就是打电话回家哭诉,搞得一家人都寝食难安。
不过这一切都因为一程的出现得到了改变。他对她很好,可以说从未有一个人对她如此好过,包容她所有的大小脾气,只要她需要他,随时随地,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在回国后的几年,宜蓝第一次将他的事情告诉妈妈时,妈妈哭了,她说能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她也……接下来的话妈妈说不上来,因为妈妈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夜幕渐渐地降了下来,四周星星点点亮起鹅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广场。黑夜笼罩下的巴黎曾经是宜蓝最害怕的,但是只要想起一程的笑,只要想起会有一个人来接她,一切都变得宁静而舒缓。宜蓝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一程在不远处等她,对她微笑。那笑容好像淡淡的雾气,温暖、氤氲,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在一起几年,记忆中一程的笑容从未变过,一直到他们分手的那一天。
那是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一程一反常态,默默地发呆。
宜蓝抬眼看向他,想要把这最后的影像深深地刻在心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其实,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手。
一程的神色变得有些苦痛,英挺的眉毛纠结起来,挣扎半晌后,哑了声音说:“你自己小心点……”
广播里传出准备登机的通知,宜蓝攥紧了手中的登机牌站起来走进队伍中,缓缓前行。
人群中的一程身影忽明忽暗,宜蓝很想看着他,却又不敢看,在转弯时匆匆瞥上一眼,看到他笑了笑,那笑,有些无奈,有些凄凉,有些痛楚。
没有goodbye/kiss;明明想要做得跟平常一样,却只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虚脱了一般,全身冷汗。宜蓝想要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想说我不走了,我们结婚,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为了爱的人,有人可以刀山火海,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他留下呢?
空气突然之间稀薄了,在命运面前,人是那样的脆弱。直到现在,宜蓝都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样的选择没有错,我跟他并不合适。
六年的苦读,宜蓝好不容易才舀到毕业证书。但是那时候的法国陷入了空前的失业低潮,经济的不景气让她这种三流大学毕业的留学生难以谋生。在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工作后,宜蓝笑着对一程说:“如果申请到工作居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而一程,吃尽了苦头才偷渡到法国,做过无数短工,当他终于还清了偷渡蛇头的欠款,只要一想到现在赚的钱完全属于自己时就觉得苦尽甘来。
可一封居留拒签信浇灭了两个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宜蓝痛苦地挣扎,如果她就此非法滞留法国,这一生也见不了光明。如果一程为了自己回到中国,他所有的苦就白受了,而且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他,回去能做什么?
宜蓝默默地托人在中国帮忙找工作,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回音,而且一切顺利到让她没有再回巴黎的理由。
宜蓝站起身,拍拍风衣上的尘土,双手插在口袋里寻求着微弱的温暖。她笑得有些苦涩,这几年,她在相亲之路上一条道走到了黑,遇见的不是渣男就是怪男。而一程,从朋友那儿得知他结婚了,三年抱俩……宜蓝想起当他们还恋着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到自己身着职业装走在巴黎的街头,而他带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他们俩就像两个陌生人,对彼此视而不见。
就在此时此刻,宜蓝的梦成为了现实。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一个曾今在她的梦里出现千百次的声音,那是一程么?!宜蓝的手不住地颤抖,想念了多年的人近在咫尺,她却没有抬头的勇气。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立场?还有什么资格?
宜蓝低着头,心中千头万绪,突如其来一声熟悉的“喂……”,宜蓝心中一惊,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她的头更低了,两手紧攥插在口袋中快步朝前走,只觉得身后也跟上了匆匆的脚步,思绪开始散乱,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各自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纷沓而至。
“喂喂!”他叫得更大声了,宜蓝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在叫她,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她又想回头给他一个洒脱的笑脸,就说嘿,真巧啊……这类的。
宜蓝急急忙忙转过头,却在一片耀眼的灯光后迎来天旋地转。
躺在冰冷的大街上,宜蓝知道自己又出了车祸。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这种感受她并不陌生,因为刚到巴黎时她也出过一次事故。救护车再一次神速赶来,救生员温暖的手握着宜蓝的肩膀,大声地问:“能听到么?”
宜蓝试着活动四肢,虽然痛到麻痹但是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宜蓝露出淡淡的笑容,虚弱的说:“别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好的,保持深呼吸!”救生员一边观察宜蓝的表情一边帮她检查身体,在确定没有骨折及内伤后,他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宜蓝的身上,转身去了救护车上取东西。
真的跟以前好像啊,就连救生员大叔都跟那次的一模一样,宜蓝伸手试着捏捏身体的各部位,然后试着挣扎起来,然后惊呆了……
她明明是在沙特来广场出的车祸,但是什么时候场景会变成格美大街,而且就是在她十年前租住的公寓前?!
因为疼痛还有些迟钝的脑子突然被炸醒过来,随后,她更加吃惊的地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变成十年前,那是她刚从国内出来时带来的衣服!
“小姐,你怎么了?”救生员见宜蓝神色不对,蹲下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现在……我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她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救生衣神色古怪地看了看手表,“11点50分。”
“2002……年?”宜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
救生员的脸色更加古怪了,他大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宜蓝不顾一切地拉着他,连声道:“你,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不是2002年?”这个答案对她真的很重要!
“对,2002年11月29日!”救生员显然被她吓到了,接着他看着宜蓝缓缓悠悠地站起来,扶着摔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小姐,你不需要去医院看看么?”救生员跑上来,扶着宜蓝的手臂急切地问。
“不用了,”宜蓝笑得好似轻飘飘的羽毛,“我没事,明天我会去警察局给自己善后的。”
宜蓝独自一人拖着伤腿回到公寓前,她的耳膜还在轻轻地轰声作响,心脏也被捏得紧紧的。这转变太大,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十年的时光,跌碎了的杯子又忽然粘合,完好如初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宜蓝包里掏出钥匙,这感觉既陌生却有熟悉,插进钥匙孔里慢慢旋了三下,房门开了……里面的音乐冲了出来,飘荡在走廊里。
宜蓝赶紧关上门,还未走到自己的房间,室友便惊呼道:“宜蓝,你怎么了?!”
宜之听到惊呼,也开门出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妹妹叫道:“阿蓝,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出车祸了……”熟悉的温暖涌了上来,宜蓝倍感委屈,面对哥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哭。
“那你……”宜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冲到房间里舀了包出来,拉着宜蓝道:“咱们去医院!”
“我没事……不过擦伤了一点……”宜蓝一边哽咽,一边向哥哥絮叨,“刚刚救护车也来了,确认过我没事……”
☆、第2章重生
莲蓬头里喷出的水还冒着热气,宜蓝独自站在卫生间里,一圈一圈地擦着镜子上的雾气。
这的的确确是十年前的自己,就连伤口都是在同一个位置。这个伤疤直到十年后还带着淡淡的粉色诉说着这场车祸。宜蓝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好好处理一下。
还有,明天去警察局怎么说呢?这场事故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肇事者,如果不是她匆忙从路中间穿出来,车祸也不会发生。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是休想有赔偿金的,这点宜蓝非常清楚。
只是明天没法独自去警察局呀……个时候的自己,法语可不好,基本会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如果明天对答如流肯定会让大家怀疑……
法语?对答如流?宜蓝倏地惊醒,如今她已经不是什么不懂的菜鸟!她不用再为语言烦恼!她可以念自己想学的专业,可以走出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她可以跟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会再放手!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翘,眼底的雾气开始妖娆,宜蓝第一次感谢命运的安排,而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后悔!
第二天早上,她低声下气地去求学长陪她去警察局销案,早她一年来法国的姚学林心不甘情不愿地陪着她到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姚学林说明了来意,很快他们被安排进了一个办公室。
办案的民警首先询问了谁是昨天晚上出事者。姚学林指了指宜蓝,于是民警立即对宜蓝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大致上陈述了昨晚上的情况以及司机的口供,然后问宜蓝是否放弃起诉。
其实宜蓝全听懂了,但是这时候她还需要装出一副无知无助的样子看向姚学林,可怜兮兮地问:“他说什么?”
此时的姚学林完全一副笃定的模样,淡然地说:“他是在问你昨天为什么走了,如今肇事司机已经找不到了,所以没办法起诉。”
放屁!听不懂就别瞎翻译!宜蓝愤怒了,只可惜现在她的只能默默地将手伸到背后,然后默默地竖起中指。脸面上仍旧维持着伤心委屈的表情,“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从警察局回到学校,几个同期留学来法的同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宜蓝,听说你出车祸了……”
“宜蓝,你没事吧……”
……
而另外一边,姚学林正在跟同学们讲他刚刚在警察局的经历,那绘声绘色的样子,那情绪高昂的神态,好像他是一个刚从战场回来的英雄。
不要脸……宜蓝心里暗骂,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想不到说你是东西都侮辱了东西。
这时,宜之走了过来,握着宜蓝的手无比痛心道:“狗日的法国佬,撞了人还敢跑,若不是咱们法语不好……哥哥一定跟他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