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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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卫东是在逃避,逃避人民的审判,畏惧人民民主专政的强大力量,是畏罪自杀!”徐学青在告别仪式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思明怒了,心中的怒火烧得他难受。他一只手掐住徐学青的脖子,举了起来,强壮有力的手让徐学青双脚了地,在空中乱舞,脸色煞白。连长和指导员纷纷上来劝解,七手八脚地让徐学青双脚落了地,混乱中徐学青挨了几下黑脚。
宁卫东被安葬在连部后面的白桦林深处,按照宁卫东生前的要求,面朝北京的方向躺着,身着最好的一件的衣服,安详地躺着。墓穴是李思明他们农工一排动手挖掘的,墓碑是由基建排帮忙刻的。
天空中飘着雪花,新垒的坟,立刻就被白雪,终于和白桦林融为一体。送行的人群中有人轻轻地哼起了歌: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
来这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他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人群有人在啜泣,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失神地越过白桦林眺望着七星河。那七星河是个冰封的世界,春的欢腾、夏天的奔放、秋的恬静都已经不见,像个老人静静地卧在苍茫的原野,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李思明仍然沉浸在悲伤中,连长安排他回到农工一排,他却主动要求去养猪场,去顶替宁卫东的工作。
养猪场现在除了哑巴之外,还有曾智,他是全连家庭成份最高的一位。
“卫东的遗物都在这里了!”曾智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他和宁卫东同病相怜,最了解宁卫东的恐怕只有他了。炕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箱子,李思明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
“这些书都是卫东的宝贝,平时谁也不准翻。”曾智苦笑道,希望用笑声驱散心中的悲伤,不过他失败了。
“现在想起来,那几天他就表现得很反常。看上去似很高兴,每天跟我聊他小时候的事情。出事的那天晚上,在炕上他还一直跟我聊将来的理想,他想上大学,做中国的爱因斯坦。我睡觉前,他一直在纸上写着什么,现在才知道他在写遗书。我真混啊!”曾智哽咽地说道。
箱子里有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宁卫东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扉页写着:
“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着岛屿、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奥斯特洛夫斯基。”
李思明一页一页地翻开,一个普通知识青年灵魂深处理想、悔恨、痛苦一一摆放在他的面前:
“1972年9月20日,晴。今天我终于拿到上山下乡批准书。爸妈和我都很高兴,这是我和爸妈划清政治界线得到的。在广阔的天地里,我将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努力加强思想改造,为伟大的社会主义添砖加瓦……”
“1972年10月7日,晴。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北疆了。我很舍不得离开爸妈,他们现在在政治上需要改造,在工厂里劳动,工资仅能糊口,爸爸身体不太好,我很不放心……”
“1973年5月20日,晴。今天我又被批斗了,我好恨啊。为什么我出身在反动知识分子家庭,而不是先进的工人阶级家庭。批斗时,沉重的链轨板勒得我脖子快断了。真佩服李思明,始终面对微笑,还好心地将我的挂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1973年10月9日,阴。今天我接到了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文化考试成绩作废,上大学还要看出身,看档案。想想前段时间的努力,真是不值啊。这我还可接受,可是关于我父母的噩耗传来,我的心快要碎了,一个人跑到树林里痛哭了一场……”
“1973年11月9日,雪。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如今我成了孤儿了,爸妈的音容相貌时不时在梦中浮现,我真的很想念他们。我攒了一年的工资和粮票如今换不来我的家庭……”
……
第一卷黑土地的故事第三十章当猪司令的日子
哑巴对李思明的到来显得非常开心,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李思明想起去年时两人斗狼时的情景,哑巴表现的也很勇敢。
兵团没有“猫冬”的说法,前段时间连队上山砍柴,储备过冬的物资,现在连队一分为二,一部份去参加团部组织的水利建设,另一部份去完达山参加一条战备公路的建设。
养猪场的工作很简单,但是还是比较累的,每天三人将雪块化开然后烧开,或者去江边,将冰砸开挑个几十担水,烧猪食。猪场现在有50头猪,秋收时杀了好几头。早晨时还要将猪圈地上垫的草,扒出来,换上干燥的麦杆,保持猪圈里的干净卫生,否则冬天极容易生病。有,和三头母猪快要生了,哑巴留守,李思明、曾智两人还跑到赵家屯,看农民是怎样给母猪接生,怎样骟猪,受益非浅。回来时,两人在团部旁的书店买了好几本家畜养殖方面的书,顺便在团部的饭馆痛快的吃一顿,摸着肚子慢腾腾地往回走。
兵团知青的工资一律是25元,后来涨到32元。实事求是地讲,在建设兵团要比在农村插队要强的多,因为后者要挣工分,每年到年底才能参加分红,但一般来讲分到手里也没有多少,城市长大的知青干活当然比不上农村当地的壮劳力。兵团知青除了成家的也就是双职工,基本上是吃食堂的,每月须从工资中扣除伙食费12大元。口粮是绝对够吃,粮票也不发给个人,只有当回家探亲时,才能按每月50斤的标准领出全国粮票,那年月城市居民每月都是拿着粮本购买粮食的,也可兑换成粮票去任何一家粮店购买,或到饭馆吃饭,粮票按适用地域范围分为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在大兴,同北大荒其它地方的兵团一样,只有在每年的6、7、8月才可以见到一些“稀有”的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等。一年其它的季节,只能吃到老三样:土豆、白菜、胡萝卜。食堂里炊事班翻来覆去也就是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土豆汤、烧白菜、炒白菜、煮白菜、土豆炖白菜,反正那地窖里有的是。鸡、鸭、蛋那是想都别想。这帮知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又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嘴馋那就不用说了。家属区的女人们整天提心吊胆,防止那些胆大的知青顺手牵羊。
李思明在前世虽不说大鱼大肉,但是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在军队中还不用花自己钱。来到这个时代,自己的胃口真受不了。一有机会,就约徐大帅张华等人去团部大吃一顿。
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北方的冬天的太阳暖意洋洋。李思明在曾智和哑巴期盼的目光中,拿着一把枪出门了,他是去打猎,大兴岛林子里有的是飞禽走兽。不过在去之前,他和曾智哑巴二人约定,李思明尽管打猎,猪圈的活他们两人包了。这种好事,李思明当然愿意。
在白桦林最深处,李思明选择了一个可以晒到阳光的下风口,垫上厚的草垫,趴在上面,身上披着树枝、茅草做成的伪装衣。气温太低,在阳光下可以减少热量的散失,而在下风口,是为了减少动物嗅觉的敏感度。
李思明耐心的趴在地上,伪装衣将自己和56式半自动步枪掩盖地非常好,一切正如在特种部队学到的一样。这片树林人迹罕至,大型动物喜欢在这里觅食,守株待免是最好的方式。
一头孢子小心翼翼地来到这里,它不时在用脚和嘴在雪中刨着,离得还很远,在步枪有效射程范围之外。孢子是北大荒常见的动物,通常在林中出没,不过这种动物过于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如惊弓之鸟般一闪即没,只能守株孢。那只孢子很显然非常警觉,不是将耳朵贴在一边,倾听着任何一丝声响。李思明老实地趴在地上不敢靠近,因为厚厚的雪层踩在上面发出的声响会将孢子吓跑。
一只山鸡跳入了孢子和李思明之间,孢子吃了一惊,还好没有跑,继续在雪地里觅食。李思明保持着正常的呼吸,他甚至张开嘴缓解压力,由于戴着口罩,没有呵出热气,他并没有因为山鸡的加入而有任何的举动。正如在特种部队的狙击教官所说的,狙击手是到了非用不可的情况下才被使用甚至绝大部分任务一枪不发,但狙击手必须有绝对的耐心,而且对于目标的选择必须考虑到优先次序。李思明没有瞄准那只山鸡,准星仍然套在孢子身上。
那只孢子终于慢慢靠近,在五分钟后已经在步枪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李思明开枪了,在子弹出膛的一刹那间,他就知道打中了,不管那只可怜的孢子,李思明冲着那只惊飞的山鸡,根本就不瞄准,又是一枪,那只山鸡在半空中来不及扇一下翅膀,一头栽下。
“哼,谁让你自投罗网!”李思明捡起那只山鸡,来到那只孢子跟前。这只孢子被击中头部,半个脑袋不翼而飞。今天收获不错,更重要的是不用潜伏太长的时间。
扛着战利品,李思明回到养猪场。曾智乐颠颠地接过猎物,乐呵呵地说:
“辛苦!辛苦!您老先休息休息,剩下我和哑巴来干。”
曾智和哑巴两人麻利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山鸡和半只孢子用雪块埋在坑中,美其名曰:细水长流。至于那半只孢子被剥皮收拾好,晚上开个篝火晚会。
夜幕降临,三人直接在宿舍的火堂上,升起火,秋天已经晒透的木头很好烧。李思明用一根生树枝串着孢子放在火上烧烤,一边用一把小刀在孢子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再浇上盐水和食用油,滴在火堆上,爆起一串火花。曾智和哑巴两人,看着李思明熟练轻快的动作,舌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口水,两人咽着口水,期盼着李思明能快点。
终于可以吃上了。洒了点辣椒粉,鲜美的孢子肉咬上一口,那个叫唇齿留香啊,再喝点白酒,那叫一个美啊。半只孢子三人吃得肚子浑圆,曾智还一个劲地惊呼:“美味啊,如果下顿吃不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以后的日子,猪圈的活曾智和哑巴全包了,李思明专门去打猎。以至于曾智去连部食堂拉下水时,别人总问:“怎么没看到李思明啊?”每当这时,曾智总是回答说:“李思明有更重要的事,这种活就不麻烦他了,我们包了。”留下别人在那里想,猪圈还有什么比养猪更重要的事情?
孢子不是天天有,这种天生胆小的动物不容易猎到。猎到最多的是山鸡、野兔这些小动物,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猎到野猪。到最后李思明拖回来的猎物太多,全部被储藏起来,天天换着花样吃。曾智和哑巴的嘴巴也被李思明养叨了。烤着吃、炒着吃、腌着吃、煲汤吃,各种花样百出。
打猎子弹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