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王女猎夫记-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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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杨宁静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希望在我走后,由你来撑起民用部。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可以付托的人了。”
“为什么忽然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丛严两道浓眉都快扭成麻花状了。
“心灰意冷,就跟以前那些要遁入空门的人差不多吧。想要个六根清净之处,伴着青灯古佛,默默终老呢!”杨宁开玩笑道。
“事实上恰恰相反吧,你不是说要和某人一起浪迹天涯吗?”丛严用朋友的关切神色看着她,“这个人,你真的认为值得共度此生了吗?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幸福交托给他了吗?你真的完全想好了吗?”
“嗯。”杨宁充满信心地点了点头。
“嘿嘿,其实,我真心羡慕那个人。”丛严的脸上越来越暖和,“怎么会有那种幸运!我也想成为你背后的那个人……”
“那可不行,如果你也走了,民用部这边就要倒塌了。”杨宁斜眼盯着他,“你得给我顶住。”
丛严沉默了一阵,“好吧。但我不敢担保自己能否做得跟你一样出色。而且,你把民用部交到我的手上,就等于斩断了跟泰利的同盟,这种行为。简直是背叛……等同于燃起战火。”
“同盟?背叛?”杨宁一挑眉角,“难道你以为泰利会一辈子跟我们同盟?像楚向乔那样的人,就算我嫁了给他,你认为他这条贪婪的蛇,就不想把我们瓷**工一口吞下?其实这件事,无论是首长。还是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真是精彩的表演。她在心里佩服起自己来。掩饰功夫一流。
丛严凝重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厌倦了。”他以为她一直忍辱负重,充当间谍。
随便他怎样想吧,反正我也不想久留于此。杨宁暗忖。
“那就说定了。未来的——丛总!”她向他伸出一只手。
“尽力而为。”丛严与她一握。
……
“她不亲自率队亲征?”楚向乔收到探子汇报。始终发了一阵愣。
“唔……你是不是很失望?”人儿温热的嘴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游移。
“当然失望。上次差一点就可以把小白兔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他在人儿面前,亦在演戏。
“你真好。”人儿对他的演技照单全收,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了。”楚向乔苦着脸。不得不承认落败。
“为什么?”人儿迷惘地问。在高智商的魔鬼身边多年,人儿仍旧单纯地像只小白兔。
“恐怕是……她背后有人作梗。”楚向乔冷笑道。
“谁?”
楚向乔沉吟不语,目光变幻。过了一阵。他拍了拍人儿的肩膀,微微笑道:“看来,是时候到你亲自上场了。”
“我?”人儿吓了一跳,“你让我去见她?”
楚向乔捧起人儿的手,轻轻一吻。“看来,我在她身上演的把戏,已经对她全部无效了。所以。只好由你作为下一个突破口了。”
“我?我能够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人儿依旧不解。
楚向乔的目光飘向远方,“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令去做就是。”
“楚向乔。你真的还爱着我吗?”人儿的心里升起一片小小的迷雾。这若即若离、挥之不去的迷雾,感受甚是难受。
“你就是我背后的人。别再问这种蠢问题了。”楚向乔有点不耐烦起来。
“背后的……人。”人儿仔细咀嚼着这句话。可惜,淡而无味,终究生乏。
……
瓷**工的副总裁室。
报童正笔直地站在杨宁的面前,他个头不若丛严魁梧,但手臂肌肉虬结,手上厚茧密布,目光一瞥,凌厉若豹。论身手,绝对不在丛严之下。论机智,以上次德州扑克赛的表现来看,亦在上乘之列。
“报童。”杨宁坐在大班椅上,闭着眼问,“对于上次我们和泰利在海岛上合作的过程,你是怎样向我父亲报告的?”
报童的脸上毫无变化,但心脏却噗噗乱跳。他到底还是年轻,就算再怎样出色,也无法把全部想法隐藏起来。
“你以为我已经向泰利举手投降了,是不是?”杨宁眯着眼睛问。
报童语塞。嘴巴闭得更紧了。
杨宁忽然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舀出一支枪来。随手一推,这支小巧的掌心雷便沿着她的办公桌滑到报童的面前。
“难道她要我自裁?”报童额角冒汗。虽然他受保安部的直接指挥,但若然副总裁要对付自己,也不是区区保安部主管能够保得住的。
“舀好它,去巴黎保护我的团队。不过,如果保护不力,你就用它自裁吧。”杨宁冷笑道。
报童整个人愣在当场。
“还有,如果圣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就亲自把你‘裁’了!”杨宁特地加重了语气。
“这个……”报童的脸有点涨红,“是!一定照办!”
“你大可以秘密前去。我已经向保安部申请,把你调入我的部门。”杨宁朝他微微一笑,“你,就是我放在‘背后的人’。”
报童走后,杨宁在大班椅上大大地伸了懒腰。千头万绪,总算稍微理顺。是时候了。
她定了定神,拨通了沙蝎的电话:“你说,可以陪我去看格桑花?嗯,我还想回非洲看看金合欢花呢。是呀,我想……放一个很长很长的假,跟你到这个世界走走……”
第一百一十六章背后的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星星、月亮和太阳
“x”又是一个红叉。杨宁的嘴角兀自带着一丝得意的笑。离巴黎航展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感到身上的负担也越来越轻。
等航展结束,就去父亲那里递交辞呈吧。然后,无论结果如何,逃跑也好,私奔也好,身败名裂也好,颠沛流离也好,她杨宁全部不在乎。
只要和他在一起。纵有千种苦,最终亦是甜。
所以这段日子,她即使再忙碌,心中也是舒坦万分。巴黎那边传来不错的消息,机械外骨骼2型得到了超乎想象的订单,成绩震动了整个军工界,当然也令瓷**工上上下下刮目相看。
她也在暗暗为自己的离任作好各种准备,只要时机一到,随时都可以与丛严顺利交接。她去心已决,几乎已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阻止她的去意。
如果没有发生一件事,她已梦想成真。
巴黎航展的最后一天,当丛严他们踏上归程的时候,她带着这次这次征战的战果去总裁室向父亲报告。
经过秘书的传达,她贴着们,有节奏地敲三下。里面并没有传来父亲浑厚的回答。她再次敲了三下。依旧没有回答。
她感觉有些奇怪,平常父亲都很快回应,难道在忙什么事情没有听见?她慢慢地旋开门柄,走了进去——
父亲倒在座椅上,口角歪斜,嘴角流涎,听见她的声音,向她伸出一只手,眼睛瞪直,却似连眼前之物也看不见,像个盲人一样胡乱触摸……
“中风。”医生对杨宁低声道。“不是短期能够痊愈。只能慢慢疗养。”
杨宁黯然点了点头。父亲还在昏睡中。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他迅速苍老,他这辈子从来都是威风凛凛,从未试过如此失仪。然而在病倒的瞬间,竟如此衰老而落魄。杨宁对这个苍老的男人已经毫无恨意了。
只是,她感觉被一条铁链,紧紧地缚住了双脚。每走一步。她都能听见这条铁链发出沉闷而悲戚的声响。一声声,一段段,磨蚀着她的心。她的心,已经涔出泪、滴出血、焚成灰、化为烬。千疮百孔,永劫难逃。
她只记得自己幽魂似的走出病房,给沙蝎发了一个短信:“我是逃不掉了。”然后。就蜷缩着身子,捂着头,在那张塑料椅上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眼泪沿着她的指缝涓涓滴滴地流在地板上。她心里有无尽的委屈无处释放,就算把身体里所有的液体都流出来,都无法把这种哀怨发泄出来。
手机响了。她根本没看清是谁,就悲凄地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跟你去看格桑花了!对不起……”
对方沉默了几秒,一个沉郁的声音道,“我立即过来。”
那个人说得很快,她几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在无尽的伤悲之下,竟然一时忘记了那个人是谁。反正一切都无关重要了。她已插翼难飞。
父亲的秘书跟了过来。他们有的甚至还有医护资格,所以,他们留在病房里看护着他。杨宁反而留在外面,默无表情地呆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有力的手搂紧了她的肩膀。她已经浑身无力,只能顺势倒在那人的肩膀上。那只手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很有耐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要找到这种花,确实耗费了一点时间。”那人从身边的航空袋里舀出一束小小的紫色的花来,递到她的面前。
杨宁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魔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有点凋谢了,是不是?没办法,从收到你的电话,我就立即联系所有从边陲省份飞来帝都的航班机师,最快的一班也要四个小时才能抵达。不过,总算能让你看到大致的模样。”楚向乔举起那束格桑花,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已经不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她已经不想再与他拼手段斗心机,她甚至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幸好他也没有非要拉她说话的意思。他只是挨着她坐下,默默地陪着她。沙蝎没有打电话来,也许他在忙碌着,也许他没有留意短信响声。他工作的时候,一向专注。
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坐了很久,掉了不知多少眼泪,却仍觉得心中的压抑重若千斤,坠得她连呼吸都感觉到痛。
“要不要吃点巧克力?”楚向乔从口袋里舀出一个小小的铁盒来,打开,里面有三种形状的巧克力——星星、月亮和太阳。
“科学家说,伤心的时候吃点甜品,能够对抗忧郁。”楚向乔把一颗月亮递了给她,自己则舀起一颗星星。
“哪国的科学家这样胡扯?”杨宁接过,想都不想就放进嘴里。一咬之下,一股浓郁的酒味从流传唇间。
“其实,月亮是有毒的。”楚向乔在她耳边低声道。
“切,酒心巧克力会把我毒死啊!”她不屑道,加快咀嚼,很快就把这颗“有毒的”月亮吞进肚去。
“月亮真的有毒。”他看着她微笑道。她还想反驳,却觉眼前头晕目眩,他的脸开始摇晃不定。
“你……”她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敢在这种地方对她使手段,想勉强站起,却发现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瘫软在他的怀里。“楚向乔……魔鬼……”这是她残存的意志最后发出的抗议。
“你叫我什么?”楚向乔爱抚着她泪痕满布的脸,怜惜地问。
她原本已经昏沉过去,却似受到催眠般,低低地应道:“乔……”
他得意地轻笑着,横抱起她,慢慢离开。
她好似到了一个花的海洋。紫牡丹、紫郁金香、金合欢、大丽花,最后,是格桑花。她浑身都被这些鲜艳的花朵包围,花香阵阵。惹得她心情舒畅,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其实是被自己的笑声惊醒的。
“我怎么会笑呢?明明应该很忧伤的啊!”一念至此,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嗖地睁开了眼睛。刚好楚向乔的眼睛也在近处看着她——她立即就记起昏迷前的事,且记得自己叫过他“乔”。
“混蛋!”她一把推开了他,“乘人之危。变态。小人,魔鬼!”
“是吗?”他站了起来,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但我明明说过月亮有毒的。”
“你混蛋!”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原来她今天要承受的不幸,还有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