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的代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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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萧云被吵闹声惊起。起身后,她感到心头一阵恍惚,一切仿若浮生一梦,是那么的虚假。
将梦境回忆了一遍,萧云猛然抬起手,摸了摸头发,的的确确有一缕发丝被簪子缠住。抽下来一看,是她随手从赵长轻书桌上拿去,后来又还给他的那根沉木簪子。
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是真的,他真的没死!萧云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一个人坐在床上面傻呆呆的发笑。
“咚咚咚。”直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将萧云拉回了现实中。她转头看去,呤月已经捧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推门进来了。
“萧大夫,你醒了?”呤月愣了一下,说道:“奴婢以为萧大夫还没醒,就没想打扰,打算放下衣服便出去的。”
萧云嗓子有些干哑的回道:“我。咳咳,我刚醒。”
呤月穿着丧服,神情黯然的走过来,递过手里那件衣服,对萧云说道:“我们身为王府的下人,王爷去了,自然要穿丧服。萧大夫不是赵王府的人,不必穿丧服,可也要穿白衣,免得冲撞了神灵。”
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真的不知道?萧云挑眉睨了她一眼。头脑里想起‘人艰不拆’四个字。莫非赵长轻真的只对她一个人讲了这件事?
呤月将衣服放到床边,过去倒了杯水给萧云。嗓子滋润了,萧云感到舒服多了。思维也逐渐回来了,她问道:“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
“外面在办丧事,自然有些闹声。太学府的主子们昨日便过来了,该办的事都办了,丧礼今早正式开始。奴婢见萧大夫一直未醒,考虑到萧大夫并非王府的人,所以便没来唤起萧大夫。”呤月哀声回答道。
昨天她太累了,外面什么动静都听不到。长辈们在外面哭得昏天暗地的,她这个晚辈在这里呼呼大睡,是不是不太好?掂量了一下。萧云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去吊唁呢?”
要是哭不出来,不就穿帮了吗?
“白录过来看过,说萧大夫伤心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况且萧大夫非赵王府中人,不出去参与也无可厚非。”呤月早就为她想好了说辞。
这个借口太好了。萧云连连点头,一边说一边躺倒,继续装睡:“对对对,我好累。特别需要好好休息。”
“那奴婢退下了。萧大夫若是醒来想出去走走,记得穿上这身白衣。”
“哦。你放这儿吧!”萧云嘴上应承着,心里却腹诽,鬼才敢出去呢!碰到他们家人问长问短的,她可怎么回答呀?万一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辜负了赵长轻对她的信任?!
呤月走到一半的时候,萧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起身大喊道:“嗳,等一下!”
“萧大夫还有何吩咐?”呤月转身,恭敬的问道。
“呃~,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送别人簪子有什么寓意?”
“萧大夫何故突然有此一问?”呤月奇怪的看着她,她果然是不知道的。
萧云支吾道:“就是,就是,想起一点事,顺口问问,不知道就算了。”
呤月恭谨的答道:“那要看是谁送的,送给谁的。若是女子送给女子的,表示金兰情深,终生不变。若是男子送女子的,则表示对这位女子许以‘正妻之位’的承诺。洛国曾流传过这样一首词:若君为我赠发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勤俭持家’。”
萧云怔悚,握着簪子的手不由得攥得更紧,略微讽刺的喃道:“正妻之位?”心里冷笑,以她的身份,让她做大老婆,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呤月不敢过问主子的事,答完之后便福身退了出去。
外面哭海连天,棺材最前列的太学大人老泪纵横,辛酸的看着躺在棺材里曾引以为傲的儿子,可怜他为国为民,最后竟落得面目全非,英年早逝的下场。他还没娶亲呐!
平真公主哭得晕了过去,被人抬下去休息了。忙着招呼前来吊唁的人,是一个青年男子,他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身形挺拔,外貌俊朗,略显清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他就是赵长轻的大哥——赵长宇。
他长得和站在赵太学旁边的那个哭天抢地的中年妇人有些相像,这个中年妇女一边大哭,一边呼喊着“长轻啊,你死得好惨呐!你连个家都没成,怎么就去了呢?”身边没人的时候,她的眼里忽然划过一丝阴森的笑意。
赵王府的丧礼举行了三天,府外的洛国人也哀悼了三天,几乎全洛国的百姓都在为这个大英雄的亡魂吊唁。送火那天,洛京街道人人都穿着素色外衣,跟在送丧队伍后面默然相陪。虽然没有家家户户挂白旗,但是场面一点也不亚于国丧。
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萧云始终依赖在书房里,每天就靠呤月给她送吃喝的那点时间听一下新闻,然后就是练字、练字、练字。赵长轻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写字,可以修炼一个人,抚平内心的不安。
瞧她,不管呤月传什么消息回来,她都一脸淡然,不像以前那样大惊小怪了。她不急不躁,耐心的等待着赵长轻的归来。不管他是想让她做大老婆也好,小妾也罢,她想遵照自己的内心,先看到他平安归来再说。
如果他不幸战死,她想得再多又有何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排以后
转天,呤月敲门进来,喊道:“萧大夫,”她不在饭点来,准是有事,果然——“公主来了,提名要见你。”
“公主?”萧云手下一顿,她们不熟啊,找她干什么呢?
萧云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打扮得像个标准的丫鬟,然后随呤月出了书房,来到前院厅内,呤月先是福身,改口柔声说道:“公主,云儿带到。”
呤月让开身体,萧云对着上首座的宫装美妇人盈盈一拜,问安道:“奴婢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起吧!”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很苍凉。
萧云抬起头看她,她依然打扮得贵气十足,穿着端庄,但是精致的妆容却难掩她的苍白之色,美目微微肿起,比上次见到憔悴许多,也老了许多。
“看座。”平真微微颔首,叫人端来凳子,让萧云坐到她身边来。叹息了一声,她掀起眼帘,看向萧云,说道:“云儿,你伺候王爷有些时日了吧?”
“回公主,五个多月了。”萧云恭敬的答道。心想着,她问这个干什么呢?
平真‘哦’了一声,上下扫了萧云一眼,说道:“倒是看不出。”
萧云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看不出什么?
“长轻负伤回来后,本宫终日以泪洗面,逼迫他不得已搬到了自己的府邸,远离我们。我们也不敢来看望他,唯恐触景生情,又忍不住在他面前伤心落泪,惹他自责。”说着说着,平真的眼角又泛起了泪光,泣吟道:“我可怜的孩儿啊……”
她一哭,她身边的那些丫鬟也跟着哭。碧竹拍着公主的背,自己则掩面哭泣。
“公主。您、您快别这样。”萧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丧礼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又到她面前哭来了?是不是公主这几天在灵堂没见着她来哭丧,所以生气了,特意来折磨她一下呢?萧云起身过去在公主的另一边拍她的背,安慰道:“王爷他,他若地下有知,会更自责的。”
平真闻言,哭声顿时止住,碧竹眼疾手快的递过手帕,平真接过去擦了擦泪水。点头说道:“对,云儿说得对极了,长轻最是见不得本宫的眼泪。”
碧竹感激的冲萧云点点头。倒了杯茶给公主。
回到正题,平真继续问萧云:“怎么这几日,没见你出来吊丧?”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惆怅,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这个……这个?
“回公主,”呤月开口替她解围:“云儿由于伤心过度。哭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想见人。”
萧云点头证明,“是的。”
“好孩子,委屈你了。你对他情深义重,他却连个身份也没来得及给你。便……”说到伤心之处,平真再次抑制不住的想流眼泪,她连忙抬起下巴。眨眨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以后,你就随了本宫吧!”
“啊?”萧云骇然。
“王爷还未娶亲,你是他身边唯一的红颜知己,除了你。他也不曾有别的宠妾,可见你于他而言。还是十分重要的。他定然是放心不下你的。”
萧云嘴角猛抽,“这个就,就不劳烦公主您,操心了吧?”
“真懂事!可是,你没个身份,今后无依无靠,要如何在这世上立足?本宫好歹是公主,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并非难事。”
碧竹附和道:“云儿,公主记挂着你,你当感恩。”
萧云一脸为难。一个女人刚死了儿子,还有这样宽阔的胸襟接纳儿子未过门的红颜知己,安排好她的未来,这当然是十分难得可贵的。可是,她儿子又不是真死了。
萧云犹豫的时间,平真站起身体,目光长远的看着外面,怅然道:“长轻虽贵为皇亲国戚,但是戎马半生,一直在边关荒漠吃苦受累,几乎未曾享受过身为贵族的殊荣。这小半年,他虽然行动不能自如,但是赋闲在家,又有你伴在身侧,该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光了。”
他幸福吗?因为她的存在而幸福?萧云心里觉得很温暖。她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很幸福。所以,甘心在这里等待。
“自他投军以来,本宫每日都提心吊胆,担心他战死。这日子,一熬便是七年。没想到,没想到啊!”平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都回朝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呵——!这就是命吧!”
“公主,您节哀!”萧云说道。
“也罢。以后,倒可睡个安稳觉。”平真口是心非的说道:“不用在为他担忧。”
萧云听得出她这是气话,不过也庆幸她能看得开,憔悴固然憔悴,但是也不至于万念俱灰。想必从赵长轻参军那天起,他就告诉父母,就当没了这个儿子吧!所以他们二老从那天开始,就做好了随时失去这个儿子的心理准备。难怪赵长轻狠得下心骗父母。
“但愿他下辈子,投到平凡的小富人家,做个富贵闲人,一生碌碌无为,但是没有大起大落,四肢健全。”
“其实他……”萧云欲脱口而出。
那天晚上,由于赵长轻的意外出现,让她的心情起伏跌宕,忘记了问他的腿怎么样了,后来他走的时候,她昏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印象他是怎么离开的。不过事后想想,既然他敢独闯边关,一副势必打倒御国的态度,加上之前对他做的诊断,他的双腿应该已经来去自如了。
“公主心地善良,真情动天,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王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一生平安的。”呤月及时开口,阻止了萧云。
平真宽慰的点点头,“但愿如此吧!”她将身体转了回来,目光投注到呤月身上,端倪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这丫头,跟着王爷有些年头了吧?前几年长轻回来时,还见过你,这几年长轻回来,都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嫁人了呢!”
“多谢公主记心,奴婢不敢当。奴婢前几年被王爷调派去服侍一位重病的故友,直到他病故后,才回到王爷身边。”
平真慢慢走回来,和声说道:“那你以后随云儿一起,跟着本宫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乌龙
萧云眼前一亮,紧紧的盯着呤月,看她怎么回答公主。心中腹诽,原来她是赵长轻的老部下!难怪觉得她跟沉风和白录都特别熟。
“多谢公主美意,王爷早已将卖身契给了奴婢,如今脱了奴籍,乃自由之身,奴婢打算处理完一些事情,便回乡下老家去。”呤月从容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