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娘子:五夫寻香-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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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样细腻的情感爆发才是澹台霁这样的男人最不能懂的,他酝着怒火,疑惑的蹙眉。
就在这时,黑暗中另一个男人接了澹台霁的话。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根本不需要懂,他只要懂得江山社稷,万民福祉就够了!”
六角凉亭的青石台阶下,一人悠闲自在的摇着扇子徐徐而来,人未到,语先落,才露脸,便是笑脸迎人,好不妖媚。
澹台霁与添香心头同时一悸,来人黑袍绣金蟒图纹,铄金腰带,上悬四个香囊,缠金丝的流苏随着他的行走煜煜生辉,当目光与他相对,添香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去,澹台霁则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下弦月,湖水,美人姑姑,如此相配倒也风雅,呵,你说呢六哥!”澹台潇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澹台霁不得不松开了添香的手腕子。
“十三弟自诩风流,自然是走到哪都风月无边。”澹台霁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句。
澹台潇好像在配合澹台霁,摇着折扇,风吹动他的鬓发,摇摇曳曳更衬的妖魅异常,他嘴角始终挂着轻佻的笑,与平日低调谨慎的做派相差甚远,可这恰恰是添香熟悉的,澹台霁也并非不知道,只在北国确实很难见他如此,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澹台潇却把目光挪向了女子,故作惊讶,“咦?虽是四月春光里,却是夜深露重,美女姑姑在这儿四处漏风的凉亭不易久处,不如由潇儿送您回去。”
潇儿?添香抿了抿唇,亏他说的出口,余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身旁高大挺拔的澹台霁,算了,比起这位,陆烨亭总归是熟识些,自己还是知情识趣的赶紧走吧,可就这么想,她还是表现出了心不甘情不愿,语调呆板的道:“那就劳烦十三殿下了。”
“为美女姑姑效劳,是潇儿的荣幸。”澹台潇摇扇上前,将一旁的澹台霁挤到了一边,亲自挑起琉璃盏,欲与添香同行。
添香暗暗咬了咬唇,一时间好像时光倒转,她初次见这个男人,他亦如此番这般轻佻,可如今看来,他却比那些正经的男人更真实,脚落下台阶,她突然有了心落地的踏实感。
就听澹台潇十分随意的道:“六哥回见,弟先送美人儿姑姑回去了。”
她的脚稍稍一顿,随即夹紧步子,对于澹台霁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只有一个想法,快速逃离,永远不要有关联,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一个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她走的快,澹台潇便也不做停留,只把黑着脸,阴沉着眼的澹台霁丢到了身后,身前的他,冷冷的勾了勾唇瓣,眸底有着旁人看不到的深沉。
月如钩,就在那九兽的琉璃瓦稍上,淡淡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洒下,渲染的好像一副水墨画。
添香驻足在门外,对面立着古旧,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客套的应酬他过的可还好,还是假装不认识的道一声有劳皇侄了?她还在犹豫,身前的男人已经转身,拔腿就走。
“你……”出乎意料的令她一愣。
走了几步的澹台潇,并未回头,声音很轻的道:“早点休息吧,别以为这儿守备森严就到处走,殊不知天底下,皇宫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可……”人总是这样,她不想说什么,不代表她不想听他说些什么。
澹台潇手里的灯笼晃了晃,光晕照着脚下光亮大理石,抽丝剥茧般的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那黑暗的触角好像能摸到她的影子般,他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等父皇的病情稳定,我就回西北去。”说完再没停顿,抬步离开。
他什么意思?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浓重的与黑暗混为一色,直到看不清,她还有些恍惚觉得,陆烨亭……好像不太一样了。
*
“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个依靠,潇儿与任儿都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任儿也就算了,他还有些孩子气,可潇儿却实属良人,香儿……。”太妃语重心长的絮叨着。
添香抬头看了看远处,鲤鱼湖再大,却不负东晟宅锦玉河的烟波浩渺,倒显得这皇宫的小家子气了,只有出了东盛宅才能发现,那是怎样的豪门深宅。
太妃见她心不在焉,只得摇头叹气,可还是忍不住再劝一句,“人终究是给自己活的,谁会与好日子过不去呢,你再想想,这里,到底不是你能久留之地,早晚有一天要改朝换代,本宫能保你一时却保不住你一世!”
她记得太妃要认她做义女时不是这么说的,荣华不保,平安总能护她周全,她就是为了这句话才动心的默许下来,做了太妃的义女后不过一场家宴,口风全变了?
添香有些哀怨的扫了眼风华不减的太妃娘娘,太妃多精明的人,一碰上这儿目光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觉得老脸一热,晒然笑了笑,话锋一转,“当然,只要本宫活着,也没人动得了你!不过……”太妃面露严肃,似斟酌了一下,才道:“先朝曾出过娶了先帝女人的事,香儿,你不过皇帝的义女,保不齐将来的储君对你……。”
“太妃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嫁的。”添香也想到了这层,却不愿意承认权势的力量,避而不谈的匆匆向太妃施礼告退,转身一个人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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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家后俗务缠身,k只能先争取不断更,后争取恢复两更,大家别急,内容已经不多了。
第222章 改朝换代
第222章改朝换代文/k金女人
皇家家宴第二天,添香收到澹台潇派人递进来的账册,翻开,赫然是那日她在永筠侯府批注过的,此番举动着实另她十分困惑,后面有新的账目记录,难道是让她算账?
瞅着这平整的账本,她突然脸一热,恨恨的往桌上一摔,“就知道没按什么好心,拿这个来消遣我。。”挤兑她顾前不顾后才是真的。
瞅着神色又气又羞的准皇家公主,留了心的宫娥悄悄溜了眼案上的账本,不动声色的转身退出去,向太妃禀报。
出去个宫娥并不能引起添香的注意,她只盯着桌上的东西发愣,过了半晌就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去重新翻开,头不抬的对旁边的宫娥道:“拿笔墨、朱砂来。”
宫娥连忙去取,结果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位准公主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账本瞧,看那姿势竟似一动没动,她忍不住也撩眼皮快速扫了一眼,恰这时添香翻页,让她看到几处用朱砂写上去的怪异符号怍。
添香梭到宫娥窥探的视线,心里一阵不舒服,就像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未经允许被人看去一样,脸一冷,扭身把账本护在臂弯里。
宫娥先是一哆嗦,继而晒然,眼中流露出鄙夷来,不过是太妃认下的义女,有什么可傲气的?
“你去太妃那禀明一声,晚上我不过去用膳了。”背着身的添香语气冷淡的打发掉宫娥瘾。
宫娥暗自撇嘴,应的还算恭敬,“是。”
添香捂住账册,贴在胸口,心跳砰砰,胸腔里流动着空落却又饱满的心酸,那感觉让她慌乱的想哭,好像这样一本东西记录了半生浮沉,她舍不得、放不下,却又不得不舍得、放下,当被勾起太多回忆,她多想自欺欺人的不撒手,可这样实在的东西就抵在心上,她疼。
西北的大漠白雪,如今可还苍茫皑皑?
*
出了依附与荷袁殿的东殿,宫娥走到离门远一些的僻静处,仿佛迫不及待的狠狠呸了一声,低声咒骂,“什么东西,还真是土鸡飞上枝头装凤凰。”
“玉彩姐姐说的是谁啊?”宫娥的话音才落,廊柱后转出一个面生的内侍。
“关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吓的捂住胸口的玉彩细细打量了,见衣着服饰确实无特别的地方,也不知哪来的刁滑的小子,顿时放下心,不予理会的转头就要走。
玉彩往前面去,那内侍也往前面去,慢悠悠的伸出一只手臂,玉彩才要呵斥,突然眼睛一亮,内侍手掌摊开,里面露出一个钱袋,塞的鼓鼓的,只拿眼打量猜足有五十两。
内侍见目露贪婪,暗暗嘲讽的撇了撇嘴,慢吞吞的将银子塞到她手里,玉彩发愣,就听他道:“凡是有关帛姑娘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我,说的好了,我另有酬谢。”
“你是……?”这皇宫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还真看不出这个不起眼的内侍出手这么阔绰,玉彩惊讶的是自己眼拙了。
内侍压低嗓音,语气严肃中带着冰冷的寒意,“我只是个抬不上门面的奴才,玉彩姐姐无需多问,可若玉彩姐姐因轻视了我而不好好办事,我后面的主子却不是你惹的起的。”
废话!玉彩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宫里甭管上头下头没一个白给的,更遑论那些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子,她还真就谁也惹不起。
内侍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盯着自己,玉彩稍有迟疑便点头,“奴婢懂了。”
交代妥了,内侍转身离开,脚步极快的闪出荷袁殿。
丽华殿乃是丽贵妃娘娘的殿宇,那内侍直接猫身进去,廊下,立着宝石蓝直襟锦袍的男子,内侍屈膝叩拜,低声回禀,“回六王子殿下,奴才挑了荷袁殿资历老却一直不得重用的玉彩做了内线,玉彩银子也收了,还向奴才说……。”
“说了什么?”神思阴沉的澹台霁这才转过身来。
内侍据实以报,“帛姑娘收了维亲王的账本,帛姑娘显的很在意。”
澹台霁眉头微微一蹙,满是阴霾的眸子闪过不明的光,好一会儿才道:“继续留意。”
“是。”内侍再叩首,肃静的起身退下。
手扶廊柱,探出身子可远观青白天际下叠峦的宫宇房梁,那铄金般的琉璃瓦在日头下仿若林波碧水溢彩粼粼,荷袁殿东殿的一小角瑞兽恰能看到,他凝神注视良久,不知在想什么,竟站了半晌不曾离去。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烦忧,一去不回头。
四月时候,临武帝突然病危,阖宫上下人心惶惶,都在为各自的命途走关系、找门路,就连太妃这里也有微妙的变动,澹台霁本要回西本,因此事也未能成行,而关乎帛添香,临武帝那道赐封公主封号的圣旨始终没下来。
太妃有意去提,只可惜临武帝早已是风中残烛,因着凉而高烧后便昏迷不醒,就连侍疾在侧的姚贵妃也曾想提起,却不得机会。
临武帝于七日后撒手人寰,国丧未办,大臣已哄拥起立新君,姚贵妃只有澹台潇一个已经封了亲王的儿子,下位储君是谁与她没什么关系,自请去哭灵了,丽贵妃亦为了避嫌,对外称感念先帝恩情,久思成病,任何人都不见。
终于,整个后宫,那个当了半辈子摆设的中宫皇后有了人前露脸的机会,大包大揽,又让自己的儿子,二殿下对朝臣指手画脚,母子俩好不耀武扬威。
只可惜好景不长,临武帝灵柩停了三日,后半夜姚贵妃正在哭灵,正觉疲累打算回去休息,忽听殿外嘈杂的吆喝声,她心里咯噔一声,被宫娥搀扶着疾步走到殿门口,门口的侍卫明显增多,个个手持弓弩遁甲,盔甲锃明瓦亮,火把照的整个后宫亮如白昼。
若问此时宫宇中什么地方还宁静如昔,姚贵妃垫脚向中宫望去,皇后宫殿似照常,可却让她感到了阴森森的冷意,宁静吗?只怕是死寂!
如她所想,六王子澹台霁未大动干戈,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京城,兵权在手,又有四、七、八王子的支持,顺利稳定大局,而这其中最另她震惊意外的是自己的儿子,维亲王澹台潇竟然也以拥护之姿出现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