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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渡心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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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豪脸孔一板道:“你马上就要改头换面变成个妇人,尚有心思来说我?”

关孤淡淡的道:“其实南宫兄比较上算些,权当是睡了一觉,一觉之后,便安抵康庄——或是身陷绝地了,总比一步一步紧张无已的亲身经历这不愉快的过程来得轻松!”

丰子俊笑道:“可不是么,大哥说起来颇有福气,黄梁一梦,百虑俱消,多么惬意呀,难怪你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呢……”南宫豪咆哮一声道:“我其实宁肯亲身经验一趟,否则如若万一事败,就这么糊里糊涂吃对方当猪剐了才叫冤枉委屈!”

丰子俊挤眉弄眼的道:“如此一来我就真的成了你的‘未人亡’啦!”

气得南宫豪一巴掌扇过去,丰子俊急急跳开,边笑不可抑:“别冒火……大哥,我一想起那大愣子来才更觉可笑哩……人家算是怎么回子事嘛?凭自认了个爹,还得披麻戴孝真个如丧考妣似的淌一路的眼泪……比起你来,那大愣子岂不更冤枉委屈?”

一边的关孤忍住笑,忙道:“二位贤昆仲,过午了,你们光在互相调侃,也不觉腹中饥饿么?”

南宫豪狠狠瞪了丰子俊一眼,道:“气都气饱了,哪还觉得饿?”

丰子俊笑道:“我去车上拿吃的,也算拍拍我大兄的马屁。”

说着,这位“不屈刀”赶紧走向篷车那边,而银心也正好捧着一大包食物往车下攀,丰子俊赶上去接了过来,顺手又拎起一皮囊的饮水,招呼过李发,四个人就在这正殿里享用起来。

李发的食欲仍弱,仍毫无兴趣的啃着一块干饼,边若有所思的道:“大哥,如果你越城潜行,所经的也是些徒峰峭壁,群山叠岭,那种地形根本不可能骑马,你的‘黑云’怎么办呢?”

关孤举起皮囊喝了一大口水,用手背拭去唇角的水渍,低沉的道:“我看也只有暂时存放在‘三灯洼,李二瘸哪里了!”

丰子俊用力咀嚼着一块卤牛内,咽下后,接着道:“看看胡起绿是不是有法子也将马匹的毛色改变一下,能混过关最好……”关孤淡淡的道:“等他回来再说吧。”

匆匆吃了点东西,关孤擦净了嘴,独自个人踱向了殿外,在残垣颓壁中默默静立,望着他的背影,丰子俊有些忧虑的道:“关兄似乎有很多心事……”南宫豪点点头,小声道:“不错,他的情绪不大好。”

丰子俊轻轻的问:“他大腿上的伤,大哥,有影响么?”

南宫豪道:“影响不能说没有,但却也碍不了什么事……唉,他就是这样,承担的责任太重,而这些个责任又全是那等艰巨和令人烦恼的……”李发叹了口气,道:“这关大哥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唯一的义士,他几乎是个完人……他这半生岁月,差不多全在忧患中渡过,他担的心事都是别人的心事,他受的痛苦也是些原可不用受的痛苦,他放弃了这么多——逸乐、财富与富裕的生活,所求的却只有一样,心灵上的平安,为了求这一样,他付出的代价已是太大了——今天有许多过着美好的或奢华的生活的人,有几个会想着这一点?又有几个能注重这一点心安?处在他这种环境与阶层的人,如果谁都能和关大哥同样这般去想,这人间世,这江湖道,恐怕早也是那般的和平及安宁了……”深有同感的点着头,丰子俊道:“你说得对,关兄是这样的一个人,是这样一个嫉恶如仇,重仁尚义又崇礼维伦的人,他是一个以暴力起家的剑子手,却也是一个心地宽慈的善士!”

南宫豪也感慨的道:“不说别人,就以我们而言吧,谁肯冒这大的风险去帮助一双陌生的母女?谁又肯抛舍原有的一切去万里亡命?如果我有关兄这样的身份地位,我也不会去理它什么事有义,什么事无道了!只要自己过得安逸,自己活得顺当,叫我去为了某桩与自己无于的事做牺牲,我是决然不肯的……”丰子俊吁了口气,道:“所以说,大哥,你不是关孤,比不上关孤了,他是追求的一个理想,一个远景,一个希望——那就是仁义忠信,礼伦大同的实现;这是看不见的,摸不着的,但却可以感觉到、承受到,那将是多么光灿的人生!”

李发接口道:“是的,关大哥便要做一个像这样的卫道者!”

丰子俊道:“能多几个像他这样的忠义之士,天下人便有福了,武林道也不会如此蛇鼠横行,乌烟瘴气了……”南宫豪低沉的道:“他年纪比我们轻得多,但他知道的,懂得的道理却远远超过我们,最难得的,他不尚空谈更且身体力行……”庭中的关孤,这时已走了回来,他的脸色是悒郁的、苍灰的,而且透着无可掩隐的疲惫之态,他踏在石阶上站住,涩涩一笑,道:“从现在到午夜三更之前,不会有什么事须要我们去办,大家趁着这个空隙好好休息一会,养足了精神,以便去应付即将来临的艰险!”

南宫豪忙道:“你呢?”

关孤道:“我先四周转一转,然后就在观前那半堵坍墙之下歇息,顺便也可兼做警戒。”

丰子俊急道:“这件事我去办吧,不劳关兄了。”

说着,不待关孤答应,丰子俊已头也不回的奔到外面巡视了,关孤笑笑,就要转身往那堵断壁行去,他刚一挪步,篷车尾部的江尔宁已低叫道:“喂,关孤!”

关孤站住问:“有事?”

江尔宁轻轻的道:“我想下车来松动一下,行不?”

关孤眉峰微皱道:“你身子不便,怎么下来松动法?万一不小心弄裂了伤口,又是麻烦,我看你还是老实点歇在哪里吧。”

江尔宁杏眼一瞪,立即又想起对方是谁来,她连忙脸色一软,央求道:“帮帮忙嘛,关孤,你知道我是个好动的人,在这又窄又热的篷车里闷了两三天,差点就把我闷疯啦,你行行好,我出来透口气也就成了……”关孤沉着脸道:“叫银心扶你下来吧。”

江尔宁娇声道:“天爷,银心怎么扶得动我?看她那付身架骨,怕不压跨了她!”

关孤烦了,道:“那怎么办?”

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祈求神色,江尔宁道:“你抱我下来嘛……”关孤微吃一惊,道:“我?”

江尔宁点点头,柔腻的道:“我要你抱我嘛,是你伤了我,应该你抱我下来,也算是你对我挨了这几剑的一点小小补偿,行不行?”

关孤有些面红耳赤的斥道:“不要胡闹……”南宫豪本已铺下外衣要躺下了,闻言大笑道:“江姑娘,我来代劳如何?”

白了南宫豪一眼,江尔宁嗔道:“省省力气吧,老前辈——”暗里窃笑着,李发把头巾盖上脸装睡……篷车里,舒婉仪的心头起了一阵莫名的抽搐绞痛,她深深垂下头,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但无来由的,脸色却苍白如纸了……渡心指……第五十八章刁、蛮、小娇娘第五十八章刁、蛮、小娇娘关孤一转身,半声不响的独自走到那墙坍壁之下,靠着坐下,闭上眼,默默养起神来……懊恼的咕哝一声,江尔宁只好招乎银心扶着她放下篷车后的挡板吃力的走了下来,银心将她扶到关孤面前,才低着头匆匆回到车上。

瞪着关孤,江尔宁一股子火气从她双眸中冒出,她咬着牙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给面子嘛?”

关孤闭着眼,懒懒的道:“江尔宁,你太任性,要不得!”

江尔宁十分辛苦的坐了下来,气咻咻的道:“我任性,我什么地方任性?我再任性也没像你这样,硬梆梆、冷板板、阴沉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关孤笑了笑,道:“我何尝拒入于千里之外了?”

江尔宁哼了哼,悻悻的道:“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我请你抱我下车,你却半声不吭扭头便走,这不是叫我难堪是什么?叫我难堪就是不接受我的善意,不接受我的善意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关孤睁开眼道:“不抱你下车就算拒绝你的善意了?你这是什么‘善意’?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又没有特殊关系,亦非在特殊情况之中,我怎么能那样做?”

江尔宁小声的,却骄傲的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世煊赫,出身贵胄的年轻小伙子要想得我个好脸色都不容易,更休说沾我一下了,我却自愿让你享有此项荣誉,叫你亲近我,你竟还端架子?真是有些不识好歹!”

关孤淡然一笑道:“江尔宁,你最大的缺点,便是自视太高,甚至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你该弄清楚,人和人是不尽相同或者完全不同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追求你,但那是他们,决不会是我,这一生,我不会在这一方面有所企求,以前不,以后也不,如果你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这就是你的错误了!”

江尔宁恨声道:“我不信!”

又闭上眼,关孤低沉的道:“信不信在你,我原不需要你相信什么……”江尔宁一咬牙,道:“你不要狂,姓关的,我天生就有这么个脾气——越不易到手的东西我越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

睁开眼默默凝视着江尔宁,关孤的眸子里是一片冷清的倦怠与一片萧索的嘲弄,他淡淡的道:“譬如说,什么东西呢?”

江尔宁恨声道:“你少在哪里装佯!”

关孤平静的道:“我是么?”

凑近了脸蛋儿,江尔宁一字一字的道:“关孤,我给你面子你不要,你就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我心里想的东西,便必须属于我!”

关孤烦倦的道:“这是你的个性,与我无涉。”

江尔宁气愤的道:“现在来说,正牵涉着你!”

关孤叹了口气,道:“江姑娘,你出身武林中的名门大户,有财有势,且你本人又美艳如花,有很多各形各式的男人追求你,仰慕你,但这全是你的事!你想要什么,能要什么,也任由你自己去张罗,这些,和我并不相干,我只希望你叫我静一静——”江尔宁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关孤,你真的不知道抑是假的不知道?”

关孤冷冷的道:“你到底要问什么?想说什么?”

清晰的,悄细的,却也是蛮横的,江尔宁的形态活像一只蹑着足欲待扑攫猎物的雌豹子:“我要的,我想的,是你!”

并不意外的笑了笑,关孤神色十分安详:“你疯了?”

江尔宁怒道:“我一点也不疯,我比天下最冷静,最正常的人还要来得冷静正常!”

憔悴的面庞上浮现着一抹倦乏的笑意,关孤道:“这是代表一种什么样的意义呢?表示你对我好,或是你对我有着某种的征服欲望?!”

江尔宁咬牙道:“你这个麻木不仁的人!”

关孤摇摇头,道:“别胡闹了,丫头,快去歇着吧!”

干脆倚着关孤坐了下来,江尔宁的这个动作却是相当辛苦吃力的,身上的创伤牵扯,使她痛楚得脸色泛青,冷汗涔涔……关孤有心想移开,却又不忍的伸手扶挽着江尔宁坐下,这个举动,却令江尔宁方才聚集的满腔怒气立时消除了一半,她喘息着,斜脱了关孤一眼,又是娇媚,又是刁蛮的道。“嗯,这样还多少带点人味……关孤苦笑道:“丫头,别太不拘形迹了,光大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叫人看见不太合适……一扬脸,江尔宁嗔道:“不愉不抢,不苟不且,怕谁?”

关孤低促的道:“礼教,礼教——”

江尔宁哼了哼道:“请问,我们这样坐一起,什么地方有亏礼教呀?”

将头靠在后面的坍墙上,关孤无奈的道:“你怎这么开通?”

江尔宁悻然道:“我这是大方,难道说,男女两人在一起,就非得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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