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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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表情是那么明显的流露在脸上,温幸成的模样就宛似一头饥渴的野兽,他殷切的道:“胡大哥,你非答应我不可,我委实喜爱那妮子,而‘悟生院’只要抓回她去宰了就算,总不会顾虑到她还是不是完壁无暇……她破了身也好,保持清白也好,反正总是死字一个,为什么我不可以在她死前快活一下?这也不啻于她二十余年平淡的生命中增加上一抹绚丽的色彩,叫她明白某种官能上的奇异感受竟是如此快美新鲜!”
胡钦肥厚的嘴唇一扁,冒火道:“你说得倒好听,万一这丫头片子不从,到未了弄出个三长两短来,我们又如何向‘悟生院’交待?活的跟死的价钱大有差别,设若‘悟生院’再惜此挑剔,我们就更不好辩驳了!”
满怀信心的一笑,温幸成道:“放心,胡大哥,就凭我姓温的手段,哪一次不是将到手的妞儿摆弄得百依百顺,意乱情迷?叫她们死心塌地的跟我要好?这就像对付一群羔羊似的,又容易,又简单,包管哄得她们驯服无比,而且甘心情愿的献上身体;老实说,若是对方不依从,我还没有胃口呢!”
两眼中似燃烧着火焰……一种兴奋的,带着桃红色的火焰,像是求偶期间春情勃动的狼眸,温幸成腻着声道:“这几年来的合作,胡大哥,你该清楚我的一贯嗜好与性习,嗯哼,凡是我看中的女人,若弄不到手我是决然不会罢休的,我将用一切可行的法子达到我的愿望,我不管这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胡钦阴沉的道:“幸成,你不要自仗生得漂亮英俊,有几分小白脸的本钱,就胡作非为,四处渔色,一个搞不好,你会把性命都送在女人手里!”
温幸成顿时形容一变,有些恼羞成怒:“胡大哥,在道上混的年岁虽说你比较久点,但却并不意味着你对一切事物的见解都超过别人,我温幸成并非三岁稚童,亦不是才出山的雏儿,关于我的行为作风,我自己知道如何把持,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一样不迷糊,用不着你来教训,胡大哥,你要搞清楚我们只是合作,我不是你的手下!”
胡钦愤怒的道:“温幸成,你要窝里反么?”
心火上升,温幸成差一点就发作出来,但他也是个城府深沉,阴诈歹毒之人,铁青的面孔在一刹间竟绽开一抹笑容,语气也立即改变得温和了:“好,好,大哥你别真个生了气,我们自家弟兄,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商议?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和大哥你搞到扯破脸呀,又怎会似你说的弄得‘窝里反’呢?大哥这是不是笑语?”
胡钦这才息了几分怒火,他悻悻的道:“不是我强制你不准去接近舒婉仪那女人,实则我也怕为了闹出麻烦来,你晓得,我们为这端买卖担足风险,有了一点意外,非但就会得不偿失,更严重的说,还很可能落个灰头土脸,前功尽弃!”
温幸成搓着手,道:“胡大哥,你是深知我这毛病的,我若不和那女人结一次‘合体缘’,只怕这一辈子全不甘心,大哥,你可得帮帮忙,无论如何答允我这遭的请求……”红润的脸孔上是一片僵冷,胡钦生硬的道:“幸成,楼下还有两个你从‘三家集’带来的婆娘,为什么不去找她们煞煞瘾?却动脑筋动到姓舒的妮子身上?”
温幸成摇摇头,絮絮不休的道:“胡大哥,你可真是有所不知了,我自‘三家集’带来的那两个骚货,完全是平时解决心火用的,可以说只是我泄欲的工具而已,她们除了一身白肉,既无情趣,更无风韵,就别说那种少女的娇柔之态与大家闺秀的特有气质了,她们算什么?粗俗不堪又加上言语无味,面目可憎,想起来都令人作呕,哪比得上舒家妮子的万一?胡大哥,这是迥然不同的呐,你不晓得这个中三昧,非亲身体验,难知道里头的滋味无穷,几有天壤之别……”胡钦摇头道:“越说越离谱了,幸成,我看你可要自找麻烦,闹出纰漏……”暗里咬咬牙,温幸成道:“这样吧,胡大哥,只要你答应我和那姓舒的姑娘玩一次,我宁愿将这笔买卖所得的利益分你二成!”
眼睛一亮,胡钦舐舐唇道:“不是你多分我几成的问题,幸成,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大好,万一横生枝节,岂非得不偿失?”
温幸成一挺胸,道:“胡大哥,多分你三成如何?”
犹豫着,胡钦的形色上业已起了不可掩隐的贪婪变化,他还故作矜持,装似碍难般道:“这……这个,不大好吧?”
深知胡钦爱财如命的本性,温幸成紧接着道:“就这样说定了,胡大哥,我们各取所好,你多分我应得的利益三成,我和那舒家小妞快活一遭,大家俱不吃亏,皆大欢喜!”
无可奈何般点了点头,胡钦道:“也罢,你既坚持如此,我不依也不行……”哧哧一笑,温幸成邪恶的道:“那么,胡大哥我去啦?”
胡钦忙道:“且慢!”
皱皱眉,温幸成道:“还有什么问题?”
望了望业已暮霭四合的天色,胡钦低声道:“幸成,我们可得约法三章!”
温幸成不大高兴的道:“怎么说?”
胡钦咽了口唾沫,道:“第一,你不能对那妞儿用强暴,免得她受了伤害引起‘悟生院’那边的借词挑剔甚至杀价;第二,要负责那女人的生命安全,若她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后果就更形严重了,除了‘悟生院’方面的麻烦外还怕外头人对我们的非议和责难,这不是好玩的;第三,不可贪髓知味的缱绻留恋下去,时间已不多了,起更后人家便会来提‘货’,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在起更之前便送她出来!”
温幸成点点头,道:“可以,我完全答应,说句放肆的话,胡大哥,什么样的女人我也玩过了,任她们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到头来又有哪一个不服服贴贴的任我享用?嘿嘿,在这一门上我可是大大的行家呢……”晕淡的残霞光辉映照在胡钦那张圆鼓鼓,胖敦敦的脸孔上,以至使他的脸孔看上去像敷抹着一层紫暗的血渍,这时他的形态已没有半点那种慈祥和煦的韵意了,显露出来的是一片狰狞,一片狠厉,又一片阴酷!冷沉的,他道:“好,幸成,你便施展你的浑身解数吧,只要不给我惹麻烦!”
温幸成猥亵的一笑道:“你放心,胡大哥,我可以给你打包票,包叫那妮子醉仙欲死,腾云驾雾,大喊快活都来不及,嘿嘿,这套功夫,我有独传之秘!”
胡钦挥挥手道:“快去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于是,温幸成朝着胡钦眨眨眼,转身奔向“含翠楼”的侧门;望着他的背影消逝了,胡钦不由好险的一笑,喃喃的道:“小子,你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沿着这行石阶下来,便是一条阴暗晦湿的走道,走道边并排着两间石室,石室外是沉厚的铁门与双料的特大号钢锁,走道顶头悬挂着三盏油灯,灯火晕沉幽黯,微微摇晃伸缩,在光影的幻映中,这地底下的走道石室,便越发显得鬼气森森,阴冷酷厉了,仿佛连飘散在这里的霉腐空气全在叹息……四名白袍大汉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四边,正在静悄悄的赌着牙牌,他们全是那么聚精会神的在赌着,以至每张脸上的油汗都宛似黏在他们的心窍上了……这四个人当中,便有着“疤猿”区叔宝!
轻飘飘的,灰衫拂动,温幸成步履无声的由石阶上走了下来,他一见此状,不禁生气,端着威风喝道:“区叔宝,你们在搞什么玩意?”
四名白袍大汉吃惊之下赶忙站起,其中一个急着收掉桌上的牙牌及碎银,另两人便匆匆走到石室门前去守卫,区叔宝显然颇不愉快温幸成的态度,但却不好发作,他上前几步,强颜笑道:“温二爷,可有事交待?”
温幸成大刺刺的哼了哼道:“‘货色’没问题吧?”
区叔宝颔首道:“刚刚才看过,全好端端的锁在里头,二爷,你放心,休说他们身上捆得结实,再加上连接在石壁中的手铐脚镣拘着他们,就算这几个人是大罗金仙,也包管动弹不了分毫!”
眉毛一挑,温幸成道:“任什么事全不能大过自满,出纰漏就都出在自满上面,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绝对的事!”
心里咒骂,区叔宝表面上却陪着笑,唯唯喏喏的道:“是,是,二爷教训得是……”温幸成神气十足的道:“这票‘货色’,可大大不同寻常,对我们的重要性乃是前所未有的,一切顺利,我们下半辈子就享用不尽了,否则,大家全吃不完兜着走,所以你们要加意小心看守着,不可马虎疏忽,像刚才那样,成么?”
“嗯”了一声,温幸成又道:“本来,我要提出那姓舒的妞儿到楼上房间去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在这里比较便当,她是关在哪一间石室里?”
呆了呆,区叔宝不解的问:“二爷要提那女人干什么?”
神色一沉,温幸成道:“当然有事要问她,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区叔宝期期艾艾的道:“那……老爷子知道么?”
温幸成怒道:“他怎会不知道,若非取得胡大哥同意,我岂会这般冒失?你当我是如此放肆之人?”
退后一步,区叔宝忙陪笑道:“二爷别生气,只是我们负此重责,成败攸关,不能不问清楚点,免得到头来挨老爷子骂……”温幸成重重一哼,道:“在这里乃由胡大哥全权作主,他不答应的事,我安会擅作主张?我自是先向他招呼过了才来……”一瞪眼他叱道:“那女人关在哪一间?”
区叔宝忙道:“第二间,二爷,第二间……”温幸成问:“是准和她关在一起?”
擦擦汗,区叔宝道:“为了怕他们几个男的凑在一道会出麻烦,所以我们是将他们离错开囚禁的,那姓舒的女人和关孤,还有姓李的小子锁在一起,南宫豪,丰子俊,便同那舒老太婆,小丫鬟锁在一起……”温幸成想着什么,慢慢的,他脸上绽现开一抹阴毒诡异又淫邪狞恶的笑容,龇着牙,他道:“很好,这样很好……”区叔宝呐呐的道:“二爷,要不要我派两名弟兄跟你进去侍候着?”
温幸成摇摇头,道:“不用,我独个儿便足够了……”眼珠子一转,他又道:“另外,你们完全出去,在地道入口处守着,非经招唤,任是谁也不能放进来,包括你自己!”
又是一怔,区叔宝迷惑的道:“这……这行么?”
一咬牙,温幸成形色狠厉的道:“什么行不行?我既这么吩咐,你就这么做,胡大哥授权给我,我负完全责任,用得着你在我面前唠叨?”
区叔宝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便全听二爷的……”温幸成狠狠的道:“我当然会承担一切后果,你不准再啰嗦下去!”
吸了口气,区叔宝悻悻的招呼着:“伙计们,奉二爷口谕,大家全上去守候着,暂时不用在这里了。”
于是,三名白袍人匆忙收拾离开,区叔宝也自怀中掏出一把大号钥匙交给温幸成,然后,嘴里咕味着跟上去了。
将这把沉重的钥匙在手里掂了掂,温幸成好恶的笑了,他像是业已看到舒婉仪那横陈的娇躯,听到她娇细的喘息,感觉到自己满足后的惬意了……缓缓的,他走向第二间石室之外,从那扇沉厚的铁门窥孔中向里探视,嗯,在里面那不足寻丈的方圆空间,他看到正坐在地下的三个人,关孤,舒婉仪,以及李发;三个人的身上依旧像原先那样捆绑着,另外,他们的双腕,两只脚踝上,各锁着一具黑黝黝的钢铁镣铐,他们就那么席地坐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