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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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大脑解剖的痴迷,每次上穆主任的课进行讨论时,我都会让穆主任感到吃惊,他对我在学业上的进步非常满意。并对罗元文、爱华提出向我学习的要求。
罗元文、爱华也纳闷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在外科临床上进步这么大,又羡慕又嫉妒,一再向我取经,我当然不敢告诉他们我的秘密。
这段时间,我对两万多个解剖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比较后,在深入研究颈内动脉颅外段(ICA)走行过程中与其周围特殊解剖结构关系后,提出了一种新的包括整个ICA的分段法,其分段顺序顺血流方向,变异较小,在神经外科实践中具有明显的临床价值。
有时我把脑骨带回家里研究,丹阳吓得不敢靠近我。上次飞航班飞机快降落时,她由于惦记我和孩子,工作时心不在焉,在飞机上广播时,一时口误,出了大笑话,她说:“女士们,先生们,由于洗手间就要降落了,飞机停止使用。”回家后跟我说起,差点笑破我的肚皮。
丹阳却生气地说:“笑、笑、笑,你还有心笑,都是因为惦记你和孩子,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害得我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庆堂,我妈要是看到你天天捧着死人的大脑,又该喊上帝了。”
“上帝跟我是同行。”我打趣地说。
“净瞎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丹阳嘲弄地说。
“《圣经》上说,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造成的,那当然离不开外科手术了,所以,上帝跟我是同行。”我得意地说。
丹阳听了哈哈大笑。她这一笑,把正在熟睡的女儿吵醒了,张着小手让爸爸抱。
“雪儿,做梦了吗?”我赶紧抱起女儿问。
“做梦了。”雪儿说。
“梦见什么了?”我怜爱地问。
“妈妈飞走了。”雪儿说。
丹阳听了鼻子一酸,赶紧从我怀里抱起女儿,眼泪簌簌地落在女儿的脸上。
33。靓汤馆
很长时间没有接到姚淼的电话了,过去姚淼两个字常挂在丹阳的嘴上,自从上次因雪儿断奶的事吵嘴后,丹阳很少再提起姚淼。
我沉浸在毕业论文的研究中,不能自拔,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像一头即将冲向猎物的雄狮,积蓄着所有的力量,等待时机,试图挽回上次手术失败的耻辱。
傍晚下班时,我正准备去实验室,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丹阳,接听手机时不假思索地说:“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实验室有方便面。”
“老吃方便面可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庆堂,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团附近开了个靓汤馆,你该补一补了。”
我这才听出来是姚淼,内心一阵欣喜。
“姚淼,这段时间把我累坏了,你好吗?”我关切地问。
“好不好,来了你就知道了,我等你!”姚淼的口气像是埋怨我没给他打电话。
“那好,我一会儿就到。”
我简单收拾了收拾,出门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歌舞团方向。省歌舞团毗邻东州大学,离万柳塘公园不远,这一带文化氛围很浓,从省歌舞团大门出出进进的都是靓男美女,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我四处巡视,果然在省歌舞团斜对面有一家阿二靓汤馆,门面古朴典雅,门前停了很多车,看样子生意不错。
我走进阿二靓汤馆时,姚淼正一个人坐在包房里低头喝着野玫瑰花茶,玻璃杯里的红色小玫瑰借着灯光映衬着她妩媚的脸颊,宛若一幅柔美的油画,极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袭白裙出水芙蓉般纤细纯净,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不经意间流露出似水柔情。
“姚淼,想什么呢?”
“庆堂,怎么瘦了?眼睛也是红红的,干嘛这样拼命?”姚淼发现了我的变化,心疼地问。
“没什么,搞毕业论文开了点夜车。”我笑了笑说。
“不对吧,好象跟谁叫着劲呢!”
“是憋了一股劲,前一段有一例手术做失败了,影响很不好,开夜车就是想找到失败的原因。”
“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还没有机会实践。”
“庆堂,今天我请你来,是有事求你!”
“姚淼,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是事情重要。”
“什么事呀?表情这么沉重?”
没等姚淼回答,服务小姐领进两个人来,男的高大英俊,女女的优雅恬静,脸上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眉头却锁着一丝惆怅。
“庆堂,这是我们省歌舞团的高团长,这是他的夫人,歌唱家毕老师。”
我赶紧起身与两位艺术家握手,姚淼接着介绍说:“高团长,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林庆堂。”
高团长和夫人似乎久闻我的大名,对我特别热情。大家寒暄后,姚淼让服务小姐走菜。
高团长不好意思地说:“林大夫,既然你和姚淼是好朋友,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咱们能不能只喝汤,不喝酒。”
我看了看姚淼,姚淼解释说:“他们二位都是歌唱家,很少喝酒。”
我当时就明白了,“高团长、毕老师,不客气,明天上午我有手术,做外科手术前最忌讳喝酒的。”
“我们就以茶代酒吧。”
姚淼说完,端起野玫瑰花茶,大家同时举杯碰在一起。我隐隐感到高团长两口子和姚淼的关系非同一般,更觉得这顿饭大有深意。
“高团长、毕老师,刚才姚淼说有重要事情相求,想必是家里什么人病了吧?”我开门见山点了主题。
毕老师听我说到了正题,眼圈就红了,“林大夫,不瞒你说,是我的女儿病了,她今年才十岁。”毕老师有些激动,声音哽咽了起来。
高团长接着说:“孩子七岁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家,突然感觉视线模糊,晚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从那天开始,孩子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我们四处求医,孩子的视力却没有一点好转。”
“庆堂,这孩子聪明极了,从五岁就开始跟我学跳舞,孩子酷爱舞蹈,是个舞蹈天才,只可惜……”姚淼惋惜地说。
毕老师接着说:“起初,我们一直看眼科,后来又看了中医,全都无济于事,姚淼说,是不是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压迫了视神经,这才想到了神经外科。今天请林大夫来,是想请林大夫给拿个主意,到底怎么办好?”
我终于明白姚淼为什么表情沉重了,很显然,孩子病得不轻。
“孩子做过CT、核磁共振吗?”我蹙眉问。
“没有,以前就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呢。”毕老师摇了摇头说。
“明天上午我有手术,这样吧,姚淼,明天下午你们领孩子做个核磁共振,片子出来以后,再决定怎么办。”我谨慎地说。
高团长和夫人连声称好,我一直想在姚淼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始终没有机会,我期待着孩子的病不重,靠我的水平足可以治愈,这样,我在姚淼的心目中就真成白马王子了。
我胡思乱想着吃完了这顿饭,本想和姚淼单独坐一坐,但看高团长两口子愁眉苦脸的,我和姚淼都没了情绪,我打车回到医院才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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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色舞鞋
34。挑战
第二天上午我和穆主任做了一例脑垂体瘤手术,午饭后,我就在医生办公室等姚淼电话,果然一点多钟,我的手机响了,姚淼说老高两口子带着孩子马上就到。
我赶紧下楼去接,刚出电梯口,就看见姚淼在前,老高两口子领着孩子在后,走进了门诊大楼。
我一眼就被孩子的大眼睛吸引住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嘴唇一样荡漾着笑意,像鸟儿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
我赶紧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孩子黑亮的头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高蕾,叫我蕾儿吧,叔叔,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吗?”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孩子。
“蕾儿,叔叔会努力的。”
“叔叔,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眼睛,我给你跳孔雀舞,好吗?”
“好的,蕾儿,叔叔最喜欢孔雀舞了。”
“庆堂,孩子能做上核磁共振吗?”姚淼关切地问。
“放心吧,我都打好招呼了,高团长、毕老师,我们走吧。”
核磁共振做得很顺利,片子出来后我大吃一惊,原来在蕾儿大脑右侧海绵窦区长了一颗花生米粒大小的肿瘤,就是这个肿瘤导致蕾儿失明的。
这个病例在国内十分罕见,做手术的难度和风险都很大,老宁死在手术台上的阴影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再也不敢贸然行事了,我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后,建议一起去找穆主任,老高两口子一听我的介绍,眉头紧锁了起来。
“高团长、毕姐,”姚淼安慰道,“别着急,估计穆主任会有办法的,你们和庆堂去吧,我和蕾儿在外面等着。”姚淼是怕孩子听到病情后害怕。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穆主任办公室的门,简单介绍了情况后,穆主任仔细看了片子,沉思良久没说话。
“穆主任,能治吗?”高团长焦急地问。
“高团长,这是一个神经鞘膜瘤,长在了供血异常丰富的海绵窦区,是神经外科的禁区呀!”
“穆主任,什么是海绵窦?为什么海绵窦是禁区呢?”高团长不解地问。
“海绵窦是六面体结构,”穆主任顺手拿过脑模型介绍说,“它的外侧壁由深浅两层脑膜构成:深层较薄,与覆盖颞骨、斜坡和蝶骨的骨膜连续;浅层较厚,与中颅窝、前床突、蝶鞍、斜坡和天幕的硬脑膜连续。通常认为,海绵窦是一团围绕颅内动脉的粗细不等的静脉丛,相邻的静脉管互相黏着形成小梁样结构,海绵窦外侧壁的两层硬脑膜间从上而下有动眼神经,滑车神经、三叉神经眼支、三叉神经上颌支、三叉神经下颌支;海绵窦内有外展神经。正因为海绵窦区周围有很多根重要的血管和颅内神经,术后轻则引起神经功能障碍,重则出现大出血,使手术无法进行,所以一直视为神经外科手术的禁区。不过,我们医院一直没有停止对海绵窦区直接手术的探索,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
“穆主任,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高团长蹙眉问。
“那肿瘤会继续发展,同样会危及孩子的生命。”穆主任直言道。
高团长听罢满脸愁云,紧锁双眉。
“这样吧,高团长,你们先回去,我们会仔细研究孩子的病情,尽快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手术方案。再让孩子住院,怎么样?”穆主任诚恳地说。
“穆主任、林大夫,拜托了!”高团长充满期待地说。
我送老高两口子和姚淼走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更是忐忑不安,因为这例手术不仅对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就是对穆主任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我能体会到姚淼的殷殷期盼之情和孩子父母救女心切的痛楚。
姚淼上车时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鼓励、信任和企盼,我情不自禁地挥了挥手,象是在告别,又象是在挽留。
送走姚淼,我又折回到穆主任办公室。
“庆堂,这是我做过的十四例海绵窦手术的全部资料,男的八例,女的六例,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其中,海绵状血管瘤四例,神经鞘膜瘤七例,脑膜瘤三例,你拿回去先看看。另外,我们分头查阅一下国内外的资料,务必救救这孩子。”
我拿着这些凝聚了穆主任心血的资料心里非常激动!
“穆主任,这事您的心血呀!”
“庆堂,要想让中国的神经外科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光靠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