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妹妹-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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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是知道她的过去的,可她现在跟欧阳的关系明显变了质。安妮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呢?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坐立不安,几次偷偷拿眼角去瞥安妮,却发现她只是和以前一样,安静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低着头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大概是她脸上心虚的红白不定,欧阳突然开口:“怎么你很怕人知道?”
韩笑一愣,立刻收回视线,老老实实的垂着头,像个挨训的孩子。
欧阳却并不放过她:“你以为你那点事有多少人关心?顾少白关心么?韩卫梁关心么?你回来到现在,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
“够了!”韩笑大声打断他。即使这样会触怒他,但她忍受不住了,她最不能忍受就是从他口中提到小白,提到父亲……他是冷血的恶魔,他怎么会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三十二、乌镇散心
“够了!”韩笑大声打断他。即使这样会触怒他,但她忍受不住了,她最不能忍受就是从他口中提到小白,提到父亲……他是冷血的恶魔,他怎么会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他却并没有发怒,反而心情很好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安妮把早餐都上齐了,欧阳还是边看报纸边吃早餐。韩笑却有点食不知味,这样加长的气氛真让她觉得格格不入。
她只吃了一点,就起身要离开。欧阳却叫住她,不知从哪拿来支票本,刷刷划了几笔撕给她:“长假快到了,别待在家里,你找个同学陪你出去散散心。”
她站在原地,没有接。
他又继续说:“我最近在忙个大案子要飞到美国,没空陪你出去了。自己玩得开心点。失恋头一个月,难免有些伤心。”
他的语气好似漫不经心,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把她与顾少白的关系盖棺定论了……他知道,他从一下飞机就知道了……她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她为什么要在雨里淋着,知道她为谁而发烧难受,可她所受的一切罪,到他口中不过是一句“难免有些伤心”?
他怎么会懂,怎么会懂她失去小白的痛苦?是了,他不会懂,因为他根本没有心!是他亲手毁了她,毁了她的爱情,毁了她的一生!
*
长假很快就到了。她本来就晚报道,在学校才上了一个礼拜课,就赶上了十一长假。
吴肖肖这学期没有再出现,有人说她转学了,全家都搬到隔壁城市,但没人知道具体地址。
要查出来其实很容易。
她握着手里支票,蓝黑色墨水匆匆划过的二十万,是欧阳的字迹。这些钱对于吴家的债务来说也许是杯水车薪,但总算表达了她的一点歉意。
她以匿名方式将支票汇到了吴肖肖现在的住址,然后,当长假来临,独自一人搭上拥挤的火车,出发前往乌镇。
十一期间车票很紧张,她费了好大劲才买到一张硬座票。这是她头一次挤到上百米的长龙里买票,整个候车大厅闹嗡嗡的像一只大蒸笼,所有的人都被放在蒸笼里闷着,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汗如雨下,企盼一张回家的车票。
她擦了把脸上的汗,继续跟着队伍慢吞吞的挪动。她知道只要她张口,就算只跟管家提一声,也会有专门的司机一路开车送她过去。她不想欧阳知道她把支票寄出去的事,也想试着完全脱离他的庇佑,看看自己独立的到底能够飞多远。
车次是硬座的慢车。车厢里热烘烘的,味道让人作呕。
出发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小青年把车窗抬起来透气,凉爽的风呼啸进来,一直灌到肺里。她迎着风,眼睛被吹得几乎睁不开,一滴眼泪在里面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滑进了风中。
顾少白以前跟她说过好几次水乡乌镇。那是他的老家。他说那里的粽子个头有拳头大……哦,是他的拳头,不是她的拳头。她还记得当时他握着她的小手纠正道。他还说:乌镇的街道就是一条条小河,乌镇的市场就是河岸,所有的房子都面朝水建,一开门就看见碧油油的水流,水中有乌篷船咿呀呀的划过,叫卖声伴随着晨曦而升起,那景色真是美极了。
她没有亲眼看见,只听他描述,就觉得对呀,一定美极了。
他依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等过年一定带你回去看看,你准会喜欢上那里。你知道吗,奶奶藏了枚特宝贝的金戒指,平时谁要看看都不给。你去了,她保准要送给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微微的红,而她也羞涩的低下了头。古镇里的老人都有习惯,把自己年轻时出嫁的金戒指用红线缠起来,保存着,留给自己的孙媳妇。
火车咣啷咣啷响着,一直向南,一直向南。她靠着车窗边想边难过,耳朵里塞了耳机,隔开车厢里的喧嚣,范范的歌声一直在耳边回荡:“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只有你能带我走向未来的旅程……”她还记得当初看《爱情白皮书》时的情景,朦胧里对校园爱情产生纯纯的憧憬。可毕竟她不是女主角,没有成美那么好的运气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甚至没有资格拥有一份单纯的爱情。她有的,不过是一份肮脏的躯体……
那婉转的旋律催人泪下:“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你能让我看见黑夜过去,天开始明亮的过程……”
她听着听着,眼泪哧哧往下掉。
到桐乡时天早就黑透了,站台内外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她拖着行李打了辆车,开到乌镇去找旅馆。半夜里旅馆不好找,一家家都住满了,就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司机把她带到一家类似农家舍的地方。
他说:“小姐,这里条件差些,好歹凑合睡一晚。”
她付了钱下车看了眼,四围都是白墙黑瓦,旧式的木楼已经泛了黑,小小的青石板中庭里种着兰花,主人很热情,年约七旬的老婆婆迎出来,要帮她提行李。
她道了谢,跟着婆婆进屋,坐在床沿上看婆婆忙活着给她倒热水。被褥薄薄的带着一点南方特有的湿潮,她摸了摸,薄薄的还有些霉味。站起来,恰好婆婆端着搪瓷脸盆央她过去洗脸。老人起了褶的无名指上套着枚金指环,年月久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几近发黑,背面用红线缠了一圈又一圈,看得出是很认真很仔细的缠上去的,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难看。
她想,小白的奶奶平时也一定这样戴着戒指干活。于是便接过脸盆,亲切的叫了声:“奶奶,我自己来。”
老人家眉开眼笑的夸她:“小姑娘嘴真甜。”
擦了脸她才开始打量房间,房子很旧,收拾得很整洁。窗棂上头还有精致的镂雕,不知这楼到底是哪一年建的,后窗下就是河,有小舟咿呀摇过,船上堆满了酒瓮。从半开的窗子望出去,远处都是黑的瓦白的墙灰的桥,桥上有人打伞过,疏淡得像水墨写意。
她忽然就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小白没骗她,这里真的美极了。
三十三、重新开始
这一夜她睡得不太好,窗外细雨如梭,鼻端始终环绕着淡淡的霉味,脑海里更是潮起般的迭迭出现和顾少白在一起的画面。清早才六点多钟,河边洗衣服的太婆衣杵捶的“砰砰”响,就把她吵醒了。
她起来梳洗,眼睛下面总是带着淡淡的黛青,怎么也遮不住。她也没急着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上了街。十月头的天气,前两天还热得跟三伏天似的,昨晚一场雨,竟然带来萧瑟的冷意。
她走到桥头上去,桥栏的石板清冷如冰,坐下来。河水无声,风吹得很冷很冷,河水里倒映着两侧人家的小楼,荡漾着柔柔的碧波,一圈一圈荡开来,到最后就变成了小白的笑脸。
他说:过年一定带你回家。
他说:笑笑,是你笨还是我笨,你真的希望我放手吗?
他说:笑笑,我们永远都不要分离,好么?
……
现在,她终于来了,却是一个人,身心俱疲,形单影只。
唇频繁的颤动,破碎的呢喃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她说:“好……好……”永远都不要分离……
眼泪成灾。
再不会有人,用温和的手掌,替她拭去眼泪。令人绝望的空虚与寒冷,让她一直发抖,她抵在桥栏上,视线一点点的模糊,仿佛有一人,从桥头那边走上桥来,熟悉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视野里,眉目分明是她日夜思念的样子。她恍惚的想,白日梦的幻觉竟然如此真实。
他一点点的走近,身躯在她面前越来越清晰,她近乎呆滞的侧着脸,紧紧注视着他,那么熟悉的五官--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阳光仿佛点缀在笑容上……她惊得几乎跳起来,顾少白!
他站在那里,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她目瞪口呆,他也怔住。
她咬着嘴角哭出声来,终于伸出手,一点一点摸上他的下巴。温温的,是有温度的,不是在梦里,一碰就碎……原来并不是做梦,原来这一切并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的眼泪很大很大的一滴,重重的落在手背上,他身子震了一下,仿佛是梦呓一般:“笑笑……?”
她拼命点头:“是我,是我。”
他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只是哭,没有回答。其实他们都知道,都知道是为什么……
“笑笑……”他冲上来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死死地搂进怀里,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喑哑,又一次的问:“怎么会是你?笑笑……”
怎么会是你?
她原以为他们再也等不到过年了,原以为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怎么会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一次遇上你?
韩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你说过,过年一定要带我回家……”
他不说话,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抱得那样紧,就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就像一放手,这一切就会变成梦境里的泡影。
她抓着他的衣襟,泪流满面。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像是做梦,可是又清楚而分明。
顾少白帮她收拾了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简简单单一个旅行袋。拉着她一路沿着河边走,脚底踩着湿软的青苔,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仿佛落叶归根,仿佛尘埃落定。
他带一起去看望奶奶,临河的一栋二层小楼,并不大,黑色的墙面有些斑驳。天井里种着棵香椿,风一吹清香扑鼻。韩笑很少见到这样的房子,裱糊得很干净,旧家俱也显得漆色温润,仿佛有时光的印记。
奶奶见到顾少白和韩笑一起进来,乐得合不拢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韩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因为奶奶从小最疼小白,所以才这样喜欢她。还不忘数落顾少白:“你这孩子,放假前打电话还说一个人回来,怎么要带女朋友回家还不好意思说?瞧奶奶也没买菜,幸好家昨天杀了只老母鸡,待会炖锅汤给你们补补。”
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围桌而坐,像个孩子乖乖等开饭。他们都刻意不提分手的事,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幻,就如同一场梦一样,等梦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奶奶的手艺很好,做的菜都很好吃,老人家甚至还斟了点黄酒,边吃菜边聊着顾少白小时候的趣事。韩笑很喜欢这种气氛,仿佛是回家。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家了,从很小的时候,母亲空难,父亲丢下她一心只顾公司,而哥哥……
她抿了口黄酒,在古镇许多家庭都会自己酿酒,香醇悠厚。顾少白也喝了不少,脸上起了微醺,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水流,盈盈的倒映着她羞涩的模样。
吃完饭奶奶打发顾少白去洗碗,趁韩笑一个人塞给她一枚金戒指,很精致漂亮。容不得她推辞,她说:“奶奶一把年纪了,就盼着这天,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你跟小白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