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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毒宠妹妹-第15章

小说: 毒宠妹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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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是怕了他。再也不敢与他贴近。

沉默无声无息的蔓延,他再也不敢看她,眼睛只是盯着不知名的虚空,半晌,低低的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啜泣了一声,没有答话。

他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抚上她耳鬓的碎发。她仿佛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温柔的大手流连在她的耳畔,一下,一下,缱绻的安慰……

这样他反而安心下来。她就在这里,真好,她还在这里。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伏着小声呜咽。

过了一会,他小心的放开她,出了房间。

他的怀抱带来的温暖蓦然逸散,韩笑有些怔愣,尚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难以自拔,只觉得这夜格外的冷。

不出片刻,欧阳又回来,手里多了样东西:“我订了两张去美国的机票,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她的表情有点木然。他又说:“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那一夜,照旧是失眠。可是回旋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欧阳最后那句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反复回放,竟如深刻在脑中。

无论他做过什么,一定是为了她好吧。这个世界,除了父亲,再没有人会比哥哥更疼自己了。这点她从不怀疑。

这些天她每夜的失眠,尽管没有告诉欧阳,可是她知道,在她难以入眠的时候,他也同样醒着,只是不敢靠近,就那样隔着一堵墙,彻夜的陪伴着她。

她知道,她都知道。

不然他不会第一时间就冲进来。在她为噩梦所扰的时候,总有一双手,缱绻的握着她。

翌日清晨,她吃了早饭就打电话给父亲,父亲也赞同她出国走走。她想打电话给顾少白,碍于欧阳一直坐在她对面看报纸,只好简短的发了条信息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顾少白的信息才回过来:一路顺风。玩得开心点。

原来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要离开一阵子吗?

她扳着指头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他的信息连十个字都不到。顿时如泄气的皮球。

在纽约的J。F。K国际机场大厅,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来接他们的班机。那人略向他们致意:“欧先生。”便有随行的司机拿起她的行李。

韩笑怔了怔,欧阳平静的拉着她坐进车里。车子行驶在著名的格林威治街区,琳琅的景色扑入眼帘。她几次想问什么,却见欧阳只是撇过头默默的看着窗外。

他们被送到摩天酒店的一间套房安顿下来,欧阳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从露台上看下去,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色。欧阳在这边读了三年书,于是自告奋勇带她出去走走。

没有再带司机,欧阳自己开了车子带她去游历。从第五大道到洛克菲勒广场,在百老汇大街内外参观充满活力的影剧院,欧阳兴致勃勃的沿途介绍,像个尽职的导游。她甚少见到这样的欧阳,他在人前总是话很少,也不喜欢别人话多,请安妮回来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安静。但今晚的他神色洋溢着欢欣,他甚至站在街头艺人们旁边合影,然后大方的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刀丢进面前的吉他盒里。

她想起几年前骑着自行车,在高坡的顶上放开双手,吹着口哨的欧阳。那时候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空气也特别清新。才短短三年,却好像过了三十年一样漫长,周遭变了,连人也变了。

她看着眼前衣冠楚楚、挥金如土的欧阳,渐渐陷入一丝迷惑。

在美国过得很快乐,几乎是乐不思蜀。两个人都抛开了心事,尤其是韩笑,她重新回到一种单纯的生活里,轻松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抛开了一座沉重的、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

跟着他在美国来来往往,从东部玩到西部,从纽约到费城,从费城到华盛顿,再到旧金山,拉斯维加斯,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几乎都要玩疯了。他们在第五大道疯狂SHOPPING,欧阳是个喜欢买东西的人,他在花钱上从不吝啬,他的东西总要最好的。去费城参观了他的大学,他在那附近的山上有一栋别墅。韩笑发现欧阳这些年越来越有钱。在水牛城观赏尼亚加拉大瀑布,横渡金门大桥,在纸醉金迷的夜晚于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把。他们玩得很是放纵,常常开怀的大笑大叫。可是欧阳的笑总是带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笑得最快乐时突然想起来,以后永远没有这种快乐了,所以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怔怔的发了呆。

一天一天,时间眼睁睁看着过去了,韩笑开始计划归程,返回A市,订机票,打电话给顾少白,让他好去接机。

最后一晚,他们住在欧阳在山上的别墅里。晚上山风簌簌,欧阳在浴室里洗澡,她膝盖上放着本本,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给顾少白打电话。

“呵呵,终于要回来了?”他亲昵的话语里不自觉带了几丝怨艾。

“是啊,真舍不得啊,都玩得乐不思蜀了。”她听出来,于是愈加故意道。

他挑眉,故作严肃的质问:“你打电话来是告诉我你不打算回来了?”

她赶忙讨好:“才不是!明早的飞机,从首都机场转机,大概要十三个小时吧。真是恐怖!”

电话那边,顾少白已经预料到她任性的样子,笑着安慰:“其实很快的,睡一觉就到了。”

她鼓起腮帮子埋怨:“在飞机上睡的话脖子会落枕。”

正说着,手提电脑发出“叮”的一声,她打断道:“唉,你等等。有电邮。”

打开收件箱,是父亲的助理发来的。这几天她只顾着玩,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鼠标移过去,不知为何,她的手指有点抖。她说:“小白,我等等再打过去。”

挂了电话,她点开邮件。他们的行动相当的专业,不仅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还配有表格单据和照片。

她把附件一一下载下来,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看。前面几张都是吴肖肖和她的父母的照片。电邮里说:吴肖肖的父亲涉嫌将公司财务机密外泄,已经被商业检举,其母前不久刚刚沽进的大笔恒生A股在三天之内连续跌停,血本无归。据说吴母本来是得到内部消息,才四处借钱冒险投资股票,如今负债累累,根本是吴家无力偿还的。

这大约就是吴肖肖自杀的原因。可她事先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资料里说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恒生A股之前一直走势良好,陡然跌停令许多专业人士也大跌眼镜。他们查到,这其中可能和“欧氏”的突然撤资有关。但这属于商业机密,他们也不甚确定。

听到“欧氏”这个名字,韩笑只觉得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他们办事非常周到,附件里甚至还附带了欧氏证券的注册信息。

注册于……九三年六月,也就是七年前?注册法人……欧明远……

底下有一行红色小字备注,大约是侦讯社后期加上去的:这个欧明远早在六年前就移民加拿大了,种种资料显示欧明远实际上只是欧氏的挂名总裁,欧氏真正的幕后老板其实是……

韩笑顺手点动鼠标,滑到下一张资料上。

她感觉胸腔里咯噔一声,心底某处陡然颤动了一下。

二十三、情殇

韩笑走出房间,欧阳已经洗完澡,在自己房里开着手提电脑。

她轻声走进去,电脑屏幕上不出意外的,果然显示着许多红红绿绿的曲线。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她早该知道的,那些是上证指数曲线图,因为这里与中国的时差,所以他现在看的应该是国内的股票。那么以往他在国内那样熬夜呢?该是在看美股吧,他的公司经营范围还真是广。

欧阳忽然抬头看她,怔了下问:“进来也不说一声?怎么了?”

她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目光,用平静得不似自己的声音问:“又在看股票吗?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

他黑亮的瞳子倏地扩张,又急剧的收缩。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他的反应,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

没等他发问,韩笑已经一语带过:“嗯,我猜对了吧?我有个同学的爸爸在证券交易所工作,我看到过一次。”即使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像粉饰什么,显然,欧阳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笑笑……”头一次,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叫出,是这么的沉重,无力。

她的平静终于打破,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折射到脸上,让彼此的表情都变得狰狞。

“欧阳……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她的表情有几分困惑,“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哥哥这么厉害……欧氏幕后总裁,天才操盘手……每秒钟的进账都以百万来计数,金口一开,就可以操纵一个人的生死……”

欧阳静静的看着她,胸口缓慢的起伏着。他一直笑她是笨丫头,什么事都要他操心着,可是这次她却太聪明了。她就聪明这一回,就够了,足够了……

“爸爸当年带你回来,是因为你能帮他赚钱,对吧?可是你不满足于被人操控,所以利用客户的资金冒险投资,将额外的利润积攒起来,成为你注册欧氏的本钱……”韩笑的声音逐渐哽咽,资料上的照片,男人秀眉朗目,清俊逼人,五官漂亮得让女孩子都自愧不如……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照片上的人不要是他,不要是她最相信的哥哥……

他的表情几乎要僵在脸上了,她的声音还是虚的,梦一样的,像是大风卷起来的羽毛,无能为力的,不由自主的:“你一回来,吴肖肖就自杀。还有小时候,小花退学,都是你做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们甚至不认识你……是因为我?和我有关系吗?”

他叹了口气:“笑笑……”

她就真的笑了笑,眼泪滚滚的落下来。

她转身,忽然向门外走,他怕极了,她这一走,他可能再也寻不回她了。

他想伸手拉住她,可是她本能的避了开,手臂悬在空气中,他感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下来,很大的一颗,哧的一声,在手背上划开。

过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没有敢动,只怕是轻轻一动,她就会同这泪一样,化了开去。

他在心里自嘲一笑,他清楚得看的见她微闭的眼睛,睫毛仿佛湿漉漉,蒙上了淡淡的雾霭。没可能了,他知道是没可能了,可是身体却完全不是放弃的意思。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他已经抢了她的手过来,剪在身后,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带着猝不及防的错愕,触及到不可思议的温软。

她愣了一下,他已经收她入怀,唇齿熟练的撬开她贝齿。她开始本能的反抗,用胳膊肘去撞他的胸膛,捶他的背,可他一动不动,反将她抱得更紧,他的胳膊像是钢筋铁骨,紧紧锢着她,她觉得连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压出来了。

“哥……”她颤抖的声音支离破碎。

可是他停不下来。他没有办法停下来。心里的渴望像是一口干涸已久的枯井,而她的甜美恰似一泓清泉倾泄下来,让他满足得几乎要喟叹出来。他停不下来,看到她惧怕自己,疏远自己,看到她和那个姓顾的在一起,就像是有把火焰在焚烧着自己,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她终于狠狠心,咬破了他的舌头:“欧阳!放开我!”

他倏地退出来,淡淡的血腥弥漫在两人鼻间。她不再叫他“哥哥”,而是大声叫他的名字,带着些微颤抖的叫出口。

他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眼睛里还泛着血丝,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放开?为什么那个顾少白可以,我就不可以?我爱你不比他少半分!”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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