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大元国师-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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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尺突然插口道:“公孙姑娘?什么公孙姑娘?”
萧遥暗暗欢喜,故意大声说道:“是公孙谷主之女,公孙绿萼。”此言一出,裘千尺却再无半点声息,似乎忽然之间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过了良久,裘千尺突然喝道:“什么公孙谷主,是公孙止吗?”语意之中充满著怒气。萧遥刚想应答,绿萼却已大着胆子应道:“我爹爹确是单名一个‘止’字,老前辈可识得家父吗?”
只听裘千尺嘿嘿冷笑道:“我识得他吗?嘿嘿,我识得他吗?”
绿萼不知也不敢接口,唯有默不作声。又过半晌,裘千尺又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绿萼道:“晚辈小名绿萼,红绿之绿,花萼之萼。”
那人哼了一声,问道:“你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生的?”
绿萼心想这怪人问我生辰八字干什么,只怕要以此使妖法加害,于是在萧遥耳边低声问道:“萧大哥,我能说吗?”萧遥还没回答,裘千尺已冷笑道:“你今年十八岁,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时生,对不对?”绿萼大吃一惊,叫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便在此时,天上日轮偏中,阳光穿过洞口缓缓偏移,只见一个半身*的秃头老太婆逐渐在阳光下显出身影,她盘膝坐在地下,满脸怒容,凛然生威。
第三百零三章 巧言
见到裘千尺的尊荣,即便萧遥心中早有准备,也仍是被吓了一跳。他刚想说话,谁知裘千尺对他就如视而不见,上上下下地只是打量绿萼,这让萧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过了片刻,裘千尺忽而凄然一笑,道:“姑娘,你长得好美啊。”绿萼报以一笑,走上一步,万福施礼,道:“老前辈,你好。”
那婆婆仰天大笑,声音仍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说道:“老前辈?哈哈,我好,我好,哈哈,哈哈!”说到后来,脸上满是怒容。绿萼不知这句问安之言如何得罪了她,心下甚是惶恐,回头望著萧遥求援。
萧遥唯恐事态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之外,因此赶忙说道:“老前辈,在下与萼……公孙姑娘二人遇难,来此躲避只为逃命,事先并不知晓前辈贵居此处。我二人但求避祸,对于误扰前辈清净一事,还望前辈海涵。”说话时语态谦恭,以示毫无歹意。
裘千尺只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遥,便又目不转睛地去看公孙绿萼。或许是因为母女间天生便有感应,绿萼见裘千尺虽令人望而生畏,但目光之中却隐含着一丝温情,心中忽生一股难以解说的异感,于是也全神注视着裘千尺,但见她头发稀疏,几已全秃,脸上满面皱纹,唯双目炯炯有神。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把萧遥撇在了一旁,不加理睬。裘千尺看了一会,忽道:“你左边腰间有个朱砂印记,是不是?”
绿萼又是大吃一惊,心想:“我身上这个红记,连爹爹也未必知道,这个深藏地底的婆婆怎能如此明白?她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瞧来她必与我家有极密切的关联。”于是柔声问道:“婆婆,你定然识得我爹爹,也识得我去世了的妈妈,是不是?”
裘千尺微微一怔,随即狂笑说道:“你去世了的妈妈?哈哈,我当然识得。”突然语音转厉,喝道:“你腰间有没红记?快解开给我看。若有半句虚言,叫你命丧当地。”
公孙绿萼回头向萧遥望了一眼,顿时红晕满颊。昨夜二人相欢之时,萧遥曾特意查看过这处胎记,还曾以此打趣,当时爱抚有加,数次挑逗。但此时身处此境,萧遥也明白不是玩笑的时候,因此赶忙转过头去,背向了她。绿萼解开长袍,拉起亵衣,露出雪白晶莹的腰身,果然那里有一颗拇指大的殷红斑记,红白相映,犹似雪中红梅一般,甚是可爱。
裘千尺只瞧了一眼,已是全身颤动,泪水盈眶。然而突然间,她却又厉声斥道:“公孙止叫你来干吗?要你花言巧语来骗我,是不是?”
绿萼摇头,叫道:“老前辈,您误会了,爹爹他……”一提起公孙止,脑海中却又想到他先前种种的所作所为,可是念及父女之情,她终究还是不忍直叱其非,只得看向萧遥。
裘千尺不明其中缘由,见绿萼吞吞吐吐不回答,便更加疾言厉色地问道:“公孙止说我死了,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
绿萼心情激动,但情急之下,一时间竟难以措辞,只得断断续续道:“没有,爹爹没说您已死了,他从来就不认识老前辈……我们就是因为爹爹才来到这里的……”
裘千尺听绿萼说得乱七八糟,再听下去也难以分辨,于是话锋一转,指著萧遥道:“他是谁?你带著他来干吗?”
萧遥被母女二人晾在一边多时,几次想插口说话,却均被裘千尺直接无视。此时听到裘千尺问话,虽然这句话问的仍不是他,但好歹能借此插上话,于是当即说道:“老前辈还请明察。在下之前因为避仇,误入了这绝情谷,谁知与公孙姑娘一见倾心,两情相悦。可就是在此期间,我……”说到这里,他看了绿萼一眼,道:“萼儿,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绿萼疑惑地点了点头,萧遥复又看向裘千尺,接着道:“我无意间发现了公孙谷主的一件隐秘之事。”
裘千尺和公孙绿萼都早已屏息静听,此时听萧遥如此说,当即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道:“是什么隐秘之事?”一语未毕,二人互相对望一眼,眼神中均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萧遥状作似有难言之隐,直到裘千尺连声催促,吞吐一二后才缓缓说道:“我刚入谷时,公孙谷主曾带人围杀过我,当时绿萼也在其中。”绿萼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略带歉意地对萧遥道:“当时爹爹有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萧遥一笑置之,接着道:“后来,我被打入一个深谷的情花丛中,所有人都以为我将死在其中。可是我命不该绝,傍晚时分,我硬是爬了出来,之后藏在谷中一颇为隐秘的地方养伤,本想等风头一过,我就出谷去找仇家报仇。谁知当晚到了子夜时分,公孙谷主却来了,他还带着一女子。”公孙绿萼轻轻“咦”了一声,轻声自语道:“爹爹?”裘千尺则冷哼一声,不作言语。萧遥知道裘千尺此人擅妒易恨,因此故意撰说此节激她,此时见她虽然面色冷然,然而并无疑虑之色,心中略感安稳,于是接着道:“那时我身受重伤,如何能是公孙谷主的敌手,于是只得悄不作声,藏在一旁的草丛之中。可正因如此,却让我得知了他的这件**事情。”
裘千尺忙问道:“是什么**事情?”
萧遥见时机成熟,这才缓缓道来:“那晚公孙谷主与那女子一同到来后,二人先是亲热了一番,我在旁边藏着,只听到那些yin言浪语不住传到我的耳朵里,公孙谷主还称呼那个叫什么‘柔儿’的女子为‘心肝小宝贝儿’,只叫我大倒胃口。若不是性命攸关,我早就溜之大吉,哪里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裘千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待问过萧遥,确定那女子确叫“柔儿”后,立时怒不可遏,当即破口大骂,粗辞污语,越骂越凶。绿萼在旁听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急,觉得此人虽然可能与公孙家沾亲带故,但她如此羞辱父亲,实是大为不敬,连叫:“老前辈,你不可辱及家父。”可哪里劝阻得住?萧遥却听得十分有劲,他恨透了公孙止,又见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听裘千尺骂得痛快,正合心意,不免在旁凑上几句,加油添酱,恰到好处,大增裘千尺的兴头。若不是碍着绿萼的颜面,他也要一般的破口而骂了。
裘千尺直骂到辞穷才尽,骂人的言语之中更无新意,连旧意也已一再重复多遍后,这才不得不停,问萧遥道:“然后呢?”
此时萧遥看向绿萼道:“你父亲膝下一脉单传,只有你一个子女吗?”
绿萼点了点头,道:“是,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萧遥状若凝重,道:“原来你当真不知。”
绿萼奇道:“我不知什么?”
萧遥道:“不知你还有一个弟弟。”
此言一出,不止是公孙绿萼,连一直骂骂咧咧,不绝于口的裘千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齐看向萧遥,目光中惊诧与愕然齐存。萧遥将一切尽收眼底,接着道:“公孙谷主和那柔儿亲热之后,两个人便搂在一起说悄悄话。当时我听得真切,那公孙谷主说:‘如今咱们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足堪谷主重任。倒是绿萼那小丫头,越大城府越深,翅膀也开始硬了,倒是不易控制。不如这样,将来我便借口让绿萼外出磨练,令她永生不得回来,如此一来,咱们儿子的谷主之位便可以高枕无忧了。’然后那个柔儿说:‘如此甚好。我为了你受尽苦难,现在终于能够修成正果了。等儿子当了谷主之后,咱俩便可以实现当年的约定,一起远走高飞,离开绝情谷永不归来了。’”
裘千尺听到此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已赫然色变,显然萧遥这话触及到了她内心最为脆弱而敏感的所在。绿萼站在一旁神色寞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三百零四章 出洞
过了片刻,裘千尺情绪稍定,忿恨略息,这才开口问道:“你说绿萼还有一个弟弟,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弟弟是谁?”虽已勉强克制语音,但话语中所包含的深深的怨怒之意以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而绿萼也大抵相同,她低着头不言一语,虽然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但整个人却也散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之意。
萧遥顿了一下,说道:“似乎是公孙谷主与那个名叫柔儿的女子所生,但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哪里我却不知道了。”
裘千尺沉默片刻,忽然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那狗杀才和那jian婢本已约好要一同远走高飞,是因为我早有耳闻,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这一对无耻狗男女。当时我亲眼所见,他们并未带着什么孩子,更何况,那jian婢早已被公孙止这狗贼一剑给杀了……不对……”说到这里,她忽然自言自语起来:“我给这两个狗男女蒙在鼓里过了好几年,瞧他们那时候搂搂抱抱、又亲又摸的样子,恐怕早已行了那苟且之事,生个孩子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加上当时我将那枚绝情丹给了公孙止后,便悄悄跟在他的身后,躲在丹房的窗外偷偷瞧着,以为那狗贼并不知道,但也许……他根本就知道我在一旁窥视,这才作势举剑,杀了柔儿那个jian丫头。”说到这里,她忽又哈哈狂笑了起来,语音尖利,极为刺耳。
公孙绿萼听裘千尺狂笑不止,心中害怕,便悄悄躲在了萧遥身后,对于她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此时自然无暇细想。然而萧遥却再明白不过,见她闻听此讯已近癫狂,心中反而十分欣喜。她自言自语说完了这几句话后目露凶光,神色甚是可怖,便是萧遥也不敢与她目光相接,与绿萼都转开了头。良久良久,三人都不说话。
忽然,裘千尺看向萧遥说道:“小子,你过来。”
萧遥已试过了裘千尺嘴吐枣核的威力,不敢轻易以身犯险,因此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裘千尺看出了萧遥的担心,突然脸色一沉,喝道:“害怕什么,我还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呢。”
萧遥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