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娘的都市田园-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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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甚至可以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礼佛用具,它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法器’了。
很可惜,这串佛珠郑卓然、尚凡和向导都看到了,顾爽却没看到。哦,就是她看到了,估计也不会看出它的不凡。
房子并不太大,但却很深,走到最里边,光线已经非常黯淡了,若非顾爽现在的视力超好,只怕都会影响到行动了。而顾爽没有,加上那不可思议却清晰无比的某种力量的引导,顾爽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地,直奔着房子最里边那个货架的某一点走过去。
很快,顾爽的手就扶上了一个小小的黑黝黝的东西。
这件东西,同样是一件佛具,顾爽也是认识的,不仅仅是她从电视、图片中见过,自从入藏,在看到藏民的同时,她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踪影,特别是一些老年藏民,特别是路上遇到的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他们都是人手一件,边走边摇--没错,吸引顾爽的就是一个转经筒。
此时,这个转经筒已经被顾爽拿在了手中。
下意识地,顾爽就像见过的无数朝圣者一样,轻轻地摇动起手中的转经筒。
黑黢黢的木质手柄,转经筒外裹着闪着神秘光泽的藏银,上面镌刻的梵文六字大明咒,随着转经筒的转动,似乎发出了一抹隐然却眩目的光辉。
这一刻,顾爽一直以来烦乱、急躁的心倏地沉静下来。转经筒轻轻地转动着,她的心中一片空灵,天高,云淡,山远,水清!
那个年轻的藏民几乎在顾爽走进店门之后,就立刻追了进来,想要阻止顾爽对店中佛具的玷污。他已经冲到了顾爽身后,相距不过一步之遥,可就因为这一步的差距,他没能够来得及阻止顾爽将手伸向那个转经筒,正要出声阻止的时候,顾爽已经拿起了那个转经筒,并转动了它。
本来这个藏族青年一时疏忽没有拦住顾爽进店,已是又是懊恼又是愤怒,看到顾爽竟然伸手去摸这个被当成圣物供奉着的转经筒,并用沾满了尘世肮脏的手去亵渎佛祖的圣物,更是怒不可遏,手攥成拳,挥拳就要打向顾爽……可,他的拳头已经挥起,顾爽也恰恰转动了转经筒。
他的拳头竟定在了半空中,两只眼睛惊骇万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怎么可能,这个转经筒可谓是他店里的镇店之宝。是某一位活佛用过的圣物,据说,转经筒顶端镶嵌的就是佛祖的佛骨舍利,非大智慧、大慈悲之人无法转动。而且,一旦某人能够让这个转经筒转动起来,就是这个转经筒新的主人。而且,还说明,此人不但心底至纯至净,还是拥有大智慧、大慈悲,并佛根深种,佛性随身之人。
这种人若是生在藏区,被立为新一代活佛也不无可能。
只是,从来活佛转世都是男的,如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汉家女人怎么被佛祖圣物选定的人?
顾爽进店,郑卓然和尚凡暗叫一声不好,仅仅比藏族青年慢了一步,也跟了进来。他们看到顾爽拿起了转经筒,同样也看到了那个藏族男青年挥拳欲打。郑卓然和尚凡自然要上前阻止,却被又慢了一步的向导阻止。
在向导的示意下,两人看过去,就见黯淡的光线下,顾爽有些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立在空间逼仄的小店最里边,全身肃穆,只有右手中握着的转经筒,悠悠转动。而那个暴怒的藏族男青年却在一愣之后,怒气倏然散去,换成了一副诚恐诚惶的表情,在顾爽身后,双手合什,虔诚地匍匐叩拜。
这一回,不但郑卓然、尚凡,就连那个熟悉藏区风俗的向导都愕然了片刻之后,也随即跟着那个俗家喇嘛开始叩拜了。
转经筒悠悠地转着,顾爽的心灵仿佛被最最纯净的高山雪水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空前的通透、空灵。
那些金钱的追求、出人头地的执念、人形往来的烦恼,都不再是什么纠结不过的烦恼。她有些顿悟的感觉:人活一世不容易,干嘛总是纠结于那些东西?父母亲人孩子身体健康,生活优渥,她已经做到了,还有什么需要那么执着?
什么事,什么问题,遇到了努力解决也就是了。又纠结个什么劲儿?
至于之前关于男人的思索……这个可以完全忽视掉了。
这一生,爱过了,伤过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随心而行吧,爱了就去爱,不爱也没什么,现在有父母、宝宝,一家人幸幸福福、快快乐乐、满满足足的有什么不好?即使将来父母去了,宝宝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可以做的,想要做的还很多啊,就像这一次,随队或者独自一人自驾出游,赏祖国大好河山,或者去看看欧洲城堡,澳洲草原,马尔代夫的无上海景……天下之大,只怕她穷其一生都无法走完呢!
在她身后,两个教徒,两个男人,教徒虔诚叩拜,男人担心焦急,各人表情不一,却不知道,他们所叩拜所担忧的女人,却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顿悟,心灵上的升华。
顾爽微笑着转回身来,看到身后两个匍匐叩拜的人微微一惊,但因为心境不同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微微笑着俯身对那俗家喇嘛道:“小兄弟,很抱歉,未经允许碰了你的东西。我向你诚心道歉,请原谅。”顾爽是不信教不参佛,不懂什么法器佛具,但经过刚才一番顿悟,她再无知也知道手里这个转经筒毕竟有些来历,再看俗家喇嘛和向导的样子,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才赶忙向人家道歉。
普通商品她看过大不了多花点儿钱买回去就是了,若是什么珍藏品之类,她也知道在虔诚的教徒眼中,可能很不起眼的东西都是什么圣物,她虽然顿悟了、看开了,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什么流血冲突。
这些日子,天天被向导耳提面命的,她已经深切感受到了民族关系的紧张。
听顾爽这么一说,那个俗家喇嘛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仓惶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地向着顾爽连连叩头,嘴里也不停地说着什么,顾爽不懂藏语,听语气倒不像怪罪指责,反而像是诚惶诚恐地……请求饶恕?
顾爽心中诧异,下意识地看向郑卓然和尚凡,看到两人同样的惊异后,才想起这两个人也不懂藏语,心中暗笑自己又糊涂了,接着将目光调向那个向导,叩拜过后,正好抬头偷窥的向导恰好对上顾爽转过来的目光。这个女子的目光虽然一直清泠,之前却还有些喜怒哀乐的烟火气,可此时再看,这双眼睛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里却似乎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带了一种俯视尘世的悲悯和慈悲,虽然只是目光相对,女人的目光却似乎已经直透到了他的内心。
向导微微一惊,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然后开始翻译道:“他说请求佛陀宽恕。这个转经筒是佛祖圣物,既然顾小姐能够拿起它转动它,那么顾小姐就是它的主人。”
佛祖圣物?顾爽虽然隐隐意识到手中的转经筒不一般,但也绝对想不到会是什么佛祖圣物……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个转经筒,也想过买回去,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要钱,直接要送给她了。
“你问问他,多少钱?”顾爽悄声对向导说。
一听顾爽这话,向导急忙猛摇头:“别,既然这位小师傅说您是这件圣物的主人,那您就可以直接带走它。不要提前,那是对佛的亵渎。”
“哦,好吧。”顾爽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转而,对那俗家喇嘛道过谢,一行人在俗家喇嘛的恭送之下,离开了这家小店。
经过这一番故事,顾爽也不想再在八角街逛下去了。几人一起返回入住的旅店。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顾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先是周老太,询问了阿姨和宝宝都挺好的,没生病,天天挺乐呵,就放心了。接着电话被交到了顾彬的手里,顾爽就说起了自己的见闻,她自己还没觉得怎样,开了头之后,竟是滔滔不绝起来。
“小彬啊,昨天我们终于到了拉萨了。今天我们去了布达拉宫……你不知道哦,要进布达拉宫还有许多禁忌,不允许戴帽子,不允许踩门槛,不允许拍照摄像……对啦,对啦,我今天去八角街还遇到了一件奇事,一个藏民说我与一件转经筒有缘,愣是一分钱不要就把转经筒送给我了……”巴拉巴拉,顾爽这一番说下来,足足说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说的口都干了,这才住口。端了太岁水喝了一口。
还是这个好喝,高原上的水虽然无污染,但都烧不开……烧不开的水,谁知道有没有细菌啊,高原再干净,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病菌吧!
顾彬在电话那头听着姐姐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篇,也不烦,最后还笑着道:“家里都好,喜欢那里,就多玩几天,不用惦记家里。”
若是多玩几天,那件事的风头就该过了吧。也或者,谈律师就能够查出那股风的来处了,他能及时消除影响了。到时候,姐姐再回来就不会太难受了。
顾爽不知道顾彬想了什么,听着顾彬这么说,还有些诧异,自家弟弟的脾气她最清楚,虽然心地很好,也很懂事,很能吃苦耐劳,可嘴巴最是不饶人的,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这家伙是忘记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顾爽正想问问呢,就听顾彬在电话那端有些不耐烦道:“好啦好啦,你一甩手跑出去玩的高兴,我都快被累死了。没什么事我要去睡觉了,拜拜!”
说完,不等顾爽反应,就挂了电话。
“臭孩子!”顾爽气的嘟哝一声。不过,这样刀子嘴的才像她亲弟弟。
放下电话,打了个长长地哈欠,顾爽也钻进被窝,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日,众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大昭寺参观。
大昭寺位于拉萨市中心,始建于唐贞观21年。寺内主供的释迦牟尼像是文成公主入蕃带进的,拉萨之所以有“圣地”之誉,与这座佛像有关。寺庙最初称“惹萨”,后来惹萨又成为这座城市的名称,并演化成今天的“拉萨”。大昭寺建成后,经过元、明、清历朝屡加修改扩建,才形成了今天的规模。
相对于布达拉宫,还有些政治的色彩,大昭寺就是不折不扣的佛教圣地了。
这边虔诚朝拜的人更多。即使不是什么重大节日,走在去大昭寺的路上,仍旧能够看到虔诚朝圣的藏民。这些藏民无一例外地都是风尘仆仆,背着行李和自家的酥油,行李卷是路上宿营用的,用皮囊、水壶甚至暖水瓶装的酥油则是要敬献给佛祖的。
他们隽刻着醒目高原红的脸庞与衣服一样,挂满长途跋涉的尘土和辛苦。但他们的目光却无一例外的清澈干净,目光注视的方向始终都是朝着自己心中的信仰。
他们一路行走着,一路磕着长头,即使身边没有人,只有自己,也没有人会因此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每一个长头都一丝不苟,真正的五体投地,脸孔贴紧大地。
他们一路行走着,很多人都是从四川、甘肃、青海等地一路走过来朝拜的,路途漫长,行路辛劳,他们诵唱经文的声音却仍旧带着满足的欢愉,他们的信仰却没有因为路遥途远而有丝毫的动摇。
甚至,顾爽还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的朝拜后勤保障车,就是那种纯人力拉的板车,上边装的满满的都是来拉萨朝拜磕长头的人们的行李。当初,顾爽看到这些人们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真正走到这朝圣者的殿堂,亲临到这种圣洁庄严的气氛中,她似乎才有了一些感悟。
顾爽随着队伍尽量地靠着路边行走,目光却禁不住追随着道路中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