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倾城-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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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玦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回清水镇了……”
慕萱答应回去一是为了乔玦，二是有关娘亲和父亲的一些事情，她还得再问问表舅母王李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王李氏是否还活着。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慕萱看看时辰，知道乔玦不可过度耗费精力，便劝他好好休息，然后从房间中退了出来。
叶无双适时从天而降，落在她身边，关切道：“乔玦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慕萱笑道：“他恢复的很好，师兄不用担心。”
恒通真人也从高处跳下来，此时再看慕萱和叶无双站在一起，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好在拜冰块脸所赐，一般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看天色，两位今日是走不了了，我已着人备好了客房，还请不要客气。”恒通真人看着慕萱说。
慕萱小小惊讶了一下恒通真人的眼神，叶无双却突然上前虚虚地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很快又放开，笑道：“那就请恒通道友带路吧，正好我和师妹都累了。”
恒通真人笑道：“不巧，两位的客房不在同一个方向。我带惠清过去，再找一位弟子带静舒道友，如何？”
叶无双翻了翻白眼，表示了对他低水平手段的不屑和鄙视，然后看了看慕萱。慕萱点点头，他才答应。
走出去很远叶无双才发现，这哪里是两个方向啊，恒通安排的两间客房分明就是在两座不同的山峰上！作为最好的朋友，竟然这般防贼似的防着自己，叶无双表示他十分痛心疾首。
一夜无事。
第二天，叶无双说什么也不肯多待了，慕萱把药粉交给恒通真人。又与乔玦说了一回话，经不住师兄的软磨硬泡败下阵来，一同离开了青蕊山。
在青蕊山山脚下的坊市中，慕萱道：“师兄不如先回山。我答应了乔玦替他回家传话，得先回一趟赵国安平城。”
叶无双奇道：“你说你与乔玦自幼相识，那乔玦的家乡，不也是你的家乡吗？”
慕萱点点头：“正是，所以这次除了帮乔玦，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叶无双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瞬也不瞬地看着慕萱。
慕萱被他“真诚殷切”的眼睛看久了，不由得红了脸，道：“好吧，也没有什么不能跟师兄说的。我想跟表舅一家打听一些我父亲的事情。娘亲从来不肯多说，或许他们知道的多一点。如果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找起来也方便。”
叶无双道：“那还等什么，这就走！我从未去过你的家乡，这次顺便一起去看看。你不嫌师兄烦吧？”
慕萱笑道：“怎敢嫌弃师兄，请吧！”
两人御剑并肩而行，叶无双没有使出全力，所以慕萱能轻松跟上。他往慕萱身边靠了靠，再靠靠，眼看就紧挨着了。
迎着慕萱疑惑不解的眼神，叶无双淡定地撑出一个防风灵力罩。道：“两人共用一个，这样节省灵气。”
青冥派到安平城清水镇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路上无聊，叶无双便问起了慕萱她父亲的事。这些事情，以前慕萱很少说。
慕萱把玉佩的事以及怀疑父亲也是修士有可能还活着的猜想都告诉了他，叶无双思忖道：“鸣风楼的于真长老……我跟他不熟。唔，这名字听着耳熟，这人我好像揍过！”
慕萱：“……”
叶无双继续说：“就算他一直当缩头乌龟躲在鸣风楼不出来，我们总能想法子逼他现身，何况还有那个叫赵什么的修士。如果能确定你父亲是修士。找于真寻下一步的线索肯定没错。”
慕萱道：“如今只愿表舅母还活着，除了她，没有人知道父亲的事情了。”
午时刚过，两人就落在了清水镇外，然后徒步进入市集。离开清水镇三十多年了，如今重返，物是人非。
这些年乔家越发显赫，但因为人丁稀少而显得很冷清。从乔家门前过时，慕萱往里看了一眼，对叶无双道：“乔玦之事不急，我先想找表舅母。”就算王李氏没病没灾的，活到现在也已是古稀之年了，何况据说儿子们不怎么孝顺，生活艰难。
叶无双道：“我们一起。”
循着记忆中的路，慕萱来到了王家当年的房子地址。她还在王家时，王家住的是青砖瓦房，如今这里立着的却是一排土坯房，周围用黄泥垒了一圈低矮的院墙
慕萱迟疑着敲了敲门，屋里便立刻传来一声不耐烦的男声：“谁啊？门没锁！要进就进！”
慕萱只好高声道：“这里的老主家可是叫王福？”王福就她表舅的名字。
屋里悉悉索索响了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汉子披着衣服跨出房间。隔着院子和矮墙，他看到立在旁边的慕萱和叶无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睡醒，使劲揉了揉眼睛。
慕萱问他：“王福一家还住在这里吗？”
那汉子呆呆地看着这对神仙一样的人儿，机械地回道：“是，但先父已经过世了……”
慕萱道：“这个我知道，你母亲王李氏呢？身体可还硬朗？”
汉子点点头，这时院子最角落的一间矮房子里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三儿啊，谁来了？别让人站门口……”
ps：
写着写着睡着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慕大小姐
中年汉子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惶惶不安道：“你……你们找谁？”
慕萱微微一笑，道：“你是老三？按年龄算，我还应该喊你一声表哥呢。还记得当年曾经在你家寄居过两年的那个小姑娘慕萱吗？就是我。”
王老三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年慕萱逃离清水镇时才十一岁，因为常年吃不饱而面黄肌瘦，看起来单薄而干瘪。长大后她出落的一天比一天水灵大方，再加上修仙者那种独特的气质，放在凡俗界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般大的变化，王家的人若是还能认出来她才有鬼呢。
慕萱没打算说几件往事让他回想起来——如果说了，只会让王老三他们徒增尴尬和惧怕，她可不是特意跑回来耀武扬威的。而且看样子，王老三应该想起来什么了，就是还难以置信。
慕萱没功夫留给他时间慢慢琢磨，方才王李氏还说了句话，看样子还活得好好的，直接问她就好了。
王老三像被定住了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慕萱足尖一点，轻盈地越过矮墙，往王李氏的那间小屋走去。叶无双自然是跟着她走。
王老三眼睁睁看着两人“飞”进了自己家，这才恍恍惚惚喊了一声：“哎——”
这时候，小屋里慢慢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拄着拐棍的老太太。她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裳，甚至还打着几个补丁，身上有多处污渍。正是王李氏。
慕萱站住脚步，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如所有迟暮之年的老人一样，王李氏身体行动笨拙迟缓，眼睛也不大好使了。她的脸庞呈黑黄色，脸上皱纹如沟壑交错，覆盖着片片褐色的斑。灰白的头发从破旧的头巾中散落几缕，看起来分外凄凉。
看到这样的王李氏。再想想当年凶悍狠心的那个中年妇女，慕萱的心终究是软了。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即便当年王李氏对自己不好，毕竟没有把自己饿死或者卖给人贩子。
叶无双注意到慕萱的神态变化。轻笑道：“师妹果然善良，你能真正想通就好。”
王李氏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扶着门框，茫然地往前看，使劲眯了眯眼，也只看到眼前站了两个穿白衣服的人。她只好再问：“是谁啊？”
慕萱又上前几步，情绪复杂地问道：“你还认得我吗？”
王李氏倚着门框，仔细辨了辨，忽然身子一个趔趄，脸色大变：“你！你是大小姐！”
慕萱一愣。没明白这个“大小姐”是指谁。她暗想，不会是王李氏年纪大了已经开始糊涂了吧？
却见王李氏把手中拐棍一扔，哆哆嗦嗦道：“大小姐……你家萱姐儿不是我害的啊！当年你把她托付给我们，我们庄户人家哪能跟你们大户相比，萱姐儿受不了苦。是她自己跑了啊！”
叶无双低声道：“她说的大小姐可能是你娘亲，看样子你与你娘亲长得很像。”
这么分析的话，王李氏的话就好懂了。
王老三这时候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他骇然地跑过来，站在自己老娘身边看着慕萱，两个人一起哆嗦。
王老三战战兢兢地往后缩了一下，道：“你……你是慕萱？你为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一二十岁的模样。王老三想问但没敢，他觉得自己可能遇见妖怪了。
慕萱看王李氏这会儿还沉浸在努力向前来“索命”的大小姐证明自己无罪的幻想中，比较激动，便先回答了王老三的问题。
“离开王家之后，我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修仙一道。乔家少爷乔玦便是修道之人，你应该听说过吧。我与他是一样的。”慕萱淡淡道。
对这个表哥她没什么感情。关于两人的旧事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当年王家的衣服都是她浣洗，此人没少故意把衣裳弄得更脏更难洗借故刁难她，看她被王李氏责罚。若真是年龄小不懂事也就算了，可这表哥与乔玦同岁。当年也十三了，都快说亲了，只能说明他一肚子坏水满满的恶意。
王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珠转了转，用讨好的语气道：“原来……原来是神仙了，呵呵……当年仙子寄住在我们家，虽然多有不敬，可是毕竟当时的日子也不好过，还请仙子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凡人计较。”
知道眼前的人是慕萱，而且是跟乔家少爷一样能呼风唤雨的“神仙”，王老三可不敢跟慕萱攀亲戚了，虽然他真的很想。一口一个“仙子”的叫着，也是希望慕萱能受了这马屁，然后放全家老小一条生路——除了复仇，他实在想不出来已经成了仙的慕萱还回来干什么。
慕萱不会跟他计较，所以也没打算真的把他吓出个好歹来。她对王李氏使了个清心咒，却没想到此举把王老三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萱不搭理他，而是注意着王李氏的反应。看她不再像方才那般激动了，慕萱才问：“表舅母，你还记得我吗？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是慕萱。”
王李氏迷迷瞪瞪地瞅了慕萱一眼，脸色再变：“对，你不是大小姐，你长得只有七八分像大小姐……慕萱、慕萱……你是萱姐儿！？”
慕萱不等她再次发狂，接二连三的把清心咒甩过去，回头再看王老三，已经承受不住这情景昏过去了。慕萱知道他是装的——清心咒又不是昏睡咒，就算真的昏过去了也能弄醒，不可能越昏越厉害。因为怕死丢下老娘，她越发瞧不上这个人了。
“是我。表舅母别怕，我今日来只想问一件事，问完就走，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从“大小姐”这个称呼中慕萱就知道，娘亲的身份不一般，至少也得是某大家闺秀。不过在她九岁之前的记忆中，娘亲却一直是独自一人抚养她长大，并没有与其他什么家族或者势力有过联系。
王李氏却不管慕萱说了什么。只是惊恐地往后躲，显然她很怕慕萱。换个说法，或者说她很怕一下子消失了三十多年的人突然以年轻女孩儿的身份面貌再次出现，大概她觉得自己是白日见鬼了。
叶无双低声对慕萱道：“师妹这样不行。看我的。”
叶无双手一挥，王李氏突然不挣扎了，而是露出绝望的神情。
慕萱好奇地问叶无双：“师兄做了什么？”
叶无双笑道：“一个简单的幻术而已。凡人最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