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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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的表情疑惑中夹杂着期待。“原来,我真的老得连你都认不出来了……映儿姐姐。”那一刻,她眼睛中闪烁出柔和的光辉,她的声音仿佛因为不可置信而微微颤抖,“月,真的是你吗?”“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沉默片刻,我望望萧雨,“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什么?”一瞬间的惊愕过后,她眼睛中的光熄灭了。她轻轻地摇摇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我没有听见的话。再次抬起头望着我的时候,她的脸变得冷冰冰的,“你也要当我的敌人吗?”连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不……至少现在我不想与你为敌。”又沉默了片刻。“月,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说完这句话,她转过身就走。
“等等,映儿姐姐。”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冰冰地问道“你改变主意了吗?”“不,但现在我希望你做一件事。”“什么事?”“给我解药。”“我不会给你解药,我已经放过他一次,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为什么你现在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我变了?对,我确实变了,可你不是也变了吗?你从前说过你最讨厌大胡子,可是你现在也不是满脸胡渣吗?当初的坚持被不知不觉地背弃,被从前的自己不齿,月,这就是人生。”“……你真的不肯救他?”“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变。”“……你还记得你答应过要帮我做三件事吗?”“记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从前你许下的诺言是否还会履行?”“……会。”“我要你帮我做的第二件事情,给我解药。”
沉默片刻,她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后一甩,我伸手接住连忙打开,倒出几颗丸子状的东西放到萧雨嘴里。“一次三粒,一天两次,服三天。”“谢谢你,映儿姐姐。”“不要谢我,也不要再叫我映儿姐姐。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下一次见面我同样不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
服下解药片刻,萧雨脸上的紫色慢慢淡退。我扶他坐在地上,他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她真的能破麒麟战甲,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月,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她就是从前显赫辉煌的南宫世家的后人,南宫无殇的女儿,南宫映儿。”“她居然是南宫世家的后人……”
后面突然传来韩雪雅的声音,“快看,在那边!”循声望去,韩雪雅和风流正赶过来。
“大块头你怎么了?”一看到萧雨背后的血迹,韩雪雅差点哭出来。“放心吧,一些皮肉伤而已,过些天就没事了。”萧雨故作轻松地说道。
“月,雪蝶仙子呢?”风流问我。望向她离开的方向早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她走了。”“走了?!你怎么放走她!她可是朝廷的通缉犯!”“不是我放走她,是她不杀我。”我望望萧雨,再望望他,“你觉得如果她要杀我,我能活到现在吗?”风流说不出话来,只是气得跺脚。良久才叹一句“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她?再次遇到她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
我的心忽然一沉,风流说出的正是我的心声。
“丫头,风流,你们照顾好萧雨,这瓶是解药,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先行离开。”
“月哥哥,在现在这个关头你怎能丢下我们不管?!”我刚要离开,韩雪雅急着拉住我的衣袖。
“小丫头,你让他去吧。如果他不去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萧雨向她招招手,示意让我离开。
韩雪雅不情愿地松开手。我对着他们一抱拳说道,“各位保重,有缘再见。”说完我向她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别就是十年,再别相逢又是何月何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可消磨?
风在我耳边掠过,在我回忆中穿梭,十年前的时光片段被吹得支离破碎,在我脑中不断闪烁。
那句我没听见的话是不是在说:命运,为何让我们如此相遇?
第三章 十年茫茫
十年前,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自懂事以来我就是一个人生活。
再卑微的生命也有生存的渴望,为了生存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偷东西吃。有一次饿得太久,连逃跑的力气的都没有,到一个私塾偷东西的时候被私塾的教书先生捉住了。教书先生独自一人生活了多年,见我可怜人又机灵一时心软就收留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住在私塾中。我把教书先生当成了自己的爷爷。爷爷姓秦,他给我取了名字,秦霜月,意为如霜晶莹如月明亮。爷爷还教我读书写字。那是我童年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但幸福并不长久,爷爷年事已高,三年后爷爷去世,我再次无依无靠到处流浪。
至今,我仍然常常怀念这位慈祥的老人,他给了我名字,也给了我年龄。遇见我的那一天是我七岁的生日,这是爷爷和我的约定。知道自己站在人生的哪一点上,似乎对朦胧的未来也多了几分可以把握的希望。
十三岁那年,我来到一个名叫倾风城的地方。听镇上的人说附近的倾云山上有一座南宫山庄。山庄的人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穷人,我打算到那里混一段日子。
倾云山高耸入云,山明水秀。登上倾云山就像走进了一幅水汽浓郁的水墨画。而南宫山庄就建在半山腰。
人们说每月初一十五山庄都会派食物给穷人,我到倾云山那天正好是十五。来到山庄门口一看,那里已经站着好长的人龙,这些人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我前面站着一位看来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努力地把衣服上的破洞扯得更大。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一脸神秘地告诉我,衣服越破得到的施舍就会越多。我望着身上好不容易弄到的所谓新衣服不禁面露难色。那位兄台一看我这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一点都不爽快,没有一点做大事的风范。”说罢,更用力地扯衣服,“嘻嘻,多个破洞多个馍,日夜饱腹谁及我!”
“来了!来了!”人群一阵轰动,随即安静下来。人们都耷拉着脑袋脸上挂着卑微而恭敬的表情。山庄门口那边一位少女正带着几个家丁派馒头。一名家丁拿着篮子走到我面前,瞧我一眼,见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耷拉着脑袋一脸恭敬,脸上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嘴巴撇了撇,那张脸立刻拉成一副不屑的样子。他掏出了两个馒头给了我旁边的“破烂仁兄”,然后对我视而不见径直走过。被人无视我感到愤怒,我问那家丁为什么不给我,他轻蔑一笑说,“年纪小小就当登徒浪子,无耻。”我一听火冒三丈,你不给也罢,还侮辱我起来了?!我卑微不代表我没有尊严!我当即跟他吵起来。
那少女听见声响走了过来,问了那位家丁几句话之后,一副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的样子。一脸调皮地望着我,在近距离之下我才发现她长得非常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电子书一时间我居然看呆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突然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禁傻傻地问她,“你笑什么?”“你还说你不是登徒浪子?”“我怎么是登徒浪子了?”“不是的话干吗盯住我这么久,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你不是也看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吗?难不成你也是登徒浪子?”她又是扑哧一笑。她笑起来更美,我不禁再一次看呆了。“喂,你还看!”她似乎生气了的样子。我脸一红,顿时手足无措,口不择言的说了句“谁叫你笑得好看,让人不知不觉就看呆了……”话刚出口我就感到后悔了,脸红得像火烧一样,盯着地面再也不敢望她的眼睛。而她再一次笑出声来。“哼,不给就不给,大不了就不吃,干吗我要在这里让你取笑!”我性子一急拔腿就走。
“站住!”她忽然在身后喝了一句。我吓了一跳,立刻停在原地,她走到我旁边问我,“你的衣服一点都不破旧,你……你来这里的目的真的跟他们一样?”她望望刚才我身旁的“破烂仁兄”,那位仁兄一脸得意洋洋,似乎破烂也成为了炫耀的资本。我向她点点头说,“我的确是流浪人,我衣服不破旧是因为我爱惜它们……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个穷人,甚至比他们更穷!”“你怎样更穷?”她一脸好奇。“我……”这句气话我该如何收场呢?慌忙之下那段我胡编出来自嘲的话一下子冲口而出,“我从小一穷二白,三餐都吃西北风,年年四海为家,月月五谷不沾,至今六亲不认,过得乱七八糟,多次九死一生。”她又笑了出来,随即又挂上怒气,“哼,一听就知道你读过书,如果是穷人哪有钱读书?”她这样一说,我不由得黯然神伤。如果爷爷还健在,我哪会来到这里受人欺辱呢?一想到爷爷我就一阵心酸,忍不住泪眼模糊。“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柔软了下来。“我想起了我爷爷,我爷爷以前教我读书写字,我跟他相依为命。他去世之后我就无依无靠了。”“原来是这样子……”她对旁边的家丁招招手,从篮子里拿了几个馒头给我,对我说“对不起,刚才我误会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接过馒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这一次轮到她脸红了。“你这个人,怎么说你好呢。说你是登徒浪子嘛,你又会脸红耳赤一脸正派;说你不是登徒浪子嘛,你却又整天盯着人家看个不停……”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忙转过头不敢望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霜月,你呢?”旁边的家丁闻言大怒,“大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问我家小姐的名字。”她向家丁摆摆手,那家丁立刻闭上嘴巴。她微笑着说,“我叫南宫映儿。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吧,你多大了?”“十三。”“我比你大两岁。你叫我映儿姐姐吧。”“映儿姐姐,我,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大胆……”那家丁刚说话,少女向他一瞪眼,他不得不把那些话咽回去。“好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完她向我微微一笑,跟家丁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近处人们忽然议论纷纷,很多人对我指手画脚,有些人还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那位“破烂仁兄”靠了过来,“嘻嘻,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艳遇机会居然落在小兄弟你身上了。不过,她刚才那朋友一说听听也就算了。人家是南宫山庄的大小姐,地位跟你差了不知道多少个天地,是不可能跟你做朋友的。”
刚才她只是骗我?不会的,她人这么好一定不会骗我的。我用力地咬着一个馒头坚定地对自己说。
“知道她为什么说你是登徒浪子吗?”
“不知道。”
“觉不觉得她长得很美。”
“对,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没错,她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是无数男人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很多人慕名前来只为了看她一眼。为了和她近距离接触,很多人都会扮成等候施舍的穷人。”
“哦,刚才她一定是以为我是那种人了。”
“你讨厌那种人吗?”
“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
“嗯,你这个人虽然不招人喜欢,不过也不惹人讨厌。”
我对这句话感到疑惑不解,望向“破烂兄”,他只是高深地笑一笑,然后招一招手,不远处有几个穿得比他光鲜一点的人走了过来,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说“三少爷,要回去了吗?”
我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他不以为然,神情自若地接过其中一人递过来的新衣服,对我说“那种人其实是伟大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