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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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和青翼见她这幅模样走回来,都是有些讶然。裴笑笑面对她们探究的眼神,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平静的就着她们端来的热水洗了脸,然后把散乱的头发梳好,就静静的坐在了床边,一个人摸着兔子耳朵发呆。
青鸾出去后不久,就拿了一瓶消炎去肿的药膏回来。她交到裴笑笑手里,尚未开口,裴笑笑就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过几天就不肿了,用不着抹这个。”
青鸾不敢再劝,只垂手站到一旁。裴笑笑摸着自己的小腹,对宝宝说道:宝贝,请你给妈妈勇气和力量。将来,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坚强的好好活下去。
过了一会,见青鸾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样子,她才暗暗叹了口气。
也许,她是怕自己交不了差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温无双始终还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公然和自己撕破脸?
想到这里,裴笑笑便对青鸾说道:“我听人说消肿化瘀的药膏对胎儿都不好,所以这药我不用,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青鸾这才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对她行了个礼,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转告门主。”
裴笑笑点点头,有些疲倦的阖上烟,道:“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天下午,裴笑笑一直在自己房里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许多的片段在心中来回浮现。最后沉沉睡去的时候,夜色才刚刚降临窗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一连串而又不连贯的梦境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只是梦里的那张脸,似乎十分的熟悉却又无法想起来他到底是谁,她在梦中数度落泪,又几度欢笑盈盈。那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男人有关。
当她终于在最后一个梦境里,看见他和自己在水云相接的海边招手分别的时候,她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一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坐起。
那么多的梦,短暂而繁华,一个一个,并不连贯却始终有他。而那种梦醒之后,却发觉眼前的世界一片孤独,无边的荒凉和无助从心底一点一点涌起。
裴笑笑再也忍不住,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失声痛哭。
☆、为何嗜血?(1)
直到她哭够了,觉得眼眶中的泪腺已经告馨,这才抽着鼻子慢慢的诺下床来,准备穿鞋子去点蜡烛。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立即就觉得屋子里似乎还有人。但四周却是黑乎乎的,才刚哭过的眼睛视线有些不太清晰,只是四下摸索时,最终看见窗前的长榻上坐着一个人。
继而,有刺鼻的酒气,从那边飘到她的鼻间。
裴笑笑站住脚,她已经闻见了那股特别的淡香,那是温无双身上才有的味道。
黑暗里,她放弃了去高几上摸索火石点燃蜡烛的想法,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耳畔,是寂静的秋风吹过院落,花树婆娑,落叶飘飞。
不时还有烈酒从他喉间落下的声音,十分清晰,不紧不慢,仿佛随意的只是饮茶一样。
清风明月,星光闪烁,虽然是夜空,却仍是疏朗开阔,仰头观之,令人心胸畅快。
落梅山庄后山的夜色缥缈如仙,头顶是明朗星空,身周却是随风流动的迷蒙雾气,漫步其中,望天观地,宛若踏云而行,别有一份异样的心情。
只是,在这十分写意的环境里,竟然有如此可怖的声音,不由的让裴笑笑一下子就精神紧张了起来。
温无双轻轻握住她的指尖,道:“不怕,他被铁链锁住了,出不来的。”
“呜——啊——呜呜——”一阵阵狼嚎般的嘶吼由后山一处石屋中传来,砰砰撞门之声不绝,仿若其中正关着一头狰狞可怖力大无穷的怪物。再看那房屋四周,门窗都以精钢由外封死,墙壁之外堆着许多大石,甚至连屋顶都扣着七八丈钢丝渔网,这等阵势,可见屋内所关的“东西”有多么骇人。
裴笑笑眼下就和温无双站在离房屋不远的柳树下,时渐深秋,柳树正在落叶。夜色中片片纤瘦的黑影,随风而下,落在人发际衣上,状甚安然。
裴笑笑出门之前被他随手捞了件披风裹住,披风是双层的厚缎所制,下摆处又精致的莲花,曼妙如生。可是此时依然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袭上来,禁不住伸手拢了拢衣襟开口处。再侧目看看身旁的温无双,身着灰色锦衣,足踏一双崭新的云纹软鞋,一头黑发,肤色甚白,眼神掩不住有些飘渺之色。
屋外月光淡淡,照在两人身上,却是十分静谧安详。
“啊——啊——”屋内嘶哑的号叫和撞门、撞墙的声响依然惨烈,从两人走过来到现在,仿佛没有丝毫缓和,也没有丝毫降低的迹象。
裴笑笑禁不住在想,那里面的如果是个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头兽,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有,温无双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他到底想说什么?又想告诉自己什么?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忽然开始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有些茫然。那样的感觉,是在发觉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时才有过的十分特别的心态,裴笑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脆弱了,变得不那么淡定了。
她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温无双当时那样的眼神,那样痛楚的气场,才让她一时迷失了自我的。
☆、为何嗜血?(2)
在她茫然的视线里,温无双放开她的手,缓步走到屋前,手抚着墙上几个被撞裂的缝隙、那精钢之下全毁的窗户,“呵……”无缘无故地,他低声笑了一声,那声音不知怎的带着一股冷冷的嘲笑的味儿。
他笑了这一声,屋里安静了片刻,似乎屋里的人听见了他这一笑。
温无双转身背墙,斜倚墙角,抬头望着星空。“这样就觉得很痛苦了吗?”
他低声道,“如果你一直活到八十岁,就会知道其实今天身上受的痛,永远不如明日的……就会知道今天能让你自杀的事,其实并不算什么。”
“因为,痛苦是永无止尽的,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他望着星空,慢慢地道,“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屋里短暂安静了片刻,突然“呜——”的一声狂吼,屋里人对着温无双所靠的那片墙壁猛力撞击起来,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就算屋里是一头老虎也必定早已撞得头破血流。
裴笑笑听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只想伸手掩住耳朵,但温无双却丝毫也不为所动,就那么靠着,一直望着很远的地方。
那一刻,裴笑笑忽然觉得,其实眼前的温无双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神人。最起码,他的眼神忧伤,那样的眼神,是伪装不出来的。
“啊——”屋里再度传来一声凄厉的号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一块墙角土木崩坏,尘沙扬起,墙上竟破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温无双转过身来,只见洞内露出木桌一角,里面的人竟是将木桌掷了过来,击破砖墙。
木头柔软而轻,能击破砖墙,可见他发狂时的力道大得异乎寻常。
温无双示意裴笑笑站着不要动,也不要过来,而后一转身,只听“咯啦”一阵颤抖的爆裂之声,那破了一洞的墙壁轰然倒塌,一人形状如鬼般凄厉可怖,颤巍巍地站在墙壁倒塌之后的洞口,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刺鼻气味。
满身是伤,一半是撞墙撞的,一半是自己抓的,很显然,那人神志已失,就如一头野兽,自然把自己抓得浑身是伤。
温无双凝视着他,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柔和:“饿了吗?”
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方用素帕裹着的馒头,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嗅到了吃食的味道,骤然大叫一声,双目阴森森地瞪着温无双,蹲下身来四肢着地,如野兽一般一跃而起,扑向他的手心。
裴笑笑大叫了一声,然后就见温无双右手向他后心抓去,那人似乎早有察觉,身子突地压得更低,一溜烟如飞鼠一般蹿过,温无双一抓落空,后肘撞出,正中他的后心,那人“砰”的一声倒地滚了几滚,翻身跃起,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温无双。
温无双举袖平伸,白皙的手指之中握着一物,那疯狂的人眼色旋即一变,喉中发出古怪的“呃呃”之声。
裴笑笑看的清楚,温无双手中握的,正是一只小巧的灰色瓶子。
☆、为何嗜血?(3)
只闻风声掠耳,那疯子似的人那污浊的手指已凌空抓来,温无双手指轻弹,那灰色瓶子“嗖”的一声激飞上天。
疯子抬头仰望,在那一瞬之间,温无双晃身欺入,并指连点,封住他胸口几处穴道,一抬手,其人应手而倒,摔入臂间。
随之,“啪”的一声脆响,那灰色空瓶凭空坠下,摔得满地碎瓷。
裴笑笑看的目瞪口呆,她这才知道,这人要和温无双斗,那是远远不及,就算是以死相拼,温无双也能轻易将其制服。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囚禁在这里?是温无双吗?
就在她猜测间,闻见一阵怪味扑鼻,而定睛一看,温无双居然拾起袖子在男人脸上一番擦拭。过了一会,渐渐露出那张被污垢所堆积的脸来,稍微走近几步看去,只见胡须横长,血斑点点,一张也许本来俊朗倜傥的面孔早已变得丑陋可怖,令人见之惊怖心酸。
而温无双的袖子在他脸上抹拭时,纳入便狠狠张口来咬,嘴巴一张,温无双手指一翻,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
那人蓦然一呆,双眼睁圆,似乎十分震惊,宛若鬼上身一般!
吞入药丸之后,未过多时,纳入已不再狂躁,眼神却仍是迷茫,温无双拍开他的穴道,把他扶到柳树下的大石旁坐下,拿起那只雪白的馒头,微微一笑:“张嘴。”
纳入呆呆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团云雾,过了好一会儿,当真张开嘴来,温无双撕开一块馒头塞入他口中,他便咽下。
未过多时,一只大馒头吃尽,纳入精神略复,张了张嘴巴,似要说话,却不成声调。
温无双手指伸出,横唇而过,擦去他嘴上馒头的残渣:“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先好好睡一觉。”
那人此时听话至极,闻言闭上眼睛,倒头便睡,也不管身后只是大石一块。
温无双看着他,有些宠溺的摇了摇头。
在裴笑笑看来,他此时看着这疯子似的男人的眼神,似乎只他是个孩子,一个不管武功练得多高、杀了多少人,仍然只是个孩子。
静坐了一会,夜风更凉,雾气之中更为冰冷,温无双探手入怀,取了一个水晶酒杯出来,对着月光一照,酒杯晶莹剔透,梨形的杯身颇长,宛如一泓清水,散发着一层迷人的神秘之气。
裴笑笑在月光下看的清楚,这水晶酒杯就是产自波斯的“水晶杯”,这年头还没有山寨一说,因此,这杯子不用想,也是十分珍稀的物件。
温无双带着这样的杯子来见这么一个疯子,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疯子与他的关系匪浅?
而后,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只见温无双挽起了衣袖,横指划过左腕,左腕血脉破裂,鲜血流出,很快涌满一杯。
见他以一块白色绸帕包扎伤口,裴笑笑连忙蹲下身帮忙。温无双就此把那杯鲜血放在地上,人也席地而坐,背靠大石,样子看来似乎十分的疲倦。
而大石之侧,那状似疯癫的男子也已沉沉睡去,鼻息均匀。
☆、为何嗜血?(4)
大石的另一侧,温无双与裴笑笑倚石而坐,眼望遍地碎石尘土,过了良久,目光移到盛满鲜血的水晶杯上,又过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