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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玉手点将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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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文又问道:“姑娘不是持有宝图吗?难道取宝之时没见着秘笈?”

燕山宫主摇了摇头道:“本宫主并没发现藏宝,亦未见着秘笈,想来藏宝已然为人捷足先得了。”

黑龙翔道:“在秘谷之内,姑娘不是拥出了八箱宝物吗?”

燕山宫主微叹一声道:“那是本宫由古陵取出来的,并非真的藏宝。”

谢清文道:“姑娘既能在古陵中取出藏宝,那一定与古陵中人认识了。”

燕山宫主摇头道:“古陵中究竟是些什么人,本宫至今不知。这些宝物乃是趁他们防范疏忽之时,暗中取出来的。”

谢清文又道:“照此说来,晋王遗宝是在古陵中了?”

燕山宫主缓缓道:“此事本宫正在查究之中,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一叹又道:

“古陵中人,绝不是好惹的人物。我知汝等俱为藏宝而来,既入宝山,自不愿空返。只是古陵中人,亦有他们的目的,汝等亦应早作准备。”

张南突然插言道:“在下乃是粗人,我不惯拐弯抹角说话。请问姑娘,当年晋王藏下这批宝物,他把主图托付了谁?”

燕山宫主唉声一叹道:“先王智慧超人,他对身后之事,早就有妥善的安排,本宫的秘图,乃是家师所交给。”

陆文飞忍不住扬言道:“这就奇了,按在下所知,他的秘图乃是一份分作三份,分由三个人保管,必须三人对照始可查出藏定之地。”

燕山宫主冷笑道:“你能知道多少,不用打岔了。”

此言是大大刺伤了陆文飞,脸上颜色立变。

张南问道:“那么请问姑娘,令师是哪一位高人?”

燕山宫主徐徐道:“家师一向居住燕山。”

黑龙翔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心里一动。

就在这个时候,寺外一阵脚步声响,来到了一批人马,就在寺前左右排开。

一位锦衣大汉,偕同一位黑袍老者,缓步行了进来,直趋近燕山宫主身前躬身道:

“奉家主人之命,前来迎接宫主,请宫主即刻命驾起程。”

燕山宫主冷冷道:“你主人是谁?”

锦衣壮汉恭敬答道:“家主人见面即知,此刻不便奉告。”

燕山宫主道:“你主人这样糊里糊涂要人来迎接,就能料准本宫会去吗?”

锦衣壮汉躬身道:“家主人相信宫主会去的。”

燕山宫主冷冷一笑道:“算他猜着了,本宫这就起程。”

锦衣壮汉道:“小人在寺外恭候。”

同来的黑袍老者转身走出寺外。

燕山宫主扭头吩咐狄龙道:“狄前辈与令徒可留下,本宫有弄玉、采繁随着便行了。”狄龙大感惊愕道:“宫主只身前去太过于冒险了。”

燕山宫主冷冷道:“谅他们也不会对本宫怎么样。”

狄龙又道:“宫主千金之体,岂可贸然进入虎穴?待我前去传话,要他来见宫主。”

燕山宫主摆了摆手道:“本宫主意已定,不用多说了。”

狄龙闻宫主如此说,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但面呈难为之色。

燕山宫主道:“不错,本宫久有意看看此人是谁?今既有人来迎接,本宫倒不能不去了。”

陆文飞道:“古陵机关重重,宫主就不怕中人圈套么?”

燕山宫主道:“我倒不觉得此去有些什么不妥。”

陆文飞一番好意,见她毫不在意,有些恼怒,道:“如此说来,在下是多此一举了。”燕山宫主道:“本宫主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她莲步珊珊,缓缓往前走去。

突然,谢清文往前一跨步,挡在燕山立主身前喝道:“你不能走。”

燕山宫主笑了笑道:“你也劝我别去吗?”

谢清文沉着脸道:“不错,此刻不能让你去。”

燕山宫主故作诧异地道:“为什么不能让我走?”

谢清文冷笑道:“你们明明是一觉,却用这种圈套来脱身,你当老夫看不出来?”

燕山宫主冷冷一笑道:“本宫爱往哪里就往哪里,谁还能拦阻不成?”

谢清文道:“拦阻你的只怕不只老夫一个人,你该自己估量估量。”

燕山宫主目光四下一扫道:“还有谁要拦阻本宫?都过来吧。”

川西张门与金陵谢家同盟,张二嫂与张南奔了过来道:“老身也劝姑娘以不去为妙。”燕山宫主笑了笑道:“你们留下本宫主又当如何呢?”

谢清文道:“老夫大胆请姑娘去本门的行馆,老夫当尽力维护姑娘的安全。”

燕山宫主俏皮地一笑道:“真的吗?”

谢清文哼了一声道:“谢某人说话一向是一就是一,决不更改。”

燕山宫主对黑龙翔等人一笑道:“本宫现决定到金陵谢家去作客,汝等可有异议?”

黑龙翔哈哈笑道:“姑娘有权决定自己的行止,老朽岂有异议?”

燕山宫主挥挥手道:“既是这样,本宫便告辞了。”

说着,她领着二婢行至寺外。

先前那锦衣壮汉迎上前来,躬身道:“请宫主上轿。”

燕山宫主摇手道:“现在不行了,本宫得去金陵谢家作客。”

锦衣壮汉怔了怔道:“宫主改变主意了。”

燕山宫主故作无可奈何地道:“本宫向来面软,你们都诚意来请我,回绝哪一方都不好意思。”

锦衣壮汉浓眉一扬道:“只要不是宫主的本意,小人便有办法。”

燕山宫主微微笑道:“我倒想知道一下你的办法是什么?”

锦衣壮汉大声道:“宫主只管上轿,谁敢拦阻,我要他们好看。”

谢清文朗笑道:“好大口气,你这话是冲着谁说的?”

锦衣壮汉把眼一翻道:“冲着谁说都可以。”

谢清文大怒,一抬手,呼地一掌劈面推出,一股强劲的内家掌力,直撞了过去。

锦衣壮汉面色一沉,反腕硬碰硬地接下了这一掌,两股潜力接实,双方都是心神一震。谢清文身为一派门主,对方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竟能接下地一掌,致令他心中十分惊讶。

锦衣壮汉原没把群雄放在眼里,这一掌便接之后,方才知晓对方盛名绝非幸得,是以俱不冒昧地出手。

张二嫂蹩了一肚子的气,此刻才找到了个发泄的机会,朱拐一轮当先喝道:“老身今晚非要把宫主接回去不可,我看哪个敢予拦阻。”

黑袍老者一飘身将去路拦住,冷笑道:“凭你也敢来太行发横,真是大自不量力了。”张二嫂大怒道:“老身素不喜斗口,要动手把兵刃撤出来。”

黑施老者重重呼了一声,手掌缓缓地抬起。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突然暗影中传来一个童子的嗓音喝道:“主人要你们来迎客,谁让你问动手来者?”黑袍老者与锦农壮汉赶紧往后一撤身,躬身侍立两侧不敢作声,只见人影一闪,走来了一个青衣小童,看了看场中之势,转脸对锦衣壮汉道: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锦衣壮汉躬身道:“你们俱是中原武林有名的人物,意欲劫持燕山宫主。”

小童道:“你没对他们说家主人专诚恭候宫主吗?”

壮汉答道:“他们都已知道,但却恃强要把宫主请走。”

小童道:“这样说他们是有意与咱们作对了。”

壮汉答道:“大概是这样。”

小童大声道:“或许他们不知厉害,你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自寻死路。”

张二嫂同言脸色立变,张南赶紧拉了她一把。

燕山宫主此时开言道:“弄玉,扶我回房去歇息吧,我不想再走动了。”

第十七回淑女剑法

锦衣壮汉急道:“务请宫主赏脸,你老人家若是不去,小的回去如何交待?”

燕山宫主道:“你家主人也太狂妄自大,要请本宫前去,便该亲自前来,怎的只派几个下属来?”

锦衣壮汉道:“这副舆轿乃是主人亲用,也只当是他老人家自己来了。”

燕山宫主懒洋洋地摇了摇头,扶着弄玉的肩头便要转身进去。

小童一见心中大急,一纵身飞跃过去。

陆文飞恰好站在燕山宫主身侧不远,以为他有动手之意,举手一掌劈去,嘴里一声沉喝道:“与我回去。”

小童把肩一塌,往侧里跨了两步,小眼一瞪道:“莫非你想找死?”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没有教养?”

小童转过身来对棉衣大汉一挥手道:“那人甚是放肆,与我杀了他。”

锦衣大汉大吼一声将兵刃撤出,竟是一口銮刀,背上一排九个银铃,迎风一摆,响起一阵悦耳的脆声响起。

在场的群雄一见这种兵刃,心头齐感一震。

陆文飞面上是一片凝重之色,缓缓将长剑撤出,快步行入场中。

双方暗暗凝功,相对游走。

突然,寺内飞也似地奔出一人,高喝道:“陆兄请退下,这场让给我。”

陆文飞抬头一着,只见邬文化仗剑奔了过来,知他要雪前备战败之耻,于是收剑退了下来。

小童见来者是邬文化,遂道:“此人是狄龙之徒,亦不能绕他。”

陆文飞细看看那锦衣壮汉持刀立式,果是銮刀的起手式,再看邬文化,却摆开了一个极其少见的架式,形式甚是古怪。他对剑道造诣甚深,暗暗琢磨这个式子,觉出这式子既不像攻势,亦也不像守式,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锦衣壮汉对这剑式似乎甚是困惑,竟不敢贸然进攻,双方僵持了约有盏茶的工夫,锦衣壮汉突把刀式一变,已改变成了另一种架式。

陆文飞乃是熟谙刀招之人,一见这个招式,竟亦茫然不解,自知所学只是皮毛而已,尚未领悟刀法的全部精奥,不禁替邬文化暗捏一把汗。

邬文化此刻心中亦大感困惑,正自苦思对策之际,锦衣壮汉蓦地大声一喝,銮刀一闪,当头朝邬文化劈了下去。

高手过招,不可有丝毫的疏忽。邬文化吃亏在举棋未定之际,对方便已发动攻势,眼看銮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到,只得仓促举剑来迎。

锦衣大汉见对方果为自己的气势所慑,銮刀再展,呼地从斜里劈来。

邬文化万料不到他那强劲的刀势,竟能中途改变位置,急聚功力横剑一格。

但闻一声呛嘟震响,长剑立折,人也为那沉重的刀势震得连退两步。

陆文卫一见邬文化仍用原式应敌,便知不妙,急抢步上前,意欲出手抢救。可是双方交手不仅动作极快,而且时间也甚是短暂,当他步上阶沿之时,邬文化的长剑已折,急待伸手去扶持。

突地,刀光一闪,锦衣大汉的第三刀又至,邬文化脚步尚未立稳,刀光已至顶门,任你身法娇若游龙,亦难逃脱这一击。当下猛运功力,举起左臂一格,卟的一声,一条左臂生生为銮刀截下,鲜血疾啸而出。

一般武林人过招,只要对方一但败落,便不再追击,似锦衣大汉这种赶尽杀绝的行为,不仅令陆又飞气忿填膺,在场的群雄仅被激怒。

“匹夫欺人太甚!”张二嫂大喝一声。

朱拐抡动,猛扑了过去。

锦衣壮汉刀伤邬文化之后,面色一片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看样子已无再战之能了,可是就在张二嫂扑出的同时,人影一闪,黑袍老者已横刀挡在锦衣壮汉的身前。

张二嫂性情虽暴烈急躁,却是粗中有细,一见黑袍老者出面,立时身形一缓,竟不敢再贸然地前进。

这时陆文飞已点了邬文化的三处穴道,替他将血止住,邬文化路走了定神,一把将割下的断臂捡起,转身快速地疾奔而去。

陆文飞急喊道:“邬兄你……”

可是邬文化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静立在阶沿的燕山宫主,眼看对方出手如此狠辣,似已激起她的怒火,冷笑了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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