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千金-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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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姐儿闭着眼睛数绵羊,数着数着感觉窗边那只猫似是扒开窗栓进来了,深觉没奈何,这窗栓本有些松动的,摇一摇就掉了,这只猫也真鬼,估计是用爪子扒拉了一回,就蹿进来了。啊,不对,怎么感觉溜进来的不像是猫?贵姐儿猛的张开眼,透着账子看了出去,窗子开着,有微微一点星光透了进来,窗边一个黑影正猫着腰朝自己床边摸过来。
有贼!贵姐儿先是吓的呆了呆,张开嘴正想叫出来,却硬生生把声音憋了回去。贼近着自己的床边,这会要是叫起来,没准家人来不及进来,自己小命就要结束了。
贵姐儿眼睛只张了一条缝,瞥见那个贼手里似还举着什么东西,吓的屏住呼吸不敢动。只等着贼去翻找东西,离自己的床边远些时,才大叫起来。不想那个贼却一步,两步的移近自己的床边。妈呀,难道是采花贼?手里拿着那个,难道是迷香?再过半个月自己就要过贺家门了,这当儿要是闹出采花贼的丑闻来,不管自己有没有**,外人都会持怀疑态度的。镇定镇定,一定要自救。
贺年眼睛适应了房内的黑暗,把贺守给自己的一小截线香举了起来,缓缓朝贵姐儿床边移动。轻轻的揭开蚊帐,正想把线香探到贵姐儿鼻下,突然有一物朝自己兜头兜脸猛的罩过来,把自己头脸全闷住了,待醒觉这包住自己的东西却是棉被时,兜棉被过来的人明显拼了全身力气,把自己扑倒在床角上,隔着棉被死死的压住自己,不让自己动弹,待挣得一挣,压住自己的人把被子更紧的掀住了,一点空隙不留,只觉呼吸越来越难,手里拿着的线香早掉在地下,脚蹬得一蹬,倒把线香蹬灭了。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脑子昏乎乎的来不及想什么,就昏了过去。
贵姐儿压在黑衣人头上,过了一会见黑衣人不再挣扎,看样子是昏过去了,不由喘着粗气,寻思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采花贼弄走才行。自己是没法子把他弄走的,却得叫秋燕起来,让她去叫自己老娘进来商量,其它的人是万万不能惊动的。这么想着,再三确定被自己用棉被包住上半身的黑衣人是真个昏了,咬着牙把他连靴子一起拖到床里侧,再用另一床棉被密密的盖住了他。若是把他闷死了,却是一条人命,贵姐儿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揭了那包住黑衣人头脸的棉被,想给他透一点气。棉被松得一松,黑衣人的额头露了出来,接着是鼻子。贵姐儿手探过去,见黑衣人还有呼吸,放下了一半心,只是,慢着,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借着窗外透来的微微星光,贵姐儿心中疑惑,把包住黑衣人头脸的棉被全揭开了,仔细一瞧,这下却失声惊叫:“贺年!”
“姑娘,怎么了?”正在耳房里睡觉的春莺和秋燕听得贵姐儿的声音,已是披衣起床,揭了帘子就要进来。贵姐儿忙把被子扯高了盖住贺年的脸,自己揭了被子也钻了进去,侧身紧紧贴着贺年,用身子挡住了他,扬声道:“没事,我做梦呢!”
秋燕掌了灯进来,却见窗子开着,小声埋怨道:“姑娘着了凉还没好呢,怎么又开窗子?”说着过去把窗子关好了。
贵姐儿少不得解释一声道:“刚刚有一只猫扒窗,扒松了窗栓跳进来,又跳出去了。”
“哟,明儿得跟奶奶说一声,让人把这窗子的窗栓修理一下,要不,摇一摇它就松了。”秋燕掌着灯细察窗栓,又笑道:“估着这窗栓当初做时,就做的短了些,年深日久的,又磨损了好多,现下不够长,这才容易掉出来的。”
“好了,你去睡吧!”贵姐儿怕秋燕要过来察看自己的脸色,忙忙打个呵欠道:“明儿还要早起呢!”
“姑娘没事了么?”秋燕犹自不放心,问道:“可要再喝盅热水?耳房外的炭炉子火还没熄,坐在炉子上的水还是热的呢!”
“不用了,你出去罢!”贵姐儿瞅着秋燕揭了帘子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气的要死,贺年,你这是要干什么?有这样半夜三更爬窗子来见面的么?若是我喊了出来,大家这脸往哪儿搁?若是误打误撞闷死了你,可不是活该?
没承想秋燕才出去,春莺听得房内说话声,却已是去炉子里倒了一盅热水端了进来,笑着说:“姑娘还是喝杯水罢!这天气儿无常,夜里却忽然闷起来,窗子又关的严,只怕姑娘早起嗓子不舒服呢!”
贵姐儿见春莺端了水,掌着灯进来,已是要来揭蚊帐了,急的不行,这被子里躺着另一人,要是细心看,就会看出里侧被子隆起一个人形的。情急之下,一屁股坐到贺年胸口上,拉密了被子遮住自己身子,左手抱了一个枕头,正好挡住贺年的头脸。
春莺把烛火放在桌子上,不疑有它,揭了蚊帐,端了水来给贵姐儿喝。她见贵姐儿坐姿古里古怪,却以为她怕冷,把另一床棉被坐在屁股底下了,又兼着烛火极为昏暗,也看得不真切,并不往心里去。贵姐儿就着春莺的手里喝了水才道:“你们都去睡罢!我白天睡的太多,这会睡不着,要坐一坐。若是待会听到声音,也不用进来了,是我起来看书呢!”
春莺手里拿着杯子应了一声,放下蚊帐道:“那我不吹灭灯了,姑娘要看书的话,待会还得撩一下灯,那灯暗着,怕看不清字呢!”
“嗯,你去罢!”贵姐儿候着春莺也出去了,这才把枕头放到一边,忙忙挪了屁股到床上,毕竟屁股坐了一个大活人,这个大活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这会自然觉得身子发烫,手足发软,脑子有点发晕。坐着竟然撑不住,一下躺倒在床上。
却说贺年本是学过道家养生术的,道家又最讲究呼吸法,所以虽被闷昏了过去,却很快就醒了过来。悠悠醒转时,先是觉着一个温暖而又绵软的东西坐在自己胸口上,头脸被一个枕头遮住了,枕头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贵姐儿坐在自己胸上。却听贵姐儿正交代丫头去睡觉。细细回忆了刚才的情景,感叹一声,呀,差点就死在贵姐儿手上了。就她这闷昏自己的劲头,倒应该没什么大病。这里想着,却全身火烫火烫的,刚刚被贵姐儿坐过的胸口,更是烫的难受。
贵姐儿定定神,心里还是气的不行,转头去瞧贺年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可得快些滚蛋,要是被人知道他半夜爬窗进来,自己也没法见人。才一转脸,嘴唇却被一个柔柔软软热热的东西覆盖住了,一下子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贺年本是要起身溜掉的,不想被子包的严实,他双手才撑起就被绊着了,一下伏低头要去扯被子,正好贵姐儿转过脸来,嘴唇就盖上了她的嘴唇。柔软、嫩滑,温暖、带着甜香,贺年正当青春年少,这当儿如何把持得住,…
继续洒狗血!
贵姐儿受了一晚惊吓,手脚发颤,又想着若是被人知道贺年爬窗进来了,自己肯定没脸见人,一时又气的有些发抖。谁知道这会嘴唇又被贺年堵上了,因怕耳房里两个丫头听到动静又要进来察看,不敢十分出力推他,只伸了手狠命去扳贺年的肩,想把他掀开,却哪里掀得开。
贺年先是在她嘴唇上轻轻磨蹭了一下,接着就含了她的唇瓣,恣意吸了吸,趁她张嘴要咬,长驱直入,舌头乱卷,卷住了贵姐儿的舌头,双手探过去,紧紧的搂了她的腰,令她不能动弹。可怜贵姐儿只着了薄薄一层衣裳,这会一个热滚滚的美男子压在自己身上,又惊又怕又羞,一面却有一丝异样的滋味儿,又不敢叫喊,只得任由贺年又亲又摸。被窝内的温度逐步上升,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贵姐儿自知再这样下去极是不妙,伸出手狠狠的掐了掐贺年的大腿。贺年吃了一痛,搂在她腰上的手松了些,贵姐儿趁着这个时候狠命推开他,又怕他这会昏头昏脑会叫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俯耳过去道:“你快走吧,要是惊动了人,可不得了。”
贺年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贵姐儿的手心,见贵姐儿手一缩,忙又拉住了,也俯耳过去道:“我马上走,你别怕!”
说要走,还躺在身边不动?贵姐儿被贺年的气息吹的耳根子痒痒的,心慌意乱,自己先坐了起来,伸手去拉贺年,示意他快走。
贺年也坐了起来,烛影里看贵姐儿,见她双颊醉红,嘴唇微肿,星眼半垂,一时恨不得现下就是洞房夜,拉了她的手放到嘴里又亲又啃,就是不舍得走。
“你,你再不走,我,我……”贵姐儿用嗓子内的声音说话,却又羞又气,再这样耽搁下去,天就快亮了,真是没想到贺年平时谪仙一样,私底下却这般无赖。
“你亲一下我,我就真的马上走。”贺年见贵姐儿生气了,咬着嘴唇瞪他,本来想扑上去亲一下再走的,这下却不敢造次,自己腆了脸凑过去道:“只要亲一下就好!”
见了贺年这副样子,贵姐儿又忍不住想笑,自己好像挑到一个活宝了。算了,亲一下就亲一下吧,反正刚刚被他都不知道亲了多少下了,初吻早没了。贵姐儿见贺年眯起眼等她亲,没奈何只得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碰就缩开了。
“这样不算!”贺年不待贵姐儿反应过来,一把扶住她的脑袋,贴近了狠狠亲了一下作示范,喃喃道:“要这样才算!”
祖宗,你再不走,我就要没脸了!贵姐儿顾不得了,咬着牙凑过去贺年耳边道:“你再不走,我就不活了!”
“好,好,马上走!”贺年一听贵姐儿说出这等话,自知不得不走了,到这会才想起自己是要来帮贵姐儿诊脉的,待要再拉贵姐儿的手,见她鼓着腮子生气,只得悄悄道:“其实我是听说你病了,才来的,想瞧瞧你病的怎么样?”
“着了一点凉,服了药出了汗,早好了!”贵姐儿急的不行,先行跳下床,要去开窗让贺年走。
贺年也轻轻跳下床,却一把抱住贵姐儿道:“我自己开,包保帮你把窗子栓好。你上床去,别再着了凉。”嘴里说着,手里却又紧紧的搂住了贵姐儿,依依不舍。
却说可怜的贺守,守在窗下喝了半夜的冷风,先是见贺年进去后悄没声息的,正以为隔一会就出来的,谁知道却听得贵姐儿一声惊叫“贺年!”心道糟了糟了,这半夜里要嚷起来,少爷明儿可要怎么见人?正担忧,却听得贵姐儿跟丫头说话,倒是隐瞒下少爷的踪迹。不由暗暗猜测,不知道未来少奶奶把少爷藏哪儿才能瞒过两个丫头呢?不愧是少爷心仪的人,这份急智真没话说。又待了一会,听得两个丫头都去安歇了,少爷还没出来,不由惴惴不安,要是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又不敢有动静,只悄悄伏在窗下,竖起耳朵细听房内的动静,隐隐的似有说话声,细听又没有了,度着是少爷跟未来少奶奶表白呢,不由傻笑了一下,少爷这回确是动情了。又灌了好一阵子的冷风,却听得远远近近的,已有鸡啼叫,这下真急了,天虽还没亮,这鸡一叫,有些农户也就醒了,准备起来的,要是叫人看见了,真个丢脸呀!这下顾不得什么,只得学猫儿叫了一声。叫了第二声时,果然窗口爬下一个黑影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忙蹲到地下。
贺年踩着贺守的背下来,这会听见鸡叫,也知道天快亮了,拉了贺守就走。
两个人小心越过郑家的院墙,倒是赶在天亮前回到贺家宅子后边。因怕惊动人,便准备从宅子后边的园子里进去的。贺守身手极为了得,让贺年扒在他背上,他拿勾马索套住近着园子里角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