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兵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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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转头看了看福新,福新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声响。此刻,他用手神了神衣领,抬眼看了看赵猛,微微笑了笑,又转脸看看其他人,张谦正低头卷烟叶,张和也侧着脸若有所思,福新的目光最后与赵金升的目光相接,福新交微笑着说:“我唠叨两句,刚才张和哥也说过了,按规矩办,谁也别例外。我那个表也有可能会坏的,这个我得承认。不过,要说现在坏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前两天我刚让人看过,没有查出毛病,一下子坏了,不大可能吧——”
赵金升听他说完,刚想接话,忽听张谦开了口:“福新兄弟,你这么说也是个理儿,可是你的表确实坏了,可能不可能的这是事实,我和金升哥都看到了,最好还是校对一遍,你说呢?——”
狼狈为奸
福新眯起眼,听着张谦的话,右手手指轻轻地点敲着右腿膝盖骨,等张谦话打住后,他睁开眼,笑了。慢声说:“谦哥,不是兄弟不知好歹,谦哥这么说倒显得我福新沾了便宜还要卖乖似的。其实,这电表表盘薄薄亮亮的,难免有时看不准,我这个月用电也确实很少。再说,小猛子也说了,我的表可能没问题,没准儿是你看错了——”
赵金升早就憋不住话了,粗声说:“福新——,你可不该这么说,嗅,看错了,哪能呢,他看错了,我也看错了吗?就小猛看对了?——真是的——”
赵猛在一旁不乐意了,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太有可能了
“你说什么?——”
赵金升看着赵猛那副洋洋的神态很有些生气。粗声跟了一句。
“你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搅泥,你——”
“我怎么啦,我!福新叔的表就是没坏,我见了——”
“放你娘的屁!——”
“你骂我?!——你——’
赵猛唱地站起来,福新用眼角瞥了瞥,嘴角暗挂一丝得意的笑纹,叉着手说:“小猛,小猛,你可不能这样、坐下,坐下,你可不能跟你升叔干仗,他好歹是你叔,即使骂得不对,你也不能跟他干仗,快坐下——”
赵猛一甩胳膊,气哼哼地说:“叔叔也不能这样啊,白天当着那么多人骂我,晚上还不算完,还骂,这分明是理屈词穷,想吓唬我,不让我说实话——”
“你——,你要再说我打你——”
赵金升气得也站起来,举手要打赵猛,其余人早已纷纷起身劝阻,福新推了一把赵猛,很生气似得说:“你真是个猛小子,还不快回去,回家吧,可不能回去再回来,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回家了再拿着家伙回来跟你升叔干仗,我可不饶你,听见了嘛,快回去。——”
赵猛听他一说,瞪了瞪赵金升,赵金升被人拦着,气得直喘粗气,赵猛一咬牙,眼里冒出了寒光,他转身跑回了家,别人也没拦他,其他人又都劝赵金升坐下,继续说事。
狗使棒槌
然而,还没等大家坐稳,就见赵猛手提着一把菜刀,大叫着冲到赵金升面前,”抡起来就剁,赵金升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用双臂一迎,菜刀砍在胳膊,血当时流出来,赵金升疼得一跳,众人也早已将赵猛抱住,夺下了菜刀,又赶紧扶住赵金升。这是福新却始终没有动静,看着赵金升倒在地上,他像是很生气似得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打什么架,这我可管不了,我可不愿跟着你们爷儿俩丢人——”
咕哪着……他抬腿悄悄地溜走了。但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急急地走到赵猛家,故意虚张声势地说:“快快!你们还在家等什么呢,小猛都快让人给打死了,快去吧,拿点家伙,有菜刀……”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赵金升受伤住进了医院,赵猛被拘留。’
韩愈在《椰子厚墓志铭》中写过;“今天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诩诩强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并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
正是说的这种人,平日强装笑颜,讨好别人,山盟海誓,永为挚友,一旦有了小的利害之私,便翻脸不认。非但如此,更有甚者借刀杀人,落井下石。世事纷坛,人心叵测,交朋友一定要细心判断,切不可只凭三句好话就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能将此之道付诸交友活动之中。
方圆兵法(兵法五)
没用的驴子就吃肉
谁要是想揭我的老底
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
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的片尾主题曲里这样唱道:“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许多故事,故事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故事里有好事也有坏事,……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那逝去的并没有逝去,给后人留下了许多故事。那大大小小的故事集聚起来莫不就是那一串串历史那一段段动人的历史。历史是一面镜子,照出于百年来人世间的情移意迁,喜怒悲愁;历史是一卷翻不完的书本,记载着祖祖辈辈的奋争拼夺,辛酸血泪;历史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学者,讲述着陈旧的故事,却给我们许许多多的新的有益启迪。
世事艰难,人情复杂,历朝历代围绕着交朋友不知幻演出多少故事,让人欢喜,令人掩泪。在满清政府统治的时期,到了中晚清时期,便有一段故事,有一位官大人的红缨是用他朋友的鲜血染成的。他的真实性名已经没人提及,故事在传说过程中,人们便信手拈了一个名字给他安上,叫他作“布世仁”,他的那帮可怜的朋友们也分别唤作——“赵志”、“张琦’、“李正”等等,名字虽不真实,这故事却是有根据的,读者若有兴趣,去查阅一下清朝的稗官史,兴许能找到这位布世仁的原型。好人会被历史记住,而坏人则更会被人们记住,甚至,是更不容易被人遗忘。或许这就是所谓“流芳”不过百世,而“遗臭”却能万年的意思。
破落
寒冬腊月的北平城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天气冷得逼人。北平城南门外大雪半尺多深,这样的天气没有谁肯出来。有钱的人家坐在温暖如春的安乐窝中享受人间富贵荣华;没有钱的穷苦人家,瑟缩在空冷的屋中,心中暗暗祈祷着春天早日来临。街上的行人愈见稀少,店铺的门懒懒地开着,店中的伙计也围着火炉烤着手,漠然地望着店铺外像落叶般的雪花,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一切都显得这么冷。
城南外有一座破庙,早已没人知晓是给那家神仙修筑的,更不知是谁修的。庙墙破旧不堪,没有人来进香,甚至庙里的神像也已面目全非,断臂缺足。房顶堪堪被几根木梁托住,却也已是千疮百孔。有的大洞竟能飘进雪花来,落在屋子里,在地上堆成小堆,竟像是城外野地里的孤坟,圆圆尖尖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感到心寒,说不定会打几个寒颤。屋里的墙角督晃到处都是蜘蛛网、黑大黑大的蜘蛛在网上来回游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误撞到上面的飞虫。北风从墙洞里吹了进来,网便一阵颤动,那蜘蛛欣喜地舞动着黑粗的足肢巡视一周,却一无所获,惊异地停在网中央,惶惑而又似失望地看着网外的世界。
庙内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雪花扑簌簌的声音和微风吹掠房顶蓬草的声响。破旧的庙宇恰似一座破旧的坟堆,无声无息地哀立着,像是在哀叹,又似是在祈盼。
庙内有了动静,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居然有人。在庙屋内靠南墙角处,横卧着一个人。此时,正瑟瑟地抖动着身体,嘴里哼哼地低吟着。身上的衣服破得像这座庙,那件或可称得上是棉袍的棉袍也已干疮百孔。里面的棉絮翻露在外面,沾满了泥土。脚上的一双鞋也只有鞍帮,又像是用破布胡乱缠在脚上,勉强住了肿烂的双脚。脏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脸,深陷的眼窝下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墙壁,寒冷的空气使他不住地打颤,腿也蜷起来,缩成一团。嘴里嚅嚅地说着:“不,不行,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得更好,不,我不能就这样活活冻死,我……我要钱,我要官,我——官——。”
他念叨着,他竟挣扎着坐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向屋内望望,四周扫视一遍,发现北墙边有两块石头,他扶着墙壁瞒珊过去,捡回来那两块石头,又跌坐在地上,从刚才铺在身子底下的稻草中抽出一把,又顺手从破旧的衣服上扯下一团旧棉絮放到地上,双手拿着石块凑到棉絮上,用力地碰撞,一下,两下,三下……“腾”地冒出火来,屋里仿佛一下子温暖许多,红红的火焰照得阴暗的角落亮堂起来。他小心地将火堆引大,将身体向火堆边靠近些,旋即又挣扎着起身,摇晃着将散了架的桌子拖到火堆旁,把桌板用石头砸成细条架到火堆上,火焰高起来。屋里真的热乎起来,从屋顶落到屋内的雪堆也较软地塌了下去,化成了雪水。
老鼠的味道还不错
这个人双手高高地罩在火苗上,眼睛望着火堆出神。突然,墙角的一只老鼠被火光和火苗呼呼地响声惊吓,竟撞到了他衣服洞里爬不出来,他眼睛一闪,手竟是如此之快,隔着衣服狠狠地掐住了那只可怜的老鼠,又慢慢地顺着衣服洞将它抓出来,攥在手里。小老鼠在他的手中吱吱地哀号,长长的牙齿咯咯直响,却被抓得动弹不得。他看着手中的老鼠,目光冷得吓人,“嘿嘿”地笑出声来,一咬牙,猛用力,老鼠不再挣扎,两只小眼突突地鼓出眶外,四只小腿扑蹬几下便没了气息,竟活活地被他掐死了。
他笑着将手中的死鼠扔进火中,立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刺鼻的糊焦味随之弥满庙屋,他却全然不知似的,贪焚地望着火中被火舌舔得冒油的老鼠,嘴巴不停地陋动着。他用一根细木条拨了拨火中被烧得焦糊不辨的老鼠再也等不及,将烧焦的鼠肉拨出来,用木条敲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又立即编了回来。那焦鼠还在“吱吱”地响着,但他复又伸出手担起来,用嘴不停地吹着气,将它放到左手,又掂回右手,边吹边不停地双手倒着。等到不怎么烫了,他便将烧鼠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去,露出了红白的鼠肉,一股白气散出来,竟还略略有生血,他哪里顾得这些,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国囵吞枣般地连老鼠骨头一并吞了下去。外面雪下得正紧。
乞丐大聚会
当他吃得正香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人喊道:“大伙儿快点,这里有个破庙,还能这些风,都到这里来吧——”
他停住吃,一抬头便见一个乞丐打扮的年轻人闯了进来,那人也发现了他、双方都是一惊。那年轻人手中拎着一个半大的瓦罐,不知里面装些什么东西,冲他笑了笑,说:“哟,原来这位大哥早来了,……咱们一块儿沾个光怎么样,我,还有几个弟兄,也是流浪儿,缺吃少穿,无家可归,又赶上这倒霉的雪天,——”
他也没有理会,漠然地看看那个年轻人,便又自顾啃起手中的烧鼠肉。
随后,那年轻人说的弟兄便跟着拥进庙屋,一个个衣衫不整,鞍履破敝,脸上身上脏乱不堪,有的手里捧着豁口的瓷碗,有的抱着坏口的小陶坛子,说笑着挤进来。发现他后,先是愣了,但打量打量他后便又都说笑着凑过来,和刚才先进来的那位年轻人一起,挤到他生的火堆旁,与他对面围坐下来,他依旧没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