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芙蓉生平首次体会到心头撞鹿的悸动。
忽然,一条锯齿鲨出现在她身后。
健壮庞大的身躯,坚韧锋锐的利牙,鲨鱼张开血盆大口,斜刺刺地向水芙蓉扑来。
水芙蓉全副心思都放在任逍遥身上,对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浑然未觉。
任逍遥为取碧血珍珠几乎累得精疲力尽,灵觉大不如前,待发现锯齿鲨潜伏在侧,已没时间示意水芙蓉闪避。情急之下,只好一把抱住人家,翻身闪往一旁。
“啪”二人虽然避开了利齿的撕咬,却被随后拍到的尾鳍打个正着,任逍遥为保水芙蓉无恙,强运真力将她推开,自己则结结实实的受锯齿鲨一击。
鲜血自他喉间喷涌而出,海水登时一片殷红。
闻到血腥味的锯齿鲨立刻兴奋起来,翻转脊背,直朝任逍遥冲去,似要将他撕成两半。
水芙蓉被恐怖慑住,吓得浑身战栗,那还记得身负武功。
除了独自应战外,任逍遥再无它法。
面对随时可能来临的死亡,他倒镇定如初,反正碧血珍珠在水芙蓉手里,只要她能安全回到小艇,凤仪便有救了。
任逍遥奋起余勇,矫捷地闪往一旁,右手拢指成刀,像暴发的洪流般迎头劈下。这招名唤“惊雷斩”是天机谱上记载的绝学,能在瞬间爆发出巨大威力,予敌重创。
锯齿鲨虽皮糙肉厚,却怎禁得住他全力施为下的致命一击,顿时身躯剧震,死命挣扎,疯狂地搅动海水。
混乱间,任逍遥再度被它侧鳍扫中,脑袋如受电殛,视听亦同时模糊起来,若非仍紧守心头的一点清明,真个会给四周汹涌的漩涡吞没。
忽然,锯齿鲨竟弃他不顾,转而扑向水芙蓉。
水芙蓉吓得掩住樱唇,茫然无措,既不知遁逃,更忘却闪避。
紧要关头,任逍遥不知哪来的力气,疾速潜泳过去,五指先是箕张,瞬间聚合成拳,狠狠砸在锯齿鲨眼角。
他这一拳之力,在陆上直可开山碎石,怎奈为水流所阻,威势大打折扣,那鲨鱼虽被打得向一旁偏出,但却未死。
任逍遥不敢停留,拉起水芙蓉拼命向上泅渡。
两人的身体像飞箭般在海底穿梭,可锯齿鲨依旧穷追不舍。
糟糕的是,附近游弋的另几条鲨鱼亦张开大口,纷纷围拢上来。
任逍遥身处危境,全然忘记了背上紧缚着的冰魄玄霜剑,只凭一双肉掌与锯齿鲨拉锯交战,生死相搏。
第八章 救命之恩
逍遥无极掌以柔克刚的特性在水下发挥的淋漓尽致,锯齿鲨多翻扑击,不是被他闪身躲开,就是被他带往一旁。
渐渐的,鲨鱼开始放弃过分紧逼,只在周围摆动着尾巴,似乎想等他稍有松懈,然后再伺机进攻。
任逍遥岂肯坐以待毙,严密守御的同时,持续向海面移动。
第一轮突袭开始了,两头锯齿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左右合击。任逍遥十分清楚,目前它们只是试探,只要发觉对方无力抵抗,便会一拥而上,将自己和水芙蓉当作晚膳。
紧要关头,他忽然想起鲨鱼嗜血的特性,当下略微侧身,一掌拍在左首锯齿鲨的肚腹上。
雪白的肚皮瞬间爆开,顿时鲜血狂涌,肚肠齐流。
水芙蓉正自收敛心神,骤见一头凶猛的鲨鱼从右边刺斜里冲来,正待勉力提气,出掌相迎,却见它并不理睬自己,火扎扎的直扑受伤的锯齿鲨,疯狂的吞噬其内脏。
外围另几条鲨鱼亦冲前撕咬,锯齿鲨顷刻间四分五裂,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鲨鱼窜将过来,跟着是越围越多,片刻间,两人周围已经聚焦了二三十条鲨鱼,黑压压的一片,好不骇人。
任逍遥始料未及,暗自心凛,原想趁几条鲨鱼噬咬同类的当儿,赶紧扯着水芙蓉逃生,眼下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惶急中,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立即撮指成刀,将另一头鲨鱼肚皮划破。
果然,众鲨鱼又是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任逍遥迅速出手,将鲨鱼一一抓伤。
霎时间,只看十头恶鲨彼此混战,浪涛卷涌,血水翻腾,哪还顾得着他俩,不消盏茶功夫,尽数支离破碎,无一活命。
两人终于脱险,不约而同的大呼侥幸,带着满身疲惫与酸痛,朝七八丈外的小艇缓缓游去。
他们没有料到,暗潮涌动的海水中竟还有头虎鲨窥伺在侧。
腥风自背后袭来,虎鲨倏地跃出海面,以居高临下之势扑向水芙蓉。
任逍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虽然体力的过渡消耗令他没法施展武功,但却以自己血肉之躯生生迎上虎鲨的利齿,替水芙蓉挡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从左肋传来,尚未痊愈的剑伤同时迸发,任逍遥只觉两眼一黑,登时晕厥。
晨风拂过湛蓝的苍穹,吹散了破晓的迷雾。
任逍遥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小屋内。
“啊,你醒了。”
随着一声充满喜悦的娇呼,水芙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靥映入眼帘。
“水……水姑娘,这是哪儿?”
任逍遥强撑着坐了起来,只觉浑身虚虚荡荡,有气无力的问道。
“这里是仙霞岛呀。”
水芙蓉微耸肩胛,露出个可令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娇憨表情,甜甜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哎哟。”
任逍遥正欲拱手作揖,忽然发觉自左肩至肋下全都缠满了纱布,且痛楚难当,不禁叫出声来。
“你……你没事吧。”
水芙蓉凑近少许,急切的问道。
“哦,只是有些疼,不打紧的。”
任逍遥轻声道。
“那就好。”
水芙蓉轻抚酥胸,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其实,该我谢你才对呢,要不是你替我挡住了鲨鱼,这会躺着的怕就是人家了。”
“呵呵,若不是我执意恳求姑娘带路,姑娘岂会遇到危险。”
任逍遥淡淡道。言下之意是替你受鲨鱼一击,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说起来,咱们能够安全离开水秀屿,还多亏你那柄宝剑呢。”
水芙蓉抑制不住呀异的心情,轻叹道。
“噢,此话怎讲?”
任逍遥正疑惑自己如何脱离鲨口,赶忙问道。
“虎鲨咬住你肩膀时,那柄宝剑忽然发出清脆的鸣响,然后脱鞘而出,激起漫天蓝芒,冷飕飕的好不骇人。”
水芙蓉秀眸闪亮,回忆道,“那条虎鲨见着蓝芒,登时狼狈逃窜,我们这才将你救回船上。”
“想不到冰魄玄霜剑竟有临危护主的特性。”
任逍遥喃喃道,“对了,肖兄他没有受伤吧。”
“你说小道士么,他好得很呢。”
水芙蓉甜笑道。
任逍遥听罢,这才放下心来,不经意的低头一瞥,竟发现身上衣衫簇然一新,显是被人换过了。
“姑娘,我的衣服呢。”
他想也不想,脱口问道。
水芙蓉神情微怔,柔声道:“人家……人家替你脱下来,全都洗过了。”
任逍遥大吃一惊,那岂不是自己赤身裸体给她瞧了个遍。
“你也不知自己满身鲜血的样子多么吓人,累得人家都哭了。”
水芙蓉的双颊变得玫瑰般娇红,垂下螓首,微嗔道,“芙蓉还是第一次为男人流泪呢!”
任逍遥心中一荡,大胆握住水芙蓉纤手,凝望着她吹弹得破的娇靥。
端秀俊俏的玉鼻,风情万种;明如秋水的眼波,盈盈欲流;尤其是脸上尚带三分稚气,令她更显热情奔放,美艳动人。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水芙蓉倏地一震,急忙缩回玉臂,跑去开门。
“任兄,你醒啦。”
肖星辰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呵呵,真得多谢水姑娘照顾我呢。”
任逍遥洒然一笑,点头道。
“左肋的伤势怎么样了?”
肖星辰眉头深锁的问道。看得出来,他对任逍遥极是关心,但绝非武林四秀间的惺惺相惜,而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深厚友情。
“只是皮外伤,并未损及筋骨,休息几日便好。”
任逍遥怕他过于担忧,故作轻松道。
“胡说,你肋下本就有伤,再给虎鲨一咬,半边身子都受到波及。”
水芙蓉瞪她一眼,鼓着气道,“伤愈前可千万不能乱动,否则连带左手都得废掉。”
“这么严重!”
任逍遥咋舌道,暗想等回到花萼谷,定得请吴涵宇帮自己好生诊治诊治,别给落下什么后遗症,否则真要遗憾终生。
“对了,碧血珍珠呢?”
念及花萼谷,他立刻想到缠绵病榻的南宫凤仪,急忙问道。
第九章 娉婷朱颜
“诺,给你。”
水芙蓉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碧血珍珠。
七色流转,异彩纷呈,整间小屋笼罩在碧光之中,纤美温柔至难以形容的动人玉掌,衬托得它像来自仙界的异物。
任逍遥珍而重之的伸手接过,灼人的热力瞬间从五指涌入,透过手少阳三焦经直抵左肋伤处,钻心般的疼痛登时减弱不少,看来除了解毒驱邪外,碧血珍珠还有疗伤镇痛的奇效。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回来没有。”
水芙蓉露出个娇柔的笑容,檀口轻启道。说罢,匆匆跑出门外。
望着她优美至无可比喻的靓丽背影,任逍遥喃喃道:“想不到烟霞岛这方水土,竟能孕育出如此明艳动人,风姿绰约的娉婷朱颜。”
“任兄,任兄。”
肖星辰连唤几声,任逍遥才恢复先前的淡定,失笑道,“今番总算不负南宫宗主所托,顺利寻得碧血珍珠。”
“是时候拆开诸葛先生的锦囊了。”
肖星辰素知任逍遥风流倜傥,见到美貌女子难免一时失神,含笑道。
“对对对,肖兄不提,我都忘了。”
任逍遥心下恍然。
肖星辰探手入怀,取出锦囊,拆开红色那个,只见内里写着:“觅地、静养、伤愈方归”八个大字。
两人同时惊叹,诸葛文杰当真智及孔明,算无遗策。
“师父,您老终于回来啦,芙蓉盼您盼的好辛苦唷。”
水芙蓉娇嗲的语调隐隐传来。
“哈哈哈,你盼的怕是松茸、肉桂、鲍鱼这些珍贵食材吧。”
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
“唉呀,人家最想的还是师父嘛。”
“为师离开了半个月,你在岛上过得还好吧?”
“才不呢,昨天,芙蓉险些被鲨鱼吃咯。”
“怎么,你跑去水秀屿了?”
“是呀,那里的锯齿鲨真凶,险些要了人家的小命。”
“芙蓉,蒙师父呢吧,我瞧你能蹦能跳,不像有伤啊。”
“有人救了芙蓉啦,不过……不过他的伤很重。”
“人呢?我倒想看看是谁舍却性命救我徒儿。”
“在屋里。”
说话间,一位年岁约在五六十许间的长须老者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只见他身穿宽厚锦袍,体形伟岸如山,面容古雅朴实,两鬓虽已添霜,却无丝毫衰老之态,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师父,救徒儿的救是这位任公子了。”
水芙蓉指着任逍遥,撒娇般说道。
老者的目光朝任逍遥投去,顷刻间愣立当场,失声道:“任……你叫任什么?”
他与任憔悴份属至交,任逍遥的神态、样貌又与乃父有几分相似,一瞥之下险些认错。
“晚辈任逍遥,见过前辈。”
任逍遥恭声道。
“小子,你还未满双十吧?”
老者双目精芒闪闪,沉声问道。
“晚辈方及弱冠。”
任逍遥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好,十八岁便有如此修为,难得,难得。”
老者欣然道。
任逍遥心中一懔,暗道:莫非他能单凭观测看出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