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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药师成长记-第2章

小说: 药师成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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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容青君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时候,他被天上掉下来的一粒草籽砸中,不但捡回了一条性命,还修复了身体潜在的隐患,更开启了一片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良久后,金光慢慢淡去,尽余一束退回了孩子的眉心。
  容青君仍在昏睡,这一夜惊惧不断,他的身体消耗太大,在金光的帮助下终于进入最深沉安宁的睡眠。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午后,一缕阳光斜照在缝一样的洞口处。
  容青君眨眨迷蒙的眼,看一看四周昏暗的环境,又仰头看了看高处唯一的光源,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身上的疲惫和那种不可抗拒的睡意已经消散一空。他猜测自己是不是睡了七八天了,因为以往哪怕睡上四五天也不会有这么轻快的感觉,而且此时身上最大的感受是——
  好饿啊……
  “咕——”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容青君在先找出去的路和先去找吃的两个选择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先找吃的,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找出路,而且看洞顶那么高,想必也不好爬。
  容青君试了下,洞壁上长满了青苔和藤蔓,湿滑湿滑的,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叶子和毛绒绒的短刺,不扎人,反而痒痒的,叶子上结着小果子,枣子一样大小。他摘了一个吃,咬在嘴里硬硬的,果肉干瘪没有汁水,味道也青青涩涩并不好,大约是没有成熟。一连吃了四五个,咬得牙齿酸疼,肚子还是空的,不解渴也不解饿。
  吃过果子,忽然一个疑问闪过:
  娘亲的绣鞋呢?
  容青君沮丧地坐在掉下来的位置。
  找不到了,娘亲的绣鞋不见了。
  洞穴位置太深,阳光无法探入,洞底昏昏暗暗,视野不佳,容青君趴在地上前后左右来回探寻了好几遍,可是他摸到手里的,只有枯叶,枯草,小石头,烂果子。
  他呆坐在地上,将分离前娘亲说的话细细回忆了好几遍,觉得大概以后再也见不到娘了,娘才会对他说那些话。
  他一时有些伤心,又不知道为什么,就决定先找找路,爬出洞去再想。
  多年后的容青君再想起那一夜的容娘时,为这世间给予他最无私的爱的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恨不能回到过去,但此时,八岁的他还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
  所以容青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抬头看了看洞顶的光圈,手抓在了洞壁的藤蔓上,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往上爬。但是洞壁太滑,两脚找不到支撑点,细细的手臂挂在树藤上,坚持不住全身的重量,没等向上,就整个儿落了下来。
  摔了几遍后,手臂磨红了一片,洞顶的阳光也渐渐暗去,而洞底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容青君缩在角落,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地底黑暗不能视物,他伸手能摸索到的果子都已进了肚子,但这不管用,事实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一顿饭了。
  目光落到前方的黑暗里,洞底很大,白天的时候,能看到藤蔓顺着洞壁延伸到阳光完全照耀不到的阴影里,只是容青君不敢离开光线能照亮的范围,走入那片黑暗。
  也许,那里会有更多果子吃?
  被想象中结满果子的画面所驱动,容青君站起身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小心地往洞穴更深的方向挪,一边挪一边用手顺着墙上的藤摸索,挪了十几步后,果然又找到了一个新果子,开心地塞到嘴里啃,虽然还是一样难吃,但……总算是吃的。
  不知不觉容青君已挪到了洞穴深处。
  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容青君停下来,谨慎地伸手去探,随着手掌传回来的感觉,勾勒出了一个约他膝盖高的石台的模样,石台边缘不规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上面铺着干草。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摸到了一个椭圆形的,滑不溜手的——
  蛋?
  容青君脑海里闪过水煮鸡蛋的样子,舌下分泌出了口水,虽然手里这枚蛋是生的,而且明显不是鸡蛋——它有四五个鸡蛋那么大,握在手心沉甸甸的。蛋上还有黏滑的液体,像是蛋壳上裂了条缝,蛋液漏了出来。
  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摸着黏糊糊的蛋时容青君是这样想的。
  可是还没等他张口,那枚蛋忽然不见了,他的手条件反射地捞了捞,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容青君一下子吓呆住了。
  “谁?”
  怪异的感觉笼罩着,容青君声音有点颤抖:“是谁?……你出来好吗?”
  四周寂静无声。
  获取灵物,可解锁新品类。
  一道意念凭空钻入容青君的脑海,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明明眼前没有画面,但他好像“看”到了刚才消失的那枚蛋。它躺在落叶铺满的草地上,容青君的鼻尖能嗅到湿润的泥土芳香的气息,在它身后各类奇花异草次第而生。
  容青君已被脑中所见的场景震惊得半张开嘴。
  此时那枚蛋抖了抖,从蛋壳的裂缝中,伸出了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那小脑袋奋力地扭动着,终于冲破了蛋壳的桎梏钻出来,竟是一条小蛇,刚出壳就有尺余长,青绿的蛇身上有浅浅的斑纹。小蛇细细长长的身子在蛋壳边翻滚了几下,就拉直了身子,径直游入了花丛中。
  容青君能感觉到它如入宝库的欢悦心情和对自己的亲昵之意。
  虽然没人给他解释,但容青君此时已明白他阴错阳差得到了一件非凡的宝物。
  简单点说那是一片药园,寄居于他的血肉之中,园中遍植世所罕见的草药,它们可以是治病救人的灵药,也可以是杀人无形有毒药,作为药园的主人,他可以随意摘取园中成熟的草药,也可以从外界收纳灵物到药园中,用以滋养草木,催生药物。
  比如那条小蛇,本身即是至毒的种类,便能与园中毒性剧烈的某些草药相生,小蛇的唾液,分泌物,脱落的牙齿,乃至将来成长后蜕下的蛇皮,都能为药园所吸收,而药园的环境对于小蛇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用意念控制成熟的草药,根据药园中有记载的各类丹方、毒经,对不同各类草药进行处理,以不同分量进行调配,制成更为方便灵活,药效更强的丹药。
  大致了解了药园的特性,容青君摊开右手,掌心柔和的金光闪耀,随后一枚红艳艳的果子浮现,慢慢凝结成了实体,送入嘴里咬了一口,果真甘甜馥郁,齿颊留香。
  吃过果子精神好了许多,容青君想起前方蛇窝里还有数枚蛋,他试了试,又收了两枚蛋到药园里等候孵化,其余的蛋却是不被药园认可,不知道是种类不同还是同类的蛇也有不同的品相。但这些剧毒的蛇蛋也是不能吃了,虽然药园中有可以克制蛇毒的良药,容青君却也不想尝试,而且他单纯觉得生的蛇蛋怕是不好吃……
  处理完蛇蛋后又自然而然地想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既然这里有一窝蛇蛋,那必然还有一条大蛇,等到大蛇回来,会不会把他吞下肚去呢?他没有吃掉蛇的宝宝,大蛇是不是也能不吃了他?
  容青君扶着墙壁远离蛇窝,走回原来的位置,忧心憧憧地想。
  不知不觉睡过去,等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
  这一天天气不好,没有阳光,容青君仰头看洞顶,地面上雨水猛烈地冲刷着大地和植物,他躲在岩壁下方,看雨水顺着植物的沟壑蜿蜒地流到洞底。
  一边看雨水流过的痕迹,一边在意念里看小蛇懒懒睡觉的样子,容青君盼着雨早些停,他好再次尝试爬出洞去。他心里有些焦虑有些不安,总觉得再留在洞里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也许是大蛇可能随时回来的想像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也许是大雨增添了阴郁,他潜意识里对危险的直觉正躁动不安,迫切想找个出路。
  柔光闪过,掌心出现一枚柳叶似的草叶,容青君无意识地以指尖夹起草叶放入牙齿间一下一下嚼着。这种草叫清心草,咀嚼后有种清新宁神的香气,针对容青君此时烦躁不安的情况,正是合用。容青君并非有意取用清心草,只是药园与他血肉相融后,这便成了本能。
  又一枚草叶伴随柔光出现,塞进嘴里,心里不安的阴影仍在扩大。
  直到第四片,第五片……
  容青君猛然停下了动作,直视着前方。
  危险的凶兽穿过黑暗而来。
  容青君终于看清了凶兽的样貌,它长长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中,扁平的蛇头缓缓竖起,漆黑的竖瞳冰冷地凝视着他,嘶嘶吐着血红的信子——
  一条身形巨大,有他半人粗的蟒蛇!

  ☆、第3章 执念

  容青君只觉手脚发麻,从头顶凉到了脚心,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大蛇已闪电般发动,粗壮的蛇躯牢牢缠绕住他,容青君只觉得一股巨力绞杀得他四肢百骸都将被碾碎,窒息感使得他眼前发黑。
  右手贴着蛇身想将它收进药园,却发现不能,在试图收服它的时候容青君就知道了这条蛇与他收服的小蛇并非同一品种,最大的区别即是大蛇是一种无毒蛇,只是体型特别庞大,因此药园并不认可它是有用的灵物。它意外闯入了这个蛇窝,成了容青君的不幸遭遇。
  他要死了吗?胸腔中的空气已所剩无几,缺痒使大脑变得迷糊。眼前闪过容娘流着泪的脸,她抚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孩子,要活下去。”
  容青君双眼赤红,他挣扎着握紧了拳,一道紫光闪过,手心变作一片漆黑。他紧紧抱住了大蛇,蛇身的鳞片嗤嗤作响,冒着白烟,竟是活生生被腐蚀融解了,毒液从鳞片渗透,深入了皮肉,痛得大蛇猛力翻滚扑腾,缠杀的力量变弱,容青君反过来死死抱住了蛇身不撒手,被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大蛇发了狂,蛇尾狂乱地敲击着地面,震得尘烟四起,半截蛇身被剧毒烧得血肉模糊,巨大的痛楚使它理智全失,在洞底横冲直撞。容青君被甩落在地,又马上反扑了回去,像一头搏命的幼兽,玩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为生存下去的权利而变得凶狠异常。
  大蛇一头撞上了洞壁,蛇身重重摔在地上,容青君手掌贴着的位置已腐蚀出一口大血洞,内脏暴露在空气中。大蛇再也无力腾起,蛇尾抽搐了两下,蛇口大张,终于呈现了僵死状态。
  此时容青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将所有能用上的剧毒花草的汁液释放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能腐蚀那样一头大蛇的毒液对他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即使他本能地对自己使用了治愈的方法,此时仍感觉到身上一块块的灼痛,还有被大蛇绞杀摔打所受的内伤,都令他脱力到动弹不得。
  那一天,大雨下了一整天,带到傍晚临近才渐渐歇去。
  大蛇的尸体模陈在洞底,容青君在洞口下方仰头看着最后一丝光线从洞口撤离,他的神情已与先前有了些微不同。当黑暗降临,他的眼前再看不见光的时候,他垂下了头。
  也许一辈子他都出不去了,容青君心想。
  ******
  “不——”
  风纾难从噩梦中挣脱,冷汗爬满了额头。
  身周是宽阔的大床,柔软的锦被,季秋的天气并不太冷,但他却一身虚汗,手心微凉。
  在脑海勾勒出梦中所见那人的容颜,他有一双细黑的眉眼,眼神幽幽沉沉,苍白的肤色,薄薄的嘴唇,还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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