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诱你入局-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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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彻底懵了,他的所有话她都没听清,脑子里回荡的全部是那句“回去做手术”。
她上午去附近的药店买了验孕棒一测,两条杠,再一联系自己这段时间的身体反应,怀孕是板上钉钉的事。她本想等池铭回来了告诉他这好消息,谁知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对她说,做掉孩子。
“映月……”他晃了晃她的肩膀,她回过神,颤声道,“为什么要做手术?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螫”
池铭睁大眼,怒道:“我怎么……”他说了三个字,声音就低了下去,压抑着自己,缓缓道,“我实在做不到抚养那些人渣作孽出来的孩子,我做不到,我真的……”
花映月眼前一阵模糊,她抬手狠狠咬住手背,免得自己晕过去。
池铭见状连忙把她的手扯开,见她手背上已经有了深深牙印,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折腾自己,逼我让步?”
花映月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想忍,可忍不住,大声道:“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现在我肚子里的就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他是孽种?”
池铭握紧了拳,盯着她看了好久,讽刺的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孩子?”
“还能是谁的?”她眼圈已经红了,他不是说相信她说的一切吗?她说没有和那几个人渣发生实质上的关系,他当时可是点了头的!结果他内心一直没信任她!
因为欣喜而滚烫的心脏顿时如泼了冰水一样寒冷得要命,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哽咽:“池铭,我真的没有和他们发生过关系,我没说谎,你不是说过相信我吗?”
池铭把手指关节捏得格格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可我没能力让你怀上!”
“什么没能力!你是少精症,不是无精症!极小几率下,是绝对能让我怀孕的!”
池铭倏地站起来:“你意思是,我运气特好,中奖了,是不是?”
花映月被孕期反应折腾得浑身无力,自然没多少耐性忍他的刁难,闻言气得和他对着吼:“你到底想怎样?以前我没怀上,你成天自怨自艾,瞧不起自己,看见别人的孩子都要郁闷好一阵,陈秘书都不敢在你附近接女儿的电话了!现在你有孩子了,结果又一口咬定自己没可能让我怀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池铭紧紧闭上眼,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太阳穴突突的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让他想吼叫,想摔东西,甚至想打人。
花映月喘了会儿气,稍稍冷静了一些,见他肩膀发颤,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心咚的一跳。她悲哀的闭了闭眼,他是受不得刺激的,她什么事都得将就他,受再多的委屈,她也只能放在一边。她真是命苦,摊上个严重的躁郁症患者!
她忍着心中的苦楚和身体的不适,扶着桌子站起来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的。池铭,我们都冷静一下,等静下心了再好好谈好不好?”
池铭放下手,搭在她肩上,往外用力推她,她咬住下唇,用力抱住他的腰,死死不放,他推了两下,低低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屈辱和痛苦,把她抱住,紧紧压在怀里。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把血液中沸腾的暴力因子化解掉,身上出了一层汗,薄薄的绸衬衫被濡湿了一大片,贴在皮肤上。他觉得喉咙充血肿痛,说话很艰难,带着一丝腥甜味儿:“我运气好,是吗?我精子密度远远没达标,让你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和中彩票大奖差不多,可我中了,上天眷顾,是不是?”
花映月脸贴在他胸口,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话那么慢,所以显得很平静,她情绪波动极大,也分辨不出什么异样,以为他的态度开始松动了,柔声道:“嗯,池铭,这真是你的孩子。你吃了那么多苦,老天爷不忍心,让我们有了这个孩子……”
池铭深深吸了口气,松开手臂推开她,哈哈笑了两声,表情说不出的讽刺:“这运气来得真是时候!我们以前做了那么多次,都没怀上,甚至有段时间我精子密度指标有回升的时候也没怀上,结果去了荷兰,在你被掳走之后,就忽然怀上了!”
花映月脸色更白了:“你……你怎么还是怀疑我?”
他怒道:“出了那件事,你很痛苦,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的是就此揭过不提,你说没被他们糟蹋过,我也不寻根究底!我就想这件事干脆烂在肚子了算了,谁知道出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忽略掉?我不是特别善良的人,我自私,又有很强的占有欲,我不知道我看见你生下个黄头发高鼻梁的小东西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疯事!那是你难以面对的屈辱的活证据啊,你为什么坚持留下?你爱心泛滥到这种地步了?明知道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会更痛苦,而他因为身份原因,会遭遇各种异样目光,过得战战兢兢,不如不曾出现在这世界,你也要找这个罪受?”
花映月想说什么,可是胃里又一阵反酸,她踉踉跄跄的跑到浴室吐了一会儿,捧起水漱口,因为精神恍惚,她一不小心吞下了半口自来水,冰凉的水进入食道,她被刺激得回过神,谁知又被口中残余的水呛着了。她又想吐,又咳个不停,难受得恨不得一头撞晕。
一双微微发凉的大手扶住了她,带着她慢慢的走出浴室,按住她肩膀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也许是她不适的样子太可怜,他心中的愤懑退却不少,代之以无奈和悲凉。他一边拿手帕擦她脸颊沾上的水,一边道:“人有时候得做出一些决定,及时止损。否则,一时心软的后果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患。映月,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如果你执意生下来,你今后会更痛苦,我们两个都会过得不安生,即使是我容下了那孩子……你觉得,他会过得快活吗?我们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个和他们明显不同的兄长或者姐姐?是说你被糟蹋过,还是解释成你和外人春风一度?映月,这只是一团细胞,丁点大,不会动,无意识,还不能算生命,在它有灵性,能被成为人之前,去做了,好不好?”
她眼神茫然,喃喃道:“不是孽种,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们……”
池铭气得抓紧了她肩膀:“这时候了你还和我回避!回避什么?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我说过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看轻你一丝一毫,我会一直疼你,照顾你,你没有后顾之忧,何必这样呢?这种事情任性不得你知不知道!”
她肩膀被他抓得很疼,人也清醒了过来,她忽然有点恨他了,她是那样懦弱的鸵鸟式的人物吗?他说不会看轻自己,可这些话,哪一句不是对她人格的贬低?
可是看到他发红的眼睛,额头鼓起的青筋,脸上亮晶晶的汗,她连分辨都不能,现在的他看似理智,可是她很清楚,他的病潜伏着,控制着他的思维,他已经陷入了偏执的状态,怎么可能讲得通道理?
再解释下去,他真的犯病了怎么办?
忍吧,忍吧。她按住胸口,只觉得里面那团跳动的肉疼得像被什么东西刺进去然后搅动一样,可她不得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让你生气,所以……所以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做不做手术,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反正,在海南我们也没条件做,是不是?而且……即使要做,现在也不是时候,真的,胚胎太小了,做手术,医生只能凭经验去摸索,容易出事,先忙这里的公事,好不好?”
亲口叙述人流手术的忌讳,简直是把她心里的伤口撕开然后撒盐,她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这日子过得真是讽刺,被恶人羞辱过,已经够难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却不信任她,用他的怀疑再次让她受尽折磨,可她不能反驳,甚至连对外倾诉都不行——谁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引发别的毛病呢?
她还能忍多久?她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池铭沉默片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好,这几天你先把身体养着,我们回去之后再谈。”
她点点头,低声道:“你前段时间做治疗那么辛苦,不要白费了,让何念儒看笑话可不好。”
池铭道:“他别想看热闹。所以……映月,你这几天借口生病,在房间里休养,好不好?”
花映月睁大眼:“什么?”
“你的孕期反应这么严重,还是静养的好,况且在外面呆久了,迟早会被人发现端倪,解释起来实在是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这件事,我们悄悄的办了吧,也暂时别惊动维钧他们。我……我现在很难受,没法忍受他们关切的目光,这会让我想起那三个……”他停住话,深深呼吸。
花映月连生气或者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些痛苦和屈辱。她疲倦的别过脸,声如梦呓:“嗯,我不会出去,不会给你丢人现眼的。”
池铭一愣,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措辞的确不妥,他连忙把她抱住,亲吻着她道:“乖,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你别误会。我的病没有好,应付商业交流和何念儒随时可能的刁难,真的挺累的,没那力气负担更多。我忙完了就会回来陪你,带你到处走走散心,好不好?”
她摇摇头:“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舒服,没什么力气和人应酬,走几步路就累得很,还是在房间里多睡会儿吧,这里的床倒是又大又软,睡着好舒服。”
池铭道:“也好,你也要尽量的多吃东西,把身子养好点。”
这不用他提醒,她为了腹中得来不易的小生命,也会好好的珍爱自己的。
“说了这么久,我乏了,想睡觉。”她缓缓站起来往床边走。
他一伸手臂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去衣服,换上睡裙,把薄被拉到她颈下,低头吻她:“乖,睡吧,我陪着你。”
花映月恍惚的想,如果他肯信她,那么,他的吻肯定不会这么凉,他脸上也会带着热烈的笑,她心中盈满的不是苦涩,而是欢悦。
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池铭。”
“嗯?”
“答应我,这次博鳌的亮相,你不要出差错,不要因为我们的争执影响发挥,不要出意外,不要……”不要让她的委屈隐忍毫无意义。
池铭柔声道:“你放心,我们在这里不再谈这事,等回国了再慢慢说。”
她点点头,实在是倦极,一闭眼就睡着了。
后面的几日,花映月几乎没出过宾馆房间的大门,对外说她贪凉,吃多了冰品,胃炎犯了,又一直低烧。有太太小姐来探望,顺便观察下她是不是装病,掩盖被家暴的事。她干脆穿了无袖露背上装和短裙,露出的大片肌肤毫无瑕疵,让流言止了步。她大部分时间都卧床,睡得极暖,脸色比别人更红一些,看起来的确像是发烧。最后好事者也失去了好奇心,她得以安静休息。
池铭在外的应酬比预计的轻松了不少。
商谈合作的事宜是一早准备了的,如何应对,他也和杨学等心腹演练过,照本宣科做一遍没什么难度,一切都顺利。
本来,何念儒随时可能施展的阴谋是他最不好应付的。但是,风雅和何念儒提前撕破脸,让何念儒方寸大乱。
他对风雅的迷恋是真的,但是,这不过只是迷恋,风雅的步步紧逼和嚣张跋扈,让他的热情提前消退了,冷静下来之后,他体会到了风雅和何锦绣的诸多不同,这个野心勃勃又肆意而为的女人,是他很难驾驭的。可是他已经和她纠缠太紧,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