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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孽爱深囚-第4章

小说: 孽爱深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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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呢。”於文宇搔了搔头皮,口中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将那卷钱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我怎么一来就问你要钱呢。”

“没事的,你拿着吧。”她扬了扬下颌,这时门外刚好走进来一位男顾客。

“那好你忙吧,下次我再来看你。”他说着随手将卷钱揣进了兜里,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替那男顾客包装好了花束,她才坐下来,看到收银台上放着一份今天早上刚买的报纸,吃饭的兴致也没有了,于是就翻开来扫了一遍,发现娱乐版上有一个斗大的标题赫然地映入眼帘:曾为巨星的乔承驰未婚妻靳心琪于今天早上七时抢救无效去世。

她想起那天发生车祸里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

第十一章 相识

最近的雾霭很严重,所以她习惯于回家途中带着口罩。从花店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走到她所住的公寓。在走廊上,她发现自己隔壁的那套房子已经闲置很久了,可是今天却在门口堆了很多废弃的纸箱子。正在这里,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安全门走出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是新搬来的,只是我刚才丢垃圾的时候,不小心将钥匙留在了家里。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阳台?”

她打量了一下那男人,长得白净斯文,脸部的轮廓很深,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男人变得有点口吃起来。

她点了点头,打开门,让他进来。他却站在门边不敢走进来。

“我怕鞋子会弄脏了你的地板。”

她从鞋柜里取出一对鞋套递给他。

他套上鞋套,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跟着她来到了阳台。

她往下一看,虽然从这里爬到他家的那个阳台,距离很短。但是她所住的楼层是十楼,万一有个闪失,非死即伤。

“你真的要爬过去吗?”她不无担忧地说道。

“我试试。”那男人咽了一口口水,搓了搓手掌心,脸上露出心虚的笑容。

她看到那男人爬到阳台的外面,踩在装空调的基座上,她不由得为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间那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真的没事吗?不如我帮你去叫开锁的人来好了。”她盯着那男人惨淡的脸色说道。

“没事,刚才一只脚踩空了。”看得出那男人虽然也怕得要命,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接着他顺利地跨过阳台,跳到他自己的阳台里去了。

“谢谢你。”那男人拍了拍手掌,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是舒心的,也是坦然的了。

她淡淡地一笑。

“我叫齐牧秋。”那男人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虚虚地划了几个字,指示给她看。

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任何表示,搬来这里住三年,她从不与左邻右舍打交道。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这才发现口罩居然没有摘下。

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碰到过齐牧秋了,只不过总能从他的房间里总是隐约地传来音乐的声音,她想这个男人大概很喜欢唱歌吧。日子平滑而又缓慢地度过了,她仍像以往那样,将大部分的时间留在花店里。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来,在幽暗的走廊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

“怡晨!”

她左右扫了一遍周遭的环境,除了尽头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只不过距离太远,光线又很微弱,走廊上的三盏灯坏了一盏,物业一直没有派人来修。

“怡晨!怡晨!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感觉到似乎是走廊尽头的那个男人在叫。可是怡晨是谁?听起来是个女性化的名字,走廊上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第二个女人在场了。

他在叫谁呢?

第十二章 误会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到那男人走过来了,一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下来,也让自己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齐牧秋。”她吃了一惊,想不到竟然是他。

“怡晨!”齐牧秋微微地涨红着脸,但是他的语气流露出激动与兴奋。

“你怎么了?”她惶恐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与那天判若两人。

齐牧秋的嘴角微微地痉挛了一下,他突然间意识到眼前站着的她,并不是他的前女友卜怡晨,而是一个长得跟怡晨很像的女孩子而已。

“你住在这里?”他终于缓过神来,指了指钉在门上的门牌号说道。

她点了点头:“那天你不是说你忘记带钥匙了,要借用我们家的阳台吗?”

齐牧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醒悟之后的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搔了搔雪白的头皮,一向口拙的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对不起,刚才我太冒昧了。你跟我的前女友长得很像,那天你带着口罩,所以我才会错认你……”

她望着他诚恳的眼神,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于是浅浅地一笑:“算了,我进去了。”

“等一下。”齐牧秋又叫住了她。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卜怡晨的女孩子。”

她愕然地瞪视着他,在自己的印象里,从来没有一个姓卜的朋友。看到他那焦灼的眼神,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认识。”

“哦。好吧,再见。”他那白净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他那失踪了九年的女朋友,也许早已不在这个世上。

她走进了自己家的大门,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像往常那样,烧一顿简单的饭,再洗个澡,睡前看会儿书。然而从隔辟房间传来歌声,这是一首透着深深忧伤的情歌。她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等待着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想再见你从前甜甜的笑

别让我一直等待

等待着你知道你会回到我的环抱

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离开

除了你我别无所求

唱歌的人富有一把磁性的嗓音,声音温和,感情自然流露。她听了之后不由得和着他的歌声也哼了起来。

直到有敲门声打断了她。

匆忙中她在单薄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睡袍,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於文宇。

“爸,这么晚你还来干什么?”

於文宇的脸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滑过他棱角分明的眉峰。

“女儿,我也不想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啊。不过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啊。”

听着他父亲的唉声叹气,她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有钱吗?”於文宇冷不防地握住了她的手,眼光开始在这房子里打量起来。

“你要多少?”她怔怔地说道。

“我……我知道我没有脸来问你要钱,但是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於文宇看到房子里的摆设,目光倏地转为暗淡,接着他开始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都诉说了一遍。

第十三章 借钱

於文宇一张口就要十万块,这使得她大大地为难了。

“女儿,我知道自己真的没脸来问你要钱。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有付过你母亲一分赡养费,可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啊。如果我没有这十万块,恐怕孩子的病……”他挠了挠日渐稀疏的头发,面上愁云惨雾。

父亲问她借现任所生的孩子的医药费,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想到父亲曾经留给她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灰暗的童年,还给了她母亲一个充满创伤的心灵。她完全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可是那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却是无辜的。他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错。父母所种下的恶果也不该由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承受。

可是——

“爸,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钱。你知道现在开花店利润又薄,我又要开销又要缴房租,实在没办法借给你这么多钱。”她面露难色地说道。她说的是实话,花店的生意从开业到现在,才开始盈利了起来,过去的一年时间一直在亏损,把她以前存下的那点积蓄也亏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为这个孩子来问你借钱实在是太让你为难了。可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只靠帮别人在食堂打打零工,体力活是一点也做不动了。你阿姨又没有工作,孩子治病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不是走投无路,我是绝不会开口问你借钱的。不过,算了,既然你自己也经济困难,我再想想办法吧。”於文宇揾了揾脸,一脸沉痛地说道,但是他的眼神却流露出不死心,仍抱着一线希望。

“我这里还有五万块。”她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给他。这是她最后的积蓄了。“你先拿去吧。”

“五万块?”於文宇望着手上的卡,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一点绿光。

“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帮你的了。”她嗟叹道,将卡的密码告诉了他。花店马上就要交房租了,她心里想着,不过治病的事总归是比交房租的事要严重许多。她想着到时能不能跟房东说几句好话,再延挨几天再付房租。

“好,好,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於文宇一叠连声地说道。

看着他父亲消失的身影,她将身体斜倚在窗边。於文宇在她十岁那年,就执意要跟她的母亲离婚。她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嫁给了一户姓邢的人家,那家的男人对她还可以,就是她的继父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比她大五岁,横竖对她看不顺眼,常常在暗地里欺侮她。在邢家的日子她可谓是吃足了苦头,小的时候她对于於文宇恨之入骨,但是这份恨意随着她的成长,渐渐地变淡了,反而怀念起这一份亲情来了。看父亲的样子,看来在新的家庭他过得也不是很如意,既然这样她能帮他的话,她还是很乐意去帮助自己的父亲的。

这时隔壁的歌声还在持续着,她听着那个歌声,那充满治愈感的嗓子使得她沉醉在前尘往事之中了。

第十四章 百合

到了晚上正要打烊的时候,她正预备关店了,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要一打雏菊。”

她原想拒绝,可是听到那声音,不由得仰起头来,看到乔承驰站在门口。他的脸显得很憔悴似的,眼窝里也有疲倦的阴影。她想到他未婚妻去世的事,于是就默默地将他带到了那放有雏菊的花桶前,供他挑选。

然而他却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抚摩过那些花茎,却没有挑出一支来。

“先生,你到底是不是存心来买花的?”她等了他半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不知道怎么挑,我从来没有买过这样的花,你帮我选吧。”他的脸上露出了沉痛而又苦涩的表情。

她替他选了一把雏菊,并替他包扎起来。在包扎的时候,花店里的气氛变得有几分不自然。半晌他开了口,声音低沉:“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送过花给她,想不到在她去世了之后才……”

她偷偷地窥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似乎含着眼泪,但是仍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香水百合好漂亮。”他突然间又振作起来说了一句,“我也要一打。”

她将已经包装好的雏菊放到了一边,又替他去选百合。

“我记得你很喜欢百合吧。”他伏下身,拿起她包装好的那束花,眼神里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她仍就没有开口,替他选了一束最新鲜,开得最好的百合。她想起以往他每年送给自己的那一束香水百合,他应该不会想到,这些放在花束里的卡片,她一直都保存着,因为那上面有他亲笔写的话语。

她快速地包装好那束花。他用突然想起点什么的眼神说道:“你这里有没有卡片,我想写些东西。”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眸,他写的卡片对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来说有什么意义。不过她还是顺从地拿出一张淡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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